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看了他一眼,嘴里回道:“都是武勇之人。”
方灿不做声了,退了几步,凝神戒备,蝶影在最顺手的位置,随时准备出鞘。
云动解开风衣扣,准备脱下风衣,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爆喝一声:“上呀。”
一人冲了上来,跟着就有几人随着也上来了,云动一见来不及,放弃了手中的动作,身形一晃,却没有迎向冲上来的这几个人,而是对右侧几个呆立出神的几个人奔去。
冲上来的这几个挟着一股子的暴戾之气,锋芒毕露,云动避开他们的锋芒,这本身就是一种战术。
说话间,云动就已经到了,那几个呆立的是他早就观察好的,先从这里打开缺口,他左掌一挥,奔向其中一人的面门,那人眼睛一花,“啊”了一声,云动脚下一扫,“噗通”,这人倒地,还带到了身边的一个人。
云动见缺口打开,手下再无停顿,以快打慢,身形如蝶舞翻飞,双掌上下飞舞,抓、拍、砍、削、戳、斩、拳、踢、靠、肘击、膝顶,令人眼花缭乱,快如疾风,动如闪电,风衣敞开,衣袂飘飘,挥洒自如,手下竟无一合之敌,转眼之间,已有十几人倒地不起,身后跟着追赶的几个,脚程都不慢,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的身形,口中爆喝连连,憋着的那股子气却在奔跑中逐渐泄了下去。
那几人正追赶间,突然云动身形一停一转,回过头来了,最先启动追赶的那名壮汉脚下刹不住,又被云动的突然转身骇了一跳,待他挥起拳来,云动脚下一个正蹬,揣在他的小腹之上,他腹中登时感到有如翻江倒海,跪倒在地,一阵干呕,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此人跪倒,后面几人就迎上了云动,但此时他们已被云动凌厉的手段惊得一身冷汗,先前的那股子勇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茫然地挥出了拳头,这样的拳势在云动眼里就变得有如儿戏,破绽百出,身形晃动之间,几个人也都躺倒在地,无力爬起。
身后还有十几号人犹自不服,围了过来,却又畏畏缩缩,不敢出拳,云动踏上两步,这十几个人退了三步,登时场面变得可笑起来。
一旁的郑燕平看不下去了,骂了一声:“丢脸,还不收手,真要全躺下才服么!”
云动一听这话,不好再出手了,停住脚步,淡淡一笑说道:“开个玩笑,大家别介意,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哪会像这样,是不是!哈哈哈。”
他顺势给了大家一个台阶,又说是玩笑的话,场面上的这些人心里才好受一些,犹是如此,大家脸上也都羞愧难当,口中嗨声叹气,但看向云动的目光都变得敬服起来,心里话:神乎其技,这是武神下凡吧。
郑燕平哈哈一笑:“老师,你威武不减当年呐,还是那样勇不可当。”
云动摇了摇头:“哪有,大家都是没有防备,才被我捡了空子,取巧的手段,不值一提。”
郑燕平冲着手下人喊了一句:“都服了吧,好了,不跟你们闹了,我们喝酒去。”
说完,拉着云动与方灿向食堂走去。
三人坐下,桌上已经布满了酒菜,都是华夏餐品,大圈帮里基本上都是华人,所以郑燕平找的也是华人厨师。
开了酒,郑燕平亲自给两人斟酒,方灿依然推拒,说自己不会。郑燕平就给云动的杯子倒满。
“教官,他乡遇故知,久别重逢,今天能见到你们,我真开心,我敬你。”
云动一笑,也不说话,举杯便干。三人边吃边聊。
吃了一会,云动看着窗外大厅里,那群生龙活虎的大圈仔们,颇有感慨地说道:“都是一群好小伙,就像我们当年一样。”
“那是,都是一群敢打敢拼的勇士,我能带着他们,是我的荣幸。”郑燕平自豪地说道。
“可是燕平,你想过没有,这群人跟着你,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都认为自己贱命一条,随便扔那就扔那,既然带着他们,就要珍惜他们的生命,就像我带着兄弟们出来执行任务,出错了,兄弟们牺牲了,我这心就像被刀扎得一样,疼痛难忍,他们也一样,处境甚至比我们那时的情况更糟,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哪天一不小心就会把命给丢了,这样的人会活的漫无目的,没有人生的目标,你又怎么能忍心呢!所以还是那句话,平息战争,稳定发展,由黑转白,给他们一个稳定的生活。我愿意从中调解,稳定你们的既得利益,保证你们的生存空间,有自己稳定的生意,甚至可以和国内联系,拓展投资,把华兴贸易真正做成一家有实力的大公司,你给公司取这个名字不就是这样的想法吗?”
