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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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少爷-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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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抽,微微咳了一声。

    “不会抽烟吧,小姑娘。”老板惆怅地看着她。

    “我会学。”向日葵耸耸肩膀,抿了口酒,短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长了,整了个辫子,现在她将束起的辫子放了下来,发丝在脸畔拂动着,她表情很冷,却很性感。

    “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老板毕竟是男人,暧昧的灯光下看见漂亮女人是会心猿意马的,“奇怪,我从前怎么没多注意到你?”

    她笑,继续抽烟,已经开始习惯烟的味道。

    “真不打算寄放东西了?”他问。

    向日葵点点头。

    “那他的寄存箱怎么办?”

    “留在那里,随他的意。”

    “你们吵架啦?”老板开始八卦。

    向日葵笑,一口喝干了酒,把杯子倒扣,“我只喝这一杯哟,老板,今晚你有点亏了。”

    “哈哈,我哪有这么小气。”

    “那好,走了,待够久了。”她把烟放到口袋里,然后离开。

    “人一辈子很短的,有幸福的话,还是敞开心怀抓住吧。”老板最后劝她一句。

    她很是不以为然,这么多人看过关于她的报道,谁不知道呢,“我已经死过一遍了。”

    她走出藏情酒吧,在楼下驻足,好好看了看它,以后不会来了,夜上海有许许多多好玩的地方,至于这里,就永远封存吧,像上辈子的记忆一样。

    她抽尽一支烟,又点了一烟,打车离去。

    “秋老师,是我。”她拨了通电话给秋叶原。

    他睡得迷迷糊糊地,反复确认了几遍:“谁?向日葵?你是向日葵?你在哪?”

    “医院,投币电话,硬币不多,我们长话短说?”

    “我的老天,你醒了?一直都在网上看到你的系列报道,说是一直没醒,情况不太乐观,怎么就,太惊人了……”

    “老天不要我死吧。怎么呢,听你的语气,是遗憾还是怎么?”她笑。

    “当然是谢天谢地了,小葵你怎么这么想我。”

    “来上海吧,别在那里开客栈了。”她开门见山,“你也知道我托您的福拿了那个奖,媒体现在又关注我的事,现在既然醒了,出来经营一下,当个网络红人应该没问题,现在有名气就是有钱啊,你过来,我们合作吧,开个工作室什么的。”

    “向日葵,喂?你真是向日葵?”他有点懵,“虽然声音、语气什么都是你的,但是这么有头脑的话,听起来很、很钻营啊,是你吗?有心机又开诚不恭的,不是你吧……”

    哼,她继续说自己的,谁有那么多闲功夫和他磨,“你那地方要经营很久才会渐渐有人气吧,秋老师,其实听你这么多故事,知道你也是挺喜欢玩的人,还是大城市适合你,太极什么算了吧,在上海也能练。过来我们一起好好经营几年,挣了钱再养老。”

    “不是吧!!向日葵!你和我谈挣钱?!全世界和我谈挣钱,都不可能轮到你啊!”他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死活不信是在和向日葵说话,“你病地彻底转性啦?”

    “别好笑了,秋老师,不谈钱怎么谢谢你。”

    “我大概没睡醒,你再让我躺一会儿,天亮了我电话你,你随身有手机吗?”

    “甭麻烦了,秋老师。剩下的功夫你就自己好好想想。秋老师,没什么,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会在森林里迷路,去之前是阿桑那女人给我画的地图,没说她什么大不好,只是改天你要摊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挺没意思是吧,没说她不好,随口一提,没事了,你接着睡吧。”她笑,挂上电话。干脆利落,目光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小葵啊,最近看你总是很有心事的样子,以前吧也像是有心事,可最近看起来特别,搞不懂,不知道在盘算点什么,小姑娘心事不要这么重知道伐。不要有压力。”舅舅拿着一叠单子站在病床前絮叨。

    “先去办出院手续啦,哪这么罗嗦。有事可以回家说。”舅妈催促他。

    “我是有点打算,舅舅,舅妈,你们可不可以把靠近南京西路的那套公寓借给我,我想我现在也租得起。”

    “新福康里?一个月租六千元钱呐。”舅妈精打细算了,开玩笑地语气道:“这个是稳赚钱的地段,我舍不得便宜租你的喔,有一句说一句。”

    “现在的房子不住了?为什么啊?”舅舅郁闷了,“那房子跟白送给你住一样的,什么时候催过你房租。你要住豪华地段干嘛。发财也要省着点花,钱在自家人手上过来过去有意思不啦,你要真发财了,还不如直接打笔钱给我。”

    “就是想搬啦,现在的房子感觉风水也不好了,邻居看着要指指点点。”

