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叶景言便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顾成蹊又累又困,不沾着床倒没什么,再让她撑几天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她沾了,所以再警告了叶景言不准动手动脚之后,头一歪,睡了过去。
叶景言怎么可能那么听她的话?
在她睡着之后,试着碰了她一下,发现她没有反抗,动作越发大胆起来,轻轻戳戳她的脸,轻轻戳戳她的鼻子,见她仍旧没有反应,手指下移,碰到她的唇瓣。
指尖柔软的触感让叶景言顿时心神一荡,连忙收回指尖。
他不怕顾成蹊发现,就怕自己忍不住。
……………………
翌日,顾成蹊醒过来时,已日上三竿,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不知道叶景言去什么地方,她醒了,也没再睡下去,起身穿好衣服,正准备挽发,忽然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顾成蹊反射性看去,叶景言正端着水进来,看到她披头散发坐在梳妆台前,小脸巴掌大,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带着些微锐利,好看得移不开眼。
叶景言觉得顾成蹊这张脸似乎看起来和往日的有所不同,看起来似乎要柔和一些,要稍微……像女人一点?
叶景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张脸还是这张脸,不管怎么样,都是蹊蹊。他想到昨夜与她同枕共眠,虽然什么事都没做,但是他的心里就像浸了蜜般。
“蹊蹊,你醒了。”
顾成蹊目光落在他手中端着的盆上,道:“府中应该是有伺候的,你怎么亲自端来了?”
叶景言温柔笑道:“伺候你,自然要亲自动手。”他把水端在架子上放好,又走到顾成蹊身后,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给她梳起发来。
顾成蹊任他给自己束发,发现还挺舒服,眯着眼睛任他对自己的头发动手,“景言,可有人来过?”
叶景言手一顿,道:“孟择来过,其他将军陆陆续续来过,见你尚在睡,便都走了,说是晚会儿再过来拜会。”
他还是喜欢蹊蹊叫他‘阿言’。
“晚会儿再说吧,无战还没有过来,此时我还是低调一点好。”
叶景言手里动作娴熟,两三下用束发用的带子绑好发,再用一根玉簪固定住,既简洁,又不失美观。
顾成蹊平日里好挽简单发样,几乎也是这样挽,但却不会用上簪子。
想了想,她还是将簪子取下来,她既然扮了男人,不用玉冠便不需玉簪。用了玉簪反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叶景言也随她,接着伺候她洗漱。
洗漱过头,顾成蹊又回到梳妆台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只小笔,取开盖子,对着镜子,在脸上画来画去,没一会儿就变成叶景言熟悉的那个顾成蹊。
叶景言心下大骇,原来之前见到的,竟不是蹊蹊完全真实的容貌。
“蹊蹊,你……”
顾成蹊将笔收回袖中,解释道:“我的容貌其实看起来是‘像’女人的,为凸显我男子气概,少不得要用些手段。这只笔是我特制的,一月画一次,水洗不掉,也不会显露出不自然来。到了时间,它自己就会消失。”
“原来是这样。”叶景言点点头,只不过心里震惊还是没有消退。
257 练兵
“……”
算了,她也没指望能够把他抱紧怀里。
叶景言用脸蹭了蹭她柔软发丝,用鼻音柔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顾成蹊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青竹香,特别安心,刚刚回来时的那种着急的感觉,这瞬间都好像给压制下来了。
“阿言,你的手还疼不疼?”
摸到他手上缠着的布,顾成蹊还是有几分心疼,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让他出去。
叶景言的占有欲超出她的想象,她只是替人疗伤,都能让他吃醋吃成这般模样。若要是干点别的,他还不把人给杀了。
黑夜里叶景言看不到她又爱又怜的神情,听到她语气里含着关心和心疼,心被填得满满的,手里就算疼也不疼了,更何况她的药很有效,现在已经不疼了,还有点痒痒的。
叶景言照实说,顾成蹊放心了,“你的伤口正在结痂,别去蹭,也别去挠,否则会落下疤痕。”
她说的这些,叶景言都一一点头答应下来,这次是他没有控制住,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落下疤痕,让蹊蹊看着难受的。
两人依偎着睡过去,翌日一早,顾成蹊醒过来的时候,意外看到叶景言睡在身边。
要知道不论在什么地方,他总是比她醒得早。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她,是累了吧。
顾成蹊露出温柔的笑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
手底下的触感很细腻,叶景言的皮肤很好,白嫩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她的手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眼睛、鼻子、唇瓣,然后又移回眼睛,去轻抚他浓密长而卷翘的睫毛。
睫毛一根一根的,没有一丝杂乱,宛如黑羽,与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黑白分明。
闻着好闻的青竹香,顾成蹊心中一阵柔软。看着他还睡着,她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而这时候,叶景言忽然要醒了,眼睛动了动。
顾成蹊刚刚退回来,叶景言睁开眼睛,迷蒙如夜璀璨的瞳仁,像是小鹿般清澈。
接着他清醒过来,似乎意识到他在醒之前顾成蹊对他做了什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瑰美的脸上晕出一抹红霞,诱人极了。
顾成蹊也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脸红个什么。
接着叶景言往她的方向靠近了几分,轻声唤她,嗓音轻缓,一波三折,完全不复以前如雪如清风,反而带着几分魅惑,“蹊蹊……”
大清早的……要不要这样?
