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能争取一点利益是一点。”胖子说:“你得和我们站在一边。”
张怕说:“站一边也没用,要赶紧搞定投资商才行。”
国内所有的棚户区改造,都是一小部分是回迁房,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商品房。这是跟政府签定好的协议,不然没有人肯接手回迁房工程。
在这种情况下,投资商一定会把回迁房的住宅面积压得死死的,不可能你一拖一做钉子户,投资商就要给你加倍补偿。
胖子说:“管不到那么多,先做出一点是一点,先把大家聚集起来,把心统一到一起,然后再说其它的。”
张怕说:“你统一吧,不管你咋整,我一定站在你这边。”跟着又说:“人多,大狗不习惯,我带它出去转转,有事情打电话。”
胖子看眼大狗:“你说你养这么个玩意干嘛?”
“有车,养狗送车。”张怕回上句话,转身出去。
胖子跟出来:“正想说你的车,什么时候出去玩?”
张怕指指里面:“你的工作在这里。”带着大狗出门。
他在这地方有五处房子,王百合一家不用说。另有段大军三个住监狱的单身老男人的曾经的家,再有于奶奶一处房子。
后面四处房子,自买下来就没去过,尤其是段大军那三个人的房子。今天既然过来,就要好好参观参观。
按照距离远近,先去张成国的家。有意思的是,这家遭贼了,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来过贼,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更有意思的是,炕上丢个胸衣和裤袜,乱七八糟的样子,明显是穿过的,而且来路不正。
锁头有些损坏,费了点劲才能进门,家里没有电视,没有冰箱,连水带电都没有,在这个初春季节,竟是让人有种格外冷的感觉。
想了想,拿手机到处拍照,又去外面照相,照出各种破败,然后离开。
既然有贼替他光顾过这里,他就省了心思探宝。
在进门之前,他对段大军、张成国、兰原三个老犯的家还是充满幻想的,万一藏着什么玩意,不又是一笔外财。
其实是很不可能的事情,原因,警察会先来搜过一遍又一遍,如果有未结案子,还会多搜几遍。警察是专业的,警犬也是专业的,这么多专业人士凑在一起,搜房子的能力肯定高过张怕。
下一户,兰原家。
兰原家比张成国家要干净许多,外面是防盗门,锁芯也没出问题,拿钥匙轻巧打开,进屋看,到处也收拾的还算立整。衣服、被褥全部收在柜子里,鞋在鞋柜里。电视洗衣机等物件都蒙着床单。可以说只要稍一收拾就能住人。
兰原家和张成国的家差不多大小,张怕四下看看,又抬头看天棚,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心下暗叹一声:原来也是个穷贼。
穷是必须的,这个屋子里就是有一小块金沙,也会被警察搜走。
可张怕就是不死心,将自己换到兰原的位置上,最差最差也得找个地方藏上一千块钱吧?这是救命钱,万一什么时候惹了事情,可以及时逃跑。
房间里很干净,想要藏东西,只能是塞在某些地方,比如炕上柜子里叠好的被子里面?
张怕想了想,转身问大狗:“有发现没?”
大狗没有反应。
张怕说:“找找啊,找到好东西给你介绍对象。”
大狗还是没有动作。
张怕笑了笑,也是懒得搜,带着大狗出门,锁门后去段大军家。
段大军的家距离金四海早先的家不远。后来金四海被人逼走,跑去外地讨生活,他的家被段大军给了一个野鸡。段大军知道对不起金四海,用自己的房子补偿。这是张怕在幸福里买旧房的原因,也是买下几处房产的由头。
在经过岔路的时候,张怕略一犹豫,转向金四海家的那个方向。
他就是发个呆,不想院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是尽量打扮的年轻,也是尽量穿的年轻,实际上要大许多。
看见张怕后一愣,赶忙两步走上来:“听说你买了好几栋房子?”
张怕有些不明白,想了下问:“你也要卖房子?”
女人赶忙点头:“是啊是啊,我想把这个房子卖了,你买么?”
现在的张怕不缺钱,可忽然有了许多许多钱,对买房子竟是没了兴趣,回话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停了下问:“你为什么要卖掉?”
