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压住飘飞的思绪,看她,“又怎么样?”
苏钰低声道:“你不是说过你爸妈知道王子衿和你的关系么。”
秦泽:“我没说我爸妈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嘛?”
苏钰:“你只说你爸很中意我。”
她愁眉苦脸道:“你妈会不会觉得我是不要脸的第三者啊,哎呦,她本来就更喜欢王子衿。。。。。。”
秦泽:“没事的,我妈只会怪我。。。。也不会怎么怪,我是她儿子,再女权主义的遇上这事儿也会竖起大拇指说:儿子666。况且我妈。。。。。”
他猛的瞪大眼睛。
苏钰追问道:“你妈怎么了?”
秦泽忽略了一件事,儿子越浪父母越开心,证明自己儿子很优秀,不愁娶不到媳妇。
这个思想是没错,但是。。。。。如果女儿嫁了一个这样的浪货呢?
哪怕自己以后脚踏两只船,只要他能hold,老爷子和秦妈估计就睁只眼闭只眼。
人归根结底是自私的,王子衿和苏钰毕竟不是自己闺女,姐姐不一样,姐姐是他们亲闺女啊。
将来就算爸妈同意他和姐姐在一起(虽然这不太可能),他依然脚踏两只船,哦不,三只船。。。。。。江湖山失传已久的混合双打说来就来。
不,比混合双打更加可怕吧。
苏钰:“怎么了嘛,说话呀。”
秦泽心累道:“别说话,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你问江澈去。”
。。。。。。。
裴南曼在别墅里准备晚饭,洗菜刀、砧板、锅碗瓢盆以及洗菜,亲力亲为,裴紫琪想帮忙都被她赶出去。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秦泽至今都摸不清有多少资产的女富豪,对厨房有一种固执的爱好。她本该家里女佣成群,享受女王般的生活。
偏偏对奶孩子这件事情有独钟。
没人知道为什么,就连裴紫琪和李东来都纳闷,他们最纳闷的不是小姨爱做饭,而是纳闷她烂泥扶不上墙的厨艺水平。
裴紫琪这种很少进厨房的少女,偶尔炒一碗蛋炒饭,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但专业厨艺十几年的小姨,似乎还在原地踏步。她对厨艺的理解仅限于辣和不辣。
兄妹俩每次吃完辣味十足的料理,心里暗暗发誓,明天开始,我要跟小姨说:我不吃,我死都不吃,我要吃外卖!
但每次吃饭时,小姨问起来菜合不合口味,兄妹俩的回答高度一致:嗯,真香。
只有苏钰知道为什么,因为孤独。
很多年前她孤身来到沪市,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很多年后,姐姐去世,她的亲人只剩下一对年幼的兄妹。
如果不能奶孩子,她的人生就只剩下赚钱和发呆。
厨房,才是一个家气息做浓郁的地方,只有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个家。
初见苏钰时,她从对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同类的气息。
因此她俩才是迅速成为好友。
今天挑的食材都很适合做湘菜,冰箱里可以没有菜,但一定会有干辣椒和青椒。
裴南曼把菜洗好,该清理的荤菜也清理干净了,但她没动手炒菜。
“紫琪,给你苏钰阿姨打个电话,怎么还不来。”裴南曼恼火道:“再不来就别来了。”
“哦。。。。。”裴紫琪打了电话,迅速回复:“还要二十分钟。”
“哐!”
勺子敲打锅盖的声音,裴南曼怒道:“十分钟必须到。”
客厅里,裴紫琪和李东来面面相觑。
小姨的怒火毫无道理。
裴南曼没好气的把勺子摔进去洗手池里,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饿了。
秦泽和苏钰在七点前赶到,李东来欢喜的迎上来:“秦哥。”
“长高了嘛。”秦泽拍拍他肩膀。
年中时李东来身高170,在他肩膀偏下位置,现在脑壳已经够到秦泽嘴巴了。
“我将来一定比你厉害比你强。”李东来皮了一句广告词。
“很好,”秦泽点点头:“你站着不要动,我给你买几只橘子。”
“。。。。。。”李东来:“还是皮不过你啊秦哥。”
秦泽望向裴紫琪,小丫头正朝这边偷瞄,撞见他目光,立刻移开视线,板着小脸,以一种很无所谓的姿势靠在沙发。
“长大了不少。”秦泽一本正经道。
要不是他视线落在自己小胸脯上,裴紫琪差点就应声了。
秦泽适合而止,在小丫头张牙舞爪之前收回目光,“曼姐呢?在厨房吗。”
话音方落,戴围裙,一身居家休闲服外加拖鞋的裴南曼从厨房那边出来,冷眼一瞥秦泽:“过来帮忙。”
“我也来帮忙。”苏钰凑热闹。
“番茄和西红柿的区别你都分不清楚,一边待着去。”裴南曼道,转身回厨房。
番茄和西红柿的区别?
