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这时候,寂月流尘说完后,便立刻运气,将手中的那把匕首抛出,那匕首便飞了出去,而寂月流鸣也没有闪躲,就那么愣愣的站着,面无表情,任由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毫无征兆的插,进他的胸膛,任由鲜血自他胸口缓缓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很显然,寂月流尘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并且寂月流尘出手的快速以及准确,明摆着就是猜到了寂月流鸣不会去闪躲,故而才会有了这样诡异的画面,以及这样奇怪的结果。
“寂月流尘……”汐玥不由得唤了一声,有些难以相信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
寂月流尘并没有回答汐玥,而是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朝门口走去,而后清冷的嗓音突然响起,道:“将淑妃打入冷宫,流鸣,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155状元郎
汐玥与寂月流尘一同离开以后,寂月流鸣便也紧跟着离开了。随即,李淑媛很快便被太监一群人拉走,打入冷宫。即使李淑媛威胁挣扎,也没有人理会,直至最后,李淑媛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被拖了下去。翠英和喜儿被打了板子以后,便一齐让人给拖进了冷宫。
再说,寂月流鸣一路上气势汹汹,纵然脸色苍白,但那气势却是无论是谁见了都要怕上几分,宫人们亲眼见着寂月流鸣胸口不停的溢出鲜血,加上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很快一些谣言便传遍了宫墙内外,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其中,有两个版本的说法是为大家所普遍认同的。其一,则是有人传言,皇后撞破襄阳王与淑妃的私情,因为一直以来对襄阳王的爱慕没有打消,故而当场便大吵大闹起来,襄阳王一怒之下打了皇后一巴掌,正巧这时候皇上得了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了,见襄阳王不仅与淑妃私通,而且还打了他心爱的皇后,便刺伤了襄阳王,以做惩戒。至于淑妃,自然是被打入冷宫了。
第二个版本则相差有些远,说是淑妃趁着皇后离宫,便派人杀了皇后的恩人,皇后回宫后知道了此事,不由得大怒起来,便立即冲去找淑妃算账,不想襄阳王突然出现,并为此打了皇后一巴掌,皇上见了皇后脸上的巴掌印,便心疼的不得了,故而将淑妃打入冷宫,并且刺伤了襄阳王。这两个版本,虽说说法上有些出入,但是大抵还是有许多共同点的,比如,两者都着重突出了皇上对皇后的宠爱。
只是,时隔两天,这件事便越发的传开了,连民间百姓也都知晓许多,一个个传的,好像亲眼见着了一般,真真假假无人知道。
不过,为此,民间众说纷纭,尤其是汐玥名声一向不好,许多人都觉得,寂月流尘若是真的一直这么宠爱她,怕是容易祸国殃民,酿成大祸。自古红颜多祸水,如今百姓大都是巴不得寂月流尘一如既往的不近女色。
相府尹相身穿一袭褐色纹莽长袍,袍子上的漂亮纹路以及精致的做工,丝毫不差于皇宫里的绣娘所制,光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华服,都让人觉得过于奢华的竟是不像一国丞相,他此刻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雕花木窗,眼神晦暗的盯着他面前的青年男子,道:“外面的传言可是真的?”
“回相爷的话,确实属实。娘娘被襄阳王掴了一巴掌,皇上为此大怒,差点要了襄阳王的命。”那一袭蓝袍,面容俊秀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微微一笑,而后继续道:“只不过,温雅实在还有一点不大清楚,为何娘娘会如此在意那所谓的雪儿姑娘?听说雪儿姑娘失踪以后,他父亲也自尽了,娘娘为此茶饭不思……”
“温雅,”尹相微微皱了皱眉梢,阴冷的眸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神色,而后缓了缓脸色,才侧过身子,淡淡道:“那丫头,大约是觉得此女子救了她的性命,如今又因为她才下落不明……毕竟那丫头才不过十七岁,又是女子,难免有些妇人之仁。”
“相爷说的是,是温雅愚笨了。”宋温雅不着痕迹的掩饰住星眸中的落寞,随即又接着温文尔雅的笑了笑,道:“这一次小公子大约也是受了许多。”
“蔚儿那孩子……”尹相转头看向窗户那边,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阴冷的眼眸快速恢复了素日里的坚毅狡诈,随即话锋一转,便问道:“温雅,你中举也有一个月了,皇上那边,可是信任你了?”
