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芬嫂,我们一起等吧,妈妈知道我们那么多人等她回来,她会很心急的回来见我,妈妈很疼我呢。‘”在提及妈妈很疼她的时候,显然聂珊珊脸上是无尽的自豪。
年初晨就在不远处看着聂珊珊执着的等待,小小年纪的她骨子里透着无尽的骨气与坚定,她不愿意接受聂瑜离开的事实,就这样逃避的在等待着,或许她还真的没有意识到死亡代表的真正意义,真以为死了的人还可以复活。
年初晨在角落偷偷的落泪,越看着聂珊珊,越是心下难受自责。
当初的她为什么要那样的自私自利,为什么会那么的心狠手辣,如果她能摒弃前嫌的不跟聂瑜计较,她追上去的话,聂瑜就一定不会死的,可她偏偏在那个时候是那样的较真,想到聂瑜对她所做的一切,就真的不想管她。
可她的袖手旁观,她的这一次袖手旁观换来的是沉重的打击,更是内心极大罪恶感的横行肆虐,到最后最对不起的人是聂珊珊,她爱珊珊,可却没为珊珊做一件好事。
“小小姐,快点躲起来,下雨了,你不可以淋雨的,回去生病了,少爷是要责备芬嫂的。”芬嫂在觉察到雨滴是越来越大的时候,急急忙忙要让聂珊珊躲起来,可她却跟小倔驴似的就是不肯离开。
“芬嫂,我要是生病的话,妈妈会心疼的,她一心疼就会很快来找我,陪我去海洋馆里看海葵鱼和海苹果。”
聂珊珊骨子里的这份执着与倔气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强势上演,她还真的不愿意躲雨,就是盼着自己生病时聂瑜会来疼她。
“小小姐,你听话,聂瑜小姐她不会回来了,请小小姐先躲躲雨行吗,不然你真要生病了。”
雨势越来越大,雨珠是大若宝珠的滑落,狠狠地,无情地砸向聂瑜的头顶,两侧羊角辫已经被淋湿透了,芬嫂的担心不断加剧,恳求着聂珊珊,她却怎么也不听。‘
年初晨躲在一角亦是看不下去了,不管珊珊这个时候有多执拗,她不能让她在这儿继续冒雨等待了,“珊珊,快躲起来,要是感冒了,珊珊又得打针吃药了。”
年初晨知道聂珊珊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这一点继承了她爸爸的性子,可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拿“打针吃药”来威胁,聂珊珊也不怕,见到初晨时有些震惊,又有些生气,又有说不出的难受,“我不怕打针吃药,我只要妈妈回来,我只要妈妈回来陪我看海葵鱼,呜呜呜……我妈妈到底去哪儿了!谁去救救她?谁去救救她啊!”
呜呜呜……
聂珊珊的呜咽声越来越大,在海洋馆的门口,在这个与聂瑜约定好的地点,她那么坚定不移的要等待着。
“初晨,你去救妈妈好不好,你去救她,让她回来见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听话,不会惹她生气了,我真的不会惹她生气了,只要她回来,以前是我不听话,因为不听话,妈妈所以不爱我了,不再理我了……”
聂珊珊哭泣着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是那么的后悔自己不听话,因为后悔,这心下的难受更加强烈了。
年初晨紧紧的抱着倔强无比的聂珊珊在狂风暴雨中淋洗,原本街道上满是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可因为大雨的淋洗,人群越来越少,直到暴风雨当中只剩下年初晨与聂珊珊两人的身影,聂珊珊依然还是不肯躲雨,仿佛真的是希望自己生病。
虽然生病了会免不了要打针吃药,可是会有更多的人疼她爱她,尤其妈妈她一定会不忍心看到她生病,她会回来的……
年初晨与聂珊珊母女两个在大雨中泪流满面,泪水夹着雨水仿佛要将她们两人彻底的淹没。
年初晨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然要这样的惩罚她,失去腹中的孩子,失去聂凌卓;一念之差让聂瑜失去了生命,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对她的惩罚,年初晨只要一想到,胸口便传来痛不欲生的疼,这样的疼,像是要将一生的疼痛加诸于她的身上,在这一次痛个彻底。
聂瑜离开之后的好几天里,聂珊珊不死心的每天都会在海洋馆门口等待着聂瑜的出现,总有预感妈妈会回来的……
就这样日子过去好些天,聂珊珊无法从悲痛中抽离出来,年初晨就那样默默的躲在角落里陪着她等待。
她也希望出现奇迹,她也希望聂瑜能死而复生,可有些奇迹是永远不可能生了。
假若时间倒流的话,在厉千寻的酒吧里,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会那样的冷漠无情,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聂瑜拉回来……
