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啸风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等了两个多月了,终于等到了外界的信息。
“周连长,你终于来了,这里有位司徒同志,也是部队上的人,他受了伤,在我这儿呆了两个多月了。你们来,正好可以带他回去。”阿根伯说。
“同志,您是哪个部队的?”周舰长惊讶地问。
“我是北方军区二军分区特种兵团三团长司徒啸风。”司徒啸风扶着墙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哎呀,您就是司徒团长呀?我们海防队两个多月前接到通知,一直都在你出事的那片区域进行搜救,整整寻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您的影子,没想到您竟然飘到阿根伯的小岛上了。”
“阿根伯,太谢谢您了,我代表我们海防队全体成员谢谢您!”周舰长对着阿根伯行了个军礼。
“周舰长,您这么多可就是见外了,军民一家人,你们一直把我这个孤老头子当成亲人,我为部队做点儿事那是应该的。再说了,司徒同志就算不是部队上的人,我见他晕倒在海滩上,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呵呵!”
“阿根伯,这一次我们给您多带了一些罐头,再让随舰医生给您做一些常规检查。”周舰长笑着说。
坐上舰艇,挥手告别了阿根伯,司徒啸风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这一段日子里,他和阿根伯一起,过着鲁滨逊一般的生活,外面的世界离他似乎遥不可及。
当周舰长用无线电通知海防部队找到司徒啸风的消息,他们立刻通知了铁卫国。
得到这个消息的铁卫国,激动得热泪盈眶。
搭乘海防部队的专机,司徒啸风终于回到了金凤山营地,铁卫国和秦天柱亲自等在军用机场迎接他,一同来的,还有六人小组的五个成员。
每一个战友都紧紧地拥抱他,他们的眼里含着泪,同时却都露出最开心的笑。
“赵德胜,我建议你去申请专利,不过你这个东西还不够完善,弄瞎了我这只小白鼠的眼睛。”司徒啸风从怀里取出那只完好无损的微型降落伞,冲着大家挥了挥,玩笑道。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团长,都怪我,早知这东西能派上用场,当初我就应该更加用心研究,如果它再完善一点,团长的眼睛或许就不会成这样了。”赵德胜十分懊悔道。
“哈哈,你小子还 真被我唬住了。其实我很感激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能活生生地站在这儿了,只不过现在又不兴磕头谢恩那种,所以我才故意拿话堵你呢。“司徒啸风大笑道。
“对了,头儿,你失踪以后,安然嫂子一个人在楼上整整七天都没有下楼,害我们都担心她会不会精神出问题。学校开学两天她都没有走,要不是他们学校的齐教授亲自来接她,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呢。”铁如风说。
“齐修义对安然确实很好,回头我会亲自去谢谢他。”司徒啸风不动声色说。
按理说,他不在的日子里,有人替他照顾安然,他应该是感激不尽的,但是偏偏这个人是齐修义,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头儿,待会儿你去医院接受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给安然嫂子打电话吧?她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有你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不用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反正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了。”司徒啸风说。
“头儿,男人到底是男人,真能沉得住气,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一回到有信号的地方,就给安然嫂子打电话。”秋兰有种赞叹道。
经过军区医院的一系列检查,司徒啸风的眼睛被确诊为视网膜受损,想要复明,几乎是没有希望的。
虽然早已想到过这个结果,司徒啸风的心还是沉了又沉。
回来之前,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现代化的医疗条件,能够让他的眼睛有机会复明。但是现在,检查结果彻底浇灭了他的希望。
“如风,你们能不嫩不告诉安然我回来了?”司徒啸风语气沉沉。
“不行,头儿,安然嫂子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不让她知道你还活着?”铁如风坚决地摇摇头。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摇头。安然当时的伤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忍心对她隐瞒?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眼睛不可能再复明了,难道你就忍心让安然一辈子跟一个瞎子在一起?”司徒啸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那也不行,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安然嫂子自己决定离开你,我们都不会怪她。但是你不告诉她你还活着,她的心会永远缺一块的。”铁如风仍然摇头。
“安然的心那么善良,即便是为了可怜我,她也不会离开我的。我不愿意一辈子拖累她。”司徒啸风说。
