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手上的水,转头,看着那双眼睛。
率先开口:“新婚快乐吗?”
他忽然笑了一下,落寞之感清晰可见,然后抬眼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好像清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女孩。
“快乐,我有了家,怎么会不快乐。”
话语里的自嘲,听得人心酸不已。
苏漫也笑了,“快乐的话,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苏漫,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老爷子会是用那样的表情让我来见见你?”
脚下有些不稳,苏漫向一旁迈了两步,将身体倚在墙上,双眼有些无力的看着他:“原来是唐叔要你来的啊,那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那都是跟他闹着玩儿的。”
他皱着的眉头总算放松了一些,又问:“你跟向开·····”
苏漫却有些嘲讽的说:“你都结婚了,你该关心的是你的家庭,和你的老婆。你要做的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孝敬父母,而不是关心我的生活。”
唐瑾修没有再说话,其实他真的没有立场问这句话,但是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只是她丝毫不给自己机会啊。
苏漫没有再多说,她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十分的明显了,他这样聪明睿智的人,不会栽子自己的手上才对。
晃晃悠悠地扶着墙,越过唐瑾修,向大厅里走去。
身后突然多了一双手,扶着自己,苏漫微微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直向前走。
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你做出自己的选择,就必须要坚定地走下去,后悔,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苏漫此时此刻恨不得将脚下这双高跟鞋给扔了,现在真是晕得一个头两个大,穿着高跟鞋走路更是晃晃悠悠地。
唐瑾修一路扶着她走进大厅,一路上的服务员都认识苏漫,都是到他是老板,都连忙问她有没有事。
苏漫也只能脸色苍白地一个个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第196章 :预感
没出一会儿,那些服务员就惊动了今天来这里的阿浩和“姑苏雨”的仙人总经理,两人都个苏漫相处了这么多年,了解她的性格,也很喜欢她的这个人。
看到她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连忙就让备车,要送她去医院。
苏漫立刻挥了挥手说:“没事,都是一些老毛病,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边的向开目光就没有从这里移开过,一看到苏漫出来就直接迎了上去,很自然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苏漫难得的这么温顺,微微闭着眼倚在他的怀里。
唐瑾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不过看到苏漫真的是很不舒服,也就一直保持着一张黑脸,没说话。
“漫漫,头又疼了?”齐晨晨也过来了,那不信任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想唐瑾修瞟,好像是他对苏漫做了什么一样。
“我们回去吧。”苏漫轻轻开口,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全身就像是被泡在醋缸里一样的酸软无力,而且脑袋上的感觉也是异常的清晰,总有一些要灵魂离体的感觉,难道是到了极限了?
向开的眉头深深地皱出了一道沟壑,二话不说,直接抱着苏漫上车。
齐晨晨不放心,也要跟着去照看一下,就一同走出去了。
“我明天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去太公山捉拿曾严桥的武装部队。”
向开已经抱着苏漫走出了几步,唐瑾修的声音在身后不大不小的响起,苏漫刚好听得见。
“那你保重。”
说出着四个字,已经是苏漫的极限了,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
身体里一会儿像是有一座火山要随时爆发,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一样,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向开坐到车里,将她的药又给她吃了几颗,可是情况似乎也没有得到好转,他发动车辆,准备送她去医院。
苏漫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拽住他的手臂,“我不要去医院。”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向开皱起了眉头。
似乎从苏漫生病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哪一天是松开的,每天为她的圣体状况而担忧着,又要担忧她的生命安全。
可是,苏漫这丫头似乎就是不想让人省心,总是状况百出,生病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了。
“我就是不想去医院嘛,好不好啊,我们回家去休息一下,我就会好了。”苏漫开始用大招了,那就是撒娇卖萌。
“呵呵,漫漫,你怎么这一招现在才用啊,要是早用,早就不会向医院去了。”车后座的齐晨晨忍不住调侃她两句。
而她此时此刻却没有心情跟她调侃,全身就好像要散架了似的,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只能有些懒洋洋的回了句:“我真的只想回家去,躺下来啊。”
却没看见想开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眼眸里的复杂神色也越发的加深了。
“好吧,那就回家吧。”向开终于松口了,她的一颗心也才算有了些底,能回去就好,医院她是坚决不想要再去的了。
向开直接将苏漫送了回去。
六楼,那么好的楼层,苏漫全程连脚尖都没有沾地。向开直接将她背上了楼,见她安顿在床上睡好,他才有开车送齐晨晨回去。
而他却没有直接送齐晨晨回去,而是带着她来到了市医院,去找楼云海。
他问齐晨晨:“楼云海是不是跟你说过苏漫得了恶性脑瘤,现在又好了?”