苏钰努力想了想,想不通,拉着秦泽的胳膊:“西红柿就是番茄对吧,没有区别的对吧?”
秦泽:“。。。。。。”
好捉急的疑问句。
“这就是你让我帮忙的原因?”
秦泽目光扫过毫无油烟的厨房,以及洗的干净但连切都没切的菜,“根本就没动手嘛,找我当厨师?”
裴南曼捋了捋鬓发,说:“废话不要多,紫琪和东来饿了。”
“行吧,帮我开火热锅,我切菜。”秦泽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找出新的围裙系上,拿起菜刀,翻出一个漂亮的刀花。
裴南曼“啧”一声,也转身打火,开油烟机,倒油,然后亭亭玉立的站一旁看秦泽切菜。
刀工绝对是大师级的,裴南曼很羡慕这样的刀工,因为这是顶级大厨的标配,可刀子这东西不是用来砍人的么。
如果刀子不是用来砍人的,那它就失去了意义。
这是她爸说的。
基于这样的观念灌输,裴南曼拿刀砍人顺手,切菜就不行了。
“啧,偷师么。”秦泽扭头,笑着看她。
“切菜主要是靠手熟,然后就是找些视频看看,我教你也是一样,切菜时,手臂发力要均匀,这样才能切除形状一样的菜,记得是手臂发力不是手腕发力,曼姐你拿刀杀气太重,太过追求锋利。。。。。。”
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看裴南曼:“懂了吗。”
裴南曼听的可认真了,闻言,立刻翻白眼:“我无聊,随便看看,谁爱听你没完没了。”
秦泽道:“得,把菜丢锅里,帮着炒,我切完这点再来接手。”
裴南曼依言把菜倒锅里,刺啦啦,油星子四溅。
她面无表情的翻炒,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尖叫着躲开。
这时秦泽切好菜了,放在玻璃器皿上,走到裴南曼身后准备接手,突然被她晶莹白嫩的耳垂给吸引了。
今天要下厨,所以裴南曼把青丝挽起,散乱的发丝中,可以清晰看见雪白修长的脖颈,以及窗户透光后显得晶莹红润的耳垂。
想起游戏里的经验,鬼使神差的,秦泽朝裴南曼的左耳垂呵出一口热气。
就这么一下,裴南曼身躯僵了,然后身躯变的娇软,再然后开始微微颤抖,脖颈、香肩、手臂。。。。一层层鸡皮疙瘩凸起来。
锅里的菜浸在油里,滋滋冒着烟,炒菜的勺子停了。
裴南曼转过来头,俏脸如罩寒霜。
秦泽:“。。。。。。”
好像,玩大了!
686 生日礼物
每个人都有敏感点,秦泽的敏感地方是脖子,那种浑身鸡皮疙瘩炸起,狠狠打寒颤的感觉他能理解。
女人的头发不能碰,女人的年龄不能问,此外,除非她是你老婆,否则敏感点也不能碰。
两件事可以确定了,一:曼姐的敏感位置真的在耳垂。二:悦悦果然怀着“让舅舅打断我的腿”的深深恶意。
无声的对视中。。。。。
“哎呦,你炒菜啊,都糊了。”机智的秦泽反咬一口,并把目光移开,假装很关心锅里的菜。
他都这么说了,裴南曼难不成揪着不放?
于是女王大人脸色变幻了好几次,咬咬牙,默默退到一边,双臂交叉轻轻搓着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没人在她耳边吹过去,也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这样浑身发软,有一种久违的,被调戏的感觉。
裴南曼很认真的思考要不要把秦泽沉黄浦江去,看在苏钰的份儿上,最多不打死结。
“苏钰说三百亿还回来了?”秦泽冷不丁的问。
裴南曼回神,点头,淡淡道:“嗯,还包括利息。”
秦泽边炒菜,边笑道:“利息什么的无所谓,咱们谁跟谁。”
裴南曼冷笑一声:“别,不想欠你什么,苏钰说过,你的温柔是最烈的毒药,是个女人都会沉迷其中。”
是啊,有这样优秀的男人对你好,时不时撩到你心里深处,哪个女人会不动心。
可当事人似乎没这样的概念,秦泽说:“咱们是朋友么,你不也帮我很多?不说咱们的关系,就你和苏钰的关系,借你几百亿都不用还。”
裴南曼:“那把钱还给我。”
“哈,哈哈,我就随口一说。”秦泽尴尬的笑:“不过你对我是不是越来越警惕了?”