“可是,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心?也许她会觉得有你在身边就是一种幸福呢?倒过来说,如果安然嫂子眼睛失明了,难道你就不再爱她,不再想跟她生活一辈子了么?”铁如风说。
她也是一个女人,虽然她性子比较男性化,但内心还是有细腻的一面,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她完全不赞同司徒啸风的观点。
“可我是男人,如风。一个男人不是应该照顾妻儿一辈子么?我怎么能反过来,让他们照顾我?”司徒啸风有些激动地说。
“我不管,我答应过安然嫂子的,我一定要告诉她这个消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铁如风固执地说。
“如风,你别打,我亲自跟她说好么?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她说的。”司徒啸风说。
如果必须要让安然知道他的现状,他宁愿自己亲自去跟她说。
“好,你要亲自去说也行,我这就开车送你回去。不让安然嫂子亲眼看到你,我是不会放心的。”铁如风噌地站起身,去外面找车去了。
司徒啸风无奈,只得由着奚流搀扶他下楼,然后上车。
铁如风和奚流负责送他回家,其他的人目送他们开车走远之后,才各回各家。
一路上,司徒啸风心里纠结无比,他对安然的思念早就到了焦渴的地步,他恨不能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眼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但是他又怕自己会带给她无限困扰,让她的生活从此都陷入麻烦之中。
她还那么年轻,一直以来都忙于照顾妹妹,应付学业,努力赚钱养家。好容易现在经济不再拮据,妹妹也长大了,现在自己又要成为她的拖累。
他想要逃避,但他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他回来的消息,安然迟早都会知道的。
既然无法逃避,那只有勇敢面对了。
铁如风和奚流交替开车,五个多小时后,当天色已经变得漆黑时,终于把车开到了a市南苑小区。
奚流搀扶着铁如风走到公寓门口,铁如风摁响了门铃。
站在自己的公寓门口,司徒啸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等待命运的宣判的人,仿佛他所有的幸福或伤痛,都由里面的人一句话来决定。
门很快就被拉开,伴随着开门声,同时还传来小女人熟悉的声音。
“齐教授,我就知道你很快会发现的,喏,你的手机!”安然笑着说,同时伸手递过一只手机。
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变了,震惊与欣喜交织着,同时还伴随着一丝苦涩。
“风,你又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可是我不敢碰你,因为每次我一碰你,你就会立刻消失。”她喃喃地说着,声音如梦似幻。
“安然,是我,司徒啸风,我回来了。你伸手摸摸,看看我是不是有血有肉?要是你还不相信,可以掐我一下。”司徒啸风柔声说,他知道这样突然出现,有可能会吓坏她。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恍如隔世。这里是他们的家,这个家的门口站着他魂牵梦萦的人。他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只觉得心跳的速度超出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
“你真的不会消失么?不会像以前我做过的那些梦,只要轻轻一碰,你就会烟消云散?”安然轻声说。
“我保证,绝对不会的。”司徒啸风说。
“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保证,你曾经保证过,要爱我一辈子,陪我一辈子,可是你却一言不发就消失了。”安然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次不同,真的。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好么?”司徒啸风朝她伸出自己的手。
安然犹豫了一下,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这是一只温热的大手,是她曾经非常熟悉的,无数次抚摸过她身体的手。她缓缓闭上眼睛,用两只手拉过他的手,然后把脸埋了进去。
望着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奚流扯了扯铁如风的袖子,俩人蹑手蹑脚,悄悄转身离开,驱车去找酒店休息。
好一阵子之后,安然抬起头,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尖锐的刺痛传来,她终于相信眼前这一切不是在梦中了。
“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果然活着回来了。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能够活着回来见我。”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将他拽进了屋子,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将他的身体抵在门上,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吻疯狂而凌乱,毫无章法,却好似要将他全部的气息都吞进自己的肚里。
久违了的熟悉气息传来,温暖而又芬芳,甜蜜中夹杂着清香,司徒啸风的身体刹那间被点燃。
他开始回吻。
