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呵呵一笑,道:“丐帮仁义风范,之数百年前的乔帮主之始,沈某便十分钦佩。孟兄不必忧虑,只要沈某明日能不死,这所缺三掌必然相告。”他这般说来自是说若是我沈七挂了,那三掌你也别想了。
孟剑然面色一变,讪讪笑了几声,须无任何笑意,向沈七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孟某便不打扰沈兄休息了,咱们明日再见。”在向一旁的谢逊轻声道:“狮王,往日种种全因贵我双方正邪不两立,至于狮王的武学修为在下是十分敬佩的,若有机会在下还想讨教一二。”
孟剑然退下之后,谢逊忽然道:“这个孟剑然倒是个人物,明日之事。。。”他轻轻敲着桌面道:“沈七,我虽然说我明教的‘烈阳神器’能医治你身上的寒毒,但‘烈阳神器’乃是我教中镇教至宝,且不说教主是否愿意传授,便是教主现在人在何方,我也没有把握找到,所以这一年时间。。。”他停住没有说下去,其实沈七的结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沈七缓缓站起身来,感受着青翠的竹林中风吹竹晃,竹影婆娑,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透明澄净的溪水被深绿色的青苔映成绿色,叮叮冬冬的流淌,沈七静静站立其中,聆听那溪水竹叶的天籁之音。
一枝绿油油的竹枝握在沈七手中,原本静立的身影忽然穿梭于青翠的竹林中,手中的竹枝仿佛锋利的剑锋般在空中划出了美妙诡异的弧线,剪断了漫天的竹叶在风中飞舞。动作时而缓慢,时而快捷,让人分辨不出沈七真实的动作,似乎从始至终他未从移动过,又似乎他从未停止过。
风,一些随意组合的空气微粒,可以穿越细微也可以覆盖辽阔,不受羁绊的风,以千变万化的形态纵情山野,有时风在沉甸甸的稻禾间xian动起柔细的波纹,有时如海如山的狂风,将一整片山野的林木和庄稼都撕裂在蓝天之下,有时风旋转着将刚从天空落下的雪粒打着旋儿重新送向天空,风有时像个冷酷无情的驭者,鞭策着浩瀚无边的沙原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在狂奔中破碎又聚合,风有时莫名浪漫地,轻柔地,用一个悠长的呼吸,将绒毛似的蒲公英种子吹送到遥远荒凉的地方。
沈七手中的竹枝忽然一收,划出曼妙的半圆,漫天洒落的竹叶全都凝结成了一片片莹洁的冰花。看着这神奇的变化,沈七心中对‘听风心法’和‘临尘诀’又多了几分感触,到了今天他的‘临尘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从吸收了无忌身上的寒毒和俞岱岩的‘丹鼎’之后,他的真气又精进了几分,但这到底是自己保命的底牌还是要命的毒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轻轻一振手中的竹叶,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一众江湖人士淡淡道:“明天一切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想要的都会都答案。”说罢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静静坐到茶炉中。
谢逊看到沈七的身法,忽然一声叹息:“沈七,我还是小看你了,‘烈阳神器’原来在你眼中竟是如此!”说罢闭目养神。他很清楚,明日要沈七性命的人不少,但要金毛狮王性命的绝不会比沈七的少。
碧空如洗,空气清新,碧波荡漾的溪水在阳光映射下反射出点点波光,恍若铺满宝石的镜子,翠绿的青竹在空气散发着清沁的自然韵味。这样的天气本该是用来踏青品味的,然而此刻却是聚集了江湖上大半的武林豪杰。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用刻意去躲避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沈七看着一片空地间的江湖人士,心中淡淡的说道。
“沈七,你真的要将屠龙刀的秘密说出来么?”如沈七所所料,灭绝果然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前些日子屠龙刀在她眼皮地下失踪,已然让她恼怒不已,随后而来的疯言疯语更是说她吞吐了屠龙刀,监守自盗,前来寻峨眉晦气的也不在少数,若是让沈七说出屠龙刀的秘密来,她峨眉派几十年坚守的秘密将不在,那么恢复汉人江山也将成为笑谈。因此听到沈七要将这秘密公开,灭绝第一个反应便是灭了沈七。
沈七看着灭绝手中紧握的倚天剑,淡淡一笑道:“师太为中原汉人谨守了这么多年,不会太累了么?峨眉派郭女侠的心愿不会成为空谈,让大家一起来分担不是更好么?”
灭绝本来还不相信沈七会知晓这其中的秘密,然则沈七这样说来,她有理由相信沈七绝对清楚这其中所藏的秘密。一双斜斜下垂的眉毛微微一抖,森然道:“那你是定要说出来了?”
