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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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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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依捂住她的嘴,让侍人把她拖了出去。
  侍人看似柔弱,力气却不小,他揪着玉碧的头发,轻易就把她拖了出去。
  柳依日常和女人们打交道,都已经打出了心得,林渊把她叫来,就是让她看着玉碧,再把玉碧的话套出来。
  若她套不出来,那就要上刑了。
  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柳依心里也清楚。
  待柳依把玉碧弄走了,林渊才喝了口茶。
  他让陈柏松和朱元璋点兵去了,这两人常合作,也有了几分默契,不至于为了指挥权争来争去,这叫他安心许多。
  玉碧已经没用了,她把消息传出去,叫朝廷信了,那她嘴里的消息有多少,其实并不重要。
  不过光凭玉碧一个人的话,朝廷那边也信不了。
  所以林渊做了几手准备。
  汉阳城里也不知有几方的探子,只要躲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后头的人自然发现不了真相。
  林渊抿着唇。
  这次若能打败王保保的军队,无论是杀了王保保还是关押他,林渊都能一鼓作气挥兵直指大都,至于安丰,再叫他们乱些日子吧。
  ——
  柳依把玉碧拖到不远处的角房里,这边的人都被林渊吩咐过,园子被封了,没有林渊的命令谁也进不了,柳依看着玉碧死咬着牙,眼泪糊了一脸的模样,叹道:“姑娘,若想活命,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吧,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你这一条命自己都不怜惜,外人哪个还能怜惜你呢?”
  玉碧怒视着柳依:“不必来套我的话!我自来时便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柳依笑道:“姑娘竟还是个烈性子。”
  玉碧闭着眼:“你无须多说,只利索地给我一刀,我去了地府也好重新投胎做人。”
  柳依看着玉碧,想着这孩子大约也是金樽玉液喂着长大的,不曾吃过真正的苦头,她轻声说:“姑娘,听姐姐一句劝,天下的事,再没什么比自个儿的性命更重要的了,你就是死了,谁会为你掉一滴泪呢?”
  玉碧冷笑道:“你一个妓子出身,也好来教训我了!”
  柳依一愣,陈年旧伤就这么被揭开来,她看了玉碧一眼,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旁边的侍人笑盈盈地说:“柳姐姐,跟她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是贵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柳依最后看了眼玉碧,对侍人说:“送她走的时候给她留些体面。”
  侍人:“必然是体面的。”
  柳依走出了房门。
  里面传来玉碧的惨叫声。
  这个侍人原先就是管牢狱的,怎么折磨犯人,逼犯人张口都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他原本是徐寿辉宫里的人,割了那话儿当了侍人,好听点叫侍人,难听叫太监。
  侍人冲玉碧说:“姑娘,下辈子投个好胎,去当个富太太,小的送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薛禅汗”:蒙古人对忽必烈的尊称。


第142章 142
  玉碧没了; 她临走前也没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林渊叫人给她收敛了尸身,找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埋了。
  对外就说玉碧是病逝; 总要让她的死讯传出去。
  柳依在屋内绣花样; 她旁边坐着楚麟; 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楚麟前些日子就到了; 一直忙得脚不沾地; 待寻了空才过来看柳依,两人是一同被送到林渊身边的; 关系不远不近; 却难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柳依看楚麟沉默着喝茶; 问他:“忧心忡忡的,又是遇上了什么事?”
  楚麟朝她笑了笑:“没什么; 不算大事。”
  柳依点头; 不再问了。
  如今他们各有各的差事,都学会了说话留一半; 说得多了; 总有出问题的时候,不如做个哑巴雕像,对自己才好。
  楚麟干坐了一会儿; 他如今跟柳依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两人对坐,气氛尴尬的让楚麟站起来:“我想起来有些事没干,这便去了; 你如今在这边也安全,过些时日外头乱起来,你先保重自己。”
  柳依也站起来,两人各行了礼,这才分别。
  他们曾经想见时也曾有过惺惺相惜之感,却无男女之情,盖因都是出挑的长相,从小到大不曾见过与自己一般的人,见了便觉得对方同自己没什么两样,人们都觊觎他们的外貌,从不在意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久而久之,他们也觉得自己只有一张脸了。
  或者说,在那张脸之下,别的都不重要。
  因为别人看不见,也不在乎。
  柳依曾对楚麟说:“我若不是这张脸,或许早稼了男人,生几个娃,如今都该等着娃生娃了。”
  人人都希望有绝世美貌,可没人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高门贵女而言,美貌就是锦上添花,可对于平民女子而言,生的越美,命越坎坷。
  “我当年还想着把这张脸划了。”
  “可我又想,这是老天给我的,我有什么错?”
