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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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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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呢!”怀真嫌恶地皱眉。
  李晄挠了挠头,道:“这样最好。要拿得起放得下,要不是这件事传开,京中还不知道崔晏订婚了……”
  怀真却似完全没听到,若有所思地问,“你说,为什么历朝历代掌权的皇后和太后不少,却鲜少有公主?难道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李晄开玩笑道:“不想出嫁还可以出家呀!”
  怀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悦道:“少插科打诨。”
  李晄疼得直吸气,抱怨道:“我知道你被抱善抢了男人,心里有气,可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啊,我又没惹你?再说了,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他后面说的话怀真完全听不到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女人掌什么权呀,等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冲锋陷阵了再说。
  **
  皇帝正在用晚膳。
  怀真不知何时进来了,悄悄屏退了旁边的侍膳太监,轻手轻脚地布菜盛汤。
  皇帝只顾盯着食案上的奏章翻阅,没注意到换人了,直到眼前的字迹突然亮堂起来,一抬头才看见怀真捧了盏灯烛,正笑嘻嘻瞧着他,灯光下笑靥如花天真明媚。
  皇帝眉头不由舒展开来,连忙招呼她过来坐,又问她来了多久。
  怀真笑道:“有半刻钟了,父皇只顾盯着奏章,连我给你夹菜都看不见。”
  皇帝苦笑道:“近日朝中烦心事太多,看不完的奏章呀!你来的真不碰巧。”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摆手示意内监将奏折撤下去,又命人加一副碗筷,怀真连忙推拒。
  她知道皇帝喜欢听什么,想逗他开心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
  很快,皇帝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光,在怀真孩子气的安慰下,似乎觉得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父皇,”怀真见他兴致颇好,便换了一种语气,撒娇道:“女儿有一事相求。”
  皇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却又很快恢复如初,和声道:“你想说什么?”
  怀真晃了晃拳头,脆声道:“我想继续学骑射,还求父皇应允。”
  皇帝略略松了口气,却是沉吟不语,怀真扁了扁嘴,委屈巴巴道:“父皇,我是有底子的,就这么荒废了多可惜?再说了,习武能强身健体,若我是个彪悍的男子,那么就算摔下马车被轮子碾一下也没事儿的。可我偏偏是我娇弱的小女子,这才差点成了残废。”
  皇帝暗暗吸了口凉气,不觉想起了抱善的狠毒,又想到因为她的丑闻所引发的后果,顿时无比苦恼,虽然皇后再三保证会处理好,可流言还是传到了郑家。
  郑宜是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奉命监督百官,同时也是丞相副手,若丞相之位空缺,他则是最合适的担任者。
  丞相王综是抱善的叔祖父,所以纵使郑宜老奸巨猾,但这次也是一筹莫展,无论皇家还是王家都开罪不起。
  这其中最为难的当属皇帝,因为庆阳王听闻此事后,上奏一面请罪一面请求另封世子,将崔晏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皇帝,任凭他处置。
  可那到底是崔家的嫡长子,又和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帝还能真把他给砍了?
  “父皇,父皇,”怀真见他走神,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准不准吗?”
  皇帝回过头,望着幼女天真娇憨的面容,心下不由感慨,谁能想到,原本最不省心的那个,却成了最贴心的,“要是不准,你是不是要天天来闹朕?”
  怀真两手撑着下巴,点头道:“可不是嘛,不仅要闹,还要时时刻刻跟着,扯着您的袖子不撒手,您上朝时,我就在后殿等着,一退朝就跑过去继续缠着。”
  皇帝不由得笑了,“看来还是懂点事,知道上朝不能跟着。”
  怀真叹息,摇了摇头。
  皇帝问道:“因何叹息啊?”
  怀真又叹了口气,眉间微蹙,懊恼道:“恨我是个女儿身,不然就能和皇兄们一样替父分忧,不至于让父皇连用膳时都在为国事烦忧。”
  她心知若真是男儿身,可不敢讲这话。皇帝越年迈疑心越重,谁要这么说,一定会觉得谁别有用心。
  可是女儿说这样的话,他却会感动的老泪纵横。
  因为他知道,女儿是没有威胁的,说什么都是有口无心。
  “你呀,有这份心意就够了。”皇帝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情慈和而欣慰。
  怀真趁热打铁道:“您还没有说,究竟准不准我学骑射。”
  皇帝收回手,命人撤去杯盘,好整以暇道:“朕看呀,还是不准的好。这样朕就能天天看到你,反正朕也不会觉得烦。”
  怀真哭笑不得,又痴缠了半日,他总算松口,“罢了罢了,明日朕问问秦默,看他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师父,你想学就去吧!”
