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钦伏宸这般抱着自己一动不动定是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当她翻身过去面对他,才发现他居然没睡,而是正睁眼睛直地盯着她。他的目光一路下移,最后停留在了她毫无遮挡的胸前。玄梦昔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乃是一丝不挂,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目光让她顿时面上一热,红着脸赶紧将腰间的云被往上拢了拢,并揉成一坨堆在胸前,故意将自己与他的身体隔开了些距离。
她这忽然慌乱失措的样子,让钦伏宸眼中闪出了一丝狭促的笑意,悠悠地开口调侃道:“又不是没被看过,怎么如今反倒害羞起来了?莫不是护元珠修复了你身上的皮肉,却反倒将你的脸皮给磨薄了?”钦伏宸黠笑地说着,坏坏地伸手将她拽在胸前的云被拉开,另一手环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面,强行将她拢到了身前。
“伏宸,我……”玄梦昔欲言又止,有些抗拒钦伏宸亲昵的举动。
钦伏宸只当她的扭捏乃是欲拒还迎,不容挣扎地将她搂紧,柔软而狂热的唇已是猝不及防地从她的锁骨之上滑落在了她的胸前温柔而狂乱地吻着,让她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身体有些发颤起来。见她有了反应,他的吻又温柔地往上,沿着她的脖子一路摩挲着,最后落在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地对她说道:“小昔,我想你了。”
玄梦昔的身体里那份压抑的渴望被他成功地挑起,终是放弃了挣扎,开始有些不理智地回应着他热烈的吻。
她想念钦伏宸,在悬瀑水牢中的日日夜夜,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虽然那些折磨让她坚韧无比,但如今在钦伏宸的怀里,她又变成了一朵较弱的花朵儿,需要他的疼惜与爱护。
玄梦昔的吻有些凌乱和潮湿,混合了她眼中不由自主落下的泪,香甜中带着些咸涩,似乎夹杂着对他的思念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
“小昔……”钦伏宸的心有些疼地轻唤了她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该是用尽自己的一切来好好地爱她护她,可他终是让她受到了委屈和伤害。
“是我不好,是我……”钦伏宸见玄梦昔落泪心底很是自责,情绪有些低落地说着。可话还未说完,却被她袭来的吻给堵了回去。玄梦昔一边吻着他,一边喃喃地说道:“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也想你了,然后有些太过激动。伏宸,我真的很想念你,一刻都不愿同你分开。”
玄梦昔说着,密集地吻落在钦伏宸的眉眼鼻梁面颊以及薄唇之上,如一朵朵带着芳香的花瓣,覆满了他的面上。她的吻让钦伏宸受到了激励,有些低落的情绪陡然又急转之上,紧拥着她柔软得简直要化开的身体,用尽自己的温柔回应着她。她的眸子里开始有火在疯狂地燃起,情不自禁地低声*,这一声声的诱惑让他更加亢奋起来,有些急不可待想要攻陷她最后的防线,随她一并陷落在那滚烫的爱里。
不知明天如何,就这样任性地挥霍着浓烈的爱。让彼此的思念在这个夜里交织成最美的画卷,让彼此的爱恋在对方的眼里和心里都绚烂地绽放出最美的颜色。至于有没有永恒,有没有以后,谁还会再去计较那么多。此刻,有她便足够。
只是最后一刻,玄梦昔忽然又开始挣扎起来,带着些纠结地拒绝着他:“伏宸,停……不,不要……”
显然钦伏宸已经被彻底点燃,怎又停得下来?他不断地狂吻着她,想让这个有些小心思又带着些小固执的女人彻底地投降。他能感觉到她此刻身体里头明明燃着火,明明是那么地渴望着他的爱,可却又不知在无谓地挣扎什么。
“伏宸,不行,真的不行……”玄梦昔在钦伏宸的吻里不断地沦陷,却又不断地挣扎,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不行?谁不行了?”钦伏宸的声音带了些许霸道与傲气,炙热的吻一刻不停在她身上游走,似乎有些势在必得。要知道玄梦昔在这种时候不清不楚地说什么不行,这可是犯了男人大忌,任凭是哪个男人听着都会有些不舒服的。钦伏宸也是故意顺着她的话说事,他自然是明白她并非质疑他的能力,只是他不明白玄梦昔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很想要,却又拼命地在克制与抗拒着。
她心里有结?还是在悬瀑水牢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晓得的事情?钦伏宸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却仍旧不肯放弃,不断地挑动着她的情绪。
“伏宸~!”玄梦昔双手抱住他的头,满面绯红地认真说道:“我真的不行!”
