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蔡京秦桧之流的佞臣也长相出众,并且都文采过人,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宋体字就是秦桧创立的,可见在生活中有时候并不能以貌取人,三国的庞统长的很丑,但很有才能,卧龙凤雏得一人即可安天下,最初刘备却觉得庞统很丑就不准备重用,结果差点让这位“凤雏”弃蜀地而去。
在经过一整天的查阅案卷和前期训诫之后,文钢枝让冯和另外两个人一起问询莫尚印,因为冯在这三人中级别最高,所以这次谈话以冯为主。
进了门,原本在屋里陪护的人走了出去,冯看到莫尚印坐在沙发上背靠着窗,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三张床,两个床头柜,一张桌子,还有一部电视机,但不知道这部电视能不能接收节目。
莫尚印静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外面萧瑟的原野,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瞄了一眼,神情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含义,冯想了一会才知道,原来莫尚印以为来的是一些重要人物,但是却只有三个青年人。
窗户外面有防盗网,防盗网应该是最近刚刚加上去的,冯做了自我介绍,另外两人中最后作介绍的人话还没说完,莫尚印就勃然大怒说:“出去!出去!”
“你要做什么?”冯冷然训斥说:“到了该出去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走,你这样不配合,问题不能早点说清楚,那你就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
“一个副处级也来和我说话?”莫尚印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了:“市里的纪委常委也不来一个?当我是什么?”
这人这时候了还在摆谱,冯坐在桌子后面无表情的说:“原子弹不大,能毁灭很多东西,杀猪的刀也没猪长,宰它几百回也没问题。”
冯一说,跟着询问的一个人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笑意,莫尚印嘭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沙发说:“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态度!”
“你说什么话我说的就是什么话,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莫尚印从冯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退让,他又看着两边的人,他觉得有一个人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忧虑的光芒,莫尚印心说被关的又不是你,你忧虑什么?
“咱们闲话少叙,既然你被带到这里来了,说明组织上肯定掌握了一些你的情况,你愿不愿意谈?或者你什么时候想谈,我们可以等。”
“既然来了,那就说说吧。”
莫尚印有些懒散的回答,冯懵然想起“莫尚印”这个名字有些古怪,和“摸上瘾”是谐音,心说他父母怎么就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摸上瘾,忍不住了,那你就干啊!
一位工作人员进行程式性问话,问莫尚印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什么时候出生,何时入党,工作单位在哪里,家庭成员等等,这些莫尚印都做了回答,但在说完后又发牢骚:“这些你们不都知道?废话这么多。叫郭书记来,我有话给他说。”
郭书记?
郭中州?
冯的眼里都是怜悯,郭中州会到这个地方来看你?
“这几年里你做过什么违纪的事,请你回忆一下,给我们谈谈。”
“问题吗,肯定有,比如说收礼,也不是我说,当了领导这么多年,总有人给你送东西,没人送你还叫领导?别人把东西拿来了说是一点点心意,又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你一律不收?那不可能,也不符合我们的传统人情世故,但是你一律收下还得了?我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这不是我吹牛,你们可以去调查,为此我还专门做了几条不收礼的规定,比如说:对正在考察准备提拔者送的礼物不收,对正在要求落实政策者送的礼物不收,对要求调动者送的礼物不收,对为子女和亲友安排工作者送的礼物不收,这些我在各种场合都强调过,坪县的人有口皆碑。”
有口皆碑?
这个词语能自己用在自己身上吗?
还“吹牛”?
这就是坪县一把手的素质?
冯内心已经断定了,那些已经掌握的莫尚印的材料绝大部分不用证实就是真的,这个人如此的嚣张没有底蕴,丝毫不匹配职务所应该具有的素养。
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后,丝毫没有进展,莫尚印说他想睡觉了,请冯几个出去一下,冯没吭声,身边的一个人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睡觉就能睡觉?”
“这是什么地方?监狱?监狱也不能不让人睡觉吧?”
“这不是监狱,你想进监狱?”
问话的人针锋相对,莫尚印抱住头说脑袋疼,有人就问要不要叫医生,莫尚印说:“这些年习惯了,到了吃完了午饭就休息,不然头疼。”
看来问话没法进行下去了,让莫尚印在记录上签了字,冯发现莫尚印的签字有些看不清,东倒西歪的,像是狗屎拉在了树杈上,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心说坪县人就是在这样的人的领导下生活的?这种人当初是怎么进到干部队伍中来的?提拔他的那个人,是不是眼花了被蒙蔽了?
