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身份!”
“易容!?”银月和银煌异口同声,都很诧异。
“难道你们俩没看出来我的容貌跟以前不同了吗?”
银月和银煌齐齐摇头:“在我们眼里,就是糊了一层脏东西而已,对你本来面目起到的掩饰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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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露陷
“不过小师妹,你现在这种‘易容’,我手下内巡卫那些普通军士未必就能看得透,甚至通窍级别的大统领如果不细心的话都可能被瞒过去……”
“啊?!不是这样吧六师姐……你还笑?”慕容飞霜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生怕叶斩真陷入重围,三五七下就死挺了。
银月倒是一点都不急,甚至于银煌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两人注视着慕容飞霜,仿佛在等她解释。
“霜儿,你今晚上跟叶斩出街,到底干什么来了,先说说吧!”
“我、我跟他什么也没干呐!”慕容飞霜死硬着不说。
银月耸肩道:“那师姐就没办法帮到你了。”
慕容飞霜顿时急了,扭住银月的胳膊娇嗔道:“师姐……”
银月看了眼银煌,见他没什么表示,随即回道:“叫师姐也没用,除非你从实招来!”
慕容飞霜一脸的犹豫。
银月和银煌也不催她。
到底还是慕容飞霜先绷不住了:“我跟叶子出来是想搞暗算的……”
“暗算?”银月诧异道,“暗算谁?”
“他没具体说,但要暗算的皆是通窍一级的修者。”
银煌闻言挑眉道:“就你们两个先天,居然想暗算通窍?我看他是皮痒了吧?”
“哥,你别怪叶子,他本不想带我,是我非缠着他出街的。”
银煌瞪眼道:“让你置身于险境,那就是他的错!”
慕容飞霜听到这话,哼了一声。再不肯往下说叶斩带她上青楼的事了:“六师姐。你有通行令吧?予我一块。我自去寻叶子!”
“不许去。”没等银月说话,银煌悍然否决了慕容飞霜的想法。
银月见不得银煌越俎代庖,当下掏出块令牌塞到慕容飞霜手里:“小师妹,这令牌可以在内廓畅通无阻,必要时还能请内巡卫帮手,拿去吧!”
慕容飞霜听到银月的解释,心说还真被叶斩给猜着了,当下恨了银煌一眼。欢天喜地的上了街。
银煌见状不禁埋怨道:“六师妹,你怎么这样?万一我妹妹有个闪失……”
“三师兄,你就放心吧,有我的令牌在,小师妹可号令内巡卫,谁敢伤她?”
“你就惯她吧,早晚出事,到时候看你怎么向我爹交代!”话落,银煌已消失在原地,明显是追慕容飞霜去了。
见此一幕。银月不禁莞尔:“三师兄啊三师兄,你都跟去了。飞霜还会出问题么?倒是叶斩那小子居然在计划暗算人,还一帮通窍?搞什么名堂!”
另一边,叶斩赶到银月城外廓围墙下,却没敢随意攀上城墙,而是沿着城墙来到西门,在规定的瓮城墙脚下找个了地方打尖。
所谓瓮城,乃是城门或关隘的主要防御设施之一,一般是在正式的城门外(亦有在城门内侧修筑的特例)修建的半圆形或方形护门,而歇脚的人,连瓮城都不能进,只能歇在瓮城外围墙根底下。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不是瓮城墙脚下,在银月城其它任何墙根底下歇脚,一旦被城卫军发现,射杀没商量,并且这条规定早就执行了数个甲子,可每年仍有那么百十来个不信邪的家伙撞在枪口上被当场击杀,当初叶斩听到这八卦时,真是无力吐槽,而现在他可不想以身试法。
另外瓮城外墙这里,由于长期都有因误时而无法在当天进城的各式人物、商队,所以早有会做生意的银月城外廓人在这里搭起了棚子做生意。
所以,叶斩到了西门的瓮城外墙后,在歇息前,他还买了些宵夜填饱肚子,然后才给了些小钱在棚下的通铺歇息起来,打算等到天光再进城。
而这个时候,内廓那些被叶斩暗杀了通窍修者的贱姓豪族院里一个二个都炸了锅,进而惊动了内巡卫,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并未祛除脸上易容物的慕容飞霜竟又回到了浅语楼外的街面上,正想进楼内打探消息,却倏然发现银煌就缀在后头不远处。
“哥,你跟着我干嘛?”
银煌脸色有些难看,不答反问道:“妹,这里是青楼,莫非你想进去?”