顾成蹊咽了咽口水,艰难移开眼睛,叶小言,你丫再这样老子,老子可就要忍不住了!
“起床了,蹊什么蹊。”她一巴掌呼了叶景言狗头,一个晃身下了床。她的速度很快,眨眼不到,她便在地上站着了。
叶景言摇头惋惜一叹,绝色的脸上缓缓褪去红晕,翻身,以手撑头,柔情满满的望着她,“蹊蹊,你先去吧,我等一会儿起床。”
顾成蹊穿好衣服,束好头发,点点头,表示了解,“好,我去吩咐早饭,就在院子里用,你一会儿起了便出来。”
“好。”叶景言温柔应下。
顾成蹊见他没什么问题了,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出去了。
吃过早饭,顾成蹊溜出小院子,没有带着叶景言,先去了傅无战那里看了看他的情况,喂下一粒丹药,然后直奔后山而去。
叶景言也没有跟着,老老实实亲手换床单换被套,然后亲手拿去洗,全程风华绝代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叹息幽怨的神色。
后山上,顾成蹊很快便摸到大军所在。
于大海果然按照她的要求带着训练的精兵全程跑山,看样子还是提前规划好路线的。
现在正值秋季,蛇快步入冬眠阶段,攻击力也变得弱下来,若要给这些士兵找点难度的关闯闯,她得出手才行。
顾成蹊摸着下巴四处看,这里除了树,就是些野生动物,但那些野生动物看到这么多人,还不早就躲起来了,怎么会出来攻击人呢?
有了……
让她先来试试。
顾成蹊轻身一跃,踏着树干,从上面往前飞去,她的动作很轻,身形宛若飘羽。很快来到前方,她踏着树干,几下飞到高处。她搂着树枝,站在树杈上,低头往下看。
不得不说,精兵就是精兵,山地的路跑起来也是有队形的,三人一排,跑得极为工整,口中喊着震天响的号子,穿透整片林子。
顾成蹊似乎都能听到各种小动物被吓得乱窜的声音……
她要是不来的话,这训练基本上就跟她原来想的完全违背了。
武阴山虽然大,但是绕着跑一圈并不是什么难事。她身怀内力,小半个时辰便可以跑一个来回,这些没有内力的精兵,三个时辰之内跑一圈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简单的训练,根本不是跟她想的是一个层次的。
既然没有难度,那她就制造难度!
垂在身侧右手微微一动,一根长长玉箫落入手中。顾成蹊对着后面一挥,无形锐利剑气宛如无形巨大涟漪往后推去,毫无阻碍,削断无数根枝丫,速度依然不减。
断裂的树枝没有支撑的地方,滑落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成蹊接着往前面一挥,同样的剑气往前面削去,与此同时她纵身一跃,光速离开此地。
下面士兵们听到声音,抬头往上一看,吓得后退的后退,前跑的前跑,但他们忘记他们是一群人在训练,于是杯具了。
前后就像多诺米骨牌跟着跟着倒下去,上面还有砸下来的树枝隔着十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吓死人,也能把人砸成重伤了。
丝毫没有准备的精兵们被砸了个正着,哀嚎顿时四起。
最前方的于大海反应最快,拳打脚踢,打掉几根树枝,踢飞一根大树干后,来到后方。
“将军,有人偷袭。”
几个精兵把断开的树枝给他看,断开的地方整整齐齐,明显就是利器所致。
于大海望向树顶,这些书全都是那种长得比较高的树,十多米高,矮点的地方没有树杈存在,最矮的树枝也在十米以上。
做这件事的人,轻功首先就得非常好,其次便是武功高强,否则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弄断这么多树枝。
325 叶景言答应留下
将军里面,数陈、路两将最狡猾,见初枫出来回绝,又转过头说拜见顾成蹊。
初枫这次请示都不用请示了,双手环胸,靠在门边,道:“各位将军请回吧。”
“我们说求见白先生,你给禀报,为何我们说拜访顾二公子,你却直接赶我们走?是何道理?”路将军问完,其他老将纷纷点头,皆是带着一脸无声的询问。
初枫笑道:“别说各位将军是为了见白先生才拜访我家主子的,就说你们专门来拜访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凭什么见你们,你们都跟皇帝是一伙的,她扫了你们皇帝的面子,你们还不来为皇帝找场子?大家同行一场,看在你们之中,曾有人尽心尽力为她杀敌的份上,她不会跟你们闹得很不愉快,可我初枫却不曾跟你们有任何的交情。我就是心疼的家主子,不愿她见你们这些人,如何?”
