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王曼丽也知道一些有关马丽丽的事,可也只是皮毛,知其一不知其二。
现在她一个电话问过来,着实让人为难,毕竟涉及蓝妮的更多**,她本人有所保留,向春早怎好拿来说事?
尤其是马丽丽刚出事,蓝妮和林远山正在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尽管知道王曼丽不存恶念,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皮子,万一多说…
一时拿不准主意,对着手机,向春早拌了蒜。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妮子一直都关机,为什么呀?她是不是出事了?"等了半天不见回音,想起向春早接到一个电话时的脸色变化,王曼丽更加害怕。
"妮子没事,好好的,你放宽心吧。"缓兵之计,看过的缓兵之计呢?紧急关头,向春早突然想到了这一招儿,“哦,这样吧,明天我再讲给你听吧。”
"真的?"看不到向春早的脸色,只听到她疲惫的声音,王曼丽有些怀疑她是在搪塞自己或是隐瞒自己。
"是真的,明天她应该能上班,要不,到时你自己问她好了。"离开山庄的时候,蓝妮说过,她要勇敢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就她现在的状态而言,向春早觉得她能说到做到。
明天就上班?没伤胳膊没少腿,没寻短见没干傻事,那应该就是好端端的一个,松了一口气,王曼丽又嗦了几句。
放下手机,吃了几口饭,向春早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蓝妮,明天到单位来绝不会风平浪静,要做好思想准备,以便应对或善意或恶意的关心和问候。
于是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远山的号码,找到蓝妮,交流了一会儿,把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叮嘱了一遍。
"春早姨,饭都凉了,你干什么不吃完饭再打电话呀?"向春早刚放下有些发烫的手机,身后就传来韩祥的声音。
"哦,有些着急,就先打了。"回头看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向自己,向春早抿嘴一笑,"葡萄好吃吗?"
"好吃!太甜了!"不等韩祥回答,韩瑞拎了一小串葡萄跑了过来,"春早姨,给你尝尝。"
"我吃过了,这些是带给你和姐姐,还有奶奶吃的。"满满的童真,满满的心意,向春早顿觉甜蜜,孩子们能懂事明理,比给她什么都好。
歪着脑袋,嘟着嘴,韩祥奇怪道:"咦,春早姨,爸爸呢?怎么没他的份呢?"
"哦,爸爸不是出差了吗?这几天不在家呀。"摸着孩子粉嫩的小脸,向春早笑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再买新鲜的给他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眯起大眼睛,韩祥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快吃吧,春早姨,都凉了,不打扰你了,我带弟弟洗脸去了。"
"嗯,真乖,去吧。"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屁股,看着他们手拉手走进卫生间,转回头来,向春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累了,太累了,今天要早些睡觉,养足精神,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明天的局面才行,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第558章?身后的二层小楼
想着明天可能遇见的事情,忙着洗碗的向春早没有心情和时间欣赏美丽的月色,惦着病体未愈的母亲,火速奔向她身边的韩秋实也看不到外面正灯火通明。
只有闲得无聊的张利远和白晟慢条斯理地徜徉在大街上,时而抬头望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发几声感慨,时而钻进路边的店铺,转悠一圈,再空手而出。
穿梭在人群中,听着各种口音,不知不觉,人竟有些腻烦起来,皱着眉头,张利远正摇头晃脑的对白晟说‘这样大好的月色浪费了太可惜,要不,我俩去喝一壶吧’,迎面而来的母子俩就冲进了他的视线。
做梦吗?幻觉吗?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张利远石化当场。
等他收回出了窍的魂魄再看,还是那么多人在面前晃过,完全陌生,哪里还有申秋母子的身影!
