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不用鼓动。
看看明英宗兄弟俩,就知道赵桓一回来,指定是要和赵构争皇位的,赵构没有生育能力,但赵桓有,他就是不争,赵构也不可能放过他,更何况这皇位本来就是赵桓的,他哥俩争皇位自相残杀,他到时候谁赢了他就主持正义给另一个报仇,这样老赵家基本上也就完了,那时候这天下他也就唾手可得了,那时候他不当皇帝,手下人还不干呢。
好歹也是做过十几皇帝的,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他也是驾轻就熟的。
“陛下,臣就此告退,臣将北上迎三圣,臣此去九死一生,若臣为先帝太后战死中途,望陛下以臣父子二十年血战之劳放过臣家人,臣父子于九泉之下亦感念圣恩!”
杨丰表情坚毅地说完,拎起他那颗流星锤,转身跳下和宁门,拉过旁边两匹不知谁的战马,翻身上了其中一匹,将流星锤放在另一匹马背上,一手牵马一手提着陌刀沿御街向北而去。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八里长的御街上,回荡着他悲怆地吼声。
在他身后一片哽咽之声。
第一**章 迎回三圣,为父伸冤
建康元武门。
“放!”
随着城墙上将领的吼声,超过十具床弩同时对准门前的杨丰射出了长矛般的弩箭。
杨丰微一冷笑。
紧接着他右臂上的小盾牌抬起,然后前方一片残影抖动,所有弩箭就像撞上岩石般,向两旁几乎同时倒飞出去,当这片残影消失后杨丰的手中却多出一支弩箭,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掷了回去,那弩箭以不输于射来时的速度,瞬间到了城墙上,准确刺穿那将领的身体,然后带着惯性的力量,撞得他倒退一步一下子钉在城楼的柱子上,脑袋一歪直接咽气了。
“敢阻云迎三圣者死!”
杨丰对着城墙上吼道。
那些守军毫不犹豫地一哄而散,杨丰扣上氧气,径直走进没顶的护城河,转眼间又从水底走出来,那流星锤飞出几下砸开了城门走进去,在城墙内无数百姓的围观中放下吊桥,又返回外面重新上马,紧接着从副马背上拿过旗帜往背后一插,旗帜上书迎回三圣,为父申冤两排八个大字,再一按音响按钮,胸前内置喇叭里立刻响起屠洪刚那精忠报国的雄壮歌声,在这歌声中他手提陌刀,牵着副马,直接冲进了虎踞龙盘城。
大街上百姓迅速分开,用掌声和哭声为少将军送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在这歌声中,杨丰纵马狂奔于建康街市,背后旗帜猎猎,“迎回三圣,为父申冤”八个大字随风舞动。
呃,他一路就是这么走来的。
他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般,以这种招摇的方式贯穿了大宋最繁华的土地。
从出杭州开始,就没有什么城门防御能阻挡他,只能任凭他砸开一座座城池的大门,然后横贯整个城市,近情展现着他忠孝两全,所向无敌,天佑神护的光辉形象,或者说打朝廷打官家的脸,把岳家的冤屈,皇帝的昏庸,还有奸佞满朝的黑暗展示给沿途数以百万计百姓,再通过他们的口扩散到大宋所有地方。
各地官员无可奈何。
这个时代唯一能够威胁他的重武器也只有床弩,那东西初速百多米顶天了,炮弹他都能瞬间确定弹道,更何况是这东西,而床弩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击穿他手臂上用防弹钢板制造的盾牌,这盾牌防十二点七毫米穿甲弹都没问题,更别说是床弩了,就那锻铁箭头撞上都能再瞬间变成饼子。
最初还有士兵拦截,毕竟他杀了张俊,而张俊同样是军头之一,手下亲信还是不少的。
但见识了他的战斗力后……
呃,他们对张俊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包括这建康城内的守军也是如此,建康可是张俊在调任枢密使之前的根据地,但现在建康城内数万守军无一靠前,全都远远躲着任凭他通过,当他到达南门时候,甚至城墙上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杨丰冷笑一下直接冲出建康城过了南门外长干桥,向南直奔当涂。
这时候天色已暗,就在他打开马头上的手电筒,准备寻找地方停下来休息时,却发现江面上一盏灯光正在转动,扣上夜视仪之后,可以看见一艘大型帆船正在逆流而上,而甲板上一个人提着灯笼,正不断在画圈,很显然是有目的地在联系什么。反正这时候也不可能会有战舰给自己一炮,杨丰干脆转向,催马冲向岸边,那艘船立刻靠近了岸边,很快双方就可以互相看见了。
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穿一件锦袍的老人走出船舱。
“贤侄,你可真能闯祸!”