“我要搬走,要离开这里。”女人解释说:“我就是一个人,在哪住都是住,不想等上好几年才搬回来,我想着把这个房子卖了,在市里买个二手房,就这样了。”
张怕说:“这样倒是挺方便,也挺合适。”
女人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也问了几户人家,可他们一是不搭理我,二是不想买房子,早想找你问问,就是没有电话号……”
张怕哦了一声,思考下说话:“我现在有五处房子,可地产公司根本不理我,这是砸手里了,真心不敢再买房子。”
女人说:“把我的买了,你有六个房子在手,房子越多,地产公司就会越重视你,就会和你谈条件。”
张怕看看那个院子,想了下问话:“你打算多钱卖?”
“放心,我绝对不宰你,整个院子,连房子带院子,你给我个整数就行。”女人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张怕问道。
女人说是,说问过别人,这个价钱绝对是低到爆。
张怕想了下问话:“房产证是你的名字?”
“是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人说:“不但房子给你,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未完待续。。)
448 天好热还下雨
张怕好奇道:“院子里有什么?”
“什么都有,有个厦子,厦子里放了好多酒,都给你了。”女人说道。
这是附带赠品?张怕想了下说道:“二十万,你亏大了。”
女人说:“我知道亏,可要是不便宜卖,谁买啊?”跟着又说:“咱是省城不假,可房价不算太高,六十平的房子三十万出头……”
张怕打断道:“不止。”
“六千一平,三十六万。”女人说:“当然,你要是愿意多给些钱,我肯定高兴,可你会买我的房子么?”
张怕想了下说:“我买别人的房子……就算……其实是高价买的,要是二十万买你的房子,有些欺负你。”
女人眼睛一亮:“你愿意多给几万?”
张怕说:“房子有五十米么?”
“接近六十吧。”女人回道。
张怕说:“那给你二十五万?”
“好啊好啊。”女人说:“你还真是好心,哪有人往上砍价的?”又说:“我回去收拾东西,咱俩什么时候去房管局?”
张怕说:“你要是愿意……明天上午?”他想说现在就去,可大下午的,没必要把时间过的这么紧。
女人说好,留下电话号码和名字,要走张怕的电话号码,说明天去房管局交易。
看女人离开,张怕继续探宝之旅,去段大军家折腾。
段大军家也被警察重点搜索过,意外的是,大狗看着一块石板发呆。
张怕好奇:“你看什么?”
段大军家从院子到门口铺着几条石板,瞧着很不出奇,难道下面埋着东西?去屋后面找来铁锹,又旧又脏,落着许多灰。
为了找宝贝,张怕拼了,费好大劲撬开那块石板……可大狗早走了,在他找铁锹的时候就走了。
石板下面是土,拿锹头扎几下,很结实,就是厚实大地。
张怕抱着万一有宝的想法,挖开另几块石板……下面都是一样的地面。
张怕找大狗:“你骗我。”
大狗站在墙根下往上看,上面是一根枯干的枝藤。
张怕很郁闷:“你是准备改行当诗人么?这一天天的全在玩感觉。”
大狗不理他,还是看枝藤。
张怕琢磨琢磨,已经撬开了,总不能白白出力。
抱着这种想法开始挖坑,然后真的被他找到东西。
牛皮纸包的一把自制火药枪,牛皮纸包的一把剔骨刀。
想都不想,一定是凶器,不知道做了什么案子留下来的。
火药枪已经废了,基本不能用。刀也是覆盖有锈色。
把这么俩玩意丢到一旁,又多挖一会儿……最后是填上泥土,石板归位。白辛苦一场,啥都没得到。
房间里更不用说,值钱的东西早被人搬空,剩下些破烂东西,比如旧书旧砚台什么的。也不知道这家伙要砚台有什么用。
离开段大军这处房子,最后一处是于奶奶家。买房子时,于奶奶家的房子是最贵的,搬家也是有张怕帮忙。家里面同样空了。
墙根处原来有很多铁笼子,现在是片空地。大狗走过来嗅嗅,马上冲张怕汪了一声。
这是有大惊喜的发现?
不过再有发现也和自己无关,东西是老太太的,真有发现也要物归原主。
见张怕站着不动,大狗又叫两声,看来确实埋有东西。
于是就开工吧,张怕来这里继续挖沟。
下面还真有东西,土埋很浅,大概有个二十多公分,下面是两个木头箱子。
张怕心说:不会真埋着宝贝吧?
这时候,胖子打电话问在哪,说是会开完了,大家统一了思想,要集体跟郭刚谈判。
张怕说:“不告诉你。“挂上电话。
稍费点力气挖出两个箱子,一起挖出来的还有四个坛子,都是加着盖打着泥封。
原来是酒?
