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畅哥”李天赐扯了扯怔忡中的郑元畅。
“人家高兴、乐意呗。”郑元畅遥望金陵城的方向说道。
“元畅哥,你又开玩笑,这哪是闹着玩的事,这可是杀头的事。”
“还有元畅哥,你明知道九华殿还有永宁殿是陛下的忌讳,为什么还要跳下火坑,主动揽下这件差事。”李天赐百思不得其解,朝中那些人精百般推托都来不及,元畅哥一个初入朝堂之人,何必趟这浑水,捉拿刺客按权职怎么算也按不到都察院的头上。
“因为我高兴,我乐意呗”。郑元畅随意地说道,眼神却是无比的严肃。
要不要再这样任性地说话。
“元畅哥。”李天赐气的抓狂,这郑家兄妹有时候总让人无话可说。
郁闷,好郁闷啊。不行,今夜他得在这庄子里跑几圈发泄一下,李天赐捶头顿足,心中憋闷的不行。
第14章 哥,放下那双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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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到了第二天碧空如洗。
天刚微亮,嘉宁就起了榻。
早秋的空气凉凉的,寒意阵阵。
冷风透过缝隙钻进了屋子,嘉宁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起身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中衣后在外又多罩了一件藕色的褙子。
这是嘉宁从记事起初次独自一人睡在陌生的床塌之上,这一晚上虽是累极,她的意识却是分外的清晰,一整夜她都异常的警醒,庄子里不比宫中。
前世她习惯了宫女在身边守夜,在这静的只听得到风声和自己心跳的屋子里,她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良,直到起榻前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个把时辰。
如今的她不比前世,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也幸好前世父皇虽对她宠爱至极,但并没有疏于对她的管教,该严厉的地方照样严厉。
父皇曾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过,一个人如果事事依赖别人,当有一天无人可以让她依附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成了废人。
在她幼年时父皇曾摸着她的头慈爱地道,“嘉宁,等哪一天,父皇不能再护着你,你要懂得依靠自己。不要怪父皇对你严厉,那都是为了你好。”
那时她茫然未解,心中却是想着父皇怎么可能会不护着自己,哪里会料到真有那么一天。也庆幸她一直都乖乖地听父皇的话,不然突逢变故,在陌生的环境,她都不知该如何得以生存。
父皇的循循善诱如在耳际,这是嘉宁重生以来第二次想到景帝,她的眼眶不由得湿湿的。
前尘往事,再怎么追忆也不能重回,如今她得依靠自己。
嘉宁吸了口气,简单洗漱完毕,顿觉腹中饥饥,口食之欲还是生生把她难住了。
她苦笑了下,突地意识到昨夜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好,心中顿时惶惶。
顾不得腹中饥饿,嘉宁抬脚就冲出了屋子。
在嘉宁离开后不久,有两道身影从屋外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两个少年俱都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赫然就是李天赐和郑元畅。
李天赐看着嘉宁匆忙的背影,瞅了郑元畅一眼。
“元畅哥?”他叫了声。
“进去。”郑元畅说着,先他一步进了屋子。
李天赐踌躇了一下,随后跟了进去。
“元畅哥,你昨夜不是说在屋子里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吗?”李天赐忍不住说道,“那我们趁陆姑娘不在,这样私自进来会不会不好?”
相比郑元畅,李天赐这个少年郎真是太过实诚了。
郑元畅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说道,“天赐,你什么时候做事如此瞻前顾后,替人着想过了?”
他什么时候不替人着想过了,不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做事冲动了点。
李天赐摸了摸鼻子,安静了。
他们这是在办案,办案本来就该这样。
只是此事涉及到陆姑娘李天赐不自觉就这样了。
希望这件事情不要牵涉到陆姑娘,不然这事元畅哥怕是不会轻易就那么罢休。
李天赐在心中暗暗祈祷。
突地他发现郑元畅的视线顿住了,李天赐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屋内那张梨花床脚踏上的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紧接着,在李天赐心目中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在他讶然的目光中做了一件很“猥琐”的事情。
他把人家小姑娘的绣花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李天赐心中有一万头*****在奔腾。
哥,元畅哥,你登门入室她就罢了,你还偷人家的绣花鞋。
他们这哪是在办案,这分明就是变态狂趁人家小姑娘不在,满足自己那独特的癖好。
他想不到他心目中那么高洁的少年郎居然会如此。
汗颜啊,羞耻啊,难为情啊。
此时李天赐宁愿自己是一个瞎子。
他顿觉头上天雷滚滚,一张俊脸瞬间红黄白青变得相当精彩。
郑元畅看到李天赐那张丰富多彩的脸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他在他脑门上轻轻叩了一下,道,“还不快走。”
走,快走。
拿了人家的绣花鞋这就急不可待的想要逃了吗?
