他显然认出了孔祥林。
孔祥林自然也认出了他,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如刀般射向金力。
金力忽地感到孔祥林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让他感到阵阵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正是我,我听说你这里已经把我列入不受欢迎的人行列了?”孔祥林冷笑着说道。
金力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甚有心事一般,良久,才问道:“既然知道,兄台还来此有何贵干?”
孔祥林有些奇怪金力的态度,但他是含怒来找麻烦的,又岂会理会金力的想法。
“我内弟是你们打伤的?”孔祥林说着,拉过了刘军,指着他包扎得好像木乃伊一般的后背,质问金力说道。
金力看了一眼刘军,只见刘军低着头不敢跟他四目相对,显是怕了自己,不由得豁出去的哈哈大笑道:“既然来踢场子,还找什么借口,直接放马过来嘛,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说罢,他指着刘军,又说道:“就这种小鱼小虾,还值得拿出来说事儿吗?”
孔祥林觉着这金力突然爆发,好像吃了枪药一般冲,本来刘军被打他就一口恶气郁结难舒,这一来更是愤怒异常,冷哼道:“那好,你这里不是赌场么?咱就来豪赌一场。”说着他一拍胸脯,“力哥是吧?赌注我带来了,你,敢接么?”
金力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孔祥林大步向前,跟他对视,二人之间仿若划过一道厉闪:“凭的,就是老子不败的赌术!”
说罢,孔祥林扭身走向赌桌,“啪”的一声,将五万块钱丢在桌上,向荷官道:“帮我换成筹码。”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原来只有五万块!”
“妈的,五万块也来装大爷。”
“嘿,嘿,五万啊!来砸场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荷官抬眼看向金力。
金力铁青着脸向她点了点头,走到了孔祥林身后。
刘军和汪中一却像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孔祥林身后,让他没有机会靠得太近。
孔祥林扭过头,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笑,说道:“力哥,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小弟是如何将五万块变成五百万的。”
说罢,他接过赌场小弟给他换来的筹码,准备下注。
这张桌子上玩的是梭哈,见金力点头,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局,发了底牌后,第二张庄家发的是一张7,孔祥林是一张9,孔祥林示意继续发牌。
之后,荷官一张张的发牌,孔祥林却连看都不看底牌一眼。
最后,孔祥林丢下一个最小的筹码道:“不跟。”
庄家赢。
第二局,庄家赢。
第三局,庄家赢。
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嘲笑孔祥林不知所谓。
第四局,孔祥林拿到黑桃2;3;4;5一条顺子,而庄家拿到三张a一张黑桃6。牌面上独缺一张黑桃a,不管是谁拿到这张牌,那都是必胜之局,否则就一定是孔祥林输。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孔祥林将面前的全部筹码一推,平静的道:“梭了!”
荷官就是一愣,目光在孔祥林脸上来回扫视,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表情。
要知道,就牌面来看,除非那张黑桃a真在孔祥林手中,否则他必败无疑。
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孔祥林压根连牌都没有掀起来看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牌?怎么就敢梭了呢?
荷官有些紧张,她看了金力一眼,站在孔祥林背后较远处的金力皱着眉头,朝她点了点头,荷官才暗示庄家,那庄家得到荷官的暗示,也一推筹码。
“梭了……”
第二十四章 豪赌
开牌,黑桃a!孔祥林赢。
众皆哗然。
第五局,孔祥林梭哈,赢。
第六局,孔祥林梭哈,赢。
金力在外围终于站不住了,走到庄家身后,将他替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的金力朝孔祥林淡淡一笑,道:“想不到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底牌的?”
孔祥林平淡的朝他点了下头,似乎他同样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道:“我怎么知道底牌并不重要,但力哥想看我的底牌,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金力面色冷了下来,问道:“当真要鱼死网破?”
孔祥林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军,只见刘军此时兴奋异常,那见到赌神一般的崇敬之情,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似乎已经忘记的身上的疼痛。看着他身上那染血的纱布,孔祥林脸上无喜无忧,心中却坚定如铁,说道:“不死不休!”
