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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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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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他得罪不起,这样的大人物他也得罪不起,村长哭着一张脸说:“大人,您问我,我也没法说啊……”
  要是知府被办了还好,没被办,他不就完了?
  一个知府要整死一个小小的村长,那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红袖脸色阴沉下来:“我没想到,姓孟的竟然真当了这一地的土皇帝!他调任不过两年而已!”
  村长此时哆哆嗦嗦地说:“上一任是他的堂哥。”
  红袖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省府是怎么审的!”红袖气得站起来,手一拍桌子,村长吓得抖了两抖。
  常年和贪官污吏打交道,红袖早就不是当年的红袖了,发起火来一身凶煞之气,哪怕是久经沙场的人看了,都觉得胆战心惊。
  红袖深吸一口气:“没事,你接着说。”
  村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准备藏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欲哭无泪道:“大人,我只是一个微贱小官,说是村长,但村长又没什么实权,最多管管村子里吵嘴的事,上头、上头的事我可不敢胡说。”
  红袖:“赵村长,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说得越清楚,将来日子就越好过,别的我不敢讲,但这我能应承你,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到时候把你和姓孟的同罪论处,你又去哪里喊冤呢?外头可都知道,我经手的案子,从没有一个冤假错案,没有铁证可不会死人。”
  村长抖啊抖,抖啊抖,终于颤颤巍巍地说:“孟知府两年前上任,先是官商勾结,治下这些地方的粮铺布铺都是上一任孟大人打好关系的商户,每年有不少孝敬,朝廷发下来的赈灾银子,大的不敢贪,小的全贪了。”
  “若不是常青学院的院长是个正经人,又有皇上赐的锦旗,那学院如今恐怕也……”
  红袖:“陛下赐的锦旗,倒是保了他一命。”
  村长连连点头。
  他们这些小村长看着没什么实权,又不能算是正经的官,但其实上头的弯弯绕绕他们看的仔细,毕竟村子穷,指着朝廷的赈灾银子过日子的也不是没有,之前旱灾,他们也钻研过,想着不管多少,只要能有点银子分到村里,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能找的门路都找了,但次次都是闭门羹。
  不仅有闭门羹,还有威胁,连利诱都省了。
  是啊,他们这些没有人脉,没有门路的穷地方,就是想拜山头也找不到山头。
  村长这么一想,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气,是啊,他进了城,哪怕在一个小小的没有品级,不算官的书吏面前都要低下脑袋,附小做低,却依旧求不来本属于他们这个村的赈灾银子。
  他怕什么?到底怕什么?如今朝廷的使者都来了,还是最铁面无私的大人,他为什么不放手搏一搏?
  赢了,他们这个村就不用过穷日子了。
  村里有不少穷苦人家,他掏出自己本来就不多的俸禄补贴,还惹得妻子总骂他。
  他知道妻子不容易,要不是两个儿子争气,学了手艺早早出师,家里可能早就掀不开锅了。
  赵姓人也只有两三户过得好,那也是因为他们早年对村里有贡献,分的田好,孩子们都送去学手艺了。
  村子里的大姓都只有几户日子好过,更别说外姓了。
  村长嘴里发苦,他刚当上村长的时候,也想过要带着全村人过好日子,那话怎么说来着?脱贫致富,而且他们那时候去上面学习,经常能听见一些例子,什么一个村靠养猪致富,一个村靠养鸡致富。
  他们听着就觉得心神荡漾,那要是他们的村子多好啊。
  一个村子的人都养猪或者养鸡,还能联系商户来收,只要愿意养,只要养得好,就能好好生活,就能吃饱穿暖。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他们再努力也没有用。
  朝廷不帮他们啊!
  他们没有钱去买猪,也没有前盖棚子集体养鸡,更没有钱买织布机织布。
  村长对红袖说:“大人!若大人有差遣,小的万死不辞!”
  红袖问他:“到时候叫你去指认,你敢去否?”
  村长咬着牙说:“小的敢。”
  红袖点头:“那就好,你们村的记事本拿来给我看看,这些年官府给了你们多少补贴都记着的吗?”
  村长苦笑道:“回大人的话,什么补贴?这十几年是一个铜板也没见着过。”
  红袖一愣:“这么多年都没有?”
  村长摇头:“早些年的时候,上头的老爷是个清官,但那时候朝廷也没几个钱,老爷也没有捞钱的地方给我们补贴,赈灾款下来,都是给了受灾最严重的村镇,我们小湾村既不算严重的,也不算没受灾的。”
  “后来换了如今孟大人的堂兄,那就更没我们的份了。”
  十多年了,他们从一开始期待着朝廷帮一把手,到现在的低头认命,其中酸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说句难听的,他们其实恨毒了姓孟的,可姓孟的一家都是所谓的清流,在朝堂上还颇有话语权,当家的大老爷,那可是在陛下还没登基前就跟着陛下的。
  红袖要是知道了村长心中所想,一定会说:“姓孟的就没在皇上跟前挂过号,算是哪根葱?”