李天赐的脸憋的通红。
“元畅哥,你要是有收集小姑娘的绣花鞋癖好,回去我叫侯府的绣娘多给你绣几双。不对,你想要几双就几双,一百双也行。这一双绣花鞋咱们还是还给陆姑娘吧。”
郑元畅怔怔地看着他。
他举起手,说道,“元畅哥,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不说出去。我知道有这种这样的癖好,你也是难于启齿,我会为你保密的,放下陆姑娘的绣鞋,你要多少绣花鞋,我都为你去收来,行不?”
他语无伦次的说道。
“既然你保证打死也不说出去。”郑元畅扯嘴一笑,“那我就更放心了。”
放心了,李天赐看郑元畅,他脸上落袋为安欣喜无比的表情,让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叫他嘴贱,他这是助纣为虐啊。
“元畅哥。”他叫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叫他李天赐以后在金陵城还怎么抬头见人,他们还能不能好好做哥儿俩了。
不能让元畅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现在是绣花鞋,指不定再不久以后是肚兜,他还听说过更变态的收藏癖呢。
“你这么大声嚷嚷,是想把庄子里的人都喊来吗?”郑元畅对着他玩味地说道。
李天赐瞬间合上了嘴。
不行啊,这样真不行啊。
没过几息的时间,他按捺不住,又开口了。
“元畅哥,你这样是不行的,真的不行。”他絮絮叨叨的说道,音量不自觉地轻了些。
要是被京中的少女发现元畅哥有如此癖好,到时还有哪个好姑娘肯嫁给他,他还要不要娶媳妇了。
作为元畅的哥的好兄弟,李天赐纠结得不得了。
他到底是替他隐瞒好,还是替他保守秘密好。
万一替他隐瞒,等他成了亲嫂子知道了他这一项特殊的癖好,可怎么办?
李天赐急的抓狂。
郑元畅早揣着那双绣花鞋踏出了屋外,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千年的狐狸。
可惜,李天赐没有看见。
等他回过神来,郑元畅早出了屋,他忙丢掉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跟了出去。
届时他们到了金陵城中,他还是把这事告诉他那古灵精怪的妹妹郑筠,让她愁去吧。
这么想着,他大喊着追了上去,“元畅哥,等等我。”
第15章 鞋印
祝糖唐天下还有夏末生日快乐,也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单身狗们今年努力一把,争取早日脱单。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嘉宁一路疾行,因天色未亮,这一路上她并未撞见什么行人。
很快,她就又重新来到了密林当中,并一头扎了进去。
此时,她自是不知她的身后已然跟了两个少年郎。
嘉宁很快就找到了昨夜的那个深坑,发现她铺在坑上的杂草不见了。
她微微皱眉,忽地从深坑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嘉宁向下一望,就看到一团白白毛绒绒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一看到她,嘶着声音呜呜地叫着,两只圆溜溜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可怜的小东西,估计是不小心掉进深坑里了。
“别怕,别怕,我这就来救你了。”她看着它说道。
躲在树丛中偷窥的两个少年郎被她纯真的语调和娇憨的神情给逗笑了。
他们看着她在土坑边转了一圈,又从地上找来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伸进了坑中,说道,“快攀着它。”
接着就见她像钓鱼一般,把一团白白的毛绒绒的东西钓了上来。
郑元畅在看到这团小东西时,目光微闪。
那小东西钓上来后,就直接蹿到了嘉宁的脚边蹭了又蹭,黏上了她。
嘉宁蹲下身,注视着它。这小东西像狼又不是狼,像狐又不是狐。
全身的毛雪白雪白的,毛绒绒的一团,毛发摸在手里软软的,暖暖的。
一双乌黑的眼睛极具灵性,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感激。
嘉宁顿觉惊奇,在皇宫什么样的小宠物她没有见过。
不过没有哪一只小动物如它这般具有灵性。
她笑着摸了摸它身上软软的毛发,说道,“好了,现在你已经上来了,回家去吧。”
说完,嘉宁心中一涩。
现在的她和这小东西一般也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罢了。
嘉宁叹了口气,敛下心中的异样,起身继续填坑。
他必须趁郑元畅他们没来之前,把这个坑给填了,把一切可以遮盖的东西都给遮了。
那奸胚贼精着,她怕一个疏忽就会被他察觉出异样来。
等嘉宁填完坑,那小东西仍未离去,只一个劲瞅着她。
嘉宁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走?”