金力的老婆白秦霜无声无息的来到丈夫身后,似乎要将全身力量都交给他一般的按着爱人的肩膀。
感觉到老婆来到身旁,金力目现寒光,仿佛即将远征的大将军一般整了整衣衫,冷哼了一声道:“发牌。”
荷官心中一紧,她出道数年来,还从未见过金力这般认真,看来今天他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即便是赌坛著名的力哥也不得不全力应战了。
第一局,孔祥林拿到杂色2,3,6,8,而金力拿到的却是3一对,牌面上看孔祥林是输定了,但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梭哈,金力看得眉毛一紧,心中很是吃了一惊。
他丢下筹码,选择不跟。孔祥林赢。
第二局,孔祥林拿到两个k,一对9,金力拿到杂色10,j;q;a,牌面上若金力能够拿到一张k,而孔祥林没拿到k或者9,他就赢了,否则孔祥林赢。
孔祥林再次根本没有看底牌的就一推筹码,梭哈。
金力心中再次一突,反复看了底牌,终于也将面前的筹码一推,跟了他一把。
开牌,孔祥林是张k,而金力也是一张k,但他只是杂色顺子,孔祥林则是满堂红,赢。
金力握紧拳头一砸牌桌,眼中充满怒意。
孔祥林朝他看了一眼,笑道:“力哥,再赌下去,你恐怕要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了,劝你一句:该放手的就放手吧!夹着铺盖卷滚蛋,放你一条生路。”
金力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仇恨与不甘,他老婆白秦霜默默握住他的手站在他的身旁,想要劝他什么。
但未及她开口,却见金力坚定的摇了摇头,阴测测的冷笑着说道:“好,既然你想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说着,他再次怒吼:“发牌!”
荷官吓得一哆嗦,白秦霜仰天闭上了眼,对荷官说道:“我来吧!”
荷官如蒙大赦,让开了位置。
白秦霜亲自站到了荷官的位置上,给二人发起了牌。
第一局,孔祥林赢。
第二局,孔祥林赢。
第三局,孔祥林赢。
眼见着金力面前的筹码一次次堆积,一次次被孔祥林赢走,白秦霜面上充满绝望之色。
到了第九局,金力的小弟为他码好筹码,小心翼翼的道:“力哥,赌场的全部资金都在这里了。”
金力一怔,看着眼前不高的小堆筹码,眼前一片灰暗,半晌,他才吩咐道:“将赌场的产权文件拿来吧!”
那小弟一惊,正想要劝他,白秦霜却发话了:“去拿来吧,今天的形势,恐怕已经由不得咱们了。”
小弟闻言,咬牙切齿的看了孔祥林一眼,那模样好像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孔祥林暗自冷笑,你们输了就做出一副悲天悯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模样;赢的时候呢?诱惑赌徒借债,到人家里逼债,没钱还的就动刀子。真是无耻至极!
对他们,孔祥林没有半点同情。
在等待小弟去取金力最后的赌注时,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娇俏的人影闪现而出,人影伏在围观的人群后面,正试图挤进人群,看个究竟。
小弟终于将文件资料取了出来。
金力拿起小弟交给他的文件,朝孔祥林说道:“这是这间赌场全部的产权文件,价值五百万,如果你赢了这一局,这些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虽然有些颓丧,但孔祥林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缕精芒,那是狡诈的狐狸临死前最后一搏的寒光,孔祥林浑身毛孔微张,
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似乎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之前他凭借邪眼,轻松力压全场,却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说,金力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出真的本领来吗?
“发牌!”孔祥林第一次主动跟白秦霜说道。
“且慢!”金力却阴着脸目露凶光的说道,“既然兄台实力不弱,那我二人何不加点儿彩头?”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如何加彩头?”
金力自腰间忽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说道:“输的,留下一条手臂!”
孔祥林瞳孔一缩,心中暗道:果然是亡命之徒!
箭在弦上,我们的老孔又如何肯弱了声势?于是孔祥林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力哥画下道来,我若不依,徒惹人笑话。嘿嘿,此局若我再赢了的话,恐怕力哥以后出门,就要被称为独臂阿力了。”
金力哼道:“牙尖嘴利!”紧接着,他目光紧盯孔祥林,朝自己的妻子说道:“发牌!”