  可是这样不发达的地方,没人知道京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孟家是京城出来的,就够把他们唬住了。
  “赵村长有心,我还要探访其余七村,还望村长与我走一遭,只是不能与尊夫人和村民言明。”红袖道,“但我已做好了安排,今夜大人就随我走。”
  村长吃惊道:“什么安排?”
  翌日,流言传遍了小湾村,他们的村长跟着那个寡妇跑了!妻子儿子都不要了!村长也不当了!作孽哦!那哪里是个寡妇!那是个妖精啊!
  村长媳妇一整天都在屋里嚎哭,还叫人去城里把两个小子叫回来。
  那些和寡妇说过话的大婶子小媳妇也不敢说话了,只庆幸自己没让自己男人见她,不然跑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但这个时候,村长已经坐在牛车上了,他手里还拿着米糕,吃得喷香。
  这米糕可是甜的,上好的大米做的,就是冷了也好吃,村长眯着眼睛,这辈子没吃的这么香锅,毕竟在家,他吃的也是杂粮饭,纯吃大米——嘿呀,那是以前的地主大老爷才能干的事。
  红袖看他吃得香,还叫人给他倒了杯茶,这茶杯有盖子,在车里喝也不担心洒出来,只对着那个小口喝就行了。
  红袖对他说:“等这件事过去了,新来的知府必然是个懂事的,到时候你们这些村子都会重新修路,建厂房,你要带着你的村民脱贫致富,到时候你看着米糕,说不定还觉得腻味呢。”
  村长疯狂摇头:“不腻味不腻味,这米糕啊,一辈子都吃不腻!”
  红袖被他逗笑了:“赵村长,这话说早了。”
  村长朝红袖讨好的笑了笑。
  他倒是不后悔跟着红袖出来,若是真能为村里谋得点好处,他危险些也无碍,就是不知道他这样出来……回去以后怎么跟妻子孩子解释,实话实说他们也不见得会信,毕竟上头肯定还要调查,等知府真的被查办了,他可能就被自己媳妇给打死了。
  ……他媳妇可是杀猪匠的女儿,小时候跟着她爹学了不少把式,别看长得又矮又瘦,力气比男人还大,又是断掌。
  以前他们夫妻两个起了争执,他媳妇一巴掌下来,把他打得头晕眼花。
  虽然事后妻子给他道了歉,说以后再也不打他了,他还是留下了阴影,每次要来吵起来的时候,他就要想想那一巴掌。
  所以吵起来之前,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隔着门跟妻子吵,吵完之后等妻子消了气才出门。
  也算是找到了夫妻相处之道。
  赵村长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预想到这次回去肯定躲不过去了。
  哎,希望儿子们能帮忙拦一拦。


第188章 188
  孟家在遍地高官勋贵的京城不算什么大家族; 京城的官员大多看不起外地的官; 天子脚下当官; 六品也比外头的五品强; 能上朝议事的; 那就更不一般了,基本都是皇上的铁杆; 一个个这些年都被调教的乖顺极了。
  “老爷; 二郎和三郎送信回来了。”老仆快步走进来。
  孟家有五个儿子; 孟老爷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他自己没什么才华,不像别的纨绔子弟喜欢钻研新东西; 也不像世家子弟那么文采斐然; 到了老年回头看过往; 也就一个优点; 能生; 还都活下来了。
  大郎在京城当区长,是个七品小官,但这可是京城的区; 多少人挤破头都当不了。
  二郎和三郎在外头为官,都是五品; 别看五品大; 回了京就不同了,他们五年一调任,不像大郎在京里; 京里的官除非犯错,否则是不会动的。
  孟老爷看完信,焦虑地在屋里踱步:“都说了别给他们大哥找麻烦!”
  孟老爷就相信一句话,孟家最后还是得靠老大,老二老三那都是不靠谱的人物。
  “去,把老大找回来。”孟老爷思索再三,对老仆吩咐道。
  老仆小声说:“老爷,大公子正在府衙呢,哪能想回来就回来。”
  孟老爷深吸一口气:“让他请假,今天非得叫他回来!”
