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哥瞪了涂俊一眼：“没见过世面！”
剧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有组织地撤回不远处的宾馆。
几个主演在烧烤架前自己烤羊肉串，烤焦了。
于是他们开始呼唤树哥。
苏树假装没听到，苏野搂着树哥的肩膀走了过去，跟树哥一起给大家烤烧烤，把准备的木炭和羊肉串全部烤了。
剧务曾祥会来事儿，搬了两箱山城啤酒来助兴。
第二天，树哥闹着要回家，苏野没让他走，拍戏的间隙带他去理发店烫了个卷卷头，还给他置办了两件花衬衫……
第三天，苏野拍完戏带老汉和主创们去打牙祭，吃最正宗的双庆九宫格火锅儿，吃完回来继续加班拍夜戏。
第四天，树哥终于开着他的面包车走了，赶着回家卖猪。
花了整整两周的时间，终于拍完了徐朗和刘安迪的戏份，并不太顺利，主要是剧组的问题。
毕竟，这是苏野的剧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拍摄商业电影，不足的地方很多，剧组一边拍一边改进工作方式，徐朗和刘安迪也把各自的经验分享出来，帮助剧组逐步走上正轨。
6月30日，周日。
《疯狂的石头》剧组导演苏野请假了，请假一周回去参加期末考试，并录制《蘑菇屋》收官。
刘安迪又跟制片赵德柱和剧务曾祥对了一下资金情况，午后才和录完台词的徐朗一起，坐车去机场，一个飞新港一個回东海。
在车上，两人聊起了这次的电影拍摄。
“苏野导戏的时候……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徐朗道。
刘安迪点点头：“什么感觉？”
徐朗：“就是他好像知道我们每一个演员要怎么演，必须怎么演。我呆过很多剧组，这是最奇怪的一个。”
刘安迪也有同感：“跟小野合作过的人都这么，他非常固执，掌控欲很强。”
“他总是，你不能这么演，不能那么演，搞得我连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小野连我都骂呢！你忘了上次拍机场被偷箱子的戏时，ng十几次，小野都摔剧本了。把我叫到监控车里面一通……沟通。”
“哈哈！沟通得很难受吧？”
“他我没演技。”
“卧槽！牛批！他还真是什么真话都敢。”
“我，呃……我对迈克这个角色做了很多的研究和准备，结果，一丁点都用不上，全被他给否了，想起来就来气。”
“但不可否认，按小野的方式演出来效果更好。”
“你不也一样吗？”
“是啊，所以才觉得憋屈嘛！您演了三十年的戏，我也拍了二十年戏了，被他一个小屁孩儿训来训去的，关键他的都是一些歪理邪完全站不住脚那种，可是……最后出来的效果却很好。所以我他邪性呢！就像他脑袋里有这部电影的成片一样。”
徐朗这两周演得很不爽利，却无力吐槽。
刘安迪拿出手机，打开一部影片给徐朗看：“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徐朗皱眉。
这是《疯狂的石头》的分镜手稿制作的幻灯片动画，分镜是苏野自己画的，配音是苏野、杨河、赵德柱等几个人自己配的。
这片子只有几个剧组头头和投资人刘安迪有，主演们都没见过。
节奏、剪辑、衔接……都做得非常好，好到离谱。
可以，除了不是真人画面之外，其他环节都跟真实影片无异。
“还能这么玩？这剪辑很精确嘛！也太奇葩了……”
徐朗懂了，却更觉得诧异。
刘安迪收起手机：“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我最开始看到这片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苏野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导演，他几乎把自己电影的每一帧画面都想好了，演员就像……”
徐朗：“就像把一部动画片，一比一复制成真人影片一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安迪这么看重苏野了，如此恐怖的掌控力，确实不是一般导演能具备的。这种能力，可以无限拔高影片的下线，因为它几乎不会出错。
自己也当过导演的徐朗，现在心里无比确定，苏野这辈子都不会拍烂片。
人比人气死人。
苏野回到校后也差点气死，当他在开荒团团部看到李钢同弄出来的团服时，当场给了李钢巴掌。
“这东西穿得出去？你他妈猪脑壳迈？老子闯你吗个鬼……”
苏野指着白色t恤上印着的女优喝奶图，破口大骂。
仓井、波多、小泽、麻仓……
每一件t恤上的人物不一样，但动作都一样，表情陶醉的喝酸奶。