沈七道:“昔日郭大侠夫妇战死襄阳城,岂不知事不可为么?不然以他二人一身修为还不能自善其身么?这才有了倚天屠龙,师太又何必太执着呢?”
灭绝哼了一声,手中倚天剑一颤,哼道:“当年敝派祖师和张真人平辈论交,你我俱是三代弟子,如此说来也不算以大欺小了。再说你今日也不算武当弟子,也罢,你若能。。。”她本来想说沈七能接她十招便由他去,却是想起沈七在苏元奇手中接了十三招也是无碍,便改口道:“。。。你若能胜得老尼手中的倚天剑,这倚天屠龙之秘便任由你去说吧!”
众武林人士不辞辛苦的跟在沈七身后,不是因为沈七有多帅气,如今听闻灭绝要阻碍沈七说来这其中的秘密,顿时叫嚷起来:“师太,沈七说的不错,这秘密既然关系到中原汉人的福祉,就该说出来让我等武林人士尽一份力才是。”
“是啊,沈少侠若是说不来,自然不会少了你峨眉派的一份!”。。。。
若不是因为峨眉派势大,说不定早有人上前向灭绝讨教一二了,此刻也有人想到这事关重大,当这这许多人面前说出来有所不妥,但多数人还是希望沈七能说出来,甚至是隐隐希望沈七能胜过灭绝,但又觉得过于奢望,毕竟灭绝的厉害可是成名数十年了。
孟剑然知道沈七进来进步不少,但想必还不能胜过灭绝师太,哈哈一笑,上前向灭绝师太抱拳道:“师太,此事既然关系到我中原百姓的福祉,不如就此找几位武林前辈前来商议,想必会有好的结果的。”
灭绝哼了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孟剑然见状,向一众江湖人士朗声道:“大家既然到此,必然想辨别沈七是不是jian贼,何况这秘密关系到我中原兴亡,事关重大,不如大家推选一二德高望重之人一同商议,也好还沈兄弟一个明白!”!~!
..
第十二章 明教教主
李管事走出数步,回头见到沈七热有所思的模样,微笑道:“沈少侠,这边轻。”快步上前推开一扇厢房房门,自己躬身站在门边,却不进去,模样极为恭敬。
沈七心中虽然好奇,却不便询问,进了那房间,李管事在身后将房门带起,静立在外恭候。沈七微一踌躇,便即向内走去,四下打量房中摆设,也不见如何的奢华,但没见物事摆的都恰到好处,让挑不出半点瑕疵来。纵然沈七的审美观点一点,也不由得由心赞叹此间主人品味非凡,对来人更加的期待。
他正在仔细把玩房中摆设之际,厢房内门一声轻响,跟着传来脚步声,一人低声叹息道:“沈七,你到底来了。”
语音才落,天地色变。
沈七忽地发觉整个厢房内的物事全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刚才那一句话的回音,后者正如传入千年的古音刹那见从四面八方向沈七涌来,却又像是从沈七心中冒出的心声,让沈七心神瞬间失守,分不清眼前的情景是真还是假。
门后珠帘之处,一名中年儒士正缓步渡出,嘴角含着意思微笑,见到沈七微微点头,似乎在跟沈七招呼,又像是纯粹的自然动作。
他的面门之上仿若被笼罩了一片雾气,让人看不透他真实的面容。然而沈七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朦胧之后的儒雅。他曾经见过杨逍的潇洒、谢逊的狂傲、王志的出尘、萧铭烈的冷酷…可是这些人和眼前此人比较起来,总是在某些感觉方面差了一星半点,这样的人物只有他在见到张正常时候才有的感觉:凌然而不霸道、温和而不怯懦。
中年儒士似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那种距离上的错觉,以沈七现在一流身手的修为亦难以把握。
这人一身华服,一双眼睛闪烁着炫目的光泽,乌黑亮光的长发,中分而下,垂在两边比一般人宽阔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如若电闪,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正缓步向沈七走来。
沈七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步法,时重时轻,时若踏足坚岩之上,步重万斤;一时却轻若羽毛,毫不着力;有时更似御风疾行,凭虚移动。在矩短的数丈距离里,竟生出变幻莫测的感觉,功力稍浅者,只看到这种飘忽瞬变的步法,就要难过得当场吐血。
沈七的真气似乎随着这人的脚步移动而随之波动,一发不可收拾,席卷心神。
前前后后无数股力道,把他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
他情知不妙,心念一动,默念张三丰传下的参商诀,谨守着有若在风雨飘摇、急流巨浪的大海中内挣扎求存那一叶小舟般的灵明。顿时耳际同时异响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万倾汹涌澎湃的波涛中。
沈七从没有见过这般纯以精神上的战斗,想及当初见到张正常时的情形,苦苦克制着自己心中一点灵明,如同守着无尽黑暗之中的哪一点光火,夷然不惧,口中一阵低吟。
一股纯由真气组成的音节在厢房之内响起,似由天外传来,又若由沈七口中传往天外,悠扬而不可即。
弥漫全场的若虚若幻之境,亦要削弱了三分。
沈七缓缓闭上眼睛,手指弹上半空,化作无穷无尽的手势,接着骈指如戟,轻描淡写地朝前点去,正是千势纵截手的手势。