  “区长!”下属在门口叫了一声。
  孟大郎站起来,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下属:“您家来人了,说有要紧事,叫您请假回去。”
  孟大郎眉头微皱:“什么要紧事?我正忙着,哪里走得开。”
  他这些日子正在计划推行街道清洁大队,忙得焦头烂额,他这边是实验区,到时候上头是要派人验收的,要是别人都干得好,他干得不好,有没有赏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不想丢脸丢到姥姥家。
  下属又说:“说是您家老太爷病了。”
  孟大郎只能往回赶。
  他那个爹一有事就说自己病了,孟大郎觉得真要是病了,也是自己把自己咒病的。
  等孟大郎赶回家,就看见自己老爹坐在椅子上哭。
  孟大郎叹气:“您惹了什么麻烦?哭什么?”
  孟老爷连忙走上前抓住孟大郎的手:“儿啊!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弟弟们!”
  孟大郎莫名其妙:“帮什么?”
  孟老爷看大儿子这正气凛然地模样,咽了口唾沫,把信递给他。
  孟大郎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心越皱越深,他偏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孟老爷:“他们在外头,敢这样做事?”
  孟老爷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我、我也是刚知道,你先别生气,他们事做的确实不对,但好歹是一家人,他们在外头,咱们在京里,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这次他们就是想叫你帮忙找找门路,给上头贡一贡。”孟老爷看着儿子,有些说不出话。
  孟大郎把信捏在手里,他额头青筋凸起,怒不可遏地说:“现在想起来找上头贡一贡了?晚了!今年大调,我都没有提前收到风声!”
  孟大郎忽然顿住,瞪大了眼睛问:“不止今年吧?”
  孟老爷咽了口唾沫。
  孟大郎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几年了?”
  孟老爷看儿子的样子,害怕儿子发疯揍自己一顿,连忙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收到信!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外面胆子这么大!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跟你说了!”
  孟老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想想怎么盖过去,都是一家子骨肉,总不能看他们去死吧?”
  孟大郎冷笑:“爹,我们放任他们去死,我们这一家还能保一命,不放,那就一家子一起死!”
  孟老爷:“没这么严重吧?”
  孟大郎:“你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聪明人?现在写信来问,肯定是因为大调已经查到他们头上了,这次大调的主管衙门是都察院!都察院是什么地方?连一品大员都敢查,敢拉下马的地方!”
  “爹,您记性不好,要我再跟您说说陛下还没登基时是怎么砍贪官的吗?”孟大郎气不打一处来,“咱们俸禄低吗?!他们在外头不像京里,东西便宜,俸禄比在京里还经用!再说了,各地税收,陛下已经是留了空间,但凡脑子够用的,都不会去淌这趟浑水!”
  孟老爷在旁边小小声说:“谁会嫌钱多呢……”
  孟大郎:“我嫌!”
  “爹,咱们孟家不容易啊。”孟大郎不能殴打老父亲,深吸一口气,“当年您带着我跟着陛下,一路跟到京城,刚到的时候,咱们穷的连吃饭都快吃不起了,能有今年,是陛下仁爱,是我孟大兢兢业业,不敢有分毫行差踏错得来的。”
  孟大郎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抬起头来:“若是没有大调,还有挽回的机会,大调开始了,只是看他们什么时候落马,是早是晚而已。”
  “不用回信了,明日我就去请辞。”
  孟老爷惊声道:“请辞?辞什么!咱们家谁都能辞!唯独你不能辞!”
  孟大郎惊讶道:“爹,您还知道啊?您还知道我是京官啊?您知不知道,他们贪的东西,够砍多少回头了?我?那两个是我弟弟,您说,谁会信我在京城里没有给他们方便?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爹!”
  孟老爷终于知道怕了,他整个人都在抖:“没有别的法子吗?我写信给他们,叫他们把钱还回去,让他们辞官认错!”
  孟大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他的老爹有这么蠢吗?
  孟大郎:“爹,不用说了,我明早就去请辞,老二老三和我们是分了家的,我最多只能保全我们大房一家和您,老二老三……上断头台那天,我会带壶酒给他们。”
  孟老爷:“不行不行,一定会是死罪吗?我看前几天也有贪官被抓,不是说最重的一个也就关十年吗?”
  孟大郎笑道:“那您知道他们贪了多少?”
  孟老爷摇头:“只要是贪,总归贪的多吧?”
  孟大郎大吼道:“贪的是多,但人家没敢贪朝廷发下去赈灾银子!没敢贪孤儿寡母的活命钱!”
  孟老爷双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去。
  “说不定上头查不出来,说不定他们敬小慎微……”孟老爷自言自语,还抱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孟大郎看着自己的老爹,想起自己那两个从小机灵,但机灵不到点子上的弟弟,无声的叹了口气:“爹,以后不当官了,京城也住不下去了,我叫婉华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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