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墙角同学不喜欢薛之言画圈圈,所以并不是什么祝福短信。
是简泽霖。
薛之言蹙眉,简泽霖这个时候给她发信息做什么?
她重新将手机锁屏,不想去理会他的任何言语,她担心看了他的短息或是接了他的电话,会影响到她的思绪。
“巧克力很苦,下次多加一点糖。”
这就是简泽霖发给她的信息。
薛之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关机,闭眼。
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封梓尧,同样看着手机发呆,只是她看着的信息,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图片。
是她的照片。
阳光,沙滩,海浪,唯独没有仙人掌。
她浅笑的侧脸,发丝随风飞舞,笑弯的眼角,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照片里的自己,卸下了全身的防备,跟以往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封梓尧皱眉,想不起来迟渊什么时候拍过她的照片,还是这样毫无防备的照片。
她瞬间有点慌张,这种被人看到另一面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就像她隐藏已久的秘密,突然被人挖出来,然后扔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观看的感觉一样,一点都不好。
封梓尧从没想过,自己卸掉一身彪悍的伪装,恬淡的样子还会被人看去。
她一直很自信,自己没有伪装的时候,就是在睡着的深夜里。
封梓尧没缘由的心慌,她不知道迟渊发这张照片的目的,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给别人看。
她的确是这个圈子里的一朵奇葩,可是只有姚馨和她最清楚,外人看来她不合群的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伪装。
她惧怕这个圈子里的虚情假意,就像她对封靖的恨一样,早就在她心里扎根,且根深蒂固。
封梓尧深吸一口气,返回到主页面,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却没想到一条信息跳了进来。
情人节快乐迟渊。
第四百九十八章 只想好好睡一会
迟浅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刨了他们纳家的祖坟了,所以才派了纳明历这么个阴魂不散的玩意来膈应她。
真的是膈应。
迟浅洗完澡出来,拿着手机想要告诉薛之言,她自作主张的把巧克力送给简泽霖的。
谁知道有一条陌生短信在手机屏幕上。
以迟浅的性子,陌生电话一概不看,短信就是点进收件箱,然后删除清空。
至于她限定陌生人的方法就是,但凡是她手机里没存着的电话,她脑子里没印象的数字,全都是陌生的。
因为她这个特殊的习惯,她在网购上也没少吃亏。
她原本是要删除这条信息的,谁知道脑子一下断了根弦,就点成了阅读。
当然是迟浅觉得自己当时脑子肯定是断了根弦的,不然怎么会看陌生的短信?那不是断弦是什么?
难道她还期望着来个什么陌生号码带给她的艳遇吗?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是早就过了那个梦幻的年龄了,她只觉得处理那些无聊的事情,纯粹是在浪费生命。
所以她也就看到了纳明历发来的短信,以及他随着短信附上的照片。
短信内容很简单,情人节快乐,五个字。算上他的署名,也就才八个字。
可是照片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照片中的纳明历围着围裙,围裙上沾着些许的可可酱,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是成品的巧克力。
当然他面前的桌上的那些未成品以及半成品的巧克力也都在画面里,最要命的是,装巧克力的盒子下面,有一排银色的花边。
即便那花边很细很小,迟浅也知道那一串花边写着什么。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花边,纳明历写的一手好英文,尤其是花体英文,迟浅学了很久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而当初,两人约定过,要是送礼物的话,一定要在礼物的盒子上,用花体英文写一句话,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模式,无非就是给我的爱人迟浅/纳明历。
这一次又是。
迟浅觉得呼吸一滞,胸口一阵钝痛。
她快速的删除了那条短信,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迟浅倒在床上,怀里紧紧的抱着薛之言床上的兔子玩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迟浅苦笑,看来这一年,又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大年初一就闹这么多事情。
原本是个好日子,初一,情人节。
却也因为这一天内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变成了最糟糕的一天。
纳明历啊!我都决定不去招惹你了,你何苦要追着我不放呢?
