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的野心并没外界想得那么大,正相反,他的志向还蛮简单的。
当好许氏家主,不用做什么就能享受玩乐,游戏人生。
最重要的一点
许裴一定要比他落魄
两人比拼势力,他输了一筹,这已经让他够憋屈了。
他总不能叫老婆孩子落入许裴手中,让许裴以此为把柄笑话自己。
笑话什么
一个男人为了活命,抛下大小老婆和孩子,这不丢人
许斐到底是士族出身,他惜命不假,但也惜名,骨子里就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
护卫拗不过许斐,叹息一声,只能重新整合一下,掉头去找。
不过,人都走散了,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许斐还未找到人,下一波追兵迎头撞了上来。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不废话就是干
对于追兵而言,许斐不仅是敌方主公,他还是移动战阶加功勋。
这颗项上人头,价格高昂得很。
许斐这边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突围出去,甩掉了这波追兵。
耽搁这阵时间,追兵陆陆续续赶到,他根本没时间找人,连方向都摸不清,只能疲于奔命。
最后,他被逼入一个仅有十来户人家的落魄村庄,身边的护卫也锐减至两人。
三人只能躲进一户农家院内。
这户农家在村子里还算富庶,院子砌了石墙,抹了黄泥,不似其他农户只有篱笆。
村落百姓听闻打仗了,早早逃走。
许斐伤势最轻,只是被砍了两刀,拼死护他突围的护卫比较重,鲜血淌了半身。
一人进入农家,过了一会儿翻出一身男人的衣裳,双手捧着衣裳道,“主公,还请您换上这个属下换上您的衣裳,引开追兵。您、您趁势混入难民行伍,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许斐见了,目露哀色。
他道,“罢了你们走吧。”
“主公”
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让他们走
追兵正在源源不断赶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追上他们。
再来一波,三人谁都活不了。
“我意已决。”许斐喘着气,神色平静地道,“前无生路,后无退路。天要绝我,如何逆天我出身许氏,生来矜贵,自有傲骨。若要我伪装成难民,以求苟活,余生苟延残喘,倒不如坦荡赴死好歹能落得个清白我要让那许裴知道,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许斐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我会在黄泉路等他”
许裴对他斩尽杀绝,他倒要看看这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眶涌动的热泪。
无奈下,他们对着许斐行了一礼,退出了院子,离开前还将院门合上。
许斐瞧着院中那棵冒着绿意的树,唇角勾起无奈的讥笑。
可真巧
上吊的地方都备好了。
许斐搬来木桩凳子,解开腰间用于装饰的丝绦,将其缠绕两圈,挂在枝头打了死结。
赴死需要莫大的勇气,但许斐却觉得心境平和。
他将脖子伸了过去,踹了凳子
话分两头。
许斐妻妾与他失散,不知是冥冥中的指引还是别的,女眷和子嗣的车马相距不远,很快便聚合到一起。令人绝望的是,许斐的马车不见了,大部分的护卫也不见了。
她们身边虽有数十护卫,但这么点儿人,根本不能保护她们安全。
几个妾室觉得许斐抛弃她们了,哭哭啼啼个不停。
正室夫人拍板决定,一边按照既定路线赶路,一边寻找许斐。
妾室哪敢顶嘴
留下来的数十个护卫,他们只听主公主母的话,她们只是妾室,算个什么玩意儿
要是顶嘴了,兴许死得更快。
可惜,运气总差了那么一丝。
她们与许斐分开之后,惹来暴徒觊觎。
这些暴徒是附近落草为寇的兵痞,原先还是山瓮城的“注水兵”。
自从山瓮城陷入苦战,眼看着要破了,“注水兵”为了活命,逃得越来越多。
逃走了,但吃饭又成了问题。
他们身无分文,没有钱没有粮,只能铤而走险去打家劫舍。
还别说,这种日子美滋滋的,一个个活得逍遥自在,倒是比当劳什子的兵舒爽多了。
这一日,他们远远瞧见几辆马车,保护马车的护卫还都带了伤
暴徒稍微琢磨了一下,很快猜出车队是山瓮城逃出来的富贵人家
这种富贵人家,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他们吃一辈子。
送上门的肥鱼要是不宰一顿,岂不可惜
护卫饱经训练,手持武器,但他们人数稀少,还都带了伤。
