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戴上手套，悲伤的看一眼几乎占了房间大半壁江山的臭肉，“咕咚”，静馨咽一口唾沫，吸吸鼻子，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晕眩感，心想鼻子的适应能力还真不赖，许是习惯了，臭味似乎没刚开始那么重了。
明珠蒙尘，说句实话，皮婆的房子里收拾的还真是井井有条，比自己收拾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可惜，整洁的屋子都被各种臭肉臭味给占领了。
切肤之痛啊！第一次静馨发现，肉，原来不仅仅是好吃的东西。
肉，真重！味，更重！！
静馨用衣袖抹一把汗，抬头看一眼，皮婆也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四目相对，静馨忽然有一种错觉，此情此景，像极了万恶的地主婆在鞭策驱使着可怜的农民。一个字，精辟的总结一下，那就是“惨！ ”
心里默念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光荣，来来回回跑了n趟，一口气喘不匀，真有可能跑断了腿。
深深呼一口气，也顾不上干净与否，一下子瘫软在地板上，“呼，终于干完了！”
“臭丫头，不错嘛，很有效率啊！”笑着上下打量一遍静馨，“要不要吃点东西？”
东西？臭肉弹入脑海，反射性的摆摆手，头摇成了拨浪鼓。“您吃吧，我不饿！”说着，肚子不满的“咕！”绵长的叫了一声，似乎控诉着她的不人道，静馨的脸刷的红透了，谎言的面具被硬生生的扯下来。
皮婆心里了然却不说破，佯努道，“这是嫌弃我做的饭吗？”
“没有！没有！”小声嘟囔一句，自己怎么敢啊！
“你确实不敢，”瞪一眼静馨，“那还不坐那里等着开饭？难不成还要我这个糟老婆子喂你吗？”
额上冒出一层冷汗，乖乖的坐在了餐桌上，硬着头皮吃吧！
“咦！这桌布真漂亮！”看着桌布，静馨不由得感叹道。
桌布是淡紫色的，绣着紫中透着白的兰花素雅却不失高贵，如果除去喜欢攒坏肉这个坏癖好以外，皮婆真的可以算得上一个很有品位的人了。
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皮婆笑道，“臭丫头，有眼光哈！”
“呃！”静馨一愣，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听力真好。
皮婆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轻笑，“我老婆子又没有七老八十的，耳朵和眼睛都好着呢！”
点点头，“可是，婆婆，我没有说，您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啊？”
轻轻叹口气，“臭丫头啊！看看你的脸就知道了啊！”叹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什么东西全都摆在了脸上了。”
“婆婆真厉害！”静馨伸起大拇指，“精辟！”
笑着瞥一眼静馨，“屁精！”
“折翼的天使……”熟悉的音乐响起，静馨刚接通电话，皮婆一把夺过电话，“混小子啊！臭丫头今天就在我这里吃了。”不待那一头说什么，“嗡”一声，关机，顺手将静馨的手机装进兜里，“手机没收，饭后归还。”
静馨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一股饭菜的清香扑鼻而来，嘴角不知不觉中挂上了一条长长的银线。
“肉？”兴致勃勃拿起筷子失落的把放下。
看一眼静馨蔫了的小脸，夹了一块肉放在静馨的碗里，“臭丫头，有没有眼光，这是好肉！”
“好肉？”静馨的眸子一亮，一把抓起了筷子，自己的五脏庙是真的告急了。
肉刚到鼻嘴交接的地方
皮婆抓抓脑袋，一脸困惑的模样，“不过，我记的，厨房好像还有一块臭肉的，刚刚还看见，现在怎么不见了？”
僵住的动作，肉的香味丝丝缕缕钻入鼻孔，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喂进了嘴里，大不了吃过后拉肚子，十八年后自己还是一条好汉。
看一眼志士断腕模样的静馨，皮婆哈哈笑道，“臭丫头已经够臭的了，怎么能再给你吃臭的东西呢！”
香味在舌尖逸散，萦绕齿颊之间。肉入口即化，松软又有力道，肥嫩而不油腻。
皮婆看一眼静馨享受的模样，不禁温柔的笑了，见着丫头的第一眼自己就喜欢上她了，那明丽却不妖娆，明净而真诚的眸子看着就让人暖心，怪不得那个混小子看得这么紧，果然是个宝。她干活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打量着她，不嫌臭，不嫌脏，不嫌累，那臭味，自己可是忍了好几年才习惯了的。那些活，就是老婆子自己干也是会累趴下的。可她，干起来，竟然没有抱怨过，当然如果在心里抱怨，自己听不见就忽略不计了。
静馨慢慢睁开眼，“婆婆，这是东坡肉吗？”