  所以她走到了今天,她凭着美貌走到了南菩萨的身边,成了所有人嘴里的柳姐姐,外人嘴里的柳美人。
  以前那些人在她面前言语轻浮,手脚放荡,如今站在她面前,都得诚惶诚恐的低着头。
  柳依不想离开这里,哪怕南菩萨问她要不要嫁人。
  她为什么要嫁人?嫁了人就得离开南菩萨身边,嫁人以后的日子谁又说得准?她见得男人多了,见着最好的一个够不着,她也不愿意跟低的将就。
  一生不嫁,外头好些妓子都这样,男人说爱,接回了府去,过后又嫌腌臜。
  何必呢?那些妓子是没得选,如今她有得选,就不愿意再去过看人脸色的日子。
  若有朝一日南菩萨真的登临大宝,说不定她还能在宫中当个嬷嬷,等老了出宫,自个儿有一笔钱,认几个义子义女,只要把钱握紧了,也不怕他们不听话。
  这些时日柳依就绣着花样,也不与旁的人多走动,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斤两,有时候都感叹,人有时候明白自己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多少人到死前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天与往常一样,柳依靠在窗台边刺绣,绣的是花草蝴蝶,正绣着,就听见外头有人经过。
  她支着窗户去看,走过去的是一队人,各个都穿盔戴甲,手执利器。
  她正要坐下,就听见外头的震天响,轰隆一声,大地像是都在震动,外头洒扫的下人们都停了,抬头看着城墙的方向,但也只是停了一瞬,又各自开始干活了。
  就连柳依,都重新坐下去绣花样。
  那声音没有断绝,大地也依旧抖动,但她的心很平静。
  下人们干完了活,收拾了东西进了休息的小屋,一人倒了一杯热水,一边听着响,一边说着话。
  “是外头有人在打吧?”有人从床铺里摸出两个馒头,跟其他人分了,就着热水吃。
  另有人说:“不知道是哪边的。”
  “还能是哪边的,大都来的吧?”
  有人对着一个个子大的说:“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那大个子是个蒙古人,家里以前就没发达过,后来各地乱起来,他们家就到处逃难,原本想去大都,结果当然没走到,后来听说南菩萨这边对他们蒙古人一视同仁,不像其他地方的反军遇见就杀,他们家就赌了一把,这一赌,他们的命就留下了。
  想回大都吗?
  或许其他人想回去吧。
  因为他们流的是草原的血,哪怕他们以前可能连一匹自己的马都没有。
  但回不了,他们从踏进南菩萨的治地起,就回不去了。
  大个子沉默着咬了口馒头,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可他不想回草原。
  他听他欧沃说,以前在草原上,都是靠天吃饭,家里的牛羊要献给上头的族长,自家只能留一点,草原上什么都缺,缺盐缺糖,要是遇见天灾,遇见狼群,一家的生计就都没了。
  等到了中原,他们才知道日子原来还能过得这么好。
  放点牛羊,只要不往深山走就不会有危险,还能种地,到处都能换到盐。
  汉人总有很多新鲜玩意。
  他们做的首饰,哪怕是木头做的,都精巧的要命,还便宜。
  以前他们听说中原好,可那也只是听说。
  真来了,就不想走了。
  大个子把馒头嚼了,他汉话说的好,就跟他们说:“不想看。”
  看了有什么意思?
  他是帮着汉人打自己的族人,还是帮着族人打对他有恩惠的汉人?
  草原讲究恩怨分明,如今恩怨分不明了。
  他就想好好过日子,让自己的阿布额吉②都能过好日子,再娶个姑娘,生十个八个孩子,一家人待在一起。
  其他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也不知道外头的形势怎么样了?”
  “怕什么?有南菩萨在,未必他们还能攻进来?”
  “就是,南菩萨自有苍天眷顾,咱们被南菩萨眷顾着,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越说越激动。
  “要不是我在娘胎里没养好,没托生成个七尺男儿,我今天也得冲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其他人笑起来:“得了,就你那胆子,上去了也是给人送菜的份。”
  大个子在旁边听着。
  他想,南菩萨是个好人,投奔他的蒙古人也没被磋磨,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比在皇帝手里过得还好,汉人们也不欺负他们,他们的孩子也能跟汉人的孩子一同上学,一同挨先生的板子。
  要是南菩萨得了天下,他们应该也不会被赶回草原去吧?