"怎么了?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干什么?"恍惚间,耳边响起白晟的声音。
"你…你刚才没看见带着小男孩的妈妈迎面走过来吗?"抓住白晟,张利远直着嗓子,比划着儿子的高度。
"那么多人,谁能注意到?啊!好像见过,可一闪就没影了。"左右望了望,白晟指向店铺旁边的一条小路,"我觉得可能是闪到那里去了。"
躲我!申秋一定是看见我而迅速闪人了,二号不说,张利远跑了过去,人来人往间,独不见他妻儿的身影。
去哪里了?他们是落脚在此还是像自己一样,只是偶尔路过?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张利远满脑子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晟"嗷"的一声惨叫,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踩到路边石上。
搞什么?人吓人吓死人啊!不知道找不到人影,我的心正像猫抓一样的疼吗?有些恼火的张利远循声望去,不由得呆愣。
只见白晟坐在地上,手里的纸袋歪在一边撕扯开来,吃的用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跑到小路上看了一小会儿,傻小子怎么坐地上了?心中一惊,回身跑到近前,张利远一头雾水。
"刚才…刚才有两个人冲着我就跑过来,我躲不及就摔倒了。"吸着凉气,捂着胳膊肘的白晟呲牙裂嘴道。
"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车来人往的,你不会靠路边走?真是不省心,要是你有个好歹,秋实还不得跟我急眼啊。"边四下检查白晟的伤处边数落,张利远的目光暂时停在了他身上。
他不知道身后的二层小楼里,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正盯着他,那是他儿子张申的恋恋不舍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站在儿子身边的申秋,正严厉地训斥儿子,警告他不准哭不准喊更不准出去,否则,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冻死饿死,一辈子都甭想见到她。
他的注意力被紧鼻夹眼的白晟占据,看到他的胳膊肘破了皮,出了血,担心还会伤到别的地方。
想着韩秋实离开时的嘱托,一定要照顾好第一次出远门的白晟,他不好再怠慢,要找到附近的诊所什么的检查一下才安心。
主意打定,拉着白晟起身站定,又收拾了散落的物品,再扶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
也许是被突发的状况搅乱了心智,他没有多留意白晟摔倒的这个地方,更没有记住他身后的这栋有些破败的小楼。
直到回到宾馆,躺在舒适的床上,他才有时间重新思考之前的偶遇,
他隐约记起当时的母子俩像是购物归来,儿子的身上好像还背着书包。
背着书包啊!这分明是在告诉自己,他们母子不但住在这里,儿子还上学了。那么,遇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怎么还背着书包?难道这里就不用写作业了?
不对,逃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如今没有例外,小学生都是一样得累,他们应该是作息不规律才对。
回过味儿来,拍了脑门,张利远禁不住心里怨恨道,申秋啊申秋,你自己从来不在意什么时间休息,睡不睡全凭感觉,哪怕是半夜,来了灵感,你也能不管不顾起来做你的事。
怕影响孩子休息,为了这个习惯,我们俩没少争执,可你我行我素,压根就不想改。
唉,以前没怎么往深处想,现在看来,你的坚持己见哪里是固执,分明是太自私了。
申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品尝颠沛流离的滋味?这样下去,会误了他的!不行,我得去找他,我得问问你,做为妈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还得…
想到这里,忽地爬起来,张利远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换了鞋,跑到门口却停了脚,回头看着熟睡中的白晟,咽了咽口水。
小白,我把他一个人扔在宾馆里安全吗?突然醒来看不到我的话,他会不会四处乱找?
不行,在家的时候,轻车熟路都能犯浑,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毕竟心智不全,要是走丢了,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别说对秋穴没法交待,就是对我自己也说不过去。
明天吧,反正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大不了培训不参加了,拉着他一起去遇到申儿的地方找一找。
无论找不找得到,想必回去后,秋实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翘课,应该会理解我的。
这样一想,冷静下来的张利远重新躺回床上,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越想越复杂,以至于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天色大亮的时候,他才打了个盹。被白晟吵醒后,匆匆忙忙,洗漱完毕,拉着他吃过早饭,找到会务组请了假,打了车直接奔向昨天晚上他们遛过的地方。
谁知,下了车,站在游人如织的街道上,四下张望,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昨晚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漫无目的情况下随性而为,只记得这个地方的名字,却不记得他们是遛在哪条街上,更何况昨天来的时候是灯火阑珊的晚上,而现在却是秋风送爽的上午。
白天与黑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眼见着到处都是大街小巷,环环相扣,望着远处,张利远突然觉得真他妈的好笑。
正常人的思维下会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吗?明明是旅游购物的旺铺地段,白天晚上一样得吵,不适合居住,申秋是怎么了?精于计算的她会想不到?
