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子娶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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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皇子娶了谁-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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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雪柔上前两步,一旁的侍卫们自觉地往两边分开,马上的唐颐与马下的颜雪柔正面相对,颜雪柔拧着眉问:“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唐颐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翻身下马行至她跟前,低声道:“你怎么没有跟侍卫们一起?”

    颜雪柔没好气地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人:“那不是紫裳和侍卫么?我要不是为了看看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的人是不是你,用得着跟他们分开,只带两个人留在这?”

    唐颐的神情十分尴尬,显然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露了馅。

    颜雪柔冷笑一声:“不过,这点委屈跟我连续两天带着阑弟满大街打转、只为看看跟着我的傻子到底多有闲心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唐颐:“……”

    “说吧,为什么跟着我?”颜雪柔问。

    唐颐没有说话。

    “我去你府上,你也不见我,却又在我离开后跟着我。”颜雪柔几乎被他气笑了,“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你怀疑我背着你搞什么猫腻?”

    唐颐立刻摇摇头,低头握住了她的手,小声道:“我没有……没有怀疑你……”

    他的神色,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颜雪柔仔细看他,发现他的目光中藏着深深的无助和迷惘,以及某种……几乎难以察觉的恨意。

    他怎么了?!

    本来打算质问他到底,她现在却有些慌了,摇了摇他的胳膊,问:“你到底怎么了?”

    唐颐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闲得无聊。”

    “告诉我啊!到底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唐颐将唇抿成一条线,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搂住她,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自己则骑上了一名侍卫的马。

    颜雪柔从没听他这样跟自己说过话,有些惊住了,一时竟也不敢多问。紫裳吹了个口哨,那头已经走远的颜府侍卫们又折返回来,紫裳他们上了马,一路跟着唐颐和颜雪柔去了。

    紫裳看着骑马行在唐颐身边的颜雪柔,心里纳闷:“小娘子方才还火气冲冲的,怎么一下就变这么乖了?”

    颜雪柔被唐颐一路送回了颜府,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到了颜府门口,唐颐才转头看向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到了,你快进去吧。”

    颜雪柔跳下马,牵着马绳定定看着他,还在等他一个解释。唐颐将头别过去,不再看她,却也没有继续向前走。颜雪柔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牵着的这匹马是晋王府的,唐颐转头,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见她松了马绳,目光一闪,到底是什么也没说,骑着马走了。

    ……

    颜雪阑从国子监下学,回到府中,兴冲冲地去找阿姐玩,然而他发现,阿姐有些郁郁寡欢。

    第二日,阿姐依然情绪低落,整日都不出院子,不知在想什么,听紫裳说,阿姐今日遣人送了些自己做的点心去晋王府。

    第三日,阿姐仍旧兴致不高,除了去主院陪母亲,就是闷在院子里发呆,听紫裳说,她昨夜熬夜用棉布和棉花缝了一只小兔子,今早遣人送去晋王府了。

    然而晋王府那边只是收了兔子,并没有任何回应,昨日送去的点心也是一样,晋王本人也一直没有出现在阿姐面前。

    第四天依旧如此。

    第五天,颜雪阑终于忍不住了,出门前专门闯入颜雪柔的屋子,叫醒昨夜睡得晚的颜雪柔,大声道:“阿姐,你和晋王到底怎么了?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颜雪柔被吵醒,又被他的大嗓门弄得脑子里嗡嗡响,抓起一个枕头丢到弟弟脸上,郁闷地用被子将头闷起来:“小孩子家一大早不去上学,跑到女孩子房里做什么?”

    颜雪阑:“……”

    “谁是小孩子?我已经十四岁了!”颜雪阑怒道。

    “哼,”颜雪柔冷笑,“十四岁了,还随随便便往女孩子房里跑?”

    “阿姐,你惹晋王生气了吗?”颜雪阑在他床边坐下,“所以才不敢去见他,还送那些东西哄他开心?”

    颜雪柔将头上的被子拉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弟弟。

    颜雪阑以为自己猜对了,摇头晃脑道:“你这样是不行的,晋王那么喜欢你,平日里把你放在手心里还来不及,这次居然气得几天都没见你,你要好好反思!既然送东西没有用,那你就亲自去趟晋王府啊!反正又没有多远!兴许他见了你,气就消了呢?”