“温雅不敢妄自议论,但是就温雅看来,大抵也是差不多了。”宋温雅淡淡的一笑,而后不卑不亢,也没有丝毫骄傲的神色,一脸谦卑道:“皇上狩猎前曾经召见过温雅,说是这次会让温雅随薛将军一起,到边疆去抵御匈奴的骚扰。”
“哦?他当真这么说?”尹相微微扬起一边的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道:“那么,看来,他这次可是当真信任你了。毕竟这薛岳宁可是他的亲信。就连唯一的女儿死在了皇宫里,这个老家伙也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若是你随他一起凯旋归来,指不定他就会将一部分兵权交付于你。”
届时,他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哼。剩下的一句话尹相放在心中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凭借着宋温雅的才智,大概也是可以猜中所有的。
宋温雅一个月前中了状元,如今虽然仍旧是状元郎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在朝廷上宋温雅是与尹相对立的一派,经常性的在政见方面与他对立。故而,没有人会怀疑宋温雅其实是尹相的人,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就是尹相的人了。
宋温雅看着尹相微微泛着兴奋的脸,那张以往都是精神抖擞的脸,此刻却是即使兴奋却也是依旧难以掩住他脸色的苍白憔悴,“相爷,你今日怎么……脸色如此不佳?可是找了御医来瞧瞧?”
“最近一段时间,老是睡得不踏实,御医看了也只会说是天气燥热所致,开了许多方子,吃了也总不见好。”尹相眸光一冷,鼻子中淡淡的哼了一声出来,似乎很不满那些御医的水平,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疲倦起来。
最近,他确实是睡得不踏实,自从那晚见了汐玥跳的那支香妃舞以后,他总是在重复的坐着一个梦,那梦好像还是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沐寒若素的时候,她有着绝美的身姿,仙子一般的容颜,在花丛中翩然起舞。本来算是美梦的,可是,就在他想要出去询问她是谁家姑娘的时候,他名义上的兄弟出来,抱住那个美丽的女子,两个人窃窃私语情话绵绵,看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心痛难忍。
他,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得不到那个女子,竟然即使在梦中也无法让他如愿以偿。不论当年她为何突然消失,但是他却是肯定,没有他给的解药,她必死无疑。他究竟还是不敢承认,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相爷,相爷……”宋温雅唤了几声,都不见尹相动弹,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嗯?温雅。”尹相回过神来,而后思绪微微沉了沉,眸光望向窗外的亭子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便又继续道:“温雅,你想不想见见那丫头?”
“相爷?温雅不敢。”宋温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他顺着尹相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眉目精致,沉稳冷静的白衣少年正坐在亭子中,手执一本灰皮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俨然,那少年便是狩猎归来的尹宿蔚。宋温雅见此,不由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么多年,相爷依旧是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的宠爱小公子,而对她……视做筹码。只有在看小公子的时候,他的眸光才正真像一个父亲看孩子该有的眼神。不知道,这么些年,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本相开玩笑的,温雅,你太认真了。”尹相收回注视着尹宿蔚的目光,而后冷冷的笑了笑,似乎在敲打一般,硬生生的将宋温雅那微弱的希望打破。
宋温雅淡淡笑开了,而后继续道:“相爷说的是,是温雅认真了。”
“老爷,”就在这个时候,相府管家在门外敲了敲门,禀报道:“老爷,状元府派人来通知宋状元,宫中传话,让宋状元进宫面圣。”
“知道了,下去吧。”尹相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而后转头,阴冷的眸子工于计算的看向宋温雅,继续道:“温雅,这些日子,你照旧不要来丞相府,以免被探子发现。至于本相答应过你的那件事情……事成之后,本相会实现诺言的,无事,你便回去吧。”
宋温雅闻言,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微微一笑,如玉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温柔默然,而后他拱了拱手,淡淡道:“那么,温雅就告退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尹相的书房,一直到相府后门,他才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待到马车一边行驶,他便低声问坐在赶车的青年身边的青衣女子,道:“月娘,可是皇上让我进宫的?”