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想与她重修旧好,只想找回我的申儿就好,即使不肯让我带走,起码让我确认他很好才可以。
可是…可是,到处都那么相像,该往哪里去寻找?扭头看着愁眉苦脸的白晟,张利远心里除了沮丧就是懊恼。
过了一会儿,定了定神,狠狠一跺脚,张利远皱眉道:“反正来都来了,索性拣上一条街碰碰运气再说。”
说走就走,两个人东张西望,比比划划,奔波在各种口音的人群中,越走越焦躁,越走越失望,直至累倒在店铺边的藤椅上。
第559章?谁在兴风作浪
即使脚磨出水泡,人累得散架,在大街小巷中折腾了一天的两个人,终是一无所获。
望着隐藏在乌云里的月亮,张利远万分沮丧,失望透顶,一个劲儿的责怨自己没用。
昨天上到底在想起什么?为什么那么粗心,吊儿郎当的,连逛过的店铺都没留下多少印象,以至于今天看到什么都觉得眼熟,东一头西一头,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找不到,还能不能行了?简直就是废物!
然而,责怨归责怨,疲惫的步伐却没有停下,咬着牙又找了几条街,还是寻不到蛛丝马迹。担心错过,守株待兔似的等在有些相似的小路旁,直到白晟坚持不住要睡在路边了,他才不情愿得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回到宾馆已近下半夜,脸未洗牙未刷,困倦不己的两个人倒头边睡。等他们一觉醒来,看了看时间,差点冒了高,简单洗把脸,匆匆下楼,早饭都没得吃,培训已经开始了。
虽说只是一个小时的课程便结束本次培训,这堂课却是最重要的。
如果缺席,回到单位,他们将没有办法向韩秋实交差,这还是其次,更主要的是没法向李明亮交差。
毕竟韩秋实提前离开是因为亲人突发状况,生老病死的事谁都不能多说什么。而自己虽也是为了寻找妻儿这种人之常情才影响培训,可并不想把自己的事搞得人人皆知,所以只能偷偷寻找。
没有充分的理由,只能完成学习任务才能体体面面的返回单位,况且他已经决定要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中去,不再为儿女情长耗费自己的心血。
还有,韩秋实已经暗示过,这次的培训对局里未来的工作调整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要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在领导面前搏个彩头,那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样的利害关系摆在里面,精明能干的张利远岂敢糊弄差事,心里再惦记寻找儿子的事,也只能是默默做好打算,过些日子一定要卷土重来,挖地三尺也要把儿子找到。
在这样的精神支撑下,带着白晟,认认真真听完培训,再周周全全踏上归程。
上了轻轨,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又昏昏欲睡,迷迷瞪瞪起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只是出了一趟差,短短的三天里,却发生了谁都意想不到的事。
就在他们返回的这个时间段里,三楼的办公室里仿佛架起了一锅开水,正煮着、焯着各种原料。
向春早和王曼丽俨然就是高级大厨,拿捏得当,把蓝妮护在身后,任凭哪路神仙使什么法子,都靠近不得。
只是这种淡定自如没能持读多久,事态已出乎想象的偏离轨道。马丽丽的遗书效应发酵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令人咂舌,眼看着就变成了另一根导火索。
因为不知是谁声泪俱下,慷慨陈词,细数马丽丽如何如何懂事乖巧,她的父母亲如何如何悲痛欲绝,痛骂蓝妮如何如何尖酸刻薄,林远山如何如何人面兽心,不明真相的正义者们哪里忍得下这种人乐得逍遥!
竟然越聚愈多,变成了声讨大军,徘徊在单位门口,声称要为逝去的年轻的生命讨回公道,要蓝妮道歉忏悔,甚至是赔偿马丽丽家精神损失费。
从开始的零零散散到后来的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人们的情绪越发不能控制。因保安挡着不准入内的他们义正言辞,非要蓝妮出来当面对质不可,否则,他们就冲进楼里跟她讨要说法。
而窝在办公室里,听着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向春早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大多数像是自发而来,楼下的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了?如此胡说八道,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都深信不疑,是被人洗脑了吗?对这个世界来说,马丽丽就像一粒尘埃,匆匆过客,她的死即使会招来各种笔伐口诛,喧嚣一时,也不至于这般失控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到底是哪里不对?紧锁眉头,向春早绞尽脑汁寻找答案。
"春早姐,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要真得冲进来了,我们俩个也拦不住呀,伤到妮子可怎么办?"看着蓝妮走进卫生间,跑进门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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