“为何?”钦伏宸抬起头望着她漆黑的双眸中疯狂燃烧着的火,不解地问道。
“会伤到他的。”玄梦昔咬了咬下唇,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伤到谁?”钦伏宸有些愕然,他想不明白如今他与玄梦昔欢好会伤到哪个他。
玄梦昔趁他愣神间又复而将一旁被揉乱的云被拉起来裹住身子,接着拉住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低头说道:“是他。”
钦伏宸手微微一颤,满面惊喜地看了看玄梦昔,猛地将玄梦昔搂在怀里头,低头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吻了一下,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制地说道:“是真的吗?我要做爹爹了?小昔,是真的吗?”
不待玄梦昔答话,他又继续说着:“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看来得知玄梦昔有孕的消息钦伏宸是真的非常欢喜和激动,以致他抱着她的双臂都有些用力得没了轻重。玄梦昔忍不住轻轻“啊”地叫了一声。这一声让他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松开手,并伏下身在她小腹之上轻抚着关切道:“怎么了?我方才伤到他了吗?”
看着钦伏宸现在这样子,玄梦昔心底漾起无比的幸福。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低头笑道:“不必这般紧张,我们的孩儿并没有这般脆弱。在悬瀑水牢里头那么难……呵,都熬过来了。”她不想过多地提及悬瀑水牢里头的那些经历让钦伏宸再多想和担心,于是转而说道:“总之,孩子如今很好。以后有了爹爹在身边,他会更好。”
钦伏宸抬起头望着玄梦昔,他深棕色的眸子里尽是无言的柔情与感动,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深情地说道:“以后我会好好护住你和孩儿,不再让你们伤到半点伤害。小昔,相信我!”
玄梦昔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面上泛起淡淡幸福而又哀伤笑容。她一直都是相信的,无论何时何地、何情何状,他都会拼尽全力护她。只是外头的那些风云,正如以压顶之势聚拢而来,他们需要面对的太多,他们彼此的责任都很重。
如今他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又多了一个需要保护和牵挂的人。
她不晓得,该如何帮他分担这些?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三脉周知 风云暗涌
胥凤从紫阳殿内步出,望着远处的太子东宫伸出的檐角眉头紧蹙,转头吩咐身边的花影道:“去将灵啸女君与赤炎帝君以及飞灵上神一并请过来吧,此事已是闹到人尽皆知,再也压不下去了。”
胥凤想想都有些后怕,幸好刚才及时赶到,不然真的要出大乱子了。如今她不但成功阻止了帝尊钦天启前往东宫,并得到应允代替他与灵啸、赤炎二位小辈帝君一并合议审理那悬瀑水牢中逃脱的重犯。这意味着,钦天启将不会再有机会与玄梦昔见面。
想到当年在天曲神山天祭大典上钦天启见到玄梦昔的反应,胥凤就恨得有些牙痒。当初若不是那灵啸的雪慕寅兄弟相护,后来又有赤炎的羲矅晗为她佐证,胥凤早就将玄梦昔的身份刨根究底,审得清清白白并丢入那悬瀑水牢之中了。也不至于如今让那很可恨的小妮子又勾搭上了自己的儿子钦伏宸。
想想在曲云峰上,胥凤真是悔不当初。应该看到她那张脸就想到其中必然有阴诡的,又何必惦念着什么旧日的情意并心存侥幸,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到那小妮子的面前去试探她。想来钦伏宸应是在曲云峰受命传授琴技之时与她朝夕相对,这才动了情思。算起来也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这一段孽缘,这让胥凤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花影向来办事麻利又妥帖,得令后不多久便将讯息分别送达了赤炎、天曲和青虬,请灵啸女君雪飘飘和赤炎帝君羲阳十日后赶往天龙紫微宫参与三脉神族的合议审判,对悬瀑水牢中逃脱的重犯进行处置,同时请飞灵上神到现场做见证。
赤炎帝君羲阳早在听闻钦伏宸将那女子从悬瀑水牢中救出并抱着入了太子东宫而且一直封宫不出之后,就一直很想去会会钦伏宸向他讨个说法,同时也想看看那个让身为神族储君的钦伏宸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天龙的体面去相救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为了那个女子,钦伏宸已是无形中伤到了他的妹妹羲玥,这是他无法容忍的。故而收到花影的邀请,羲阳毫不犹豫地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表示处理好会手中的事务之后尽快赶往天龙。
至于飞灵上神自是不用说,即便胥凤帝后不相邀,他也会主动上门找胥凤相商。故而花影一道明来意,飞灵上神便即刻点头应了下来。
然则到了青虬水月洞天,花影却吃了闭门羹。灵啸女君雪飘飘竟是拒不见客,洞口灵啸的守卫直接将花影拒在了门外。
