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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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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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石昭看出了宋濂的纠结之意,笑道:“同你玩笑话,陛下看你辛苦,应当会叫刘伯温与你一同编著,大功劳自然还是你的。”
  被人看透了心思,宋濂也不恼:“那可好了,我也能轻松许多。”
  宋石昭:“也不知今年是否能选出人才。”
  哪怕今年贫民学子中没有人才,为了给天下贫民学子一个榜样,都会选出几个来。
  宋石昭叹气道:“我看科举还要几届才能成形。”
  第一届总是最混乱的。
  宋濂:“怕什么?怕你活不到那时候?”
  宋石昭装作老迈非常,压着脖子说:“老啦。”
  他原本就够老了,如今更老,可他自觉还是年轻人的心性。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十年!
  “对了,客栈都安排好了吗?”宋濂问。
  宋石昭点头:“都安排好了。”
  因为这次来京的学子不少,很多又家贫,所以朝廷出资租下了不少客栈,当然也有客栈不要钱,朝廷还是把钱给了。
  学子们来住店,自然还是要给钱的,但这个钱他们负担的起,客栈也不会哄抬涨价。
  韩凌就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大军里的一员,他家是耕读之家,说是耕读,其实家里只供得起他一个读书,他有三个弟弟,都只是开了蒙,还是他开的,至今也只是认得些字,会背的也只有三字经等一些启蒙文章。
  这次家里供他进京,几乎把所有钱都给了他。
  但韩凌来之前就听说,京城什么都贵,没有一样东西便宜。
  他带着全家的钱和希望,进城的时候却一直在想,如果他没有考中,家里给的钱又花光了,他还有什么脸回去?
  不如一头碰死。
  和他同乡的学子大多也是如此。
  富裕人家的学子才不会跟他们一样,好几个人租一辆牛车进京。
  路上吃东西也只敢吃便宜的。
  “听说在京城租个小院,一个月就要五两,如今应当要十两了,还只能住两个人。”
  “住客栈,一个月要八两,那还是之前无人赶考……如今再去,怕要二十两了。”
  普通百姓家,十两也够一两年的嚼用了。
  现在挣钱的路子多了,人们的花销起来了,以前二两都够一年的嚼用。
  等他们进城,守城门的兵看检查他们的东西,见他们都是学子打扮,就问:“诸位是进京赶考的吗?”
  几人连忙道是。
  士兵笑道:“你们进了城可找挂着红幡的客栈,那都是朝廷给学子们准备的。”
  “一个月一两银子,若你们在京城有亲朋,那就当我没说这话。”
  几个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韩凌先道:“多谢大人!我等正为此事忧心呢!”
  士兵忙说:“当不得大人二字,诸位进城吧,我祝诸位金榜题名,扶摇直上!”
  学子们也是一脸激动。
  车夫赶着牛车进了城,城里道路通畅,人行车行分开,不用担心踩踏到路人。
  学子们都十分感动。
  “陛下……陛下仁爱!”车内还有学子痛哭,“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连这等小事朝廷都为我等操心,日后我必碎骨以报!”
  “是啊!我来之前还担心,我们几人的钱凑在一起,都不一定能租个院子。”
  韩凌掀开车帘,看着路边叫卖的摊贩,行走往来的男女,心里涌起万丈豪情!