暴徒人数众多,手中什么玩意儿都有,砍柴刀、锯子、锄头、石头、扁担应有尽有。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暴徒很快占了上风,将残余的护卫全部杀光。
“头儿全是女人”
一声惊呼在他们中间响起,伴随着呼声,还有女子高亢尖细的喊叫。
女眷一个个花容失色,车厢外头的暴徒一个个想要将脑袋伸进来,将她们吓坏了。
“踏娘的,一个赛一个漂亮瞧得老子都硬了。”
“胸前那玩意儿真大,揉着也软,比花楼的娘子好多了。”
“这皮子又细又水,水捏的人吧”
一群粗野的男人对着她们评头品足,这些深居后院的女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这些男人口语粗鄙,听他们说话,隐隐有种自己被对方从头亵渎到脚的感觉,恨不得一头撞死。
落到这群男人手里,能讨到什么好
“不要碰我女儿”
有个男人试图对许斐长女伸手,正室夫人疯了一般对他又抓又挠,张嘴去啃对方的鼻子。
“疯女人”
被咬痛了,那人抓着正室夫人的发髻,将她狠狠往一旁丢去,后脑勺撞在车厢上。
咚得一声,整个车厢都晃动了一下。
“筱儿,快逃”
“小丫头片子,你能逃哪里去”
深居闺中的少女哪里是成年男子的对手
她被人抓着头发扇了一巴掌,力气之大,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那人还不肯停手,抬手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因为这股力道,她觉得自己的头皮要被他从头盖骨撕开。
第四更估计要迟了,暴风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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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几车的如花美眷,暴徒馋得流口水,恨不得露天之下来一遭。
他们连基本的廉耻心都没有
平日出恭不找茅厕,松开裤腰带,掏出东西就能撒尿。
做男女之间的快活事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倒有些别样的刺激。
不过,这会儿却不行。
“停下停下,瞧你们猴急的,好似八百年没上过女人。”暴徒头领道,“找个地方再快活。”
他说的时候,几个男的已经扑到某个妾室身上,七手八脚将她衣裳撕得碎碎的。
“停什么憋死了”
暴徒头领道,“山瓮城那边已经撑不住了,你们想干到半路被杀,你们尽管闹吧。”
众人都是“注水兵”出身,深知这一行的“潜规则”。
为了功勋、为了向上爬,不少人拿普通百姓的人头充数,这一行水深着呢。
如果他们碰见许裴大军的“注水兵”,人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说,众人小腹燃起的火焰小了一些,一个一个暗道一声晦气。
“先回去,回去再好好玩。”
暴徒头领笑了笑,抬手将手中的战利品丢回车厢。
“筱儿娘的筱儿啊”
正室夫人不顾自身狼狈,手脚并爬地来到女儿身边,将她抱在怀中,眼泪直淌。
许燕筱回抱对方,在正室夫人怀中落泪。
“母亲头好疼”
她倔强地不肯发声,只是咬紧嘴唇,直至血腥味灌入牙根。
头皮很疼很疼,疼得近乎麻木,她甚至觉得头皮已经被强行撕开一块了。
正室夫人抬手轻柔她的头皮,一边揉一边轻声哄着,母女两人哭得像是两个泪人。
丈夫下落不明,自个儿自身难保,她还护不住女儿。
短短半天时光,她尝到前半辈子都不曾尝过的苦。
车轱辘还在往前行驶,听着外头暴徒的谈论,正室夫人的心却渐渐沉入了冰冷的深潭。
这辆车厢只有正室夫人和许燕筱,妾室待在其他马车。
听着外头隐隐传来的啼哭和惨叫,正室夫人舌根发苦,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斐喜欢颜色好的,自己长得普通,自然不受宠,只是因为家世出身好才能当他的正室。
妾室就不同了,毕竟是男人拿来享受的玩物,怎么好看怎么来。
因此,许斐纳的几个妾室各个如花似玉,聚在一起赏心悦目。
在她们衬托下,本就普通的正室夫人更加不讨喜,这些年又替许斐操劳后院的莺莺燕燕,耗费太多精力,今儿为了逃命也没顾得上涂脂抹粉,瞧着比实际年纪还要老上五六岁。
若是没有那些如花似玉的妾室衬托,她这会儿也难逃毒手。
“筱儿,别听”
她抬手捂住女儿双耳,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马车越走越偏,远远看到远方地平线坐落着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
正室夫人的心越来越沉。
她紧紧抿着唇,表情无悲无喜。
“到了”
只听谁喊了一声,车轱辘慢了下来。
几个暴徒急不可耐,直接两个衣不蔽体的妾室扛在肩上。
松开的鬓发散落开来,衬得肌肤白得越白,乌发黑得越黑。
白花花的肉暴露在众人视线内。