他看着杨丰说道。
杨丰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伯父,云只是一口怨气难平而已,我等血战沙场,保得官家从北到南,若无家父与伯父在牛头山和黄天荡击败金兵,他早已经如先帝般,被金兀术掳到五国城了,难道官家就无一点感激?难道我等武人就轻贱至此?别说什么秦桧构陷,云虽年轻,但还不至于如此愚蠢,没有官家点头,秦桧何敢杀一枢密使,更何况那张俊又岂是秦桧能差遣的。”
杨丰说道。
这时候能来找他的也只有韩世忠了。
“那你也不能犯阙杀张俊啊!”
韩世忠说道。
“伯父,云的头已经被砍下,是上天怜悯云父子之冤,由赐还云的魂魄,云已经为赵家死过,云不欠赵家什么了,这条命现在只为自己而活,若非不想使家父在天之灵不安,当日云就杀进大内为父报仇。但家父以忠义而死云不能坏家父忠义,既然已经无法为父报仇,那云唯有实现家父遗愿,家父平生所求,无非洗雪靖康之耻,夺回我大宋疆土,迎二圣而还,既然如此,云此生也以此为己任。
谁拦谁就是云之敌人。
伯父若欲拦,就莫怪云无礼了,伯父若不拦,云亦不愿使伯父难为,请就此别过。”
杨丰说道。
韩世忠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此去欲何为?”
“云欲归鄂州,看诸位叔伯还有无真汉子!”
杨丰说道,
他就是要去鄂州,去找岳家军看看到底有没有真英雄,有没有敢跟他一起北上的,反正就算有什么意外,也不可能有人挡得住他离开,如果有,如果能带走一批他的背嵬军,那么无疑会让他接下来容易得多,这支威震天下的骑兵可是宝贝,一支能够在对攻中以少敌多击败金军骑兵的骑兵,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都可以说不多见的。
不用多了,哪怕他能带走一千甚至几百,再配上他的强悍战斗力,也可以组成他在明末时候五百锦衣卫那样的重骑阵,在战场上玩三角凿穿了。
他就不信岳家军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
“别去了,没什么用,你真想做这些的话,还是去海州找李宝吧,京东路一带颇多忠义,李宝亦思打回去,你跟他一起去齐地自立,南边都是老夫旧部,不会与你们冲突,北边金人你自己应付。”
韩世忠说道。
“谢伯父,不过云还是想去鄂州试一试。”
杨丰说道。
“那你好自为之!”
韩世忠点了点头说道。
杨丰在马上向他一拱手,紧接着催马离开。
韩世忠默默看着他远去。
“老爷,咱们此行恐瞒不过秦相爷。”
他身旁那人小心翼翼地说。
“怕什么?他又不是没构陷过老夫,老夫如今无兵无将,官家还不至于对老夫下手,今年杀岳飞明年杀韩世忠吗?官家也得有个以防万一的时候,张俊被岳云斩了,杨沂中废了一臂,刘光世垂死病榻,那金人再毁约谁替他挡?武将全没了,放任让秦桧做大吗?岳云这一闹,他也该知道武人逼急了,也不会就那么束手待毙的。莫须有?哼,一个莫须有可不够,咱们武人是轻贱,但也不能这么轻贱,也该让那些文官知道知道咱们的底线了,知道知道咱们的刀也不是摆设了,就让岳云去北方,让他时刻提醒着官家和那些文官,卸磨杀驴也得有个限度。”
韩世忠说道。
杨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但韩世忠提议他去找李宝,然后和李宝北上以山东为根据地,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李宝在山东起兵抗金,兵败后南逃归岳飞,岳飞北伐前又让他北上,重新在敌后打游击,而他也很有力地配合了北伐的宋军,无论刘顺昌之战,还是岳飞郾城和颖昌两战胜利,都有他的因素。但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在北方已成绝境的他,不得不带领部下乘船南下,最终进入韩世忠的防区,成为韩世忠的部下,但他一直不愿意在韩世忠手下,还是岳飞劝解才没走的。
杨丰以岳飞儿子的身份,邀请他一起北上打回老家,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杨丰必须有根据地。
但这个根据地不能抢宋朝的辖区,毕竟他的招牌是北伐实现岳飞的遗愿,那么已经划给金国的山东就是最好选择,而且山东始终是金国占领区内反抗最激烈的地方,可以说群众基础最好。再拉上李宝这个本乡本土的著名抗金英雄,一起打下山东控制在手,以山东为根据地发展势力,尤其李宝还是顶级的海军名将,那么就可以制造大型战舰和大炮控制海上了。
只要一支强大的海军在手想南想北就都很简单了。
不过首先得把赵桓弄来。
然后把赵桓丢给赵构,让赵构不得不吃下这个死苍蝇,接下来跟他哥哥纠缠去,而杨丰则带着中途聚集起来的义军去山东种田,等着看赵构兄弟俩自相残杀。赵构胜了那他就给赵桓报仇,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把哥哥接回来,你却弄死,那老子当然要替你哥哥报仇了。如果赵桓胜了就给赵构报仇,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从金人手中营救回来不是让你篡位的,作为大宋忠臣的岳云当然要代表正义惩罚你。
总之那时候就好办了。
第一九零章 血溅黄鹤楼
鄂州北门。
“快,关城门!”