寸头李钢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刘海：“呼~不是野哥你喊我整点显眼的黄色t恤当团服吗？不够黄？”
苏野捂脸：“老子的是黄色的t恤！最显眼的黄色，耶楼踢谢儿特！昂德尔撕蛋？”
李钢：“是那个黄色啊？还是我这个显眼些……哎呀！莫打了！我从新去打印……弄成黄的嘛……”
这货抱着十六件t恤逃之夭夭。
“呼……”
苏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从气死的边缘拉回来。
曾建军偷笑：“我一开始就跟老李了是黄颜色，他还骂我是憨批，我不懂你。”
肖强很勇：“我觉得老李搞的也显眼……”
苏野：“哦？老子带你们上节目见世面，你们穿这种团服去拍？是不是想让《蘑菇屋》被封杀？”
肖强认真脸：“可以打马赛克！”
苏野飞身螺旋踢：“老子把你打成马赛克！”
第364章 正义使我快乐
肖强跟其他两个不同，那俩挨打会躲，他不会，甚至，苏野觉得即便自己提刀砍他他也不会躲，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憨批，脑壳上现在还打着绷带呢，半个月前英勇负伤的。
苏野踢累了，脚还有点儿疼，众所周知力是相互的。
“拿去，在校期间不准拿出来耍哈。”
苏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psp丢给肖强。
肖强同荣获本期开荒团最佳团员称号，这是苏野给他的奖品。
开荒团初始团员十五人，两个月前淘汰了一個半夜组织室友打扑克的渣渣，剩下十四人，另外十三人一致投票选肖强为本期最佳团员。
原因是，半个月前，肖强同偶遇校外混子收二中生的保护费，拎着一块砖头冲上去就砸，被六个混子围殴。
最终的战果是……
肖强同把六个混子包围在了一个死巷子里，成功等到开荒团其他团员赶到，将混子们押送警局。
苏野得知这个事后，把正经娱乐的张律师调过来，直接告那六个混子敲诈未成年人，现在他们正在五十二梯进修，树哥的老朋友们会好好关照他们的。
肖强喜滋滋拿着psp游戏机捣鼓起来； 不会用。
“脑壳好点没得？”
苏野问道。
肖强咧嘴一笑，憨气十足：“不疼……”
苏野：“下次挨打把脑壳保护好。”
肖强：“没得事； 反正我的脑壳也没啥用。”
苏野张了张嘴； 无法反驳。
曾建军比较聪明； 简单教了肖强一下，对苏野道：“野哥！张光头请你喝茶。”
苏野：“哪个张光头？”
曾建军：“就是那六个混子的大哥； 是在震元县混了十多年的地痞，全县城一半的游戏厅和台球厅都是他的。他的手下上回来校门口堵肖强，被我们的人赶走了； 就有人让我们带话给你找你喝茶。”
苏野：“啷个联系？”
曾建军摸出一张纸条：“电话号码。”
苏野掏出手机拨打这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很喧闹，好像在搓麻将。
“喂？找哪个？”
对方粗生粗气吼道。
苏野：“我是苏野，听你找我？”
张光头嘿嘿一笑：“大明星嗦； 咋子？有空了？晚上我请你喝盖碗茶哇？赏脸不？”
苏野：“个地方； 我买单。”
张光头：“聚兴茶楼； 八点钟。”
苏野：“可以。”
挂了电话； 苏野收好手机就要离开团部所在的活动室。
曾建军：“野哥； 你真要去啊？我们把人喊上一起。”
苏野：“今天星期天； 晚上八点要上晚自习； 去个锤子。这种垃圾无非就是想敲诈点钱； 晓得我名气大，他以为可以赖上我，我只能他想多了。”
曾建军：“你不去？不去的话，没得问题？”
苏野一笑：“下次我请他喝茶； 喝大碗的。”
曾建军挠挠头，不懂。
苏野背着背包提着箱子走了，他一回来先来的校； 还没回家呢。
走出校大门，苏野又打了一个电话：
“……对对； 实名举报，我叫苏野，对头，就是电视上那个苏野； 震元县的苏野。张光头他就是王法； 喊我去给他交保护费； 不然二中就办不下去了！你们看哈能举报不，不能的话就算了，我找央台来拍他的纪录片； 名字我都想好了《震元枭雄张光头的传奇人生》……哦！对嘞，今晚八点聚兴茶楼……”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噜啦啦……”
举报完成，美滋滋。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纯粹的爽感了。
正义使我快乐！
都特么什么年代了？
还玩这一套！神经病嘛，这种人只要一查就得进去，不知道嚣张个啥。真以为野野是要脸的人？
举报他都是轻的，苏野还没有叫树哥去请他喝茶呢。
苏野回到县城的家，把给莎姐买的各种营养品从箱子里抠出来，摆了满满一茶几。