然而这一切,都只能是假如,不可能成真了。
聂宅上空缭绕着化不开的悲痛与阴霾,整个大宅子像是彻底的被悲伤围绕,死气沉沉。
阿义则是很意外的见到琶莎居然又很多管闲事的来了聂宅,“喂,你搞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来这儿!快走,不要惹人烦,现在聂家够烦的了。”
阿义急忙的驱走琶莎,这个琶莎来得真不是时候。
而琶莎却一点儿也不怕阿义,“我也警告过你呀,我说过你不接我电话,我就会来这儿找你的,我说到做到。”
“你……”
“你什么你呀!你说,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你这个人让人摸不着头脑,之前我们不是很要好么,不是说我和你是朋友么,既然是朋友就要友爱啊。”
琶莎显然不知道聂家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倒是很乐呵呵的挽着阿义的手,亲密无间,无邪清澈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是那样的绝美无比,清新得如朝露似的干净纯美。
“不要这样,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阿义又再一次同上回一样推拒着琶莎离开,可琶莎这次才没那么好应付,“干嘛呀,我哪里丢人现眼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什么丢人现眼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找我又是什么事!最近我很忙,没时间管你,你不要总来找麻烦行吗?”
阿义几乎是求饶的口吻,拜托她放过自己。
琶莎嘟了嘟唇,脸上泛出不屑,“我这是找你麻烦吗,我只是出于朋友关系,想找你玩呀,还有,我要请你帮忙,我宿舍的灯又坏掉了,你去帮我修修呗。”
听闻,阿义即刻蹙眉了,“为什么你家的灯那么容易坏!”
这一定有问题!
阿义的面容里满载着狐疑,逼视的望向琶莎。
“为什么呀,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当然是要问我家的电灯啊!你要是不给我去换,我就去聂凌卓家里找他帮忙换啦。”
琶莎深知阿义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纠缠聂凌卓,她偏要故意这么说,如此一来,阿义就会一切照办。
“你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了!”阿义口吻相当的不悦,琶莎却始终是得意洋洋,伫立在聂凌卓的门口,手指轻轻的放在别墅大门口的按铃上,“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我真要按铃了哦。”
琶莎露出诡异又纯真的笑,仿佛就是吃定了阿义,就是能把他给吃得死死的。
“不要按,少爷家里出事了,他本来就够心烦意乱的,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他。”
。。。
第二百章 男人容易上火
看着阿义脸上正儿八经,无比认真的神色,听阿义说完有关于聂瑜的事情之后,琶莎忍不住惊异的道,“原来真的生大事了,聂凌卓现在肯定很难过。‘”
失去亲人,这无疑是个让人万分难过的事,琶莎很是同情惋惜,但却没有忘记来找阿义的主要目的。
阿义亦是在百般无奈之下,又再次来到琶莎的宿舍,他都快被这个女人整死,又气死了。
阿义搭着梯子换灯泡,琶莎却很稚气的道,“你替我问了我们家的灯泡为什么总是坏吗?”
琶莎这幼稚的话语一出,让阿义真想唾口大骂,可在低头的刹那,望向琶莎时,她低领下的美好春光全然落入他的眼下,阿义顷刻面红耳赤的,伴随而来的是生气。
这个女人平时就是这样勾引别人的吗,穿着暴露的衣服,无辜装作的眼神,就这么大胆的放男人进来了!
她真是胆大包天了。
想到这里,阿义的火气迅猛展。
可琶莎显然还不知见好就收,继续道,“我们家的电灯是太淘气了吧,或者,它可能是太喜欢你,总喜欢亲近你呢……”
“够了,一句话也不要说了,去那边站着!”阿义几乎不敢低头和她说话,只要俯视她,琶莎胸前那一团无限柔美就全然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啊?”什么意思!
“叫你去那边站着。”他重复了一遍,语声里已藏了满满的威胁。
“莫名其妙的人。”琶莎嘀咕着,倒也听话的躲在了一边,这才让阿义从梯子上下来,下来的那一刻,他誓自己再也不要来琶莎这儿了。
这女人根本就是在玩火!
但不知她是否知道,男人更容易上火!