小东西立马奔到她的脚边,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它伸起脚爪在自己的肚脐处蹭了一下。
嘉宁一把抱起它,只见他雪白的肚子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有血水汩汩流了出来,原来是受伤了。
嘉宁把它轻轻地放在地上,说道,“等一下,等我把事处理完了,带你去包扎。”
小东西对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浅笑。
此时太阳从东边徐徐升起,照在少女的脸上,给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嘉宁的额头冒出了一头薄薄的细汗,她用手背轻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绯红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更显晶莹剔透。
树丛中的两个少年,透过斑驳的树影,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李天赐看到这一幕呼吸不由一窒,郑元畅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嘉宁犹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他们的眼里。
等抹完全部的鞋印子,嘉宁挺身长吁了口气,对小东西招了招手。
它飞一般窜了过来,嘉宁灿然一笑。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把它抱在怀里,在两个少年灼灼的目光之下翩然远去。
等她走的远了,郑元畅和李天赐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李天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元畅哥说的没错,那小子肯定是被陆姑娘所救了,不然她不会起这么早湮灭证据。
那他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真要把陆姑娘带去都察院问话。
李天赐不由地看向身旁的郑元畅。
此时的郑元畅正凝神看着被嘉宁填好的土坑,脸上神情莫测。
“元畅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李天赐问道。
只见郑元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放到他的手上,“拿好这个。”
说完,就向密林口走去。
李天赐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元畅哥把这黑色锦盒给他是要干嘛。
“这是什么啊?元畅哥。”李天赐三两步跟上郑元畅,看着这个黑乎乎的锦盒问道。
“打开自己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在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李天赐满脸黑线。
刚才他发现这个是出自金陵城一品轩价值千两的锦盒时,他手上的动作就小心谨慎了点,深怕里面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元畅哥那么郑重其事的把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自然要确保他手上的东西万无一失。
可现在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看着郑元畅远走的背影。
李天赐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元畅哥,你这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呀。
这可是一品轩做的锦盒啊,盒子里的东西不说价值万金,可也不能这么玩吧。
李天赐追上了郑元畅,说道,“元畅哥,我现在知道你不是变态了。”
郑元畅扯了扯嘴角,什么话啊。
他什么时候是变态了,本来就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变态,你是败家仔。”
“你再有钱也不能一品轩锦盒里扔烂泥巴啊。”
“为什么不能装?”郑元畅望着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李天赐,“。。。。。。。。。“
少年的理直气壮他有点说不上话来了,他有钱,他败家,他喜欢。
是啊,为什么不能装。
“这是证供。”郑元畅轻飘飘地说道。
李天赐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又能掀开了盒盖,果然盒子里装着的泥巴有一双明显的脚印。
他的眼睛睁的老大,“这脚印是陆姑娘的?”
郑元畅点了点头。
“好好拿着,有用处。回去给它通通风。”
通风干什么,当然是让它快点干了,这样也便于安放保存做证供。
问题又回到原点。
“元畅哥,回去你准备办?陆姑娘那里。。。。。。。。。。。”这才是李天赐关心的。
陆姑娘无可避免地和面具少年扯上了关系,但他还是不相信陆姑娘会和那面具少年是一伙的,这事明显是陆姑娘无意当中被那个面具少年缠上,不得不救了他。
救了他后,又怕他们误会,所以一早起来把证据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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