    说罢,他见颜雪柔目光呆滞,半点反应也无,想到自己上学要迟了,叹息一声,走了。

    颜雪柔昨天半夜才睡,一大早又被颜雪阑吵醒,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虽然现在很困,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痛苦地爬起身,由着紫裳等丫鬟过来伺候她梳洗再一番折腾,然后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思索。

    去主院陪金氏用过早膳,颜雪柔回到院中继续发呆,过了一个时辰,就在颜雪柔昏昏欲睡时,有小厮传来消息,紫裳出去见他,回来告诉颜雪柔:“晋王今日出府了,去了平康坊的歌楼。”

    颜雪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歌楼?那不是歌伎舞伎待的地方?唐颐去那里干嘛?

    她气红了脸,虽然她也去过歌楼吧,但那是刚入京的时候随着大哥去见世面的,后来再没去过。歌楼里头是什么样子她也知道,唐颐还没跟她成亲,就敢大摇大摆跑到歌楼去,这什么意思?

    她记得唐颐曾说过,从没有去过妓|馆,虽然歌楼与妓|馆不同,去歌楼可以是去附庸风雅专心赏乐,可唐颐……

    她转头问紫裳:“晋王和谁一起去的?”

    紫裳摇摇头:“没和谁,他自己去的,带着随从和侍卫。”

    颜雪柔一张脸冷如冰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了……

    二更了……

    明晚同一时间——

    第90章

    半个时辰后,一身天青色袍服、衣冠楚楚的颜雪柔领着侍从们来到了平康坊最高的歌楼。

    说是最高,其实也不过两层楼而已。一个打扮得像鸨母的女子见了她,热情地迎过来,招呼道:“郎君里面请!请问是听歌、赏曲还是观舞?”

    颜雪柔淡淡一笑,风雅地打开一面折扇,道:“赏曲吧,找个会弹琵琶的娘子,一个就好。”

    随从将一块金饼子递给鸨母,鸨母立刻笑盈盈地将颜雪柔引上了楼,伺候她在雅间坐好,然后去唤琵琶伎。颜雪柔使了个眼色,随从们便走出雅间,四处去寻找唐颐了。

    颜雪柔冷冰冰地盘腿而坐,她今日,非要瞧瞧唐颐是来做什么的。

    琵琶伎很快就来了,一番自我介绍后,便跪坐在蒲团上,自弹自唱起来。

    唱得倒真是挺好的……颜雪柔不禁有些沉醉,目光在琵琶伎脸上流连片刻,便一边侧耳倾听,一边看向窗外。这里虽处于平康坊,却离她平日里爱玩爱逛的地方不是太远,因四处房屋低矮,她从此处甚至可以看到同样有两层楼的“客至”。

    京城的高楼,比扬州少太多了,不过到底还是十分有气派。

    她的目光四处游移,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似乎是齐王。

    就在此时,有侍从进来,走到她耳边悄声道:“找到晋王了。”

    颜雪柔扬唇,招手唤来两名侍从,让他们坐在自己坐的地方,又吩咐那琵琶伎继续弹唱不要停,然后让那侍从带路,叫上守在一旁的紫裳一同往唐颐所在之处走去。

    这家歌楼生意很好,除了雅间比较安静,其他地方倒是很热闹的。颜雪柔惊讶地发现,唐颐居然并没有在某个雅间内一个人霸占一名或是多名歌舞伎,而是在一个窗开得很大的大堂中,与一众京城恶少一起赏舞。

    颜雪柔:“……”

    舞池中央的舞姬跳得极好,引得郎君们纷纷鼓掌喝彩,整个大堂热闹非凡。颜雪柔注意到,唐颐趁人不注意偷偷转过身,走到窗边,默然盯着楼下。

    颜雪柔趁着机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算突然出现让他给个解释。可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唐颐的侧脸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是紧紧咬住了牙,他的眼中涌动着极强的恨意。

    那神情,就像是恨某人恨得……想杀了他。

    颜雪柔脑中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楼下看去,便看到了正好经过楼下的齐王一行。她转头看唐颐,发现唐颐面前的窗台上有一个很大的花盆,大到几乎是一个“花缸”,掉下去能砸死人的那种。

    颜雪柔:“!!!”

