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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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长歌-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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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卫队长无奈,只得瞪大了双眼,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场内,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准备拔枪,防止那些凶悍的特战队员们暴起伤人。

    “站起来,”“黄文涛”冲着两名队长抬了抬手笑盈盈地道。

    两名中队长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惴惴,神情有些恍惚地慢慢站了起来。

    “认识我么?”云动突然恶趣味发作,想开两人一个小小的玩笑。

    “认。。。认识!”两名中队长一脸茫然,他们没想到这位大人物,自己此次攻击的最终目标居然见面问了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黄文涛”看着他们呆愣的表情不觉哑然失笑:“哈哈哈,是的,你们认识我,而我也认识你们。”

    两名中队长惊愕地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懂这位“黄主席”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面对的和安南现任的国家领袖对话,他们只从每天国家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中看过这位领袖的风采,但也不知是不是隔着屏幕或者其它的原因,他们看到的电视画面中黄文涛的形象生硬呆板一些,举止做作一些,也许是因为需要迎合政治上的需求,安共中央宣传部要求摄影师拍摄的时候严格按程序化格式化而拍摄的,条条框框很多,多少都会有些不自然。

    但今天这位平素足以让他们高山仰止,望而生畏的安南最高领袖面对着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随和、轻松,这让他们有种羞愧和惶恐的感觉,他们并不仇视这位安南的最高执政者,因为他们是阮成江的手下,听命于阮成江,因为阮成江的个人野心,将他们拉进了这场政变之中。

    两名队长听完这位“黄主席”的话除了惭愧和惶恐,还感到一阵讶异,他们从来没有与这位大人物见过面,为什么他说他认识自己两人!

    他们睁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黄主席”,不知道该说什么。

    扮作黄文涛的云动看着他们那副惊异的表情,哈哈一笑,他说的没错,在玉珍岛上的时候,云动曾经去特战大队训练营参观过他们的训练,见过这几位中队长,只不过此时他不是一真面孔示人,两位中队长根本就认不出来而已。

    云动又往前走了两步,此时他距离两名中队长已经非常近了,副卫队长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连跨两步,就要挡在他的“黄主席”身前,云动眼睛朝他一瞪,用眼神示意他退后,副卫队长无奈,一脸难堪的退到一旁,但身体依然保持着警觉,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

    云动毫不在意地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淡淡一笑,用只有三人能听到低低的声音说道:“前段时间我上过玉珍岛,去了你们的训练营,看过你们训练。”

    说完,他仰天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留下两个中队长呆立当场,脸上红白相间,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嘴张开半天合不拢,震惊、呆傻、木然,他们脸上的表情怪异到让所有人都感到好笑又不敢笑,因为他们不知道“黄主席”和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呆然地看着那潇洒远去的背影,绞尽脑子地去回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这位“黄主席”去看过他们训练,可是他们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他们相信这位“黄主席”不会对他们说谎,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范道儒看着“方明”折返回来,他紧跟了几步,走到云动的身边,低低地声音问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云动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开心地笑道:“没什么,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末路 六

    有内线通过其它信息通道将河府城内的战况结果传到了阮树林的手中,看到情报上的内容,阮树林的嘴角猛地抽动了两下,心中暗道:大势已去。

    他不动声色地捏着情报走到了阮成江的身边,神情依然十分恭敬地道:“将军,那边传递过来的战报。”

    失败的情绪弥漫在这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阮成江发髻凌乱,两眼通红,眼神像孤狼一样怨毒地瞥了一下阮树林,伸手一把将纸扯到手中,快速地扫视了一遍。

    “华亭广场与主席府方向已无枪声,经查证,战斗已结束,陆航大队及特战大队行动失败,河府警备司令部正调集各部队,增援城外,预备里应外合,对我军各部实施反包围,慎之,慎之。”

    对于情报上的内容,阮成江本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得以确认,他的心中仍升起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自己处心积虑,绸缪多年,自以为准备得很充分,没想到到头来都化作一场泡影,那看似近在咫尺的权力宝座,离自己还是那么遥远,仿佛镜中花、水中月,触手而不可及。

    自己亲手策划发动的这场政变到目前为止基本可以说已经归于失败,接下来最急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这帮人的出路何在。