    “说的也是……”舅舅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打算让你先回我们家住一阵子……”

    “不用了,新福康里吧。半公半住,地段好一点,谈工作谈生意接待客户都像一点样子。”她笑。

    “什么半公半住?”舅舅和舅妈都懵了,从没听她说过这样有条理的话。

    “你们让护士台把所有媒体挡住了,但所有媒体的联系方式都留下来了是吗?”向日葵问。

    “是的,有记下来的。”舅舅点头,“我出去见到时,还给几个来访的记者发过香烟来,他们都很客气的。”

    “医院里好抽烟的?”舅妈瞪他。

    “带出去的呀,楼道里。”舅舅笑着挠挠头,要不是小葵,他这辈子也没机会和什么记者一起抽烟闲聊。

    “那就这样说定吧,五千欧的奖金如果舅舅拿到了,就算是租房定金了。”

    “咦,你提奖金?是啊,是在我这里,可我只是保管,打算你出院就当面给你的,已经兑换成人币民了……”舅舅有点急了。

    “舅舅。”她笑,“我没说什么啊,就是想敲定房子的事。我也不想让你们吃亏的,舅舅你说的对,以后等我挣到钱,一定一笔笔地往你帐上汇。”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舅妈看看向日葵,“说起来像是记我们的好,听起来像是划清界线一样的。”

    “舅妈。”向日葵握住她的手,从前她从不主动在肢体上和谁有接触,但现在她做的很好很自然,“我是死过一遍的人,心里最懂的,是家人对我的好,其他都是假的,亲情是真的,何况你们一直以来都这么照顾我。”

    “那爱情呢,连波西呢?”舅妈索性问她,因为不确信向日葵如今的思路。

    向日葵耸耸肩膀,“等他回来了,联系我了,我也会去见他啊,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喽。”

    “你要和他在一起吗?一起住新福康里?”舅舅问,“我现在虽然对他有点改观,但还是不放心你们在一起的,真要相处,不如慢慢来,先谈谈恋爱,我勉强可以同意,但你也要同时看看别的男人,眼界放放宽。”

    “嗯,放心吧。”向日葵眨眨眼睛。

    舅妈将信将疑,但她不再问了,向日葵与她互视一眼,那种聪明女人眼神的交锋,她就知道她变了。不用说穿,一切可以走着瞧。
………………………………

勾心

    向日葵坐在时光之邸会所里,坐在精致的欧式雕花红绒沙发上,美好的西洋台灯散发出幽雅的黄色光晕,那种灯光将女人映衬得很美。这时她穿着米色的羊绒连衣裙,V字的衣领与紧身的设计勾勒出女性极致的身体曲线,她坐在那儿沉静的像一幅画,轻轻抿尝着一杯红酒,手里偶尔旋转着一张印有欧式花纹的杯垫。

    不时有人传来示好的眼光,勾引的,暧昧的,欣赏的,比比皆是,也有那种老手,直接上来搭讪和递名片的。向日葵眼也不抬,当她精心妆扮又不说话的时候,她身上有一种冷若冰霜的寒气,高高在上,拒人千里。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弹着,像演奏着一首夜曲,这时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他带着女伴,走了没几遍,他回头,回望着向日葵,然后目光就挪不走了。

    从香水的味道,她立即认出来者是谁,但她不动声色,顾自品着酒。

    安宰臣潦草应付了一下带来的女伴,便把她丢在座位上,走过来同向日葵打招呼。

    他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候,有点俏皮地表演,“哇,是不是今天带的隐形眼睛有魔力,我看到了我久违的姑娘?向日葵,是你吗?”

    这时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对他微笑,一笑倾城,那些动作,那些姿态,虽然她从前没有任何练习,却是深深受到一个妩媚男子的影响,铭心刻骨的美与媚,她现在一边回忆着,一边运用,竟如此娴熟。

    “天啊,向日葵,真是你,我可以坐下吗?”他惊喜地问。

    “如果你的女伴不介意。”

    “不会啊,那位是我公司的职员,你知道我喜欢轻松的工作方式,有些公事未必要在公司一本正经得谈,就把她带过来喽,应该没有问题。”

    “嗯,毕竟你是老板。”她笑,

    “诶诶,你可不要想歪,什么老板女下属的那一套,没有喔,她最近在工作上有些疑惑想向我请教而以,仅此而以喔。”他说完,觉得这事越描越黑,于是转移话题,“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想你从前是绝对不喜欢在夜店玩的女孩吧。在喝什么酒?”