自从莎姐怀孕后，苏野就半逼迫着她和树哥搬到城里来住，毕竟，养猪场那边环境太差不适合养胎，城里离医院也近。只是树哥要两头跑，一边照顾莎姐，一边还要到处去送猪。
何莎莎道：“小野，一家人别这么客气，我现在好得很。”
树哥系着围裙在厨房门口傻笑。
自从嫁过来之后，莎姐就从来没有干过活儿，树哥不让她干活儿，洗菜都怕她伤了手。
苏野道：“不是买给你的，是给霸霸和伯伯买的，莎姐你只是帮忙吃下去而已。”
何莎莎笑起来：“真把我当送货的啦？”
苏野：“树哥，这是燕窝，每天给莎姐煮一份，这个是……”
两爷子蹲在茶几旁研究了起来，根本不理何莎莎，她只好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打毛线； 织着小小的毛衣。
吃过晚饭，苏野背上书包去校上晚自习。
校长王麟很准时地来到苏野教室，领着苏野去巡查校，并汇报近期的情况。
“今年的高考，成绩不理想，但比去年好一些； 升率有所提升……高一高二的美术、音乐和体育专长生情况不错，请来的专业老师们都几乎全部能考上大……后天7月2号，期末考试，10号出分数，希望高一年级争口气……”
苏野走在一间教室外，点点头：“这期教职工奖金翻倍，暑假的时候再修一栋教师公寓。”
王麟：“修公寓可以，奖金……已经够多了。”
苏野：“加！加奖金的同时，你宣布一下，淘汰制下期启动，凡是排名垫底的，每年各年级淘汰一名教师，只要工资开得高，还怕招不到老师？”
半个小时后，苏野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拿出一套微积分试卷做着玩儿。
与此同时。
河对岸霓虹闪烁的聚兴茶楼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纹身大汉被蒙着头押出来，引来来往路人驻足围观，评头论足：
“咋个回事？”
“张光头遭抓了……”
“真的假的哦？他不是楞个歪吗？”
“听是上头严打。”
“该背时！”
“抓紧去又啷个嘛，还不是过几天就放出来。”
“这回怕是没得那么撇脱，是市里面的人来抓的。”
“估计是惹到啥子人了……”
第365章 人间烟火气
苏野对于张光头的事一无所知，不知道他被抓了，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干啥的，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光头。
反正，如果这个人有问题，那肯定就进去了，如果没问题，出来了也不会对苏野造成威胁。
多简单的逻辑啊，喝什么茶？
猜什么猜？
举报多简单。
自然有专业人士帮忙甄别这人是否对社会构成威胁，或者以前有没有过底色。
三天后，考试结束。
苏野带着开荒团三头目去震元一中堵门。
下午四点的一中大门口，烈日炎炎，人头攒动。
苏野穿着屎绿色的二中校服，往那儿一站，大佬气质顿时侧漏。
撒欢奔出校门的一中学子分成两半，像河水遇到石头一样自动分流，绕开苏野之后再汇拢。
一个男牲抛着课本跑了出来，哈士奇一样蹦跶到苏野面前：
“郑大强，把兄弟们喊到，网吧包夜！”
叫郑大强的，果断闪身藏进人堆里，溜了，把哈士奇男牲孤零零留在了苏野面前。
苏野眼珠一瞪：“你，过来。”
哈士奇：“野哥？嗨皮啵儿嘶嘚！我说起耍嘞，不包夜……”
苏野走向他。
哈士奇瑟瑟发抖：“我错了！野哥，我错了……”
苏野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
哈士奇下意识捂住脸。
苏野只是捏着他滑落到小肚皮的校服拉链，网上一拉：“要么不穿，要穿就把校服穿好。”
哈士奇：“？？？”
不敢多问，腿有点软了，他点了点头，溜了。
旁边的学生们也不敢驻足围观，纷纷快步离开，鬼知道下次被苏野拎过去的会不会是自己？
苏野这玩意儿，据说路边的电线杆子都被他骂过。
而且，除了苏野外； 还跟着三个再震元学生圈里的魔鬼——开荒团三巨头。
左右护法李钢站在苏野左手边； 撕开一袋辣条； 递上来，苏野叼了一根，李钢又麻溜从兜里掏出番茄酱撕开； 用点烟的姿势给苏野辣条上涂上一点番茄酱。
苏野咬了一口，两根手指夹着辣条弹了弹上面的辣椒面儿：“嘶； 呼……”
左膀右臂曾建军拿着一把黑伞； 唰的一下打开； 撑在野哥头顶挡住阳光。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防蚊喷雾； 呲呲在苏野身上喷了两下。
王朝马汉肖强站在苏野背后，拿着一个折叠凳，打开； 放在地上：“野哥请坐！”
然后； 他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