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兄的负面情绪逆流成河,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老子拾掇的怀疑人生。
后来知道事情真相,懵逼了,小学四年级啊,当时,孩子们心思老单纯了,没见过谁这么玩的。
铁柱兄纯真如纸的年岁里,混进来一只黑了心的。
这一屋子的人,喊爸的喊爸,喊外公的喊外公,喊爷爷的喊爷爷,秦泽有点蛋疼,他喊什么?
爷爷?
王大人?
老王?
其实不用喊,因为老人就淡淡瞥他一眼,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秦泽心说,这父子俩都这德行啊,王子衿她爹不理我,王子衿她爷也不理我。
保姆端菜上桌,一家人坐在长条餐桌上,默默吃饭,偶尔低声交谈。
秦泽像是餐桌上的吉祥物,被长辈和小辈频频注目。
老人的饭菜和其他人不一样,清淡,少荤腥,量也不多,王子衿偶尔夹一筷肉放在老人碗里。
王承赋忍了忍,没忍住,“子衿,你爷爷要少吃荤腥。”
王子衿淡淡道:“少吃又不是不吃。”
王承赋微怒道:“你已经夹了三筷。”
王子衿语气依旧平淡,道:“事不过三,刚好。”
王承赋被顶的嘴角抽搐,偏偏无可奈何。
老人哈哈大笑:“子衿,你可比你爸有出息。”
王子衿甜笑:“是哦,不然岂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老人笑声更大:“是这个理。”
王承赋:“。。。。。。”
秦泽心说,连老子都这么怼,那我刚才怼的没毛病,不算过分。
老人说:“这次回来就别去沪市了,爷爷年纪大了,没几天日子好过,你就待家里陪着爷爷。”
王子衿撅嘴:“那我接爷爷去沪市住呗。”
王子衿母亲嗔道:“净说胡话。”
“怎么是胡话,赡养父母,天经地义。”老人似有所指:“生儿育女,也是天经地义。”
王爸爸和王妈妈低头扒饭。
老人这句话里,暗自两人关系不睦,比如当年王妈妈把女人一丢,大半年不管不顾。比如王爸爸死活不再生儿子。
老人拍拍孙女的手背,和蔼道:“你这一代,爷爷就看上你一个,其他的都没什么出息,按爷爷的想法,就别嫁人了,找个上门女婿,这王家啊,你爸之后,就指望你。”
王子衿低头不语。
秦泽嚼完菜,咽下,认真道:“老爷子,这可不行,我家就我一个男丁,老秦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压在我身上,不能给你王家当上门女婿的。”
空气突然的安静。
长辈们面色古怪。
王承赋更是看了秦泽一眼,很难得,有几分欣赏。
其他兄弟姐妹有没有听懂父亲的意思,他不知道,但他听懂了。这句话是对秦泽说的,秦泽答应,那这个女婿王家多半就认了。
秦泽听懂了,却没有答应。
老人朝秦泽笑了笑。
小辈里面,徐友汶听懂了,其他人没听懂,王子宁反而对秦泽刮目相看,敢和他爷爷顶嘴,果然胆子肥,难怪能追到堂姐。
吃完饭,王子衿扶着老人上楼休息。
王子宁回房间打游戏,徐友汶看新闻,杨萍杨雪王子然三姐妹叽叽喳喳聊天。
长辈们则在二楼客厅聊天,特意避开小辈。
不久,王子衿下楼,挨着被孤立的秦泽坐在长沙发。
“你爷爷是不是把我判死刑了?”秦泽问。
“不知道呀,爷爷想什么,我怎么猜的到。”王子衿幽幽道:“其实我希望你同意的。”
“然后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秦泽没好气道。
王子衿扑哧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理智上希望你答应,感情上不希望你答应,我嫁到秦家比待在王家开心。”
秦泽感觉有几分荒唐,他还没探过子衿姐的深浅呢,就要谈婚论嫁了?
转念一想,机会啊,见过家长了,是不是意味着子衿姐的门,可以为他敞开?
逢门今使为君开!
“这样会不会让你为难?”秦泽道。
“是啊,到时候爸妈肯定要和我断绝关系,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以后我就孤苦伶仃的了。”王子衿装可怜。
“没关系,以后我偷电瓶车养你。”秦泽充满了男人的气概。
“阿泽真好!”王子衿道。
王灵花:“。。。。。。”
小姑站在两人身后,不小心就听到这段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的年轻人,这样**的吗?