  秦默是卫尉卿,掌仪卫、兵械、甲胄之政令,领弓箭、军器等库、仪鸾司、左右金吾衔司、六军仪仗司等,是皇帝的心腹,也是诸位皇子最想结交的人物之一。
  怀真开心不已,当即磕头谢恩,似乎唯恐他改变主意。
  皇帝含笑捻须,缓缓道:“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不好,非要舞刀弄枪,你以为烈日寒冬下操练是好玩的事?”
  怀真语气坚决道:“我不怕苦。”
  这一点皇帝倒是认同,她从八岁便跟着舅父董阗学骑射,虽只是玩闹,但却从不懈怠,摔了磕了也不哭不闹,每日里跑来跳去,活像只精力充沛的小老虎。
  董家出事时,她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可是……
  皇帝收回思绪,不愿再想往事,沉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纵使你不怕苦,也要懂得不能以身犯险。想学就学吧,玩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怀真乖巧点头道:“明白了。”
  她扳着手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什么,皇帝好奇地追问时,她抬眸一笑,一派天真道:“我在算什么时候能出师,父皇好给我一支精兵,让我带着去打突厥。”
  皇帝不由得朗声大笑,眼泪花儿都快笑出来了,怀真忙起来给他拍抚着脊背,嘟着嘴巴道:“我说认真的呢!”
  “你个傻丫头,还想去打突厥,将军们要是有你这份志气,咱们大卫早就统一天下了。”
  怀真歪着头,好奇道:“难道大卫现在没有统一天下?”
  皇帝神色变了,揽着她的肩叹息道:“你在后宫,哪里知道前朝事。雍州节度使雍伯余,抗旨不遵,砍了前去接任的王鹤庭,起兵对抗朝廷。大臣们议来议去,到现在都没个章程。”
  这应该就是动乱的前奏吧,怀真心里暗想。
  但她表面上却是做出懵懂的样子,问道:“为何不派兵去打呢?”
  皇帝叹道:“你以为打仗就是朕一句话的事?哼,难着呢!朝廷军不敢动,否则牵一发动全身。地方军各为其主,没有好处的事才不会干。原本还可以指望庆阳王去抗衡,这老东西却屡屡以重病为由推辞。如今发生了那事……”
  他不便再往下说,抱善和崔晏的事实在是棘手,在他看来,怀真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因此便不再提了。
  怀真也乐于装傻,没有追问,心里在琢磨着庆阳王、突厥部以及雍伯余之间的关系。
  **
  雍州乃北方重镇,雍伯余驻守多年,积威颇重,以至于突厥不敢犯边,只得与朝廷修好。如今雍伯余反了,朝廷势必担心他会投靠突厥。
  远水解不了近渴,朝廷出兵的确不合适,所以,若能让临近的庆阳王出兵对抗雍州,则是最合适的。这么说来,即便崔晏罪不可恕,但朝廷也不能动他。
  或许最终会像外边百姓说得那样,让抱善嫁给崔晏。
  自从事发后,怀真再未见过抱善,宫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敢传,她倒是想看看如今抱善什么样子。
  次日下朝后,怀真被召去朝阳殿,见到了卫尉卿秦默。
  秦默上下打量着这位弱质纤纤年方十五的小公主,有点不太相信,再三询问了皇帝,这才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
  出了朝阳殿后,怀真立刻兴高采烈地询问秦默对她有何安排。
  秦默皱眉思索了一番,道:“臣事务繁忙,定然不能亲自教导公主,不过臣的属官各个都是青年俊杰,待会儿召到一起,公主自己选一个。”
  怀真道:“一切就听秦大人安排。”
  秦默见此,忙挥手招来一名卫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命公车司马令、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左都候、右都候在宣明门外集合。”


第22章 。默契只要她不言不动,那么慌地就是他……
  怀真听到左都候三个字,微微一怔,居然这么快就要见到谢珺了?
  想到上次在落云轩的对话,脸颊便有些微烫。
  “殿下,”秦默见卫士去传令了,这才转向怀真道:“这会儿正是轮值的时间,不知道他们几个都在不在各自岗位,您先自便,等他们到齐了,臣再让人来通知您,如何?”
