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因为轻柳和新荷的前车之鉴,董飞銮特意将上夜的竹笙和桃枝叫到了房中。
  若是两个人一起,就算不嚼舌根,也少不得挤眉弄眼互相撺掇。这也能理解,她们从来都没有过侍候新婚夫妇的经验,所以前几天难免会好奇,等慢慢习惯就好了。
  “站着怪累的,你俩轮流在门外守着吧,一人一个时辰,有事了再一起去做。”董飞銮小声道,“也就辛苦这几个晚上,等过些天驸马肯定要去各处军中走动,到那时候就松缓了,该谁上夜去阁外陪寝即可。”
  两人哪敢说辛苦,笑着谢过后便回去当值了。
  竹笙猜拳输了,便先去守夜,桃枝则去侧厅矮塌上小憩。
  不能近身侍候驸马,这是公主府过来的婢女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因此谢珺回来后,竹笙便将巾栉牙具等捧到盥洗室,请过安后就自行退下了。
  没过多久,隔着两重门便听到寝阁内传来的暧昧声响,羞地她脸红心跳,这才明白董飞銮话中深意。
  当下不敢多想,只得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着里边传唤。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桃枝来换班,里边才声息渐止。
  红罗帐中,两人紧紧相依,怀真累极也舒服极了,伏在枕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片刻之后,气息渐平,背后压覆之人这才支撑着酸麻的身躯,低笑着吻她汗湿的额角,又翻过她的脸轻咬着小巧的鼻头和温软的脸颊。
  “泱泱,我方才表现如何?”他用骄傲地口吻问道。
  怀真抬起支撑了半日早就酥软的手臂,无声地竖起了大拇指。
  他立刻兴奋起来,抱着她晃了晃道:“那你快夸夸我呀!”
  “三郎龙精虎猛,又体贴入微,英姿不减当年……是天下间最完美的情郎,最温柔的丈夫。”怀真轻摸着他的脸颊,腻声道。
  他得此嘉许,心里无比受用,只觉得比十次酣畅淋漓的欢爱还要舒服,低声喟叹道:“泱泱也好生厉害,为夫差点死在你身上。”
  怀真不由暗自得意,看来董飞銮所言非虚。她再多练几回,看看是谁哭着求饶呢!
  她反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忽然想到那方才紧贴在背后澎湃激昂的心跳,手腕顿时一酸。
  他忙挪开,让她得以翻身。
  她将娇软的臂膀搭在他宽阔壮实的肩上,他忙轻轻托住她的手腕。
  “投桃报李罢了,”她笑得极为惬意,勾了勾眼尾道:“以后每天让你欲/仙/欲死,好不好?”
  “快说说,哪儿学得这些狐媚手段?也教教我吧,要死一起死。”他心神激荡,忍不住凑过去要吻她诱人的红唇。
  她却慌忙偏头躲开了,娇笑着推拒道:“又忘了吗?漱口,快去呀!”


第103章 。共济为何劝我离弃我夫君?
  两人都正值青春①;精力旺盛,热情饱满,似乎永远消耗不尽。
  直闹到子时过后才收场;谢珺又意犹未尽地缠着怀真要鸳鸯共浴。
  他们新婚不过三日,却比世间寻常夫妻三年还要亲密,哪怕共浴也不会觉得尴尬。
  北方天冷得早,浴室内烧有地龙,暖意融融,浸在热水中极为舒惬。
  怀真靠在谢珺胸前,撩着水花感慨道:“这是我用过最小的浴桶。”
  他斜倚在桶壁上,眯着眼睛哼道:“你这是嫌我挤!”
  她抱住他横在身前的手臂;神情娇慵声音甜润,“有你在;水都不会凉。我爱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说来说去;我也就是个烧水壶。”他撇了撇嘴,思忖道:“回头找工匠给你建个池子;修得华美舒适一些,可惜这边没有温泉……”
  “别劳民伤财了,”怀真转过身,搂住他的肩,劝道:“此地本就缺水,你还造池子;那不是作孽吗?”
  他睁开眼睛,不解道:“可这里的确有些寒酸,当时太仓促了,来不及准备。”
  “入乡随俗嘛;我挺满意,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并无抱怨之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掠过一丝愁容,“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雍州军所过之处,恐怕要闹饥荒。”先前在定阳时便有耳闻,也不知道现今如何了。
  谢珺无奈地揉了揉她皱起来的小脸,苦笑道:“我整日疲于奔命,你还要逼着我做圣贤,灾荒是兵祸所致,与我何干?当初雍伯余率军过境时,无数青壮抛家撇业追随,要跟着他替天行道,可有想过父母妻儿会冻饿而死?再往远处说,朝廷为何不出面?身居高位者只想争权夺利,不管黎民百姓死活,我只是个带兵的……哎呀,你别哭,别哭,我也没说不管,就是趁机发发牢骚。”
  “我哪有哭?”怀真破涕为笑,听到最后一句便放下心来,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睛,“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你呀,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就不知道操心自家夫君。”他嘟哝着,“我不能再泡了,身上有点痒。”说罢起身出去,走到屏风后去擦拭身上水渍。
  怀真寻思着他的话,恍然明白过来,忙问道:“可要用药?”