“是啊!”齐晨晨听到向开突然间这样问,心里一时间觉得很不安。
“可是我觉得楼云海在骗我们,在苏漫的吩咐下骗我们。”
齐晨晨顿时大惊,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转脸,将车刚好停靠在市医院的停车区,看着齐晨晨,很认真的说:“恶性脑瘤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的,而且,我的漫漫现在身体的状况非常的不好。”
齐晨晨转脸看了一眼市医院的大门,问:“那你现在来这里是?”
“我要找楼云海问个清楚,我觉得漫漫在瞒着我们。”
楼云海拿着厚厚的记录单,从病房里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坐在他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当时就叹息了一声。
在电脑前坐下,也不说话。
率先沉不住气的是齐晨晨,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泪水就先滚落了下来。
她声音哽咽的问楼云海:“楼医生,漫漫她到底怎么了?”
楼云海没出声,只是看着向开。而向开则微微垂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谁也不看,也不问。
收回目光,楼云海的眼底有些不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啪!”向开手里的车钥匙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如同木偶一样。
“不可能,你明明跟我们说她已经痊愈了的,楼医生,你救救她好不好?你看她还那么年轻,她才二十四岁,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怎么就能······”
齐晨晨紧紧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活泼可爱的苏漫,生命只剩下这么几天的时间了。
“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让我帮她保密,不想让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苦心,你们应当理解。”
楼云海不想要再瞒着他们,就要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让苏漫在最后的一段时光里获得更加自在一些。
从医院出来以后,向开将齐晨晨送了回家,而他却不想回去。
将车停在了越秀湖边,燃起一支烟,看日头刚好的阳光。
也许是药物又发挥了作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漫觉得感觉要好了一些。
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发作,让她开始有些惶恐。
想起自己还有好多想要见的人,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还没做。
拿出手机,就看到了肖贝恩的名字,毫不犹豫地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心里想着,现在美国不过是凌晨,他这个时间绝对还是没睡觉的吧。
而在大洋彼岸。
别墅里的两个人正吻得火热,摸索着来到了床边。
肖贝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于是肖贝恩停下动作,伸手去拿不远处茶几上的手机,刚摸到手,却被琼斯一把夺过,摔在了沙发的一角。
“不许接!”霸道的琼斯根本就不讲理,直接一个命令下来以后,又开始攻城略池。
肖贝恩趁机瞥了一眼手机的屏幕,看见了“漫漫”两个中文汉子,立刻叫停道:“是漫漫的电话,我先去接一下。”
琼斯很扫兴地放开了他,烦躁地坐在了沙发上,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亲爱的,想我了?”肖贝恩说着他越来越蹩脚的中文表达着他接到这通电话的欣喜感。
苏漫轻笑出声,难得的没有打击他,“是啊,想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中国看望我?”
耳朵相当灵敏的琼斯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立刻斜眼看着肖贝恩,微微挑了下眉头。
而肖贝恩全当没看见他这幅表情的,笑得见牙不见眼,问:“你想我什么时候去啊?”
“那你明天就来吧,晚上我在我的餐厅给你接风洗尘,好不好?”这是苏漫一直想跟他说的,如果不是这一次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她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让肖贝恩能够察觉出不对劲的话来。
可是现在的肖贝恩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反而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说:“我这两天都还有事情要处理,估计要花上三四天的功夫,等我事情结束了,我就去中国看望你,你到时候一定要带着我游遍全中国哦!”