阵阵战栗从舌尖传来,他的脑子里嗡地一声,顿时忘记了一切,只是拼命地汲取那甜美芬芳。
翻江倒海一般的舌战,在分别了两个多月的人之间展开。
除了偶尔分开深呼吸几口之外,他们根本舍不得离开彼此,仿佛只有这样狂热的持久的吻在一起,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安然的饥渴是司徒啸风从未曾感受过的,透过她的狂热,他读懂了她对他的爱恋。
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他想要更多更深更激烈的接触。
“我们,上楼去吧。”司徒啸风用暗哑的嗓音说。
“好,我先去给你放水,这一路奔波,你肯定想要泡个热水澡吧?”安然喘息着,但是她的神智忽然变得清明。
刚才她在做什么?竟然差一点由着他擦枪走火!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现在还不到三个月,照他们俩刚才的激情,如果真的做了,恐怕会伤及到宝宝。
这么一想,她忽然间感到深深的自责。
想到宝宝终于可以每天感受到他爸爸的存在,她的脸上又显出幸福的笑容。
“安然,你在做什么,我不想泡澡,现在,我只想立刻吃掉你。”司徒啸风焦灼不安地说。
“老公,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安然兴奋地说。
“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老婆,不过我实在太想你了那些事留到我们做累了,再慢慢说也不迟。”司徒啸风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
他知道他必须告诉她自己失明了,但他本能地想要推迟一下,想等到他们做完他最想做的那件事之后,再告诉她。
192 长痛不如短痛
司徒啸风紧紧抱着她,根本不舍得放手。
“老公,你必须先听我说。”安然轻轻挣脱他的怀抱。
“我有宝宝了,你相信么?我的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宝宝,它还不到三个月呢,好小好小的,医生说,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们,嗯,暂时还不能做。要是你真的难受,我可以,用手,帮你那啥。”安然的眼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但是说到最后,她却羞红了脸。
“我有宝宝了!”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司徒啸风呆立在那里,安然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见耳朵里。
他们每次做的时候,无论多么激情万丈,他都不会忘记带上安全套,因为他心疼他的小女人,他不愿意出什么意外。他知道为了学业,她是不可能现在就生孩子的。
在黑暗中的两个多月里,每次想到自己从前这方面的认真,他都万分地庆幸。他爱他的小女人,疼她疼到了骨子里,他现在成了瞎子,没有孩子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或许他可以说服安然离开他,重新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即使她坚持不肯离开,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也少一份负担。
但是现在,安然告诉他,她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很显然不是他的,那么会是谁的呢?
忽然,他想起了铁如风的话:“学校开学两天她都没有走,要不是他们学校的齐教授亲自来接她,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呢。”
他知道安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不会轻易给任何男人以可乘之机。但是在他失踪以后,在她精神极度脆弱的情况下,或许齐修义乘人之危,与她发生了什么?
这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想象一下,齐修义听说安然伤心欲绝,匆匆赶来,努力说服安然跟他走。
然后,她上了他的车。送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安然疲惫至极,他抱她上楼,安然在精神极端脆弱的情况下,根本无力拒绝齐修义的关怀和热情,于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安然,你什么时候发现有宝宝的?”司徒啸风状似无意问道。
“哦,就是在你失踪了快到一个月的时候,那天我搭齐教授的车回家,路上忽然恶心得要命,吐了齐教授一车。齐教授很担心,非要送我去医院检查,没想到医生告诉我,我有宝宝了。那段时间我活得好累,只想着你不在了,我的天都塌了,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自从我得知有了宝宝,我一下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上天赐我最好的礼物。”安然一脸兴奋地说。
“齐修义也和你一样开心么?”司徒啸风的脸色越发沉重。
“当然开心了,他知道我有了宝宝以后,比我还紧张呢,把那个孕妇守则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一天到晚嘱咐我,这个不能,那个不行,咳,他简直像个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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