这被人拒在门外的滋味,让花影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受。如今花影可是神族帝后胥凤身边的第一人,仙神二界的众人多少都会看在帝后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薄面。不过从前天龙帝君钦天启尚未晋位神族帝尊之时,与灵啸帝君雪慕寅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所以如今这灵啸女君雪飘飘承继了她父亲的遗风也就不见怪了。
然花影是什么人?她明面上是胥凤帝后的随侍,实际上却是胥凤的御用暗探。这小小的水月洞天又岂是能拦得住她?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花影很快便潜入了水月洞天之内,却并未见到雪飘飘的人影。实在是别无他法,于是花影只好在空旷的竹林中独自将来意道明。她能感觉到灵啸女君雪飘飘其实就在此处并且能听到她说话。总之她是将胥凤帝后的意思带到了,至于雪飘飘到时候去还是不去,就由不得她了。
正如花影所料,雪飘飘的确人在水月洞天的水月宫内,虽未现身与花影相见,但花影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关于钦伏宸将一个从天曲神山悬瀑水牢中救出的女子公然抱入太子东宫之事,早已经传遍了三天四海六地,身为灵啸帝君的雪飘飘又岂会不知晓。雪飘飘早已猜到,能让钦伏宸这般大动干戈的女子只有一人,那便是玄梦昔了。只是他们二人不该是受裕偃指引去往妖界寻血妖王了么?为何玄梦昔竟会身陷悬瀑水牢?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玄梦昔的底细雪飘飘是再清楚不过,虽然雪飘飘心中对玄梦昔的父亲玄魇存有恨意,但实际上她对玄梦昔却是怀着纠结复杂的心情。想恨她,却又无法彻底的恨,因是在当年的神魔上古大战中,玄梦昔也颇显无辜;然想要不恨她,雪飘飘也断然是做不到,因她的父亲玄魇屠了灵啸焚了凌霄宫,害自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等血海深仇让雪飘飘无论如何都无法释然。
此时胥凤帝后身边的花影来相请雪飘飘赴天龙参加三脉神族合议,想来应是针对玄梦昔的。看来神祗们是要打算对玄梦昔作出一个最终的处置决定了。雪飘飘在水月宫内对花影避而不见,所逃避的并非花影,她逃避的实际上是自己这颗纠结不安的心。
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那枚白玉扳指,雪飘飘带着惆怅与纠结叹道:“裕偃,你说我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我想过要玄梦昔的命,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快没命。我若日后寻不到她那恶魔父亲报我血海深仇的话,她如今又这般没命了,那到时候我的血债该去找谁来偿?若这血债都寻不着主了,我此后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裕偃,你说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白玉扳指中裕偃的那一丝神识并未给雪飘飘任何回应,他自从进入这扳指里头与那丝残存的气息交会之后,便再也没有现身过。如今雪飘飘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知道并不一定能听到他的回答,可她仍旧如往常那般对着那白玉扳指自言自语。她晓得,他虽不应,却在倾听。
此时身处天龙紫微太子东宫之内的钦伏宸与玄梦昔二人,其实早已猜到了外头的风云变幻,却都故意不向对方提及,只是各藏心事地享受着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不,如今应该说是三人世界。
钦伏宸自从得知玄梦昔有了身孕,一会开心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会又紧张兮兮地有些过分失常。每日的茶水汤羹都是钦伏宸直接送到玄梦昔手上,而且只许她卧榻静养,不许她起身下榻行上半步。即便她只是想去寝殿外的园子里透透气,钦伏宸也是直接将她抱到园中的躺椅之上,都不给她下地走路的机会。
这般宠溺让玄梦昔着实有些受不了,这些日子都她觉得自己的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日她正窝在园中的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钦伏宸从园子里新摘的樱桃,忽然陪在她身边的钦伏宸神色怔了怔,破天荒将她一人留在了园中并独自去往了东宫的主殿。见此情状,玄梦昔自是晓得应是有事发生,一时失神手中刚抓起的一颗还来不及塞入口中的樱桃又直接落入了盘中。莫非结界被破外头入来人了?她心中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她急忙从躺椅上起身匆匆地跟在钦伏宸身后往主殿方向奔去,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同他分开,也不能让他独自去面对那一切。生也好,死也罢,他们一家三口也要在一处。
只是行到主殿的殿门口,却见着钦伏宸与一人并肩从里头行了出来,来人并非天界神祗,而是钦伏宸的八弟钦伏桓。钦伏桓见着玄梦昔,微微欠了欠身,十分客气地唤了声三嫂,态度与那日在悬瀑水牢中已是全然不同。
见钦伏桓如此,玄梦昔也不好上前同他过分地亲热,也只是远远地点头应了句:“伏桓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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