“好啊,我在这里等你哦,这次可不许再食言了!”苏漫觉得自己的话语好无力,好苍白,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就算自己能够撑到三天以后,见到他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徒增伤感罢了,那么快乐的一个人,却总是因为自己染上了悲伤的色彩。自己真的是一个罪人,让这么多本应该好好生活的人,为自己哀伤。
一直到电话挂断,她还是紧紧地握着手里已经发烫的手机,不愿意松手。
全身冰冷的感觉,只有在握着滚烫的手机时,才能用一丝活着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了,母亲去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温度。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不懂什么是死亡,只知道一味地握着母亲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越来越冰冷的身体,希望她不要离开自己,就像爸爸一样,再也不会再回来。可是母亲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美丽的脸蛋也变成了死灰的颜色,那时候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该查探一下妈妈的呼吸。
当手指放在她的鼻翼下,感受不到任何呼吸的时候,慌乱感随之而来。
掐人中、做心脏起搏,一切的一切,能够救人的方法都试遍了,但是迟了,一切都迟了,母亲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第197章 :十五年前1
母亲走后的每一晚,都是噩梦。
不断有人上门来寻找着外公留下的遗产,和你作为叛徒的证据。
那时的我,刚刚八岁。
很庆幸,妈妈在临走之前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睿智的。
将外公所有的遗产全部都过户成了我的名字,每一项、每一栏,填的都是苏漫这个名字。
很庆幸,妈妈会想到将那些机密的东西与爸爸作为烈士的勋章和遗物,作为国家保护的对象,存放在公共施舍里。
很庆幸,妈妈将爸爸的部队是怎样被曾严桥与毒贩密谋掉入陷阱的。
还有最后的那个氯字,都是萧美淑和曾严桥某灭不去的罪恶。他们为钱、为权,残害了那么多的生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还有着像我这样受苦受难的孩子。
一份控诉国安局局长和夫人萧美淑的报刊。
事情从二十四年前说起。
正是边境频繁出现武装份子的不平和年代。
大国初初发展兴盛,所有的是也都跟随着日愈昌盛的国力而随之发展了起来。
毒品,这个从古代就一直困扰着国家的大问题,如今又开始重演。
不断有冰毒、吗啡、大麻从境外流入内地,各大娱乐场所均成为了罪恶品的营销之地。
信任国安局局长刚刚上任一个,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内,第一把火就烧上了毒品。
在赌徒们无法察觉的时候,全城戒严,在一夜之间扫
出毒品接近五吨,所有娱乐场所全都风声鹤唳。
而国安局里的一名小有名气的队长,此刻正躲在后院的角落里不停地接着电话。
电话的内容无非也就是抱怨他在行动之前为什没有即使通知他们,害得他们损失惨重,就连店铺都被封掉了。
又是一通电话,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接起:“喂?!”
“曾严桥,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的钱,是给你吃屎用的啊?你他妈还有没有用了?这么大的行动你都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老子我那批货刚刚出手,新货还没来,这次我他妈就惨了!我告诉你,从明天起,我他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时川街上!”
电话中的人对着他狂吼了一通就挂断了电话,曾严桥气得将手机狠狠地摔碎在了地上。
猛地吐了口唾沫:“妈的,你哭的日子马上就来了,倒是让你跪着来求老子!”
在a市摸爬滚打了九年的曾严桥,是狼牙军校出生的军人,退伍后被分配到了国安局工作。
在国安局内混了九年,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在国安局也混了个副政委。这次扫荡的所有店铺名单,都是他提供的。
就在明天,他就要升级了,那位刚刚上任的国安局局长看到这次扫毒的结果很满意,决定要提升他的职位。
可是他看中的并不是那个政委的职位,而是他此时此刻正霸占着的位置,那个位置他从已进入国安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惦记着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和不要命的做法都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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