郑燕平手里捏着酒杯,听着云动的这番话,看着窗外热闹喧天,不禁呆住了。
第十八章 觊觎
尚有为从鸿顺堂回到总堂,自己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靠在沙发上愣愣出神,傅铭伦走进来时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受了气?”傅铭伦一脸老少无欺的笑着问道:“没啥,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道道坎坎,这点小事,不必记挂在心。”
尚有为闷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不为那事,那你这是怎么了?”傅铭伦有些奇怪了。
尚有为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珠骨溜溜转了两下,还是没吱声。
“怎么?难道是哪个女人给你气受了,不肯给我们小老大面子?”
“不是受气,是没有办法。”尚有为终于开了口。
“哦,是谁,总督家的还是市长家的?这么傲气,连我们小老大都奈何不了。”
“最近才碰上的,却没法下手。”尚有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最近碰上的,那个施帮主?”傅铭伦猜测着。
“切,那个小娘们,人五人六的,比我还小,却老气横秋的,自以为是个帮主,到我这摆什么长辈的臭架子,对老子指指点点,要不是老头子给她面子,我能甩她个毛,长相不错,可我看不上眼。”
“那是哪个?”傅铭伦好奇地问。
“是她身边的那个,叫芮甜儿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一起来的那个姓方的男人的女朋友,看两人的亲热劲就能看出来。”说道芮甜儿名字的时候尚有为眼中闪过一道极兴奋地光芒。
“那个啊,没什么特别啊,漂亮是很漂亮的,但不也那位施帮主差不了多少啊。”
“你懂个屁,那个女人才叫极品,体态婀娜,肌如脂玉,眼神含娇含俏,媚意十足,摄人魂魄,瑶鼻高挺,红唇微张,骨子里都透着妖媚,那天她瞟了我一眼,我的魂就飞了,这几天她那妩媚的眼神尽tm在我眼前晃动,我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茶不思饭不想,nd,这样下去,老子要疯掉的,可是那是我爹请来的客人,又是有主的,我没法一亲芳泽啊,我想我得病了,叫相思病。”尚有为说得兴起,在房里来来回回地快走,眼中带着迷离之色,脸颊上透着红光,兴奋地难以自制。
“看你那样,倒是像个情种,可惜名花有主了,一颗好白菜给猪拱了,你就别做指望了,自己单相思吧。”傅铭伦挑逗着。
“不,不,不,我一定要得到她,我爱上她了,我要她,我要拥有她,那个姓方的能有什么来路,不过是无名小卒一个,我可是堂堂清帮的小老大,未来的清帮帮主,他拿什么跟我比,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我要把她抢过来,一定要。”尚有为的状态有些疯狂了,犹如一头困住的野兽,冲着敌人发出最后的嘶吼。
“真的想?”
“当然,她就是我的。”尚有为继续吼叫着。
“真的想就有办法,她们不是本地人,住的又是你家的老宅子,先派人盯着,山上不好盯就山下盯。女孩子爱美,来到繁华的温华市,怎么可能不逛街,等到她们出来逛街的时候,叫人把她掳来,关到大码头的仓库里去,到时你想怎样就怎样,等到你把她驯服了,那不就是你的人了!”傅铭伦嘴角微扬,很得意地看着尚有为。
“我到是想,md,还不是怕我爹,到时他要是知道了,真的会宰了我的。”尚有为悻悻地说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不用帮里的人,叫外人下手,付点钱就可以了,你我都不必出面,神不知鬼不觉,仓库那么大,想关那关那,你爹很少去,等他们找不着人,风头过去,过段时间你就再把她转到岛上去,那里更保险,你们办事也就更方便,不是吗!嘿嘿嘿。”傅铭伦笑的很**。
“真的?你能找到人?”尚有为可到了希望,急吼吼地问道。
“要人,多的是,那些小帮小派里这些人多的是,为了一两万块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傅铭伦轻蔑地笑道。
“那就好,军师,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你替我想想法子,钱我出,到时有你的好处。”尚有为被欲火冲昏了大脑,把希望全寄托在这个笑脸胖子身上。
“行吧,我回去先替你找人,叫人先盯着,一有机会就下手,到时你美人在抱;可别忘了我的好处。”傅铭伦阴恻恻地笑着。
“没说的,你的好处我都记着呢,少不了你的。”
“行,那我走了,你等消息吧。”
“好好,拜托你了。”尚有为喜滋滋地说道。
走出了总堂,上了车,傅铭伦一声冷笑:蠢材,成不了大器,我不叫你们打起来我就不姓傅。
坐在车座椅上想了一会,打定主意,他摁下点火开关,一拉档位杆,开着车子一溜烟没影了。
云动与方灿回到别墅的时候,施影与芮甜儿正等候在客厅里,见他们回来,都很高兴,施影帮云动脱下风衣,四人分两对依偎着坐下。