我们那个年代,只会矫情的写情诗。
“子衿,到楼上来,你爸找你说话。”王灵花咳嗽一声。
。。。。。。
二楼的小客厅,二姑小姑二叔二婶都在,两位姑父没来,抽不开身,此外还有她母亲。
而王承赋其实不在这里,他在父亲的房间里。
“找我来干嘛。”王子衿没见着父亲,心里就有数了,几个长辈的心思,她能不知道?
“你那个男朋友忒不懂事,你爷爷怕是不同意你俩的事儿了。”王灵雁说。
“那孩子可能是没反应过来,子衿你跟他说说吧。”王灵花道。
“他知道啊。”王子衿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分手?”
两个姑姑和二婶七嘴八舌。
“年轻气盛。”王二叔评价。
几个长辈的之前倒是没什么意见,现在基本都不看好秦泽了。
不过心态各异,王二叔和小姑站在长辈的角度,发表自己的意见,仅此而已。
二姑王灵雁不同,她老公在的机关里,张家是一把手。
“妈,你觉得阿泽怎么样。”王子衿道。
“挺好的。”王妈妈笑道:“但你的婚事,我说了不算,得看你爸和你爷爷怎么说。”
这些年,王妈妈在王家过的很洒脱,有点遁入空门的味道。长期缺乏安全感让她对一切都选择漠视。唯独在意女儿,但女儿姓王啊,她的婚事,还得丈夫和王家定海神针说了算。
但王子衿不同意,她觉得自己的婚事,父母意见只能参考,没道理为了迎合父母,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爸妈也不是强迫她嫁人,比如她爸曾经说过,不一定非要张明诚,你也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或者招一个上门女婿,其实王子衿知道,上门女婿是爷爷的想法。
现在看来,似乎两个都不太可能。
“爷爷和爸爸说了也不算,我自己要嫁谁,还得我自己决定。”王子衿哪怕在长辈面前,仍然强势。
“那个秦泽就这么好?”王灵雁郁闷道。
“嗯,很好。”
“怎么个好法?”二婶其实是站二姑这边的,不是利益关系,而是思想比较保守,门当户对最重要。
“张明诚会给我洗衣服吗?会每天给我做饭吗?会开车送我上下班吗?会写歌吗?会弹钢琴吗?会拍电影吗?会。。。。会耍嘴皮子吗?”王子衿一口气罗列出秦泽的优点。
“耍嘴皮子也是优点?”二婶表示无法理解。
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女人,想了想,懂了,顿时神色古怪。
王子衿心想,二婶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二叔嘴皮子很厉害?
她看向二叔。
王二叔嘴角抽搐。
“他早知道你的家世?”王灵雁问。
王子衿点头。
王灵雁击掌,“十有**是看上咱们家的权势”
长辈们并不排除这个想法,就像女人喜欢有钱人,男人就是圣人?有个家世优渥到能让人少奋斗半辈子的女人,谁特么会选择家境普通。
王子衿振振有词:“那为什么他不爱别人的权势,偏爱我家的权势,还不是因为喜欢我。”
王灵雁:“。。。。。。”
王二叔:“。。。。。。”
王二婶:“。。。。。。”
感觉。。。。。。没毛病!
第四百一十三章 父子心结
坐北朝南的房间,几乎占据三楼一半面积的大套房,老人的生活秘书坐在客厅喝茶,房间的门紧闭着,王家父子俩在里头谈话。
阳台,老人卧在躺椅上,沐浴着春日融融的阳光。
半米外,王承赋身姿笔挺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哪怕父子私下独处,他也一丝不苟的端正着举止和表情。
“那孩子的资料,你书桌上应该很详细吧。我懒得看,你说给我听听。”王老爷子道。
王承赋点点头,在听说闺女找到男朋友后,他就查了查秦泽的背景、家底,以王承赋的地位,很轻易就查到了。对于政府机构来说,只要不是黑户,查谁都是轻而易举。
王承赋娓娓道来,从家庭背景,到学校履历,秦泽二十四年的人生,几乎可以用寥寥数十字概括。
但在去年七月开始,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忽然就不同了,他开始变的才华横溢,精品歌曲仿佛不要钱的地摊货,一首一首往外搬。捧红了姐姐秦宝宝,也捧红了他自己。
然后,他在日渐火爆的股市崭露头角,从网上笑称股神,但最后心服口服的公认他为股神。他在股市捞金,赚的盆满钵满,随后在大厦将倾的股市里全身而退,彼时,已有一百多亿的身价。
此外他还有一家蒸蒸日上的娱乐公司,赚钱速度堪比印钞机的行业有很多,娱乐公司勉强算一个。当然前提是能够经营好,像曼姐那种苟延残喘的强撑着肯定不行。
随后还有前段时间的勒索软件事件,这事儿连王承赋都有所耳闻,相比娱乐圈的事,金盾杀毒的诞生,是一种另类的造福社会,挽救群众的财产安全。
整个过程中,王老爷子闭着眼,静心听,指头轻轻叩击扶手。
“他倒有点意思,新公司叫紫晶,子衿和她妈妈打电话说这家公司她在打理着,看样子是把公司送给她了。但公司注册上,法人和股东都不是子衿。”王承赋笑道。
如果法人股东写着王子衿,他就要有意见了,王家没人愿意王子衿经商。她以后怎么进体制?
