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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连顺的声音有些沙哑疲倦。
“孔老板说的哪里话，我就是顺便来玩的，哪有什么辛苦可言。这一份，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蓝老板他们几人呢？”
顾仁试探性问道，尽管他知道孔连顺和蓝枫已经汇聚了，但不清楚他们窝里反了否。
“他们已经离开嘉县返回东安了，我也在路上。那会我给六哥说了，明天早上送你到镇子上坐个车去嘉县，然后返回黄石。过一阵子，我来顾家村。咱们兄弟俩见面后再详说。”
孔连顺压低声音，他身边应该还有其他人。
“好，见面后，咱们再开怀畅饮。”
之后，两人就挂了电话。
第四天早上，王老头摘下了几个蘸鸡血的艾草环，丢在灶火里面烧了。
然后吃了饭，骑着摩托车带着顾仁返回了满堂川镇。在镇子上，王老头还真帮顾仁捡漏了几件古董。其中有一个小铜炉，一个白色的精致瓷盘。两件花了三千多，拿出去卖的话，应能卖个几万块钱。顾仁把古董装进背包，顺便买了两桶矿泉水一同装进包里，告别王老头，坐上去城里的小客运昌河车。
到县城客运站后，顾仁直接买了返回黄石的客车车票。
从嘉县县城到黄石县走的是高速，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现在是下午一点，大概两点左右，就能返回。
中午的车，人不多。车票只有哪趟车，没有具体座位号，所以顾仁上车后，随便找个一个有窗户的位置坐下。
刚坐到座位上，插上耳机准备听会音乐，手机响了，电话是夏清打来的。
“喂，领导，又有什么要交代？”
顾仁笑着问道，早上的时候，他就给夏清打了电话，说下午到黄石县，让她来车站接他。
“嗯，给你说个事儿，你别惊讶。”
夏清酝酿了下后，说道。
“什么事情？”
顾仁好奇。
“那个……我姑姑忽然来县城了，想见见你，下午请你吃饭。”
夏清咬了下嘴唇。
“见就见一下呗，多大的事儿……”
顾仁笑了。
“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还有，晚上，你得回家或者在外面住，她晚上住我那里……”
夏清犹豫一番后，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给你家人留个好印象。晚上住哪儿你不用担心，小旅馆什么的多的是，实在不行到镇子上后，让他们出来接我。”
顾仁说话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坐在了旁边座位上，自觉的往边上挪了挪。
“不准住小旅馆。实在不行，我在阿林订个房间。”
夏清对小旅馆不放心。单身男人住小旅馆，遇到特殊服务的概率很高。
“成，你说住哪儿，就住哪儿。”
顾仁也不反对。
“咦，是你？”
旁边那个女孩一怔，惊讶的看着顾仁。
092 阴魂不散
“你认识我？”
顾仁挂了电话，狐疑的看着旁边这女孩。这女孩二十岁出头，穿着是学生模样的衣服。不是在校大学生，就是刚毕业，看着也不认识。
“我在你们县农行上班，你的那张农行卡就是在我的营业窗口办理的。”
这个女孩有些激动的解释。
她今年六月份毕业，提前走关系，进了黄石县农业银行支行，给顾仁办理业务的是她上班的第三天，也是办理的最大一笔存款业务。
那日看见顾仁相貌是她喜欢的类型，还有点存钱，工作单位应该不错。家里真催着她相亲，动了和顾仁相亲的念头，于是偷偷留了顾仁的手机号码。当天，她试着添加顾仁的微信，但失望的发现，这个手机号根本没有开通微信。
如果打电话发短信，太直接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的。
本来两人的交集就此结束，但后面几天发生的事情，彻底让她震惊了。几个星期的时间，这个账户通过银行转账，跨行汇款等各种渠道，几十几百万甚至前几天的一千多万全部存进了这个账户。
作为银行的营业员，规定是没有资格查看这些客户的账户信息。但私底下几乎没有几个不看客户信息，有人甚至私自贩卖客户信息。比如有的人刚存钱到银行，就立马有理财销售、基金销售、珠宝销售、代理炒股、卖房卖车等诸多骚扰电话短信。
还有就是，银行待过的人都知道，窗口营业员不光办理业务，还要拉存款。如果存款不达标，会影响工资和各种奖金福利评估。
小县城的几千万的活期存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超级巨大的潜在客户出现了……如果她能让这些活期存款变成定期，她一年的拉存款任务就完成了。
她给顾仁打电话，发现电话已经关机。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一天，今天就匆匆赶来。