新到的都统制府虞候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然后对着下面的士兵发出惊恐地尖叫。
在他前方城北官道上,那些客商正忙不迭让到一旁,一匹白色骏马驮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正以冲锋的速度向着城门狂奔而来,在后面还有一匹黑马紧紧跟随,这男子右手提一把巨型陌刀,背后插一面白色旗帜,上面八个字若隐若现,伴随着他的前进,那雄壮的歌声也越来越清晰。
杨丰到了。
或者说这座城市前任统帅的公子,城南驻扎的那支最精锐骑兵的前任指挥官到了。
“快关城门!”
那虞候焦急地再次向着城下喊道。
几名士兵就像慢动作一样拖着手中的兵器,磨磨蹭蹭地向着两扇大门走去,还没等走到那门前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像羊癫疯发作一样,躺在那里抽搐着口吐白沫,另外几名士兵一看,也毫不犹豫地或捂着脑袋或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倒下,而且都是倒在路边,没有一个倒在路中间的。
“你们,你们这些混蛋!”
那虞候悲愤地喊道。
然后他向两旁看看,却发现原本还有不少士兵的两旁,现在居然就剩下两名一起来的亲信了,而那些士兵居然最近的都离着好几十丈了,正以慢动作向这边奔跑着,响应他的号召过来呢。他一看就知道岳云不进城这些人是跑不到城门的,带着满腔的悲愤,受命前来监督的虞候大人,带着两名手下,急匆匆跑下城墙,推着两扇城门就要亲自动手关闭。
但这一顿耽误,杨丰已经过了护城河。
就在冲到城门前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陌刀左右一挑,那虞候和两名手下的人头立刻落地。
“城内谁为主?”
杨丰问吐白沫那个士兵。
“回少将军,昨天张俊的女婿田师中来接了王贵将军的都统制,今天和湖广总领林大声等文官在黄鹤楼喝酒,咱们的诸位将军都没去。”
那士兵立刻爬起来说道。
杨丰点了点头,催马直奔高踞蛇山上的黄鹤楼。
那士兵则攒攒白沫吐出来,继续躺在那里抽搐着装死,他们这些士兵虽然不可能为岳飞而造反,但也同样不可能跟岳云动手,说到底这些当兵的谁不是一肚子怒火。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北方的,很多都是投奔岳飞的义军,都打到东京城下眼看家乡光复了,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然后连带着他们战无不胜的统帅都被不明不白害死,这些士兵心中没有怒火是不可能的,岳云大杀特杀,他们也是快意得很。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州。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山使人愁!此等景致,真可谓如诗如画,诸位大人,可有兴趣附崔太仆骥尾啊?”
此时黄鹤楼上,林大声端着酒杯说道。
他是湖广总领,这个官不算太大,理论上只是户部的一个派出机构,职责是辖区税收,财政支出,类似于税务局加财政局的结合体,官面上的说法是因为各地赋税粮饷运输困难,设此机构就近调拨,但实际上是赵构收权的重要手段,因为总领还有一个职权就是枢密院和军队将领之间公文必须由他转手,另外还有一个不公开的职权。
罗织将领的罪名。
状告岳飞父子和张宪的告密信,就是林大声起草,然后交岳飞部将王俊,由王俊交给在岳飞入枢密院之后,担任岳家军统帅,也就是鄂州御前驻扎驻军都统制的,原本岳家军的二号,不,应该是三号人物王贵,二号人物是前军统制张宪,再由王贵交枢密使张俊,张俊上奏赵构,赵构交相当于宰相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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