千势纵截手从云卷雾腾之中转化而来,此刻沈七一招一式使来,用心去感受每一势中的变化,恍若置身云消之上,眼中所见尽是大江长河,天地间的广阔、博大随着他手势的变化似是被搬进了厢房之内。到了后来他全身衣服都鼓胀起来,呈现出无数的波纹,同时随着指劲周遭涌起无数气旋,变化出无数的图案。
中年儒士见到沈七使出千势纵截手,嘴角仍含着意思微笑,低笑道:“难怪难怪,不怪不怪!”背负这双手点头向前走来,突然之间便出现沈七跟前。
沈七全身剧震,手势不由得一顿,跟着感觉到两股正反不同的真气破入了他体内,那就像有两名力士把他拉扯着,使他无所适从,根本不知应抗拒那一个人才好最后势将落得硬撕开作两半。
在体内那就更是欲拒无从。
中年儒士飘回原处,恣意的看着沈七,手中却拿了一颗珠子在欣赏。
沈七猛地将敌我双方所有真气收归丹田,以意导气,搬运参商诀的神妙口诀,忽然间全身周围出现一阵明漪般的罩子,将他罩在其中,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消去,浑身上下也回复轻松写意。
他又发觉自己脚踏在厢房之中,手中仍抚摸着一件精致瓷器,一切与前无异。
厢房中的摆设仍是那么的惹人惬意,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然而眼前的这人却让沈七清晰的知道刚才那绝不是幻觉,而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武功,对手能以气御神,已然踏入宗师之境。
天下五大宗师他只见过两位,眼前的又是那一位呢?想及之前他说的那句‘沈七,你到底来了。’难道是炼域门的门主薛匡?
沈七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骇然看向中年儒士。
似是察觉到沈七心中的想法,中年儒士淡淡一笑,道:“你能接我乾坤大挪移第七层‘正反之劲’,也算是了不起了。”
乾坤大挪移?是第七层的乾坤大挪移,沈七浑身一震,心中泛起惊天巨浪,心道难怪刚才的劲力如此神妙,而他终于知道此君是谁了。
明教教主、天下五大宗师之一、原书中早已辞世的阳顶天。若非沈七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很多的原本的剧情,只怕还当是自己见鬼了。
乾坤大挪移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这是这门心法所以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由于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阳顶天既为天下有数的高手,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时将出来当真是沛然莫之能御。
饶是沈七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却仍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在的跟前。骇然指着阳顶天,讶道:“你是阳顶天?”一句话说完,仿佛用尽了他全真的力气,感觉全身的精力都被抽走一般,顿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缓缓瘫倒在地。
他情知自己刚才用尽一切心力精力才接下阳顶天一招,此时后劲逋发,才有这般苦累感觉。不敢怠慢,缓缓搬运参商诀,一点一点恢复真气。
阳顶天见到沈七处事不惊,此境尚能平静如昔,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悠然道:“半年之前我让谢逊去找你,没想到他不但将屠龙刀丢失,还废了一双眼睛。”说道这里他似乎有些惆怅,旋即便恢复过来,淡淡一笑道:“他和成昆的恩怨我早已知之,只是看在空见的颜面上才故着不知,不想成昆竟是如此不知检点,才造成今日之患。”
沈七虽在运气之中,但阳顶天的言语仍是听的轻轻,低声道:“无忌的‘斗转星移’是你教给他的么?”
阳顶天哑然失笑道:“沈七,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我以为你会对今日之势很感兴趣,却不想你会想到无忌那个小孩身上。”他略一沉吟,道:“不错,当初将张翠山带上孤岛的是我,至于无忌么?只是我闲来无事,随手点拨了一下,那可不是什么斗转星移,而是乾坤大挪移的前两层,这小子资质不错,练得倒似模似样。你心中还有什么疑问?”
沈七将真气搬运了数个周天,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缓缓站起身来,怡然不惧的看着阳顶天,低声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我俞三师叔的事情,天鹰教应该给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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