这种大客户，她不抢，就有其它人抢。所以动作必须要快。但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车上遇见顾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哦。今天不是周末，你们放假了？”
顾仁大概有了印象。这女人穿上制服和普通衣服给人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难怪有制服诱惑。
“家里有事，回家一趟。现在去上班。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呀，居然在车上再次遇见。”
这个女孩甜甜一笑。
“嗯，是挺有缘分的。”
顾仁也微微一笑。心里嘀咕着，见两次面就是有缘分了？什么逻辑……但有美女搭讪总是件高兴的事情。
“我叫刘馨，文刀刘，馨香的馨。帅哥，你呢？”
看得出来，这个叫刘馨的女孩挺活泼的。
“我叫顾仁，回顾的顾，仁义的仁。”
顾仁自我介绍。
“顾仁，故人？好怀旧的名字……我在你们县城农行上班，你呢？”
“无业青年……”
“才不信呢！”
两人一言一语聊起来，车很快启动了，出了站台后就上了高速。一上高速，多数车上的乘客或者透过窗户望着道路两边的风景，或者闭目睡觉。
顾仁和这个叫刘馨的女孩为了不影响附近的乘客，压低声音。
一番随意闲聊后，聊到了工作的话题。这也正是刘馨最想聊的话题。顾仁见这女孩挺友善活泼，也就没有过多隐瞒。告诉刘馨，自己在村子里搞科学种植养殖。
刘馨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告诉顾仁，她家也是养殖户，不过只养猪。
聊完猪肉，自然到了效益。刘馨说，这两年猪肉价格持续走低，她家赔了好多钱。然后问顾仁怎样？顾仁只用了凑合两个字，没有详细说。刘馨用半开玩笑的隐晦语气说，要是挣钱了，一定要找她，把钱存在她们支行。
顾仁没多想，说了个好。两人添加对方微信号……
车已行驶了半个多钟头，进了一个隧道里面，车里面骤然变黑。
司机连前灯都懒的开，依旧漫不经心的开着，这条路他们天天走，最熟悉不过了，这一段路，隧道长的一二百米，短的几米，几十米，眨个眼就过去了。
“等一下。”
顾仁眉头一皱。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就像黑暗中被人盯住了一样，与此同时，一股不祥的预兆出现。
“怎么了？”
刘馨狐疑的看着顾仁。
车这个时候出了隧道，到了明亮的外面。
“没什么。”
顾仁感觉到那一股冷意又消失了，眉头一松。
“你怕黑？这里有好多小隧道的。”
刘馨好奇。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怕黑呢。”
顾仁话刚说完，车又进了隧道，一股寒意再次飘来，这次更是笼罩着一股死亡气息。
透过窗户，他清晰看到隧道边沿一个白影闪过。这个白影不是站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一样。
“嗡……”
一枚发丝一样的银针猝不及防射进窗户，飞向眉心。他急忙侧头，银针从鼻尖上擦过，噗一声，没入对面行李架的一个皮箱里。
当然声音很弱，车里除了顾仁，再无第二人听到。
顾仁额头渗出一层浅浅的汗珠，方才差一点，就要了他的性命。一股杀意在心里生出。他都选择置身事外了，还对他纠缠不放。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吗！右手食指，那一缕紫色出现，携带着一股暴虐、毁灭气息。
“哗……”
汽车又出了隧道，恢复明亮。
“都吓的冒冷汗了，还说不怕黑……”
刘馨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取出一块纸巾，径直伸手去擦顾仁额头上的汗珠。
“没有的……”
顾仁急忙收起紫气，有些窘迫，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不出冷汗才怪。
“咦，你流鼻血了？”
刘馨收回手，惊讶的看着顾仁鼻尖上的血珠，这是刚才那枚银针擦破鼻尖，慢慢渗出来的血珠。
“是吗？”
顾仁连忙用手摸了下鼻子，果然有一滴血珠，耳一红。
刘馨噗嗤一下笑了。
“小帅哥，你是不是从没有谈过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的，别瞎说。”
顾仁白了一眼刘馨。
“是那种概念女朋友，从没有过任何身体接触的那种吗？”
刘馨打趣。
“胡扯……我们娃都生了几个了。”
顾仁这个时候没有兴趣和刘馨说话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又有一股寒意靠近。
车再次进一个小隧道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感应到危险气息来源。