慕容飞霜心头一凛,知这个时候答话绝不能有所迟疑,否则一定会连累叶斩:“对啊,我进去看看怎么了?难道里边的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言语间,她晃了晃银月给的令牌,就欲找上正靠过来的内巡卫。
与此同时,浅语楼大门对街的阁楼上。
“少爷您看……”
“我看见了,是那个女管家!”虽只初入先天,但王奕韬一眼就认出了慕容飞霜,“去几个人,跟内巡卫商量一下,把她给我逮上来!”
“遵命!”
街上。
一小队内巡卫已然凑到了慕容飞霜跟前,其中的什长倒也不傻,并没有上来就砍人,而是问道:“喂,这都戒严小半个时辰了,你们两个是怎么跑到这条街上来的?”
慕容飞霜翻手把掌心亮给了那个什长,轻笑道:“就是这么过来的,还请你别声张,可以吗?”
什长认倒是认得慕容飞霜掌心的令牌,却有点无力吐槽,因为那既不是内巡卫的通行令,也不是统管诸卫的天华殿令牌,而是银月宫禁令,除了银月王本人能颁发之外,也就只有她麾下的四大将各有一块傍身,而这样的银月禁令甭说是他们内巡卫得乖乖听命,就是天华卫队来了也得俯首称臣。
见什长木讷地点头,慕容飞霜高兴得一挥手:“那行,忙你们的去吧!”
什长屁都不敢再放一个,领着自己的人赶紧逃之夭夭,孰料刚拐了个弯进到横巷,还没来得及去跟负责戒严这条街的都头报告“银月禁令”出现的这个新情况,他们这队人就被王奕韬手下的张姓管事给拦了下来。
张管事挥舞着手里半斤重的蓝金条,小声招呼道:“军爷,这位军爷……”
“什么事?”什长应了一声,却没有自己靠上去,而是朝身后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配合多年的军士自知什长拿他当炮灰,却并不害怕,因为在银月城当兵不能怕死,否则就地正法都是轻的。
况且除了真正的炮灰团,但凡打头阵的军士所能享受到的战利将自动提升一级,如果是普通军士,那么分战利品时就能享受伍长的待遇,而伍长就能享受到什长的待遇,以此类推……阵亡抚恤也是如此。
要知道,在银月城,但凡是军官(伍长以上就能称军官)阵亡,其直系后代(两人以内)可享受蒙学教育直至军士基本知识合格。当然,拥有了普通军士的知识,不等于就能直接入伍当兵,还得经过“武力选拔”,合格了的方能入伍。
不过这一制度却也保证了银月军直系子女成材的数量级,所以极受广大军士欢迎,自然甘于效死。
更何况,有很多时候打头阵未必会死,比如眼下,那军士凑到张管事跟前,枪尖斜斜对着他:“没事就滚回楼里去!”
张管事双手奉上蓝金条,点头哈腰道:“有事、有事!”
军士一手持枪一手抓过蓝金条看也不看便往后抛去,没多久,那什长就靠了上来:“说吧,何事?”
“我们王公子想请军爷们帮个小忙……”
“哪个王公子?”
“就上三姓王家的王奕韬公子!”
“哦~~久仰、久仰!”什长抱了抱拳,“具体什么事,直说吧!”
张管事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把事情同什长说了,最后总结道:“还请几位军爷帮个小忙,押那女子过来,在下也好回去向公子爷交差!”
什长闻言脸现古怪之色。
与此同时,阁楼上。
“少爷,那个云爷的女管家被内巡卫盘问后,似乎没被拿下啊!”
“那又怎样?”王奕韬还没反应过来。
“属下担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万一张管事他们……”
王奕韬脸色微变,却故作镇静道:“没事,就算内巡卫真拿了老张他们,顶多也就关一晚,明儿就得放他们出来!”
说话之人微微一怔,觉着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没再劝。
横巷中。
“第三小队!”
“在!”
什长指着张管家喝道:“来呀,把这个刁民,还有他几个手下,统统给本什长抓起来!”
“哎哎~~军爷,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身为先天圆满高手的张管事愣是没敢反抗,乖乖让军士以螭皮索绑了个结结实实。
“怎么回事?呵呵,等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什长一脸的冷笑,“把他们押到浅语楼大门口去!”话落,整队人呼呼啦啦又回到了正街上。
而这个时候,慕容飞霜还在浅语楼门前忽悠银煌。
“哥,难道你就不想进去看看么?”
“我想是想,但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凭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进这种污七八糟的地方……慢着,你该不会跟某人已经来过这儿了吧?”