  “有劳秦大人。”怀真微微欠身道。
  宫车碌碌,不多时便到了春和宫外。
  进门看到水塘边烧了半截的曲廊时,她不由苦笑了一下。
  冰释前嫌后,皇帝曾提过让内侍省派人休憩,但被怀真婉言谢绝。
  她倒觉得那半截焦廊留着挺好,可以提醒她从前有多艰难,为了不被人欺负只能发疯、只能拼命。
  车子停在望春台下,怀真匆匆跳下车,吩咐素娥道:“准备一下,我要更衣。”
  看得出来,卫尉卿大人并不乐意接下这个棘手活儿。只是碍于皇帝的命令,不便推脱。
  但他这么快就召集属官来商议,八成是要给个下马威,好让她主动退缩。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习武不是学文,难免磕磕碰碰,万一伤到了金尊玉贵的公主,这罪责是谁担得起?可若只是敷衍,又会落下个渎职的罪名,恐怕没人愿意接。
  所以,第一印象很重要,半点马虎不得。
  怀真先去盥洗室洗去了脸上的妆粉眉黛和口脂,又回到梳妆室,摘下钗环首饰,散开精美繁琐的发髻,将头发全都束在头顶,戴上巾帼①,方便行动。
  宫女们侍候她解下绣襦宝带,除去华衣罗裳,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暗红菱纹翻领窄袖袍,条纹小口裤和鹿皮小短靴。
  胡服在本朝流通多年,不足为奇。
  只是轻便简约的胡服早过时了,如今京中贵女中最流行的是奢靡浮华之风。浮云锦、流光缎、碧云罗和绡縠纱是时下最受欢迎的面料,由此可见一斑。
  怀真装扮好后,跑去大铜镜照了照,望着镜中英姿飒爽的小少年,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招呼道:“把我的箭壶和小弓也取出来。”
  “可是公主,”素娥小声提醒道:“再过个把时辰天都要黑了。”
  “别管那么多。”怀真快步转向了门口,背上箭壶,挎上雕弓,小跑着奔下了望春台,吩咐道:“去宣明门。”
  **
  宣明门位于外朝与内廷之间,门上有角楼,高峻巍峨。
  秦默正和几名军将站在楼上说话,远远便看到一辆青罗华盖宫车在十余名随从的护送下过来了。
  “是三公主。”他拍了拍额头,转身匆匆迎了下去。
  怀真下车时,便看到秦默已在旁边迎候,朝他身后瞥了眼,有三哥低头拱手的戎装青年,并未看到谢珺。
  “殿下,您怎么自己过来了?”秦默指了指身后道:“这……人还没齐呢!”
  怀真心想着等你们人齐了,指不定商量什么呢!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仰起头道:“我自己过来,就省得你们等了。”
  秦默看到她换了身打扮,神色颇有些惊异。
  “殿下,这是南宫卫士令②陆琨、北宫卫士令萧祁、右都候符愿,公车司马令韩崧今日告假,左都候谢珺正在营房交接。”他指了指身后三名青年道。
  三人齐齐上前见礼。
  怀真打眼瞧了一下,三人年龄相仿,皆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世家子弟。
  她抬手道:“平身。”
  “我来的用意,想必卫尉卿大人都说过了吧?”她双手抱臂,走到第一个人面前,见他所着服饰与谢珺颇为相似,便问道:“右都候大人觉得如何?”
  符愿讶然道:“殿下认得微臣?”
  怀真淡笑道:“我问的不是这句。”
  她身量未足,玲珑纤细,可气势却不弱,端然而立时令人不敢轻视。
  “微臣不善骑射,”符愿忙推脱道:“平日所使兵器是枪矛和铁盾,恐怕不适合教授公主。”
  怀真不语,默默点了点头,缓缓走开两步,到了第二人面前,抬眼望着面前眉目俊秀的青年,问道:“萧大人觉得如何?”
  这下子不仅萧祁本人,连一边的秦默都面露惊奇之色。
  便在这时,门洞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人转头望去,就见一个年轻军将匆匆奔来,正是迟到的谢珺。
  他穿过门洞时一眼就看到了怀真,即便她换了衣裳,但那种孤鹤般清泠泠的姿态却未变,而且她幼年时在长信宫初见时便是这种男孩子打扮。
  “公主殿下要习武,陛下命你们教授。”秦默好整以暇道:“小谢来的也不算晚,你们几个商量吧,谁来教?”
  谢珺见礼后便退到了同僚身边,陡然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露疑惑道:“殿下千金之躯,出入皆有专人保护,为何要学武呢?”
  怀真抚着肩上的雕弓,语气平和道:“当然是强身健体咯!”
  “养生练气亦可强健体魄,习武并非最好的选择。”他一板一眼道,“我们都是军人,平素风里来雨里去,手上也没个轻重,万一伤到了公主,这份罪责谁也担当不起。”
  诚然,他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家齐齐点头。
  怀真极为懊恼,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驳她面子的居然是谢珺。
  气急败坏之下冷斥道:“左都候大人莫非想抗旨?”
  谢珺忙单膝点地,跪下道:“微臣不敢。”
  “殿下莫恼,”秦默急着打圆场道:“谢三这人就是一根筋,心直口快,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怀真望了眼秦默,心想着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你哪里知道?
  秦默见怀真不说话,怕她真的一气之下向皇帝告状,毕竟她骄纵跋扈任性倔强的恶名早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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