“你!”
“德耀。”
将军中有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血气方刚,听了初枫这句无赖的话,想冲过去和他理论,被路将军拦下。
陈钱走出来一步,看向他道:“枫公子,我听说过你的名号,你是这顾府的管家,是二公子深受信任之人,难道真的不能通融一次吗?”
“陈将军这话说的……好吧,我给你们提个醒。”初枫偏头看向他们,悠哉道:“你们是朝廷的人,而傅百战早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跟你们没有交情的白湛。他是我家主子的师父,他们师徒关系深厚,非寻常师徒可比。另外,我家主子,昨日刚在大殿之上得罪了你们皇帝,懂了吧?”
懂了,初枫说得这么明白,他们再一根筋的人也听明白了。
无论是白湛,还是顾成蹊,他们之所以不见他们,在以这种方式,迂回的保护他们。
顾成蹊和白湛已经得罪了皇上,以后少不得会出兵讨伐,他们现在若是还和这两人有联系,以后皇上怀疑到他们身上来,势必会对他们问罪。
几个将军最终还是走了。
初枫在后面淡淡挑了挑眉,摸了摸鼻子,笑眯眯的转身回去了。
他只是在说事实,可没有说其他的哦,各位乱想到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单纯的不想见到这些人的白湛顾成蹊师徒两个,现在正在干嘛呢?
后花园,石桌左右,坐着这两人,相互对视,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顾成蹊先开口,“老妖精,你领不领?”
“不领!”
“必须领!”
“不领!”
“领!”
“不领!”
“不领是吧?”顾成蹊红艳艳的唇瓣,唇角一勾。
原本很有骨气的白湛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果不其然,就听顾成蹊下一句道:“好啊,有骨气。我立马去通知琉璃醉,以后你去吃饭,不仅不免费,还把帐费往三倍以上提。”
“我错了我错了!乖徒儿,我领还不行吗?!”白湛抱住她的手臂,死死拖住她。他一年的零花钱本来就让这丫头给固定了,只给那么多。要真让她给提到三倍以上,还不坑死他。
“这还差不多。”顾成蹊满意道。不信还治不了这只老妖精。
“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把尘落小子领到景华山去养伤?你那四月谷不是挺好的吗?”被坑完,他还是想知道原因,好歹让他领得舒服点。
“四月谷虽好,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好几年前的了,虽然年年都派人去修整,但是毕竟里面是没有住过人的,少不得要打扫一番,那么宽敞的地方,打扫也得费一番功夫,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不行。”
“哦。”白湛点点头,知道原因他心里面舒服多了。只是……一想到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她没回来的时候,他就要一步不离景华山地守着。
想想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
“丫头,你得把叶景言给我留下来,孝顺孝顺本公子……咳咳,为师顺便也考核他一下,看看他当你相公合格不合格。”
顾成蹊一愣,坚决否定,“不留。”
“不留我就不承认他这个徒女婿。”白湛笑得一脸奸诈看向沉默了半天的叶景言。
叶景言苦笑,道:“蹊蹊,我还是留下来吧。”
“他就说说,你还当真了?”
叶景言正了正色,道:“我要和你在一起,还是要得到你身边所有你在乎的人的支持。”
顾成蹊嘴角抽了抽,点头。“嗯。”
“所以,我还是留下来吧。”叶景言叹道。他也不想跟她分开,可是正如白湛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