白秦霜启动牌盒,将底牌发给二人。两人都没有动一下,双目不离对方。
第二张牌,孔祥林发到一张草花9,金力发到一张黑桃10。
金力朝孔祥林冷笑一声,道:“再来。”
孔祥林默不作声,只暗暗运转体内波纹能量,做好万全准备。
第三张牌,孔祥林是一张方块a,而金力则发到一张黑桃k。
孔祥林说话。金力淡淡的说道:“兄台,运气不错么!”
孔祥林只轻声道:“继续。”
第四张牌,孔祥林发到一张黑桃9,金力却发到一张黑桃j。
金力说话。他冷冷的道:“再来。”
第五张牌,孔祥林又发到一张红桃9,金力则发到一张黑桃q。
金力刷的一划,桌面上的牌就到了手中,只见他轻轻一捻,又将牌轻轻放下,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兄台,牌面上我是同花顺。而你,最多只能是四条9,怎么样,还敢搏这一局么?”
孔祥林暗中操控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乃是一张黑桃a,加上自己牌面上的黑桃9,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凑齐同花顺了。
自己满堂红赢定了。
孔祥林平静地看着他。说实话他跟这个力哥没有深仇大恨,踢了他的场子、又赢了一大笔钱,也就算报了刘军的仇。要说断他一条手臂,似乎有些过分了。
既然已经赢定了,孔祥林打算劝他放弃手臂的赌注,不想赶尽杀绝。于是,他说道:“力哥是吧?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这局你输定了,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你现在放弃这一局,我让你全身离开!”
金力却将匕首狠狠向牌桌上一插,桌上的牌都为之一震,他瞪着孔祥林道:“猫哭耗子么?我金力可不用你来惺惺作态。小子,你以为你已经赢定了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罢,他松开握着匕首的右手,拿起那张属于他的底牌翻了过来,狠狠的摔在了牌桌上。
黑桃a!
众皆惊呼。
孔祥林呆住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刚刚还用邪眼看过,自己的底牌才是黑桃a,可他的……
孔祥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再次用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桃4。
孔祥林眉头紧锁,头脑中暗自调取了方才邪眼监视到的全部画面,逐格回放,突然,他有所发现。
只见金力方才用匕首狠插牌桌的那一下,从他右手袖口中,甩出了一张黑桃a落向他自己底牌的位置;而他的另一只手,竟忽地放出一根透明丝线。丝线一闪即回,从金力的左手袖口划出,扫过他自己原来的底牌,将之送往孔祥林面前,回程时,却带走了孔祥林的底牌,收回他左手袖口内。
若不是邪眼异能最近数次提升,监视速度逆天,恐怕都无法看清这条丝线的动作,更别说肉眼了。
神乎其技啊!
然而,只要出千就必有漏洞。孔祥林通过邪眼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金力是从袖口中甩出黑桃a换了他自己的底牌的,也就是说金力必定在袖口中藏了一副牌,在关键的这一局,用高明的千术,来换掉底牌。
这方法虽然巧妙,速度又极快,在一般人面前,可以说天衣无缝,可在孔祥林面前,却错漏百出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方法,孔祥林自然不会乖乖认输,砍掉自己的手臂。
想到此处,孔祥林暗运《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大圆满的心法,飘身而起,从牌桌上面越过,兔起鹘落的跃至金力面前,将他右手一把抓住,没给他任何机会的狠狠一扭。
“哗啦啦”,整整一副扑克牌,从金力的右手袖口中滑落而出。围观的赌徒顿时嘘声四起,叫嚣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起哄者更是有之,无不谴责金力赌品低劣。
第二十五章 狗急跳墙
孔祥林怒斥道:“想不到堂堂力哥,竟也只能靠出千赢牌!”
金力登时面色如血,而他的结发妻子白秦霜则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孔祥林虽然揭穿了金力出千,可也暗自后怕:这金力当真阴险,引诱自己以手臂作为赌注,他却早有奸谋。自己还妇人之仁的想要放他一马,可他却只欲置自己于死地,若不是有邪眼这个底牌,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金力出千被孔祥林当场揭穿,众皆哗然,围观的人群中,那娇小的人影,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样!”
“怪不得我每次都输得倾家荡产,原来他们赌场是靠这个赢钱。”
“可不是嘛,都说十赌九输,本来还以为力哥这家赌场正规些呢,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什么力哥?他妈的,全都是一路货色。”
“退钱,退钱,把我输的钱退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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