“死！”
右手一道紫气飞去。
093 死手
“嘭！”
客车外面，骤然传来一声沉闷声响。
吊儿郎当的司机吓的一个趔趄，车里面的昏昏欲睡的人也全部惊醒。
刘馨更是一个激灵抓住顾仁的胳膊，小脸蛋儿吓的面无血色。
这条隧道比较长，过去好几秒，依旧一片黑暗，司机立马打开了前灯。
正前方，一道白影飘过。
“啊！”
司机吓的手忙脚乱，客车颠簸。
顾仁眼里一道寒芒闪过，手里又是一道紫气飞出。
“嘭！”
外面又是一声沉闷声响。
“阿龙，不要停，冲出去！”
旁边的售票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压低嗓门说道。
“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司机瑟瑟发抖，小心翼翼驾驶着客车，车里所有乘客屏住气息，噤若寒蝉，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有十几秒的隧道就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哗！”
客车出了隧道，恢复光亮，嘭嘭嘭的爆炸声消失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司机打开转向灯，驶离行车道，慢慢减速，最后停在应急车道里。
“大家都坐着不要下车，我下去看看。”
售票员中年男子下了车，检查了一遍，无论车轮还是车身都是安然无恙。
“李哥，刚才什么情况，吓死我了。”
叫阿龙的司机也下了车，打量着客车。
“遇到邪乎的事了。好在我们冲出来，应该没事了。”
售票员中年男子思忖了下后说道。
“不至于吧……操他妈的。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司机又气又怒。
“嘘……”
售票员男子示意司机不要说话。
“怎么了？”
“有高人在车上，方才破了邪术。不然我们都死翘翘了。”
“高人？这鬼东西不会就是找他的吧……”
“不好说，到前面加油站后，停一会，让所有人下车。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别把我们扯上就可以了。
“好。”
司机小伙和售票员中年男子站在路边，低声商量。
车上。
议论纷纷，不少人窃窃私语，聊刚才的神秘爆炸声来自何方。
“刚才是什么声音，吓死我了。”
刘馨松开顾仁胳膊。
“可能是附近谁家小孩调皮，在玩鞭炮吧。”
顾仁微笑道。
“胡扯，谁家小孩会在隧道里玩鞭炮。再说了，鞭炮是这个声音吗？”
刘馨白了一眼顾仁。
顾仁呵呵一笑，侧过头，目光扫过车里面的所有乘客。
目光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排右边靠窗户的一个男子，这男子大热天戴着一个帽子，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楚脸。
整个车上，都在议论纷纷，只有他看着窗外。
他感觉到了顾仁的目光，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视。
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一丝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小伙和售票员男子上了车，客车开始行驶。
十几分钟后，客车进了一个加油站。
客车司机让所有乘客暂时下车，该散心的散散心，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
乘客们都下了车。
“也真是的，出了前面高速路口就进城了，加的什么油呀。”
刘馨跟在顾仁身边，嘀咕了一句。
“顾仁，你去哪儿？咱们一起去呀。”
刘馨见顾仁朝那边走去，急忙问道。
“厕所。”
顾仁回答的简单扼要。
“哦……”
刘馨一阵尴尬。这顾仁刚开始还和她挺聊得来的。后面莫名其妙变的冷漠。不会变卦吧，她担忧。
这最后十几分钟时间，得抓紧时间把握，至少让他不要答应别人，一千万的存款呀，足够她一年的任务指标了。
顾仁进了厕所，这个厕所有点偏僻，除了他，似乎再没有乘客跟来。站在男厕所那种小便盆前，解开裤子一阵嘘嘘后，拉上拉链，扣住皮带，小便盆是智能感应的，小便完了后，自动出水发出哗哗声响。
顾仁刚准备转过身，小便盆里面的自来水骤然变成血红色。
他眉头一皱。
一个白影出现在身后。
他转过身，看着这个白影。
这是一个白衣女人。
没有脚，悬浮在空中，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容貌。
“姑娘，你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