裴南曼脸色微变,沉声道:“我一直这样。你就是对女人好的太没底线,你觉得自己的温柔和善意是单方面的,却忽略了女人因此对你产生的憧憬和恋恋不舍。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她不愿承认,但秦泽在她心里,就像深渊一样,掉进去就爬不出来。
秦泽挠挠头:“曼姐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会尴尬,但总比说给外人听丢人好。嗯,这句话是成吉思汗说的,不是什么泥菜说的。”
裴南曼:“???”
真正丢脸的人恍然不绝,自顾自道:“而且,要是两年前的我,就算对女孩子掏心掏肺,大概也不会正眼看我。”
“女孩子”的范围被限定在姐姐苏钰王子衿这样的优质大美人里,以秦泽长相耐看且沪市有房的标签,普通小白菜睡起来其实没压力的。
可被姐姐摧残出的审美观,他再难接受普通女孩了。
看吧,又撩到裴南曼猫抓般的好奇心了。
“两年前你怎么了。”裴南曼道。
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好奇的一匹。
“两年前我是**接班人,两年后我是海泽王。”秦泽道。
没能满足好奇心,裴南曼撇撇嘴。
她觉得秦泽之所以转变如此迅速,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才华不是人民币,说捡就能捡。
她的猜测是秦泽以前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但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必然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
裴南曼暂时没猜到。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饭菜做好了,裴南曼和秦泽端菜上桌,有荤有素,满满的一桌。
空气中翻涌着菜香和辣味,辣香辣香,李东来不停的用手捡辣子鸡,吃一块,再吃一块。
“洗手去。”裴南曼斥道:“多大的人了,没规没矩。”
秦泽默默斜了她一眼,刚才在厨房偷偷吃,夹一块再夹一块的那个,不知道是谁。
裴南曼开了瓶红酒,她们两个女人加一个女孩喝,秦泽和李东来喝啤酒。小犊子一个劲儿的灌他酒,奈何自己喝红了脸,秦泽仍然面不改色。
备感泄气!
喝红脸的李东来和裴紫琪目光相视一眼,裴紫琪点头,起身离桌,跑上楼,片刻后下来,手里握着一只方形锦盒:“小姨,这是我和东来凑钱买的手镯,祝小姨平安幸福,美人如玉!”
裴南曼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玉镯,成色极佳,少说也得十几万。
可见掏空了兄妹俩的小金库。
“乖!”裴南曼摸摸侄女的脑瓜,朝李东来点点头。
买贵重礼物给长辈不算什么,舍得掏光金库的买,这就很难得了,裴南曼在兄妹俩心里,其实和妈妈没什么区别。
“噢,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礼物。”苏钰从包包里掏出香水,推到裴南曼面前,笑道:“知道你喜欢这款香水,别嫌弃啊女富豪。”
裴南曼莞尔,把玉镯和香水放一边,不着痕迹的瞟一眼秦泽。
秦泽正吃菜,没注意,但苏钰注意到了,她想起包里那个丑不拉几的陀螺,心想还是别拿出来的好。自己男人大多时候靠得住,但时不时就不正经,浮夸,皮的很,就怕是随便找了个陀螺然后用“我小时候最爱的玩具”这种噱头逗弄曼姐。
苏钰觉得秦泽和裴南曼的关系,全靠自己在中间润滑。其实她不知道,裴南曼和秦泽的关系远比她想的好。
好很多。
光凭被**了一下也没发火,就能看出裴南曼对秦泽不太一样了。
“咦,秦泽你没带礼物么?”裴紫琪暗地里很关注秦泽的,这会儿不悦道:“那你来干嘛,吃白食的吗。”
“说这话之前你先把肚子里的菜吐出来。”秦泽怼她,然后转头,“苏钰,礼物拿出来。”
苏钰一脸尴尬,狠狠瞪了眼秦泽,犹犹豫豫的掏出木陀螺,为自己男人辩解道:“曼姐,他就是开玩笑的。”
裴紫琪睁大眼睛,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这只是一个破陀螺,大怒:“秦泽你几个意思啊,我小姨生日诶,你送这玩意?绝交!不要问我绝交是什么体位,梗太老。”
她站起身,双手叉腰,像是女王座下忠臣的小婢女。
李东来尴尬道:“秦,秦哥?”
这事儿,确实做得不漂亮,按说不应该啊,秦哥又不缺钱,和自己家关系又好,不想送名贵的礼物,干脆不送呗,也无所谓的。
干嘛用这种东西糊弄人。
小姨生日不请外人的,请他来家里吃饭,真心把他当交心的朋友了。
裴南曼望着木陀螺,愣住了。
生日!
礼物!
木陀螺。
尘封已久的记忆翻涌起来,如海潮,如月光。
她人生中收到父亲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就是木陀螺。
爸觉得生了个儿子,一定要和他一起玩陀螺,但如果是女儿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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