  “这倒不必,都是陈年旧伤,早就痊愈了。”他将发丝随意束在头顶,系好下裳后又转了出来,捧着棉巾冲她扬了扬下巴。
  怀真忙站了起来,任由他将她裹好抱起来,穿过一排排枝灯送回了寝阁。
  榻上寝具已经焕然一新,怀真将脸埋在枕边细软的衣裙上,嗅着绮罗香,由衷叹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活着真好!还有华服美食,宝马雕弓,享不尽的……”
  榻前小几旁传来一声冷哼,“出了浴室,就不记得烧水壶了?”
  怀真爬起身,就见他赤着膀子坐在灯下,湿漉漉的发梢披落下来,青丝如墨,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蜿蜒绵亘,衬得那肌骨匀称的后背尤为健美。
  “三郎永远在我心里,不用时刻挂在嘴边。”她抓起衣裙穿好,擦干被热气熏染的额发,见他还低头忙活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查看。
  待看清他在做什么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娴熟地打了个结,低头咬断线头,将手中的针插回到线团上,没好气道:“有那么好笑?”
  “我第一次见男人缝衣服……”她望着那工整如方阵般的针脚,笑地直揉肚子,“竟然还缝得这么好……”
  方才宽衣时不慎将一侧衣带扯掉了,故意当着她的面缝补,倒不是为了炫技,而是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赈济灾荒谈何容易?可那是个无底洞呀,他看着底下官员呈上来的骇人数字,一度希望自己不识数。
  且不说别的地方,光本郡今秋就有四个县几乎颗粒无收。
  雍伯余过境时痛快地斩了一波贪官,以至于地方上秩序混乱,盗贼横生暴民四起。
  他好容易收拾了那副烂摊子,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捡了大便宜……
  果然,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缠着他问这问那。
  他少年从军,刚入伍时整天操练,衣服鞋袜容易磨损。服侍他的宋友安可不会干这个,军中又无针线娘子,新兵们都是自己料理,他只得借来针线跟人学缝补。
  也就苦了前两年,军阶越来越高后,身边杂事儿都有专人帮着打理,只是养成了习惯,所以行囊里还是备着针线等物品。
  怀真听到这些,心中五味杂陈。
  别人的少年时期瑰丽多彩意气风发,可他却只有黯淡苦涩的记忆。
  她起身拿过棉帕,跪在他身旁为他擦拭发梢。拢起发丝后,肌肤上纵横的旧伤映入眼帘,她眼眶一热不敢再看。
  “怎么不说话了?”谢珺转过头,见她眼角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以为她在担忧灾情,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入怀,语重心长道:“好了,我就跟你交底吧,如今只能寄望于朝廷了。等燕王整顿好朝纲,或许会想起我们,招降的时候,我将这边的灾情奏报呈送给他,看他如何处置。”
  怀真靠在他臂弯,微仰着头道:“若他置之不理呢?”
  “那我……”他扶了扶额,苦笑道:“我不想对你说那句话,也不想走到那一天。”
  怀真紧紧抱住他道:“我知道,真要到了走投无路之时,你只能效仿雍伯余揭竿而起了。别怕,三郎,我在呢,我们一起共渡难关,绝不会到那一步的。”
  她温软的小脸依偎在他胸膛,娇甜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涓涓流进心田。
  雍伯余的路走不通的。他这两年困守雍州,原本并无反攻的胜算,奈何朝廷内忧外患举棋不定,这才让他钻了空子。可是一旦各地群起而攻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心里想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在你面前,真是无处遁形。”他收紧双臂揽住他,嘴里像是抱怨,脸上却流露出迷醉的幸福笑容,“你在这里,我什么都不怕的,泱泱,你是我的主心骨。”
  “少恭维我,”她用鼻尖在他胸膛蹭了蹭,娇嗔道:“我可没那本事。”
  “你的本事大了去,”他痒地往后缩了缩,笑道:“轻易就能把我治得服服帖帖。”
  怀真醒来时,天已大亮,睁眼就看到董飞銮坐在榻前,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要降格做我的陪寝婢女吗?”她揉了揉眼睛道。
  “怀真,你有没有发现,你一天比一天起得早了。”董飞銮兴奋道,“现在才巳时三刻。”
  怀真拉起被子蒙住了脸,闷声道:“你这是变着法子来羞我。”
  董飞銮笑着拉开,凑到她耳畔问道:“昨夜有用我教的法子吗?是不是神清气爽,丝毫不觉疲惫?”