迟浅闭上眼睛,冰凉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渐渐的睡去……
※※※
薛之言还是失眠了,在看到简泽霖那条短信之后。
封梓尧起床的时候,薛之言就做好了早餐,在餐厅里等候她了。
封梓尧今天穿的倒是还算正常,至少没有弄出个什么性。感。露。背连体裤来。
“吃过早饭就要上战场了?”薛之言喝了一口橙汁,她还是受不了牛奶的味道。
封梓尧点头,“好在我娘没让我大年初一就开始相亲,你是不知道,情人节去相亲,是多容易让人误会呀!”
薛之言深有体会般的点了点头,扯过一片面包,慢慢的咀嚼着。
情人节,她原本应该有个浪漫的情人节的。
跟她放在心上的那个男人。
却没想到被那个男人三言两语的,就把她的心给伤了。
这就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吧?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
薛之言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橙汁。
封梓尧见她突然沉默不语,知道可能是想起了简泽霖,毕竟她之前还那么兴奋的准备了礼物,却没想到简泽霖给了她一份更大的惊喜。
封梓尧摇了摇头,吃着面包不说话,那哪里是惊喜,根本就是只有惊吓!
她不知道简泽霖到底说了什么话,让薛之言什么都没带就跑了出来,还好这个妞子知道开车,不然早就冻死在s市的冬夜里了。
说不定她今天还能抢占民生办的头条了。
封梓尧不厚道的想,她瞟了一眼薛之言,在猜测如果薛之言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想法的话,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感觉到封梓尧的视线,薛之言看向她,与她对视。
“怎么了?”薛之言咽下嘴里的面包,问。
封梓尧心虚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摇摇头,“你等下再睡一会吧,你看你那黑眼圈!”
封梓尧指了指薛之言的脸,砸吧砸吧嘴,“人家都是脸上有黑眼圈,你这就是在黑眼圈上长了一张脸吧?”
薛之言无语,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理她继续吃东西。
封梓尧很快就吃完了,她就那样看着薛之言吃,也不说话。
薛之言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赶忙挥了挥手,“你该干嘛干嘛去,就是记得,见到那些相亲男的时候,要管住自己的嘴!”
“我嘴怎么了?”封梓尧不服的问。
薛之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惋惜的摇摇头,“你要是不张嘴说话吧,怎么看都绝对是个美女,你要是一张嘴,啧啧啧,唉……”
封梓尧气结,什么叫怎么看就是个美女,她本来就很美!
“我本来就很美!”封梓尧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的,拨了拨散在肩上的长发,真的起身离开了。
“你好好在家睡觉,晚上回来带你喜欢吃的鸡翅给你!”封梓尧临出门前,担忧的看了一眼薛之言,轻叹一声就出门去相亲了。
封梓尧走后没多久,薛之言也填饱了肚子,吃饱之后就会很想睡觉,再加上她前一晚的睡眠不足,收拾好餐具之后,她就回房间睡觉了。
她拉开厚厚的遮光窗帘,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里,让薛之言觉得原本清冷的房间,瞬间温暖了起来。
一旦温暖,就会更容易入睡。
薛之言的手机没有开机,她还是不想被人打扰,她现在也不想听他们解释什么,更不想自己去琢磨那些话。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好好睡一觉,来弥补她前一晚的失眠。
只是薛之言一心想要睡好,却不一定真的能睡的安稳。
在她的梦中,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种安稳。
与以往的噩梦不同,这次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人抛下她离开,更没有血淋淋的场面。
只有简泽霖的声音,一阵阵的飘荡在耳边。
“儿子帮老子照顾老子情人的女儿,无可厚非!”
“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喜欢她,怎么现在不确定了吗?”
“我跟你情人的女儿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开心?”
情人的女儿……情人的女儿……这就像是一道魔咒,不停的回荡在薛之言的耳边。
第四百九十九章 告诉你所有
薛之言醒来时浑身大汗,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噩梦中睡了那么久,相比想起刚才梦中的魔音,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薛之言抓过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一直在关机。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打开手机,眉头紧蹙着,希望缓缓她们上午不要找她,不然会急死她们吧?