“云大哥,见着人了?”虽然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但施影改不了口,就一直这样喊着。
“嗯,见着了,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郑燕平。”云动就把会面的情景和她们讲诉了一遍。
“那他答应了没有?”施影一听云动的打算,心里登时着急起来,如果事情得成,那就是事半功倍,北洲之行就会大大简化,很多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他没做答复,说自己要认真考虑考虑。”云动有些气馁地说道。
“哎呀,那个人怎么那么倔,这么明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还当什么帮主,笨死了。”芮甜儿气鼓鼓地说道。
“他也不容易,打拼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有点成就,他就会越来越小心,生怕功亏一篑,所以谨慎而行可以理解。”云动皱着眉头解释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想明白。”
“那你下面准备怎么办?现在我们三家已经联盟了,一旦尚皈清要和郑燕平开战了,我们处在中间,那就尴尬了。”
“不会,尚皈清现在巴不得没人打过来,自己好喘口气,哪会还去挑衅别人,郑燕平见我在这,也暂时不会展开进攻,所以一时三刻打不起来,这点尽管放心,所以下面我们要做的,一是派人多多收集安南帮的情况,派人盯着那边,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我想交给他们本土帮派去做,他们地头熟,人脉广,收集消息会更方便,而我们准备将你的手下训练一番,这对你们有好处,也是对他们负责,我们人来的不多,所以要节省战力,每个人都要用到刀刃上。”云动说着自己的想法。
“是啊,都是我们自家兄弟,人数本就来的不多,折损不起啊!”施影赞同着说道。
“我明天就开始训练他们,争取一个不少的带回沪海去。”云动凝神答道。
第十九章 谋划
傅铭伦是尚皈清师傅唯一的侄子,老帮主没有子嗣,他把尚皈清和侄子当作自己的儿辈抚养长大,带着他们在北洲闯出一片天地,建立了北洲清帮,等到他病倒不能理事的时候,就准备将帮主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弟子或他这个唯一的侄儿,就两个人的能力而言,尚皈清稍胜于傅铭伦,但傅铭伦是傅家现在唯一的一条根,而清帮帮主这个位置表面风光,实际上树敌太多,指不定哪天就被仇家射杀当场,还不如做个富家翁来的清闲,基于此种考虑,左右权衡,考量再三,最后还是把帮主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而没有传个傅铭伦,他这个决定却让傅铭伦一直耿耿于怀,心生怨念,把尚皈清赶下台或是干掉,夺取帮主大位执掌清帮成了傅铭伦这些年最大的人生目标。现在清帮形势岌岌可危,强敌环伺,傅铭伦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便联络帮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准备在尚皈清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击至他于死地。
可是没料到尚皈清发出的江湖救急帖得到了沪海清帮的响应,并且由现任帮主亲自领队来了北洲驰援,并与鸿顺堂三家结盟,相约共攘外敌,这让他忧心如焚,他还听说台州清帮与东北清帮见沪海清帮派出了空降兵,也同意出人了,过不了几天就会赶到,到时北洲清帮强援一到,必将大举反击,届时危难可解,那自己这些年的精心筹划就会付之东流。
他正在想着用什么方法瓦解那个同盟,让他们反目为仇的时候,尚有为这个蠢货给他送来了枕头,他竟然**熏心,窥视他人内室,那人还是来帮他父亲和清帮解决为难的援手,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只要自己稍加操作,那么同盟立解,两帮人立刻反目,甚至会大打出手,到时自己浑水摸鱼,带着自己的亲信反戈一击,大事可成。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傅铭伦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大笑起来。
笑罢,心情畅快,伸手抹去笑出来的泪水,看了看反光镜,没有人跟着,一打方向,车子又拐进了那条僻静的街道。
自从云动去了大圈帮帮总部,看到了大圈仔们的战斗力,把他们与清帮的耿明等比较,他发现大圈帮的实力还是要强过他们,主要是这些人来源于军队,经历过时代的动荡,接受过政治的洗礼,都受过艰苦的训练,信念坚定,体格强健,作风彪悍,敢打敢拼,标准武器配置先进,作战经验丰富。又得知了安南帮与安南军方有着密切联系,那他们的成员一定也大多来自军方的退役人员,这些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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