第168章 168
  新朝的第一次科考; 考场和以往不同,以前为了防止作弊; 都是一人一小间; 连考几天; 吃喝都在这个小隔间里; 还要向考官报告后才有人带他去茅房; 要是谁的考间离茅房近; 那味道就不用说了。
  要是下雨,有些失修的地方还会漏雨。
  有些考生年纪大了; 出了考场说不定就没了半条命。
  以前还有直接死在考场上的。
  此时天气已经凉了下来; 入冬了; 但还没有下雪。
  林渊叫人在考场里点上火盆,每天都会有仆从打扫; 茅房也没有建在考场内; 而且装上了木门隔绝臭味。
  每到中午还有仆从送饭进去,都是统一制作的食物; 两个馒头; 一盘烩菜,里面有肉有菜。
  不过因为这个,宋石昭他们的保密工作就做得更严实了。
  以前是一篇文章写三天; 不让考生出去就是为了不让他们互相作弊互通首尾。
  现在倒没有这个忧虑。
  因为每天只考一堂,一天只写一篇文章。
  晚上考生虽然不能出去,但考场会提供棉被和夜宵,夜宵也简单; 就只有馒头和豆腐乳。
  考生们饿了就举手示意,不饿就不吃,看自己怎么选。
  但今年没有考数学,只考了民生,都是命题作文。
  第一堂考的就是“商户”。
  只有这两个字,怎么答就要看考生自己的角度。
  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所答也不相同,说不定里面还真有可以实施的建议。
  林渊甚至还抽调了一些来看。
  因为是糊名卷,而且统一要求了字体,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是绝忍不住谁是谁的。
  林渊翻了一些,有些失望。
  大多数都是老生常谈,有歌颂他的,也有表示商人逐利,与国无利,与民有害的。
  真正有见识的寥寥无几。
  林渊翻到中间,扫了几行,才停下来细看。
  这个考生的角度跟其他人不同,他从“商户”看到了“经济”,从当地“经济”说到了国家“经济”。
  他表达的不多,但很清楚,条理十分清晰。
  先是列出了商户被重视的好处。
  然后又列出了坏处。
  最后表示基于这些原因,应该在哪些方面限制商户,又不阻碍经济的成长。
  林渊看出了他的意思。
  虽然还很稚嫩,还没有系统的理论,但他提到的确实是基础的国家宏观调控。
  林渊把宋石昭和宋濂都叫来了。
  “看看这一份。”林渊把试卷交给二两,二两再递给宋石昭他们。
  宋石昭和宋濂传阅之后,脸上脸色各异。
  “这考生必是世家子。”宋濂斩钉截铁地说。
  林渊问他:“何以见得?”
  宋濂:“字刚健利落,观字如观人,自成一派,风流洒脱又不失锋芒,必然是自幼练字。”
  百姓家的孩子练字的时间必然是不如世家子弟的。
  毕竟一个私塾的先生很好,更不可能手把手的教。
  现在这个时候,人们都觉得人字一体,一个字好的人,人就不可能坏。
  同理还有相由心生,比如楚麟,因为长得好看,所有人们就觉得他不可能是个坏人。
  林渊有时候觉得这些人功于心计。
  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很天真。
  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就让他当个探花吧。”林渊说道。
  皇帝钦点,宋石昭他们当然不可能拒绝。
  并且他们也知道,这一次的科考,状元一定不会从世家子里出来。
  甚至不太可能是寒门。
  极大的可能是普通百姓或耕读之家出身。
  只有这样,普通百姓才会觉得功名离自己很近。
  才会激励更多非世家出身的人去念书。
  百姓们大多如此,他们能看见利益,只要有利益,他们就愿意去做。
  林渊觉得这样的百姓很可爱。
  要是百姓真的安于现状,无欲无求,那他才真是要头疼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成为探花的世家子,是会觉得荣耀,还是会觉得屈辱?
  大约是有苦说不出吧?
  第二轮考的是“户籍”。
  考生们的文章都聚焦在女户上。
  有的认为不该立女户,因为这样会滋生女人的野心,她们就无法好好扮演妻子和母亲的角色,会想方设法夺取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财富,这样男人们会更加辛苦,因为以前他们只需要和男人竞争,现在还要跟女人争。
  并且最后他们很多人都认为,女户会让社会动荡,会让百姓的日子变苦。
  说直白点,就是恐惧。
  他们恐惧这种制度,恐惧这种变化。
  而他们又要维护自己的权力。
  林渊又抽调了试卷。
  这次让他耳目一新的试卷很有意思。
  这个考生认为,女户只是户籍的一小部分。
  户籍不应该以一家为单位,而是以人为单位,每个人都应该有户籍,这样国家才能更清楚一国有多少人,多少男女,各城大户也无法存有隐户,隐户只给大户奉银,不给国家纳税。
  同时也提出人应该有身份证明,只有拥有证明才能迁移买房买地,才能婚嫁工作。
  这也是对税收有利的,更能杜绝隐户的存在。
  他的条理不太清晰,但林渊还是看明白了。
  三天考完之后,宋石昭他们挑选过后呈到林渊面前的试卷里就有这一份。
  每一个命题都有不少试卷,林渊要从中挑选百名进殿殿试。
  糊名已经被切开了,林渊能看到考生的名字。
  因为很多考生同名同姓,所以在名字前还会加上所在地,除了城名以外还有街道名。
  还有人害怕街道也撞了,写了自己的在家的排名。
  等林渊选出来,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每一个都要他自己看,宋石昭他们选出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人数跟林渊想象的差不多。
  韩凌住在客栈里,这客栈里全都是考生,天南地北聚在此处,自从考完之后,客栈就异常热闹,他们每天都在谈论陛下的考题,说自己的心得,还有人为此争论不休大打出手。
  也有喝醉了就唱的,客栈老板也不生气,每天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钱虽然不多,但在京城做生意,缺钱的没几个,挣这个快钱有什么意思?