“哪家的摇钱树?”终于,王老爷子开口了。
“我开始也这么想,后来发现不是。”王承赋道:“不过他和沪市李家的小姨子走的很近,不过仅限于合作伙伴,不是依附。”
王老爷子皱眉,沉吟。
这一回,王承赋猜到老父在思考什么,因为同样的疑问他也有过,至今没得到答案。
秦泽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人从突然崛起,到挣下百亿身家,仅仅才一年左右的时间,这是很可怕的数据。
这可不是改革开放的时代,有人说“站在潮头猪都能起飞”,那是一个时事造就英雄的时代,很多人的成功和暴富,是借了改革的春风,抓住了时机,有一定偶然性。
然而现在的年代,你想白手起家能为百亿富翁,需要积累难以想象的底蕴,人生阅历、社会经历、知识积累等等,缺一不可。
能做到这一步的年轻人,很可怕,能在半年内走完别人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路的秦泽,更可怕。
“你怎么看?”王老爷子睁开眼。
“很好,我很满意。”王承赋点头:“比张明诚还要满意。”
之前在楼下,王灵雁问他,是不是同意自己的说法,她的说法,秦泽不管是能力、素养、才华都不及张明诚。
王承赋第一次没作声,第二次点头,只是不想让二妹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有些丢人。
自家人关起门说什么都可以,可不是有一个秦泽在旁边,说这种话,不丢人?不过二妹对秦泽的底细了解的不多,有那种想法也是正常。
“子衿还不知道,有意和张家结亲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恶人让你来当,心里有怨吗?”王老爷子自嘲一笑:“强势了大半辈子,在考虑子孙后代这事上,还是服软了。”
“王家有我就足够了。”王承赋沉声道。
王老爷子望他一眼,“你之后呢?”
王承赋:“正如您所言,子衿聪慧,有心机有手段,难得的是奇正相合,未来她能走多远,在她自己。张家结亲与否,并不重要。”
老人点点头,没说什么。
半晌,老人淡淡道:“我当初提这件事,不是让你逼子衿嫁给张家,可你强势的不容她拒绝,导致她负气离家出走。”
王承赋默然。
父子俩沉默不说话,好一会儿,老人冷笑:“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刺激她,让她打我脸,对不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让你记恨这么久。”
王承赋摇头:“没有。”
老人轻声道:“你就是这样,死犟,有气宁愿赌半辈子,也不愿意说出来,更不愿意和我吵。”
王承赋恍惚一下,“吵了有用?”
老人幽幽道:“我这辈子强势惯了,从军那些年养出来的毛病,不管治军还是打仗,都容不得你半分软弱。好胜心强,因为输不起啊,当年很多仗都输不起,我们一群老伙计扛枪上阵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输了怎么样,而是只想着,死,也要打赢!没人惜命,惜命就走不到今天,你惜命了,民族的脊梁就垮了。”
“对你们我同样好胜心强,不容许半点忤逆,我们那年代,结婚是父母做主,组织做主,容的了你自作主张?你是我儿子,这是天命,你就得受。”
王承赋苦涩的笑容。
“你不想要儿子,同样是跟我怄气,我越想要一个长孙,你就越不同意。死咬着牙也要跟我倔到底。”老人道。
“你本来可以有孙子的。”王承赋紧紧盯着父亲。
“然后让你娶那个女人过门?”老人轻声道:“那你置子衿于何地,父母相敬如冰,终归住在一个屋檐下。”
王承赋:“那又如何,她同样会对子衿视如己出。”
老人一拍扶手,喝道:“那会是一辈子的污点,你的仕途就完了。”
王承赋紧握拳头。
再次陷入沉默。
父子俩的心结,好几十年了。
融融的阳光中,老人叹口气:“那孩子和我王家无缘。”
。。。。。。。
午后,一点。
打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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