“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言语间,慕容飞霜的目光已不如刚才那般理直气壮。
银煌见状,眉毛倒竖起来:“大胆……通天他也太放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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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再上青楼
不得不说,什长多少有点智商,清楚该帮谁不帮谁,所以才会叫军士将张管事等人都绑了,但他并没派手下看住王奕韬所在阁楼的出口,这又算在无形中讨好了王家。
当然,这种隐形的讨好被自我感觉良好的王奕韬给忽略掉了。
此时慕容飞霜正跟银煌生闷气,见张管事被押到她跟前,当下没好气道:“这谁呀?”
什长赶紧上前说明了张管事的身份,慕容飞霜听完后绷着的怒气一下就爆了:“又是那姓王的,****个猪头!”这随口冒出的叶斩曾用过的口头禅,唬得银煌一愣一愣的,闹不明白什么是“猪头”,但见慕容飞霜怒气满满、人已凌空飞起、冲向了对街王奕韬所在的窗口,他连忙跟上,生怕自家小妹有个闪失。
于是,仍从窗隙偷瞄街上情形的王奕韬悲剧了。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突然由轻柔变得粘稠,再由粘稠变得凝固,硬得简直就跟钢筋混凝土似的,甭说王奕韬了,就是那几名随时保护他的锦衣侍卫也动弹不得。
要知道,这几名锦衣侍卫里,最差的修为也是入微一级,最厉害的那个甚至已初入通窍,然并卵,照样被平时谁都需要呼吸的空气禁锢得不要不要的。
“咔嚓!”
慕容飞霜破窗而入,当胸一脚正好踹在王奕韬心口上。
“啊——”
王奕韬一声惨叫,整个人飞跌出去,撞在木墙上。本该砸个人形窟窿出来。没曾想今天的木板墙格外硬实。堪比铁板,于是王大公子整个人犹如壁画般贴在墙上,好一会才滑落下来。
慕容飞霜仍不解气,冲过去就照着他的脸盘子一阵狠跺:“个死猪头,没完了是吧?今儿要不是你,老娘能跟叶子走散啰?”
王奕韬自是不明白“叶子”是哪根葱,但他却意识到这位云爷的女管家背后有高人撑腰,今天算是彻底栽了。不过来曰方长,这事儿他心里并不打算就此了结。
要不怎么说良人子弟有千般好品格、纨绔子都一副德行呢,不止王奕韬是这么想的,慕容飞霜同样是这么想的,今天这事儿……没完!!
果不其然,在慕容飞霜踩王奕韬的脸都踩(这种事先天高手一般不会累)烦了之后,她住脚道:“王家是吧?上三姓是吧?总之今晚老娘要是找不到叶子,哥——”
银煌自然明白慕容飞霜的意思:“行行行,照你的意思办,反正谢家已经灭了。再捎带一个王家不算事儿……实在不行,剩下的几大姓一勺烩了都!”这话一出。不止猪头王奕韬,就连追上楼来的内巡卫们也差点没被吓尿。
“哥!!”慕容飞霜又娇嗔了一声,显然她还记着叶斩是叶家的人。
“不一勺烩也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去没去过对面的浅语楼!”问出这话的同时,银煌随手一指点死了锦衣侍卫中那个初入通窍的家伙,在场其他人,包括猪头王奕韬,还有那名什长,看到这一幕无不遍体生寒。
慕容飞霜见再瞒不下去,噘嘴道:“进去是进去过了,不过就在主楼大堂里坐了坐,与一般茶馆也没什么两样,不信你问这个猪头!”说着,她把王奕韬踢出来想要证明叶斩的清白。
可惜自觉大祸临头的王奕韬却不是省油的灯,张嘴就道:“搭(大)趟(堂)又(有)哥(歌)无(舞)……噗!!”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慕容飞霜正面踢中了他的嘴巴。
“你敢睁着眼说瞎话?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宰了你?”
慕容飞霜怒不可遏,踢了一脚不过瘾,又照着王奕韬的贱嘴狂踢了几十脚,直至他彻底昏过去,这才停下,望向银煌道:“哥,你别听他的……”
银煌皮笑肉不笑道:“哥吃盐比他吃米还多,他安的什么心哥懂,怎会听他胡诌!”
“这就好……”慕容飞霜松了口气,吩咐内巡卫将王奕韬和他的一帮狗腿都押下楼后,便把易容进入浅语楼的事向银煌和盘托出。
银煌听后眼神闪烁不定,嘴上却连半句坏话也没说:“妹啊,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不管叶斩暗杀成功与否,他现在都肯定不在浅语楼里边了,你还非要进去干嘛?”
“我不管,我就要进去,哥你陪我!”慕容飞霜娇蛮道。
银煌闻言一脸的蛋疼表情,最终无他法可想之下,只能陪着自家妹子进了浅语楼。当然,两人身侧还多出了一整队内巡卫。
一行人呼呼啦啦闯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