午后对莫尚印的问询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换了人,不是冯几个,看来文钢枝制定的计划就是疲劳轰炸,不让莫尚印有思考和休息的时间。
莫尚印不能休息,冯却能,他躺在床上甚至有些感谢将自己调到这次专案组的那个人。
但是办案的过程反反复复的丝毫没有进展,文钢枝对莫尚印实行了疲劳战术让工作人员轮番上阵对其进行盘问,不过丝毫没有什么益处,文钢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甚至被逼的还想自杀,但是被守着他的武警给制止了,审讯工作一度陷入了僵局。
冯觉得,这个莫尚印就是茅坑的石头,这种人厚颜无耻到了一种极限。
当或者好或者坏某一种类型的人活到了一种境界一种极致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强大的任凭谁都难以窥觊一二。
掐指一算,离元旦没有几天了,工作组中一些人都流露出了一丝疲倦,对莫尚印厌烦,对这种生活厌烦,对呆的这个地方厌烦,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厌烦,仿佛囚禁的不是莫尚印,而是自己。
这天文钢枝要大家到下面一楼的房间集合,到了之后发现里面摆了两张麻将桌,还有一张乒乓球案,文钢枝说没事的时候大家打打牌,活动一下,还可以讨论案情,省得闷。
想来文钢枝也知道大家的烦躁,为了响应领导的话,众人坐下搓起了麻将,打了几圈,冯让给了其他人,自己上厕所。
到了外面走廊,尚静从楼上下来了,她这时换了警服穿着普通的衣服,冯自下而上的注视着尚静,觉得她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依旧的给人以冷漠、沉寂、不可接近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冯恍惚的问自己,曾经和这个女人之间所发生的,是真的吗?
尚静一直的在问询莫尚印的老婆,所以和冯少有见面,加上专案组的纪律,两人楼上楼下的少有接触,今天这算是一个偶然。
冯静静的站着没动,仿佛是在等尚静过去后再上去,尚静眼睛看着冯一如往常的向下走,到了离冯一个台阶的距离时问:“冯部长怎么不玩了?”
这语气生疏的就像当初自己刚刚到司法局老干部处那会。
冯部长?
不是冯?
尚静是在阳守县公安局工作,冯淡然的说道:“别,我不是你的上级,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上级。”
冯的话里有话,当初,在尚静将要离开五陵司法局那会,两人在天门山上,尚静说过要冯一直做自己的“上级”的,事隔经年,她这会说话这样公式化,冯也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还是在酸熘熘的提醒自己。
尚静笑笑的没再说话,拧身去了活动室,直到活动室的门关闭了,冯看看站在走廊外面的武警,也上了楼。
“她说在相处的时日里对自己一直真诚的,也说人生艰难,大家都应该生活的很好,还说爱自己……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呢?有理由纠结吗?”
对往昔难以割舍的,其实还是太在乎自己了,因为太爱自己才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肯定。
在此之后,冯和尚静没有再见面,大家都忙于问询各自的主攻对象,冯想了几夜,觉得自己真是太小气了,那时候自己都明白在和尚静的交往中吃亏的是她而不是自己,自己这个占便宜的人在多年之后回首往昔依旧放不下耿耿于怀,尚静都能解脱看得开,自己又在烦恼什么呢?