    所属各部都遭到政府军猛烈的轰炸,所有轻重装备大半都已被毁,士兵伤亡不计其数,部队减员严重,陆航大队与特战大队这两支由他一手创立的精锐之师出师未捷,就已全部葬送于河府的楼林密巷,那是自己部下最有战力的部队,没有了它们,他的实力去掉大半,已经没有了和政府军正面叫板的本钱。而此时黄文涛正在积极地调动部队,准备对他及其部属实施最后的打击。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撤离这险象环生的境地,赶紧撤到自己的地盘上,守住几个地势险要的隘口,挡住政府军的反扑,稳住阵脚,再从长计议。

    “命令,”阮成江强自抖擞精神,他知道此时自己可不能显出一点沮丧之情,此时人心最易波动,一旦人心离散,各怀异志,那就无力回天,自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谅山师回撤安仁,阻击河府追兵,广平旅与中军东撤广平,命玉珍岛上留守部队支援接应;太原旅回守太原,务必阻击南来之敌,截断铁路;高平旅回撤永安,如能守住永安,便尽力扼守,如无力坚守,当立即向太原方向撤退,太原旅派出部队予以接应;所有部队,当尽可能搜掠战略物资,以备来日所用。命令即刻下达,所有部队当立即奉命行事,任何人如有懈怠,就地枪决。”阮成江的声音冷若冰霜,眼角寒芒四射,杀气冲天。

    阮树林和参谋长黎安平心头一凛,暗自思忖:此命令一出,就是一场疯狂的劫掠,什么叫战略物资,所有的东西皆可称之为战略物资,言下之意,就是允许部队可以任意妄为,公开抢夺。其好处是给那些败兵们打上一针强心针,刺激一下他们神经,满足一下他们的私欲,让他们不能叛敌投降;而换来的一定是所过之地一片生灵涂炭,满目疮痍,烧杀劫掠,洗劫一空,可之后这些地方的百姓必将对他们恨入骨髓,视其如仇寇。而这场军事政变就变成了一场遭万民唾弃的兵祸了,必将被写入历史,遗臭万年。

    两人心灵巨震之下,不禁惊愕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呆呆地看着阮成江,他们不理解将军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疯狂的命令,这与两人追随其后,甘效死命的初衷背道而驰,虽然他们跟随阮成江发动了这次叛乱,甚至在其中或许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都是也是为了各自的私心,想冒险借以上位,成为人上人,成就其野心,但是作为一名安南人,谁也不愿意甘当历史的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祸及家族,殃及子孙。

    黎安平心直口快,连忙出声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此命令一经下达,必将遗祸无穷啊!”

    阮成江斜着眼睛瞟了黎安平一眼,冷冷地道:“你敢违抗命令。”此言一出,眼中凶光毕露,杀机已现。

    但黎安平性情耿直,觉得一定要设法阻止将军下达这道命令,他脖子一拧,就要辩解,身后的阮树林伸手拽了他的后襟一把,口中说道:“是,将军,命令即刻下达。”

    黎安平惊异地扭头看了阮树林一眼,正要质问,但见阮树林几不可察的使了个眼色,他知道阮树林脑子灵光,以为他有更好的主意,便闭上了嘴,不在抗辩。

    两人出了帐篷,黎安平一把拉住阮树林的胳膊问道:“阮处长,你有什么办法?”

    阮树林苦笑着摇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安平急了,喝问道:“那你阻拦我干什么?”

    阮树林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疯了,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刚才我不拦着你,将军正在火头上,能当场枪毙了你。”

    黎安平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心中暗暗后怕,知道阮树林确是好意,但是犹自不服地道:“谢谢阮处,可是这道命令一旦下达,永富省与北江省的百姓就遭殃了,到时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我们可不能干那样的蠢事啊!”

    阮树林眼珠一转,拉着黎安平走远了一些,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现在我们起事失败,但也不能做那些祸害百姓的事情,你我的家族都是安南望族,就算不为两省百姓考虑,也要为了我们各自的家族考虑,不能让家族的声望毁于我等之手,被人戳着脊梁骨万世唾骂,可是你也看到了,硬顶是不行的,只能另想对策。”

    黎安平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算我们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也不能干那遗臭万年的事,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阮树林三角眼翻了翻道:“有办法,咱们这样办。。。。。”两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商议着对策。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末路 七