  大个子喝了口热水。
  恍惚的望着窗外,曾几何时,他们也能待在草原上,遥望着中原的肥美土地。
  后来他们入主中原,当了主人,以为能永远占着这这里。
  这才过了多少年啊……
  ——
  汉阳城外,王保保退回营长内,他一身的血污,长刀打了卷,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那些人每个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人似乎不怕死,他们死前看他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愤恨和嘲讽。
  好像在说:“我就在下头等着你。”
  南王的兵……
  南王的兵叫人胆寒。
  上了战场,拼的不止是刀枪,还有心气,如果感受到了恐惧,退了一步,哪怕只有一步,军心就散了,防线就溃了。
  可南王的兵,各个都不怕死。
  好像他们不是来打仗的。
  他们都是明知自己会死,也要在死前斩杀敌人的孤勇之士。
  王保保看着自己手下的将领。
  他们脸上已经有了惧色。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兵。
  哪有兵真的全然不怕死呢?临到阵前,真刀真枪的对上了,有几个不动摇的?
  王保保叹了口气。
  可无论如何,他们此时不能退。
  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掷。
  王保保下令道:“整军休息,明日一早攻城!”
  是胜是败,明天就见分晓。
  ——
  林渊睡不着,他坐在书案边,手边摆着浓茶,今夜没人能睡着,他一整天都在城墙坐镇,听着无数次的战报,人命成了数字,大约多少死了,大约多少伤了。
  他能做的,只是坐在那监战,他朝城墙下望去,只看见人头攒动,倒下的,站着的,人们在不断的厮杀。
  二两端着热水进来,他低着头,小声说:“少爷,该泡脚了。”
  林渊看向二两。
  二两长大了,当年哭鼻子的小少年,如今也长成青年了。
  当年他们披着一床破被子在破庙里摸索银票的时候,都没想到他们会有今天。
  林渊揉了揉额角,冲二两说:“先放在那儿吧。”
  二两把水盆放下,站在林渊身后。
  林渊想跟二两说几句,张开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半响才轻声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二两应诺退下。
  林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那些曾经追随他,如今已经死在战场上的人。
  那些说着要建功立业,要一生追随他的人。
  说生了孩子,要让孩子也当兵的人。
  林渊靠着椅子,任由眼角的泪滑落。
  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他还是那个一脸微笑,胸有成足的南菩萨。
  谁都可以倒下,他不能。


第143章 143
  攻城有许多法子; 强攻算是一种,以弓弩石炮强攻; 比架云梯用撞柱和冲车更容易。
  可问题是; 城墙上南王的士兵有更精良的武器; 不断有炸药投掷; 王保保的兵顶着炮火; 可依旧寸步难行。
  耳边是爆炸声; 被炸到的士兵大多会晕眩耳聋,虽然不至于真成聋子; 但有那么一段时间会丧失行动能力; 城墙上的□□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更别提直接被炸死的。
  王保保站在冲车旁,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弓弩石炮无用; 难道真要用他旗下士兵的门去开门吗?
  ——即便真用了他们的命; 这门有九成也撞不开。
  “退!”王保保高声道。
  他的军令传下去,前方开始击鼓。
  战场上军令很难转达; 要么是换旗; 要么是击鼓。
  指令较少。
  鼓声一想,王保保这边的将领开始带头后撤。
  这两天的杖,打得他们筋疲力竭。
  “邪了门了。”几个小将在王保保帐前等着听令; 小将们都是一身的血污,盔甲里头的衣衫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血湿的,几人小声说着话。
  “跟不怕死似的。”
  “没见过这样的。”
  刚来的时候都是雄心勃勃; 以为在大都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汉阳人手不丰,武器不精,药物匮乏,他们这边则是精兵良将,带着朝廷最精锐的士兵,最精良的武器,粮草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后续还会一直运来。
  但来了汉阳才发现,消息全是假的。
  这两日看到的兵,就没几个是传言中的瘦骨如柴。
  正相反,他们看着不壮,但力气不小。
  冲过来的劲头连久经沙场的将领们都骇然。
  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兵?
  他们打仗的时候,后方总要留着人,就是防止有士兵逃跑,若是有人敢往回跑,他们自己就要把逃兵先弄死,这样才能确保士兵不逃。
  小将们忧心忡忡,谁都知道,这仗他们必须得打,不得不打,如今进退维谷。
  要是此时撤退,先不说汉阳会不会追击,就说朝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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