  怀真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羞涩道:“嗯!”
  董飞銮连忙问道:“我的书……参详地如何了?”
  怀真一骨碌翻身坐起,惊讶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不是来催你还书,”董飞銮道:“就是随口问问。”
  怀真拍了拍脑袋道:“昨晚昏头昏脑,竟然忘了看。”她记得出去沐浴时怕收拾床榻的婢女发现,就顺手放在榻下了,结果一转头竟然看到好端端摆在枕头后边。
  想来是谢珺早上醒来摸出来的,有些不满道:“他可能比我看完的还早。”
  “本就是养生防百病的,”董飞銮打趣道,“谁悟性好谁就看。”
  怀真紧紧抱住图册道:“还没一起研究过呢,不知道谁悟性好。过年前应该能将这九法都参研透!”
  但事实上只学了龙翻、虎步和猿搏后,和谐美妙的婚后生活就被打破了。
  **
  随着天气变冷,各地饥荒越来越严重,已经出现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人间惨状。
  除了平凉,还有鹑觚、阴盘,这两地甚至影响到了临泾。
  往西还有武威郡的祖厉和鹯阴,皆是当年雍州军的行军路线。
  高平并未受到波及,百姓生活远比临泾富足。谢珺原本想让她留在郡守府,自己去各地督办赈灾事宜。
  但怀真心里明白,她能做的绝不是躲在深宅大院中享清福。若是周边灾情无法缓解,总有一天高平也会收到流民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最初两个月,多是仰赖汉阳郡接济,等到十月份时汉阳便再三推诿,声称已无余粮。
  怀真只得带人亲赴汉阳,以大卫长公主的名义跟各地官员和商贾协商,以高于市价的财帛去采买。
  而谢珺则赶往鹯阴,去向临近的金城郡求援。
  他和金城郡守是老友,与那边的胡商和官员也都相熟,不到一个月便稳住了鹯阴河渡口以及祖厉。
  但是怀真这边就没那么顺利了,平凉、鹑觚、阴盘和临泾人口众多,除了饥民还有数千兵卒。
  东边的高奴和定阳勉强能自足,崔晏生前在雕阴倒是屯了不少粮,加上泥阳的支援,最多也只能撑到年底。
  而她三赴汉阳,响应者越来越少,最后不得不把眼光投向了庆阳。
  崔家二郎崔旻被召回王府,多半是庆阳王准备授权,或者是捱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吩咐崔易设法与崔旻接洽,将她的亲笔信送到对方手中。
  “殿下,这等机密之事,您交给末将是否有点不妥?”崔易接过信笺时,面露犹疑。
  他这些日子跟着怀真东奔西跑,少年锐气早消了一半,只剩下满面风尘和疲惫。
  “也不是什么机密,”怀真揉着太阳穴,打起精神道:“我想从你们家买粮,如果你二哥不同意,我就派兵攻破防线,让饥民全都流向庆阳,到时恐怕沿路的草和树皮都要被啃光了。”
  “殿下……”崔易忍不住提醒道:“我二哥心狠手辣,他根本不会怕,而且他属下兵强马壮,只要饥民敢入境,有一千他杀一千,有一万他屠一万。何况您也知道,当初是他亲往高奴为世子收的尸。就算只是做样子,他也要将你我二人当做杀兄仇人,哪可能合作?”
  “若真如此,必定激起天怒人怨,他这辈子都别想成为庆阳之主。”怀真安慰他道:“你只需要设法将信送到,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崔易下意识望了眼怀真身后的王嬍,王嬍不易觉察地点了点头。
  “末将领命!”他当即不再多言,仔细收好信出去了。
  王嬍问道:“殿下如何想到与虎谋皮?确如小易所言,崔家二郎并非好相与之人。论通情达理,可能还不及右辅都尉,您用同一个计谋要挟他,恐怕会失望。”
  几日前刚从右扶风借了一千石,暂可缓解燃眉之急,但吕朝隐已经派兵加紧布防,她再开口要粮恐怕就要翻脸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所能仰仗的只有崔家了。”怀真站起身道:“传令泥阳守军,前往五祚亭集结,现在临泾也不用守了,还有鹑觚和阴盘,看看能调多少人马,全都跟我去五祚亭。”
  “殿下……”王嬍沉吟道:“若是灾情失控,到了明春回暖,可能会滋生瘟疫。您为何不考虑一下右辅都尉的提议?他愿护送您过境,您大可借此机会回南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与崔郎并无多少情义,仍愿与他死守定阳。为何却在这种时候劝我离弃我夫君?”怀真笑问。
  王嬍正色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殿下明明有退路,何况您百万家资几乎散尽,为此心力交瘁,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百姓了。千金之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