  现在老板只想要名,只要这些考生中间能有一个得中进士,他这客栈以后生意绝不会差。
  谁都想沾沾喜气嘛。
  如果中得人多,那就更好了!
  当侍人来宣人时,所有考生都面带期待地看着侍人,好像侍人不是人,而是一个金馍馍。
  侍人唱到:“辽阳大宁路义州学子韩凌,行二,可在?”
  韩凌瞪大眼睛。
  他身边的同乡都看着他。
  韩凌手脚都软了,脸色潮红,他大喊道:“在!学生在!”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内侍面前作揖。
  内侍笑道:“陛下宣召,三日后进宫,你可在宫门口等待,自有人领你进去。”
  韩凌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口中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内侍也不看他,正要带人走,后面就有学子喊道:“大人!是否漏了人?”
  内侍含笑摇头:“不曾,这客栈只有韩公子入选,诸位可等放榜。”
  只要进了殿试,出来必定是一甲出身。
  虽说一甲二甲三甲都是进士,但进士和进士之间的差距可就大了。
  尤其是三甲,同进士,那地位就是最低的。
  很多人甚至宁愿不中,三年后再战,也不愿意当同进士。
  同进士里能位极人臣的实在是少数。
  出一个就是运气极好,祖宗保佑了。
  韩凌还趴在地上,他的同乡把他扶起来,韩凌双颊绯红,双眼却精光乍现。
  同乡们叹道:“日后再见,就要称你为大人了。”
  韩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忘形,连忙道:“无论日后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同乡们虽然难过,但也还有精神,毕竟虽然成不了一甲进士,但二甲还是有希望的。
  至于三甲……
  他们也有些茫然。
  能考上就是天幸了,至于是几甲并不重要。
  没见现在还有很多头发花白的秀才吗?考了一辈子都没中举人。
  能挑剔三甲的,必然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
  他们这些人可没得挑剔。
  一个客栈就出了一个韩凌,韩凌顿时就成了稀奇人物,还有之前没打过交道的学子来请教他。
  问他是如何回答试题的。
  韩凌简略地说了说。
  那人就开始捶胸顿足:“悔矣!吾悔矣!”
  韩凌细问才知道,这人偏题了。
  除了这人以外,还有别的学子来请教。
  他们要么是一直夸陛下,要么是觉得不该给商人优待。
  客栈老板与有荣焉,自掏腰包请学子们在客栈白喝三日酒,韩凌的花销也被老板退了回去。
  韩凌再三不肯,老板说:“公子不知,我这店里出了一个你,何愁无钱,必然客似云来!公子不必忧虑,我与公子各得好处,互不亏欠。”
  韩凌没办法,只能把钱收回来,打定主意退房的时候再把钱塞给老板。
  他不知道自己会得个什么名次,但既然入了殿试,他就得展示自己的全部所学,方不付这些年来的辛苦。
  京城学子们大醉三日,路上皆有酒香。
  还有画师将此景象入画,传世千年。


第169章 169
  韩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入宫门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书案前的。
  他的位子在前排,有宫人给他拿来纸笔石墨; 他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直视天颜。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就坐在上头; 这让他们既激动又恐惧。
  虽说他们都榜上有名; 但谁也不清楚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成绩。
  放榜日那天韩凌是在客栈等来的报喜人; 但听说当日有人挤在放榜处; 发现自己落榜后便投了河; 虽说被捞了起来性命无碍,人却已经废了。
  不是身体废了; 而是心性废了。
  三年后; 这人估计不会再进京赶考了。
  答完卷后; 韩凌他们还要回去再等两天。
  宋石昭坐在林渊下首,看着自己弟子的卷子; 他这弟子素有神童的称号; 拜在他府中学习,他通读一遍; 心里已经有数了。
  林渊问他:“二甲传胪如何?”
  宋石昭在心里叹了口气; 答得确实不错,但也只能说是不错了。
  那孩子太持重,反失青年锐利锋芒; 落得中庸而已。
  “陛下圣明。”宋石昭行礼道。
  林渊:“平身,你过来看这三篇。”
  宋石昭又坐回去,接过林渊递来的三篇文章。
  各有风格,却都有一个特点; 锐意进取,锋芒毕露,着力点虽不相同,甚至稍显稚嫩,但字字珠玑,他细细思索,竟有几分茅塞顿开之感。
  “你看点谁为状元合适?”林渊问道。
  宋石昭指向其中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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