    他举起她的酒杯,轻嗅了一下,然后看看她,“Rose Wi

    e,La Vie e

    Rose(玫瑰人生)。”

    她也浅笑,其实是酒单上随便挑的,连波西说过,即使不知道,也不用表现出来,沉默以及保持微笑,会让人觉得你深不可测,而不会轻易试探你。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轻易地堵到他,也超简单,只用在新浪微博上关注他的行踪,一个用了街旁定位的男人,又这么喜欢显摆,是不可能没机会找到他的。

    但她还是笑而不语,让他猜是更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聪明人对感兴趣的谜题开始解密,就像走进迷宫和破译密码,他会停止不下来的。

    他果然笑,问她,“算是缘份吗?我想到你的时候,遇到你了。或者说,我真的想你很久了。”

    “我知道啊,24小时会为我不停机。”她笑。

    他愣了愣,但马上回忆起来,这是自己曾给她的承诺,立刻顺竿子往上爬,“是的,换电池板的时候,心都会揪一下,怕你那时候会找我。”

    她点点头,“对啊,找过好几次呢,结果都是对方已关机,有点小凄凉喔。”

    他又愣住了,反应了一下,回应她,“你逗我吧?”

    她笑。

    “真是调皮的姑娘。”他伸手想像过去一样挣挣她的脸蛋,但手又缩回去了,她的妆容太精致,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打闹的学生样子了。

    “小葵在哪里学的化妆打扮,完全变了一个人喽。”

    “我以前就会啊。”她现在说话,也十足像个老江湖了,跟着连波西耳濡目染,三分真,七分假,有时候一分真都没有,却说的特别自然清纯又无辜。

    他笑,话锋一转,“其实也不止是妆容的关系吧,还有气质,气质很重要。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将来要是生个女儿,一定要培养她学一门艺术,钢琴也好,画画也好,只要沉得下性子,一个人独自练习的,可以陶冶培养性情的,久而久之,气质就出来了,像你一样,好好打扮一下,是这么清雅脱俗,真得很美,向日葵,也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懂得欣赏像你这样的姑娘,过去是未琢的玉,却总有绽放光彩的一天。你很美,向日葵。”

    “谢谢。”她摊摊手,“可惜你还没有点酒,否则可以敬你一杯。”

    “哈哈,忘了,我这就来点。”他招呼服务生。

    可是向日葵拦下他,“别在我这桌点酒啊,你的女伴还等在那里,不太好吧。”

    “没关系。”他拿起电话,直接给那个女人拨了个电话,请她先回家去了。那女人看来还真是他的职员,听话地提包离开,走地时候看向日葵的眼神很是幽怨。

    “好了,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天了。”他要来酒单,直接点了一瓶红酒,“慢慢喝,夜长得很。”

    他刻意没提一些话题,她明白他心里都知道。

    她对他扬扬眉,有些挑衅的意味,等他来问。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偏不问,已经是挑衅回去了,倘若她像从前一样沉不住气,是要中圈套的,但她现在很慢条斯理,她琢磨他的新项链,像是一片陶瓷,奇怪的画纹,她的眼神很有意味,却也不明问。

    “在看这条项链吗?”他笑,“朋友从荷兰捎回来送我的。”

    她歪歪头又细打量了一下,看出来,那陶瓷片上原来是荷兰木鞋的抽像画,挺特别的项链,他戴出了它的气质和韵味。

    “喜欢?”他有相赠的意思。

    她笑,大方地摊开手:“好啊。”

    他边解边疑惑,过去的向日葵是绝对只会欣赏,不会收下什么礼物的,那个向日葵一分一厘都不愿意欠外人的情。

    可是她又饶有兴致地看他的手表,“SWATCH的最新款,TOUCH,嗯,我刚在杂志上看到,你已经戴上了。”

    “不是吧,你也喜欢?”他把项链交到她手里,顺着她的话题继续,“我这款男式的虽然你戴也不难看,不过我乐意买个更适合你的。我说,葵,接下来要看中什么呢,你从没像今天这样仔细地打量过我,衣服?裤子?鞋?皮带?我都乐意双手奉上,只是这里脱不太好,我们再找地方?”

    “我过去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你吗?怎么会。”

    “莫非是我过去太没自信?”他又从她手里接过项链,问她,可以吗?

    起初她没猜到他要做什么,但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为她戴上项链,又很自然而然地俯身在她颈上轻吻了一下,俨然还是一对恋人一般。

    她下意识闭了下眼睛,一瞬间忍住了,她笑着抬头看他,他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神,如果她有一丝一毫地排斥和反抗,都逃不过他毒辣的眼睛,但这次,他真地没有感觉到什么,一个焕然一新的向日葵,崭新地几乎令人不敢相认。

    他终于忍不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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