“是的,公子。”被唤作月娘的女子带着面纱,而后继续道:“公子,皇上估计是因为襄阳王一事才宣你进宫的,这时候大抵是不会有其他的事儿了。”
“哦,想来你猜的也是**不离十了。总归是要进宫的,这时候去也好。”指不定会遇到那个人呢?这一句话,宋温雅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淡淡一笑,眉宇温柔,本就生的好看的脸这时候更是明艳照人。
月娘叹息一声,大抵是猜到了宋温雅的想法,而后忍不住道:“公子,你又何必为了那女人……”
“月娘!”宋温雅原本温文尔雅的语气徒然一变,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下次不要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月娘知道自己犯了错,便赶紧道:“月娘知错,请公子责罚。”
“算了,下次谨记便是了。”宋温雅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他一言不发的闭上双眸,那漂亮的眉梢似乎染上了一丝愁绪,久久难以化开……
156翠英之死
冷宫
阴冷潮湿的宫殿里面一片狼藉,李淑媛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看着眼前嬷嬷端来的那些馊掉的饭菜,既感到饥饿难耐,又不想自己连这点尊严都丧失了。
这两天的冷宫生活,比起**上的痛苦来说,她的精神上更是觉得备受折磨。这里是李淑媛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不仅因为被打入冷宫意味的永无翻身之地,而且还因为……那晚她亲眼看见若溪兰被杀,每到这里,就让她想起若溪兰临死的眼神,那样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凸起的可怕眼睛,简直就像是厉鬼化身,让她一想起来就寝食难安,以至于这两天喜儿对她欺辱,她也是恍恍惚惚的,没有做任何反应。
“不吃就给我!端什么架子啊?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淑妃吗?也不看看自己这幅德行,都被关进冷宫了还嫌弃什么?”喜儿瞪了瞪李淑媛,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一把夺过李淑媛身侧的那碗白米饭,就要跑走。
“站住!”这个时候,翠英忽然出现,只见她凶神恶煞的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则指着喜儿,劈头盖脸就开始骂了起来:“小贱人,你做什么?趁我不在就欺负我家小姐啊!该死的贱蹄子,主仆尊卑都不晓得,当初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管事的嬷嬷没教你怎么服侍主子吗?你再这样,小心我告诉周嬷嬷,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周嬷嬷是当初与翠英关系还不错的一个管事嬷嬷,故而现如今翠英和李淑媛沦落到这个田地,倒也不至于备受欺压,至少还有一些嬷嬷宫女的,愿意帮助她们,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初的时候,翠英坚持要四处讨好宫里的一些秉性不错的嬷嬷和宫女这一流。
喜儿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的,她一听到翠英这么说,便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而后不得已,只好放下手中夺来的白米饭,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就灰溜溜离开了。
“小姐,你伤还没有好,怎么能够不吃饭呢?”翠英见喜儿离开,这才缓缓走向李淑媛,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奴婢也知道,这东西比不得往日里吃的山珍海味,但是小姐你已经有两天不吃饭了,自从被关到这里,不过两天光景,小姐都瘦了许多了。奴婢看着都觉得心疼的紧啊,小姐可千万要爱惜自己。”
“翠儿,”李淑媛低低的唤了一声,看着这样的翠英,不由得眼泪便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与心酸。
“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如今这关啊,咬咬牙,熬一熬就过去了,只有身体好了,才有办法为日后做打算。”翠英拿衣袖为李淑媛擦了擦眼泪,而后苦口婆心的不停说着。
李淑媛点点头,随即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与毒辣,恨声道:“你说得对,等我的脸好了,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尝尝苦头!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哼,届时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翠英见李淑媛如此,也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分明是才一两天而已,对她而言却是过了很久一般,久到她几乎要将这一段时间以来对汐玥的仇恨升级成几年累积的仇恨,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小姐说的是,那个贱人永远也不过是那张脸,怎么也长不大,凭什么与小姐的花容月貌比较?皇上总归有一天是会厌弃她的,只是如今时候不到罢了。”
“翠儿,你错了。皇上若是真的看得上我,就不会拖到现在了,就不会宁愿喜欢那个贱女人也不愿看我一眼了。没有办法让他爱上我,那么我就一定要摧毁那个贱人!”李淑媛眼神忽然一冷,而后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涂过药膏的脸,此刻还尚且留有疤痕,看起来,有些变得越发的狰狞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阴阳怪气的笑声传来,“淑妃还神气活现的啊,我以为淑妃这个时候应该苟延残喘的窝在某个角落伤心落泪才是,怎么如今倒是依旧想着谋害皇后啊?”
“谁!谁在哪里?”李淑媛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盯着门口,试图看到是谁在说话。那声音不男不女,阴阳怪气,是她前所未闻的,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那人便出现在李淑媛面前,只见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脸上,除了黑色的布蒙着以外,布下面还戴着铜制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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