“那么快就急着走吗,我还没请你吃饭呢,我说过呀,等我了工资就请你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顺道感谢你帮我换了灯泡。8小说‘”
琶莎说着,还真以为阿义会同她一起上馆子,拎着钱包急急忙忙的跟在他的身后,阿义听闻很火大,着急的回头,回身时恰好与琶莎来了个相撞,眼看着琶莎要摔倒时,他始终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很本能的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身。
在碰触到她腰身的刹那,纤细的腰围,柔纤得只有他的胳膊那么大,让阿义不禁紧拧了眉梢,这个女人这么瘦,还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纤瘦的。
第一次与女人如此近距离的,亲密的接触,阿义心潮澎湃的同时也有诸多的疑惑,凝望着琶莎,心在这一刻更加狂乱的跳跃。
琶莎惊魂未定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她没想过阿义会忽然间回身,正当以为自己就要绊倒时,阿义这家伙没有松手。
“还要抱久一点吗?”
琶莎恶作剧的提醒,其实好享受这个拥抱。
阿义在听到这话时,急的推开她,脸上的燥红更甚了,这一刻是手足无措的慌乱。
“耶……你脸红了,你的脸很红很红呢。”琶莎趋近他,缠黏的贴着,目光既是欢喜又是清澈的黏着他的脸庞,“嗯,完全是小白脸的模样嘛。”
“你,给我说话注意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还来找我的话,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了。”
他是疯了。
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受这个女人的牵制,被她给牵着鼻子走,琶莎要是想去破坏少爷的婚姻,她去就是了,阿义还真不相信聂凌卓与年初晨的婚姻会这么的经不起磕碰,这些到底是关他什么事,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他。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说话注意点,以后我有任何的事情,你都会答应我啰。‘早说嘛,早说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琶莎亲昵的揽着他胳膊,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人没法生气起来,琶莎更是坚决邀请阿义吃饭,却也在这个时候,聂凌卓打来了电话。
“放手。”阿义抬手,示意她放开宛如菟丝一般缠绕的双手。
琶莎却不肯合作,反而像是情人查岗似的,“说,是谁的电话?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他敢说是女人,琶莎半沉了眸光,很是逼迫的瞪视。
“是老板,是我们家少爷。”阿义的口气不悦,但琶莎却倒是心下欢喜了,不是女人的话,就说明平时阿义的社交圈里很少有女人。
“少爷……”阿义接通电话。
原本刚刚阿义还在想着聂凌卓与年初晨之间的感情是相当牢固的,可接到这个电话时,才是真正的惊愕,“少爷,少爷你可不能冲动呀……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阿义神色慌乱,“我得马上回去,不是闹着玩的。”
琶莎见阿义确实不是闹着玩的,也一本正经了,“什么事呀……”
“急事。”
阿义来不及解释,慌张的离开。
琶莎一头雾水的,真是,这个男人好比日理万机的皇帝似的,整天有忙不完的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阿义接到电话时的慌乱并不是大惊小怪,而是真的出了大事。
聂凌卓则好像对于这个决定已经想了很久,“你说离婚,我同意。”
之前年初晨是那么坚决的要离婚,这一次,他同意了。
年初晨就坐在他的对面,肩膀处骤然传来沉沉的一震……
是,她是要离婚的。
当初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提出离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聂凌卓会有一天点头答应。
她早该预料到的。
只是当聂凌卓点头同意离婚的时候,这种滋味却是相当不好受,她也和其他在婚姻当中喜欢吵闹,雷声大,雨点小的女人一样了,时常把“离婚”挂在嘴边,可当真正面临离婚的时候,却无法承受。
即便这一刻没有歇斯底里的难受,但心却已经被硬生生的给撕扯开了,纵然不想离婚,可到了这个份上,她没得选择,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得点头同意。
她知道聂瑜的死,聂凌卓打心底里在责怪她,也责怪厉千寻……
年初晨点头,“好,就照你的意思。”
她不同意的话,在聂凌卓面前就太丢脸了,虽然提离婚不是真心的,但最先提离婚的人是她,现在对方同意了,难道她就反口吗?
聂凌卓面色也不好看,神色拧在一块,说不出的难受,但如今的一切,他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为好,她恨他妈,而他妈也不能容忍年初晨,这么继续恨来恨去,斗来斗去,聂凌卓似乎已不能确定还会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甚至到最后,他担心的是连年初晨也会受到更深更重的伤害。
“我知道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必须说,聂瑜的死或许是跟我有关系,可也不是直接关系,我没有要她去喝酒,我也没有逼着她去吃摇头丸,聂瑜喜欢混夜店的性格也不是第一天形成的,我或许有错,但主要错误,主要的责任都不在我和千寻身上。”
“你不要去报复千寻,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如果你非要报复的话,就冲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