点点头
“太正宗了！”嘴里的香气仍旧不散，大声称赞一句，目光转向了另一道菜，吃惊道，“小鸡炖蘑菇？”细细打量一下，“咦，婆婆，它怎么少一条腿啊！”边说，边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边。
“哦，这是从猫嘴里抢回来的！”
静馨笑笑，“婆婆，别闹了。”说着咀嚼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想起那只该死的猫我就生气！一根鸡腿呢！”
“咳咳咳！”静馨一阵剧烈的咳嗽，
似乎还沉浸在自己损失一条鸡腿的情绪中，皮婆对静馨摆摆手，“臭丫头，你继续吃。”
叹了口气，和皮婆在一起，自己真的是栽了。没办法，破罐子破摔吧！
饿了就吃吧。
皮婆看一眼没有了顾忌，大口开吃的静馨开怀笑了，“这就对了。”
吃饱喝足，静馨摸摸圆的胜过皮球的肚子，打个饱嗝，“真好吃！”
得意一笑，“有点眼光！”
“婆婆，我帮你洗碗吧！”
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皮婆的表情，静馨有些怯懦了，厨房该不会又是那样一番“神奇”的天地吧！
第二十五章此中有深意
看着皮婆的表情，静馨有些怯懦了，厨房该不会又是那样一番“神奇”的天地吧！
如果说自己所设想最好最坏的范围是一个包围圈，那么可以说皮婆成功突围了。反差，巨大反差，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短短相处的一连点都不能算的时间里皮婆给了她多少意外了。
静馨托托自己几乎要脱掉的下巴，今天，自己的小心脏着实是受惊不小啊！最让人吃惊的不是天天考满分的学生拿了零蛋，而是天天捧着零蛋的学生忽然拿了满分——这不科学！
用手戳戳呆住的静馨，皮婆得意一笑，“怎么样？婆婆这里不错吧！”
“何止不错啊！”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厨房里的物什摆放的十分的整齐，即使满是岁月的痕迹却像是新的一般，足见主人每天是多么细心的打理着。高贵而不失典雅，古朴而不显老旧。清一色的事古色古香的老古董，静馨心里不禁暗想，这样贵重的东西全部放在厨房里，自己可下不去手脚。
静馨复杂的看一眼皮婆，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禁轻轻地笑了，真有意思，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似乎看穿了静馨的心思，皮婆用手指戳戳静馨的头，“你可是第二个进入我厨房的人！”
“第二个？”静馨不由得念出口，
皮婆呵呵一笑，“臭丫头，野心不小嘛！我可想着不会有第二个人进来了！”
“是吗？那谢谢婆婆了！”静馨一笑，不假思索道，“那第一个人是？”
“第一个？”皮婆的声音低沉，眉头一点点蹙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看着皮婆痛苦的表情，静馨心里暗骂自己嘴快，只怕是那人是婆婆深爱的男人吧！自己问出口，惹得婆婆伤心了。
“婆婆，我就是嘴快。”看一眼橱柜，“您着橱柜真别致！”
目光中恢复些许神采，点点头，“嗯，这是她最喜欢的风格了！”她，她的错不也是自己的错，他的错不也是自己的错？
她是谁，静馨闭上嘴不敢再问了。
看着静馨如梗在咽，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表情，苦笑一声，“第一个人是我的女儿，不过，”这么多年来，提起，心口还是塞着。叹口气，“她死了！”
“对不起婆婆，我……”
“无妨的，已经十几年过去了。”看一眼静馨，“你的眼睛真漂亮。”
“嗯？”婆婆跳跃性的思维让静馨微微有些吃不消。
“婆婆我是个理性的人，你的眼睛很像她。所以……”
静馨恍然，难怪婆婆竟然会破列允许自己进入她的秘密基地。“婆婆放心，这里的所见所闻，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笑着点点头，“她说的没错，果然是个讨喜的聪明丫头。”
这！怎么又蹦出一个她来？这个她是？
“小方病情怎么样了？”皮婆话也不说透，只是轻轻一点，静i馨就会意了。
“您认识方姨？”
“这些天一直都是老婆子我一个人，小方一直里里外外帮衬着我，那臭肉可是她时常来打扫的。这不，她病了，就推荐你来。”
“方姨时常来打扫臭肉？”方姨虽然不是大家的女儿，但依着父亲一家的性格，大小姐一般的日子，她也绝对吃不了这些苦啊！
方梅这几人不来，自己本来是想生气的，但她信誓旦旦地说，她请来的外援自己一定会喜欢的。这么多年了，她受的惩罚也不少了，而且从不会忤逆自己。看着眼前的静馨，不错，自己确实很喜欢这个丫头，总觉得她很像很像！想着，目光不禁柔和了些许。
“婆婆？”静i馨的手在皮婆的眼前晃晃。
“呃？”皮婆挥手，一把拍掉自己眼前犯上作乱的爪子，假装嗔怒道，“好好干活。”