难道让所有交往过的女性一辈子只爱自己一个?凭什么让相处过的女人永远对自己保持火热的激情?这太不现实了。
突破口终于打开了,是尚静在莫尚印的妻子那里得出了口供,尚静给莫尚印的妻子说她丈夫在外面有很多的情人,还和一些情人生了孩子,并且说莫尚印说了要和她离婚和这幢楼里所羁押的一个情人结婚。
攻人攻心,莫尚印的妻子终于崩溃,供述了丈夫多年来受贿行贿买官卖官的一些情况,并且详细的指出了一些证据所在的地点,以求早点解脱,也算是对丈夫不忠的报复,专案组根据这些很快的就找到了可以让莫尚印万劫不复的物证,并连夜询问了莫尚印。
事已至此,莫尚印不得不低了姿态,开始供述,但就在这个时候,冯和那些从五陵各县调进来的工作人员被告知,要求他们不再参与此案,但不得离开。
事后专案组的人透露,莫尚印的供述很“可怕”,这中间牵连到了市、省,甚至京城里的一些大人物,专案组就是出于这些考虑,才让五陵的人回避的。
也好,知道的越少,烦心事就越少。
又在等待中过了几天,工作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在离开专案组之前,文钢枝在五陵市里的酒店请大家喝酒,并感谢五陵十人组的积极工作和热情支持,当夜大家都喝的很尽兴,又唱又跳的,当曲终人散时,冯的目光看着尚静和其他的人谈笑晏晏,借着身体不适出去去了厕所。
当一泡悠长的尿从身体里喷射而出,冯推开了窗户,冷风袭来,他清醒了许多,摸了摸怀里完璧归赵却还没打开的手机,心想梅山这些日子会是什么一种状况。
出了厕所准备洗手,在女厕的门口,尚静站在那里眼睛幽幽的看着冯。(未完待续。。)
第359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七)
冯拿着抹布到洗手间里清洗的时候,尚静从楼下上来,她经过花满勤房间的时候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办公室,而冯从洗手间外水管那里拧着抹布出来,就正好碰到牛阑珊。
牛阑珊原本一脸喜气,见到了冯就要说话,可是一眼就看到花满勤的房间门开着,她往里面一瞅,脸色就变了,再看看冯一副劳动的模样,就皱着眉从冯身边走过,连冯和她问好也没有答应。
终于将花满勤房间收拾好,花满勤对着冯微笑了一下,这一瞬间冯发现花满勤好像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冯走出花满勤的办公室,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远处的阳光有些刺眼,近处的天空却弥漫着灰黑的乌云,天空是阴阳脸,空气有些闷热,没有一丝风,也许今天就会有一场骤雨。
冯再次洗了手,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尚静一如往常的坐在她的位置上,表面上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冯心里知道尚静有些不一样,因为,房间的空调开着,冷气“嘶嘶”的往外吹,办公室里比较凉爽,感觉很舒服。
尚静知道冯给花满勤打扫卫生了,劳动了就身体发热,可能出汗,所以就开了空调制冷,在以往,她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就是开空调这个小事,表明了一种态度。
冯关了门,尚静还是盯着她的显示屏,于是冯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停了几秒,看着尚静就说:“你吃了吗?”
可是尚静也同时放弃了看电脑屏幕,抬头问冯:“你吃了吗?”
两句话重合在一起,两人的视线交集,冯从尚静的眼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两个人都清楚,自此以后,相互间的关系再也不比往常了。
于是冯说:“没有,我怕时间不够,可没想到还来的早了。”
“你呢?怎么也不吃?”
“我不想吃,吃不下,也是怕来晚了。”
冯坐下,看着尚静,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早上不想让门外的严然看到自己和尚静在一起了,那并不是简单的不想让严然质疑自己和尚静相好蒙蔽严然,而是因为将尚静和严然相比较,自己心里更容易接纳尚静。
严然单纯,尚静复杂,容易接纳尚静的原因,是冯觉得自己其实和尚静很相像,有心理缺陷,准确的说,是有些自卑。
严然很正常,单纯可爱,从那晚的同学会就能看出有很多人喜欢她,可是冯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些不正常。
正常和不正常,是难以吻合的。冯觉得严然和自己生活差异太大,她是阳光自己就是阴影,她是花园里被精心培育绽放的花卉,自己就是野外荒原中自生自灭的杂草。
严然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就像两个不能重合的平行空间。
因为生活的坎坷,从来没有人关心自己,所以冯养成了自我保护的习惯,而身份卑微的、生活境遇不太好的女孩,能够让冯内心产生是同一类人的感触,他觉得会和自己具有一样人生蹉跎经的女子之间比较容易找到共同话题,可以很方便的沟通心灵,做事情会在同一起跑线上,譬如像背井离乡以为打自己死人的杨凌和心机重重一直冷脸对人的尚静,这些奇怪的思想方式其实就是源自于冯浓浓的自卑感,如同他在大学那样,尽量的不去招惹别人,尽量的远离人群,尽量的不被关注,尽量的减少情感的付出减少被伤害的可能。
严然不是不好,只是,冯觉得自己好像很难和她走到一起,除非就是单纯的想在严然身上耍流氓,而且冯可以确定自己要是有流氓的心思付诸流氓行动的话,就能够轻而易举在严然那里获得流氓的结果,可那样,冯会觉得自己真的单纯的就成了流氓,而且这样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感官在**之后很快的会陷入低谷,而后只能在征服女人的身体中证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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