打开箱子看,果然是酒,都是很早以前的那种白酒,简单的玻璃瓶简单的标贴,什么西凤、董酒的,还有竹叶青?
给于奶奶打电话:“我在你家院子里挖出四个坛子,打着泥封,应该是酒,还有两箱白酒,大概五、六十瓶。”
“给你了。”于奶奶说道。
张怕说:“你可能不知道价钱,这些以前的老酒存到现在,都是很值钱的。”
于奶奶沉默片刻说道:“我家那个死在酒上,他以前就喜欢喝酒,那些酒应该是他埋的,后来他喝死了,我把家里的酒送人了,倒是忘了还埋着一些。”
张怕说:“那我给你钱吧。”
“不用,那些酒给你了,没别的事挂了,我得给那些祖宗准备晚饭。”于奶奶说道。
张怕说声好,等挂了电话,把箱子还有四个坛子重放回去,盖上土。
忙完这些,胖子又打来电话:“大虎喝酒。”
喝酒?看看刚平好的地面,想起方才那个女人说她家厦子里还有些酒,便是苦笑一下,男人啊,总是离不开酒。
出去锁好门,和大狗去吃烤肉。
总的来说,这一次寻宝还算有收获,不去说那些老酒能卖多少钱,起码够安全,起码是真品。
烤肉时,胖子说明天就联系地产公司、联系郭刚,不谈出个结果,肯定不搬。
张怕说:“我用六套房子支持你。”
“六套?我靠,你什么时候买的?哪来的钱?”胖子重复喊道:“你哪来的钱?”
张怕说:“赚的。”
“滚你的蛋,去年还穷的叮当三响,今年就有六套房子?戏法是怎么变的?”胖子说:“你要是没为非作歹,怎么可能搞来六套房子?”
张怕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新闻说明年,要不就后年,开始收房地产税,这玩意要是真收了,房子肯定落价,我现在五千买的房子,未来兴许不到三千。”
乌龟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是不可能收房地产税?还是房价不可能掉?”张怕问。
乌龟说:“房价那个,如果真开始收地产税,一定会试点,一定会慢慢来,不用太着急,几年内不可能实施。”
张怕说:“你是有多不关心时事啊?从前年开始就有人在放风,这都放了三年风了,还不实施等什么?”
“我靠,这么久了?”乌龟吃了一惊,跟着说:“算了,喝酒,这是国家政策,。领导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关咱们什么事?咱们能做的就是接受并服从。”
张怕说:“我什么时候说不接受不服从了?我是说买了六处房子,很可能会赔。”
“赔就赔吧,人生就是这样。”乌龟想起了人:“对了,赌剩回来了,那家伙才是赔钱的祖宗。”
“赌圣?是谁?”张怕问。
胖子说:“是赌剩,剩下的剩,不是赌圣的圣,那家伙好赌。”
张怕问:“又是幸福里的伟人?”
“还行吧,反正挺凶残,幸福里没几个值得我高看一眼的,这家伙算一个。”乌龟说:“好赌,一回来就去麻将馆,哪怕是看热闹都行。”
“他很厉害?”张怕问。
“现在不知道,以前经常赌的什么都不剩,所以叫赌剩。”乌龟说:“我挺佩服他的,十几年前啊,那家伙过手十几万、几十万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能开辆奔驰回来,明天就能穿个小裤衩走回来,一来一去,世界上什么玩意都是浮云,都可以赌。”
张怕问:“家里管不了他?”
“怎么管?他爸就好赌,后来死在赌桌上……”说到这里,乌龟笑了下:“你不知道,以前的幸福里有很多个牛人,有个特别好色的,死在女人身上;有个特别好喝酒的,死在酒桌上;赌剩他爹死在牌桌上,简直都神了。”
胖子接着说:“赌剩他爹死了,他娘第二年改嫁,剩下他自己,这才是真的赌剩,赌的只剩下自己,后来他也开始赌,玩的特别大,被警察端了几回。”说到这里停下,喝口酒又说:“我也挺服他的,这家伙什么都赌,经常输的一干二净,几万十几完的一晚上就没了,可不管怎么赌,从来没卖过房子。”
乌龟帮着解释一下:“是幸福里的这个小房子,不论穷成什么样,不论被人打成什么样,这个房子一直在。”
胖子说:“我妈说的,他在等妈妈回来,怕卖了房子,妈妈再也找不到他。”
张怕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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