静馨扑哧一笑，她真的觉得婆婆好可爱，好有意思啊！
“臭丫头，今天学到些什么？”皮婆看一眼认真干活的静馨。
“学到的？”静馨一顿，狡黠一笑，“很多，不过，我想听婆婆讲。”说着朝婆婆挣扎眼睛，抓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
静馨感觉的到皮婆身体的一怔，她没有松开手。婆婆是典型的面恶心善，心蜜口剑的人。一直孤身一人，温情，只怕是缺了不少。
手上的触觉一直直达心尖，麻痹了许久的心忽然有了感觉。皮婆感激的看一眼静馨，“这世间啊，有许多假象，是不能相信的。就像那东坡肉！”笑着看一眼听到东坡肉三个字，像是活吞了一直苍蝇一样脸色难看的静馨，反问道，“我说东坡肉是臭肉做的就是？而且即便它是臭的又如何？我不说，你又怎么知道？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了，现在懊悔
有什么用，不是自己恶心自己吗？ ”看着静馨缓和一些的面色，“再说那鸭腿。”
“也是骗我的吧！”
皮婆摇摇头，“兵不厌诈，开过一次玩笑，第二回当然认真起来了。那鸭真是我从猫嘴里抢出来的。不过是昨天的猫，而不是今天的猫。”
“婆婆，你话说的没错，我也不想自己恶心自己，可是……”静馨不用说完，她苦瓜的脸就已经言尽了。
“放心吧，都是做过处理的，臭丫头，婆婆我有那么邋遢吗？”
静馨看看皮婆，点点头，然后看看厨房，又摇摇头，对于皮婆，自己真的很难说。
皮婆轻轻叹口气，“臭丫头啊！凡事不要只看表象，有些东西或许只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静馨点点头，自己不也是那样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是做给别人看的，有些是做给自己看的，或许有时候连自己本人也分不清楚了。
人心人情最是难辨，几分真，几分假，不是真真的确定，又怎么能够乱下定论。
皮婆真的是一个很高深南测的人，她是怎么和方姨认识的，或许从她嘴里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吧！“婆婆，您是什么时候认识方姨的啊？她的病，您知道吗？”
笑着摇摇头，用手指戳戳静馨的头，骂一句，“臭丫头，还和我玩心思。”
静馨吐吐舌头，“方姨为什么那么听您的话啊？您对她有多少了解？”
深深看一眼静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
“可是，”目光浮上一抹悲色，低声道，“这对我很重要。”
第二十六章死神的召唤
深深看一眼静馨“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有些东西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
“可是，”目光浮上一抹悲色，低声道，“这对我很重要。”
“重不重要只是在你看的角度如何。”皮婆看一眼静馨。
没有说什么，但目光中写满了笃定，这就是自己心中的重要。恍然之间，皮婆觉得，她的倔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不是妥协，而是对倔强的敬意，“她的病已经有十年了，五年前因为儿子意外去世，暮然加重。”
总觉得皮婆知道的东西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试探性的出口，“她的病是怎么来的，您知道吗？”
摇摇头，目光微闪，不愿再聊她的病，话锋一转，“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好多，恢复了好多。”看皮婆的反应，自己已经猜到了，她一定都知道。
轻轻叹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情，做之前要三思再三思，做过之后再想后悔可就迟了。”
“那婆婆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后悔事？”皮婆心里默默念一遍，当然有了，谁没有后悔的事情呢？只是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罢了。经历了太多，看淡的是看淡了，可执念？执念如何能够放下？因为他的野心，害了女儿，害了儿子，自己怎么可能原谅他？可是，他的错不也是自己的错吗？当时自己若是阻止他，小雪和漠北也就不会，就不会……
“婆婆？”静馨看一眼经常跑神，目光已经涣散的皮婆。汪汪的大眼闪烁着的是切切的关心。
看向静馨的眼睛，熟悉光芒，静馨和小雪一样的大眼睛。将静馨紧紧抱住，深怕她离去一般。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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