女人越挣扎,若隐若现的地方越多,几个暴徒看得口干舌燥,喉头不停滚动。
“娘的等不及了”
暴徒首领轻蔑地哼了声。
几个被人玩过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他看上的这个才是雏儿。
“放开我的女儿,筱儿”
那首领想动许燕筱,正室夫人哪里肯应
“这老泼妇”
暴徒首领一脚踹上正室夫人的肩头,对着另外几个没分到女人的兄弟笑了笑。
“这婆娘老虽老,但蒙上头一样好使。”
许燕筱剧烈挣扎,张口咬了他耳朵,最后又挨了对方一巴掌,左右脸都肿得通红。
这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许燕筱脑子昏昏涨涨,好似周遭的声音都向她迅速远去。
“啊”
“咋呼咋呼什么呢”
“这里吊死个人”
打开院门,一具悬吊树上的男尸正对着他们。
此人身穿华服,衣裳染了不知谁的血,面色青黑,还吐出长长的舌头,双目几乎脱框而出。
有人在这里上吊
众人怔了一下,正室夫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挣扎脱身,双目正对上树下悬挂的男尸。
只一眼,她便知道这人身份。
一时间,强烈的悲痛自胸口涌上大脑。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冲开两个暴徒的抓扯,一头撞上了农家院墙。
她用的力气很大,整堵墙都微微一颤,鲜血自额头迸溅出来。
“母亲”
许燕筱惨叫一声。
暴徒首领对着瘫软在地的女尸唾了一口唾沫。
“真踏娘晦气”
许燕筱被刺激很了,手脚并用,试图攻击暴徒首领。
虽说不致命,但抓一下还是很疼的。
暴徒首领气得狠了,将她摔在地上。
“这丫头给你们了,玩不成她娘,玩玩当女儿的也行。”
许燕筱却没听这话,哭着爬到了正室夫人尸体旁,哽咽地呼唤道,“娘,看看筱儿啊”
暴徒可没有同情心。
对于他们而言,个人生理需求远胜一切。
“这丫头还挺烈”
暴徒们笑着调侃,抓她的肩膀,将人提起来。
“放开我滚,放开我”
正在这时,地面的砂砾一颤一颤,一阵阵低沉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什么动静”
暴徒惊得停了手。
“这是马蹄声”
待在村外望风的暴徒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喊。
“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多人”
暴徒首领吼道,“什么人冲这些娘们儿来的”
许燕筱死死咬紧牙关,趁机将人推开,钻着缝儿扑到一边。
手脚并用爬到母亲尸体旁,紧紧抱着尚有体温的尸体。
“逃”
暴徒首领不甘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女人。
女人是很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
“那这些女人”
总有人喜欢用下半身思考。
“你要留下就留下,别碍着老子活命。”
说话的这个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
眼力好一些,还能看到打头阵的人骑着什么颜色的马。
许燕筱双眸闪过一丝厉色,趁着一群暴徒慌乱想逃的时候,扑过去抱住那头领的双腿。
这人被弄了个措手不及,重心没弄稳,跌了个大跟头。
“我活不成你也得死”
不管来的是敌是友,她都不能让这人逃走。
留下来陪葬吧
暴徒首领很快就反应过来,费了一些力气挣开许燕筱,将她踹到一边。
许燕筱是个固执的人,当下便忍痛爬起来,试图再次阻拦。
“疯子”
正在这时,一箭破空。
锋利的箭矢将他脑子捅了个对穿,连带他身体也向反方向狠狠摔去。
“末将秦恭,救驾来迟”
许燕筱死死睁大了眼睛,热泪盈满眼眶。
秦奉敬,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写完了,感觉手要废。原本这张描述有些那啥,不过删删改改从两千八改到两千二。查了一遍,应该不会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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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1124: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二十三)【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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