不过这个事情还真是只能想想,要想梁缓和迟浅不担心,那是没有可能的。
今天一大早起来,严少辰带着梁缓,迟渊拉着迟浅就离开了简家,当初说的是大家一起过年的。
已经过完年了,剩下那些天不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在回观海别墅之前,严少辰载着梁缓去了一趟医院,去医院里慰问了一下那些值班的医生跟护士,严少辰又去药方开了很多药交给梁缓,这才拉着她回观海御景。
迟渊跟迟浅就更简单了,两人先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食材,才驱车回观海别墅。
一路上,兄妹两人相对无言,谁也不想跟对方说话,只好保持沉默。
苏凌旋则是开车去了沈碧华所在的医院,尽管他不想看到她的脸,但是因为言雯打电话吩咐过了,他还是要去的。
其实他更想做的事情是,借探望她为借口,从她嘴里打听出一些事情来。
毕竟那些老旧照片背后的故事,vic和ben已经调查了很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倒不如直接问问当事人,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而那些有价值的信息,同样也是解开简泽霖心结的关键。
要想简泽霖不再说出伤害薛之言的话,同样也不伤害自己的话,只有解开他心中的那个死结。
还以为薛之言的出现,并且陪伴在他身边,至少能让他渐渐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可是事实并不像想的那样好。
只有解开简泽霖的心结,薛之言才不会再受到伤害。
一想到这,苏凌旋轻轻踏下油门,车子提速,在空旷的大街上飞速驶过。
偌大的简家,一时间就只剩下了简泽霖和简圻扬两个人,除了厨师,佣人们忙完自己的事情,都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空旷的客厅,格外的冷清。
简泽霖站在钢琴旁,脑海里全是他半年前第一次在这里见她的情况。
那天她扎着马尾,脸上架着重重的眼镜架,肥大的上衣,看不出她身材的好坏,下身穿着浅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简泽霖手指轻轻抚上下巴,似乎还能感觉到,薛之言奔出去的时候,发尾扫到自己下巴时的感觉。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带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他向来自爱,没跟任何女人纠缠不清过,所以那种感觉与男女之间的****无关,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包括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那种熟悉感,其实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一个从小就被他放在心里的人,带给他的那种悸动。
简泽霖叹了口气,转身欲上楼,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简圻扬,他眉头不悦的皱了皱,丝毫不掩饰他此时此刻对他那个父亲的厌烦。
他知道,他自己是偏执的。
但他也知道,若不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一再的沉默,父子俩的关系,也不会僵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们的关系没有僵到这种程度,没有那些说不开的话,他便不会独自揣测,更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他母亲的话,早已在他心中落地生根,可他还是想听到他父亲亲口否认,即便他说的是假话,他也会相信他。
简泽霖原本以为,他已经不再期待简圻扬的任何解释的话语,甚至就算他说出的话是真话,他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可他却没想到,此时此刻的他,在出言伤了薛之言之后,是如此希望自己的父亲说出一句话来,那样他就可以抚平心中所有的不安定。
哪怕简圻扬点头承认,他都不会再生气,他实在是厌倦了那种猜测的日子,他不想再自己随便揣测当年的事情。
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是在看到简圻扬的脸时,他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又很害怕听到简圻扬的话。
如果简圻扬回答的是跟他心中所想的答案一样,他又如何去面对薛之言?
放开她?那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放开?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这一刻的简泽霖,突然很怀念两人之前互看不顺眼的日子,如果没有走到现在这一步,也许他就不会纠结了。
可他又不想错失两人亲密的日子,所以简泽霖真真正正的纠结了。
他一纠结,就更容易钻进死胡同,他一旦钻进死胡同,脑海里就会不停的播放着曾经的画面。
小薛之言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喊他霖霖哥哥,祁臻死的时候一脸绝望,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他脸庞的模样。
时间久了,两张脸就会不停出现在脑海里,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她们说的话,这样的情况,很容易让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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