    不管两人出于任何一种目的,他们终于是背着阮成江,篡改了他亲口下达的命令,虽只改动了几个字,但意思与阮成江的本意,已大相径庭,他们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为的就是避免一场以个人错误意识为主导的杀戮与劫掠,一个手握兵权的阴谋家思维处于极端疯狂状态下发出的丧心病狂的命令,这无疑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但与黎安平的出发点不完全相同的是,阮树林已经判定阮成江大势已去,黄文涛重新掌控了局势,他必将发动反攻,穷追猛打,平定叛乱,如果不是发动突然袭击,打了政府军一个措手不及,以阮成江控制的军事力量而言,也和政府军相去甚远,根本无法抗衡,现在他的实力大损,兵败已成定局,追随其后已无前程可言,阮树林就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了,最起码等到事后黄文涛等人反攻倒算的时候,藉此或许能保住他的这条性命。

    但是擅自篡改军事主官的命令一旦被发现是会被立即枪决的,阮树林本来思维慎密,依他的判断,阮成江此时已经处于一种思维错乱的状态,失败的阴影干扰了他的判断力与分析能力,他认定阮成江已经没有掌控全盘的精力与正常思维,所以他才敢串通身为北部军区参谋长的黎安平行此冒险之举。

    而这中间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作战指挥室的机要参谋一定会来找身为最高军事主官的阮成江来核实签发命令的,届时阮成江一旦发现了所发各部队的命令与自己下达的命令不相符,很可能就当场枪决了他们两人。

    一定要设法阻拦这种情况发生。阮树林心中暗道。作为北部军区的情报处长,又是阮成江的贴身幕僚,他手中的权力也是相当的大,并且他从事的是隐蔽性很强的谍报工作,在其多年的培植下,手下自然也有一批忠诚可用的鹰犬,这些人对他唯命是从,忠心耿耿,并且这些人各个身手不凡,耳聪目明,精于窃密、暗杀、爆破、绑架等隐秘的破坏性活动,这种人平时像幽灵般的隐匿在各处,但在关键之时,起到的作用极大。

    按照阮树林的意思,趁着部队开拔的混乱之际,让自己的手下干掉那名机要参谋,阻止其向阮成江核实签字,然后找个借口蒙混过去,阮成江未必有会想起去核查此事,可是正在他准备安排人动手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情况让他改了主意。

    一名阮成江的贴身卫兵急冲冲地赶过来找他,告诉他将军叫他即刻去临时指挥所,有急事。阮树林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说阮成江已经发现了自己篡改命令的事了,但那卫兵催的急,他没有时间多加考虑,只得跟着卫兵去见阮成江。

    一进那间充作临时指挥所的帐篷,阮树林大吃一惊,只见阮成江手里攥着一份电报一样的纸张瘫坐在地上,眼中透着毒蛇一样怨毒的光芒,表情里却又带着惊恐与愤怒,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露,整个人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

    “怎么了?”阮树林慌忙问道,伸手去搀扶阮成江,身边的卫兵一起,将阮成江扶到椅子上坐下,他精神萎靡,像似经受了沉重的打击,阮树林知道原因都在那张纸上,他轻轻地握住阮成江的手,慢慢地从他紧紧攥住的指缝中将那张纸取了出来。

    那张纸已经被阮成江揉成了一团,有的地方已经破损了,阮树林仔细地打开了这团纸,上面写道:龙湾玉珍岛基地电告司令官阁下,今日下午五时,刚刚返回玉珍岛基地北湾军港码头的二号潜艇突然发生剧烈爆炸,二号潜艇舱体外壳被炸穿,全体船员都已逃离,二十分钟后,二号潜艇在北湾港口沉没,基地特训营正展开调查爆炸原因,并听候司令长官的进一步指示。下面的落款是龙湾玉珍岛基地特训大队。

    阮树林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心中登时猜到了七七八八,不用问,这一定是阮成江给自己留的后路,现在后路被人掐断了,难怪他气成这个样子。

    阮树林装出一副大惊失色地样子急忙问道:“将军,基地出事了,那小姐他们没事吧?”以阮树林的精明,他断断不会揭穿阮成江的老底,那样只能让自己追随的这位立刻恼羞成怒,说不定就会当场翻脸,一下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说不定当即断送了自己这条老命。所以他机灵的将话锋转移到阮成江最关心的女儿身上,表明自己还是在替主子着想的。

    果然阮成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道:“她没事,她很安全,可黄文涛黎昌平他们实在是太毒了,这一定是他们提前安排好埋伏在岛上的人干的,这群卑鄙无耻的小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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