    就在唐颐伸手去推花缸的一瞬,颜雪柔快步跑上前,使出浑身力气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捏住。唐颐错愕地转过身——

    “你想干什么?”颜雪柔的声音颤抖。

    不只声音颤抖,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唐颐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她,眼中强烈的情绪还没有消弭,他僵硬了片刻,忽然像是回过神来,推开颜雪柔,继续将手伸向那花缸!

    其实这时候齐王已经走过去了,唐颐就算将花缸推了下去,也只能砸到齐王身后跟着的侍从,可疯狂的唐颐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些。颜雪柔见状不好,情急之下用了浑身的力气朝唐颐撞过去,她虽然只是女子,又不会武,然而使了吃奶的劲,还是将唐颐撞开了,甚至将他撞到在了地上。

    一旁正饮酒作乐的一众郎君回头,发现金尊玉贵的晋王居然被人狠狠撞倒了,不禁都张大了嘴。然而更令人诧异的是,晋王虽然脸色难看到可以吃人,却下意识地用手揽住了那摔在他身上少年的腰——

    似乎是怕对方摔在地上摔疼了……

    众郎:“……”

    颜雪柔感觉无数道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将脸别向一边,虽不知道这里认识她的有几个,但若任他们打量下去,“晋王未婚妻心生醋意跑来歌楼,将正在赏舞的晋王当场撞到”的传言估计会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日全京城都会知道……

    她羞愤地拿袖子遮住脸,小声对唐颐道:“你跟我走。”

    反正齐王走远了,其他人也已经开始注意唐颐,这时候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

    颜雪柔是坐着马车来的,出了歌楼,她将唐颐也塞进马车,一行人直接往晋王府去。

    一路无言。

    回到王府,颜雪柔将唐颐一路拉进了寝殿,吩咐身后跟着的人:“你们都不许进来,我有话对晋王说。”

    唐颐显得有些憔悴,冲殿内伺候的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带上,如丹,守着门,不许偷听。”

    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的,大王和未来王妃要关着门单独相处?还不准人偷听?这……这是要……

    想象丰富的几个,已经忍不住涨红了脸,内心着实天翻地覆了一番。

    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至于么?

    也有人想到,大王和未来王妃都年纪轻轻、精力旺盛,况且他们还是真心相爱的,几个月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家日日相见,却无法拥有夫妻之实,也实在是忍得难受吧?

    颜雪柔才不管他们想什么,等门一关,她就一把将唐颐推到坐榻上,居高临下道:“你疯了?”

    唐颐看着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颜雪柔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凑近些,死死盯着唐颐的眼睛,小声问:“你为什么想杀齐王?”

    唐颐眼中的神采犹如灯光熄灭,他垂下黯淡的眼,小声道:“他该死。”

    颜雪柔心中惊疑,可她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若将那花盆推下去,砸到了齐王,可怎么收场?”

    唐颐淡淡道:“所以我才选了人多的大堂,到时候就算有人上来查,人那么多,他们也不会知道是谁干的,我虽然身份醒目,但素日里与齐王并无过节,又有圣人护着,没人会将我怎么样的。”

    颜雪柔几乎被他气笑了:“这就是你的后招?你可知道,一位亲王当街被人砸死,事情会闹得多大?不说在场的那些勋贵子弟了,就连歌楼都要跟着遭殃!唐颐,你是这样凡事不管不顾的人吗?你……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说吗?你非要……非要……”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如同一盆水,虽然滚烫,却将唐颐心中的疯狂浇熄了,他垂下头,默然片刻,然后缓缓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入她腰间,泪水一滴滴涌了出来。

    两人依偎了很久,直到天光渐渐暗下去。

    “你可还记得,上次你从王府离开时,如丹送过来一卷封好的信?”

    “记得。”

    “那封信上写了一些我从不知道的事,我不敢相信,所以花了好几日的时间派人详查。”

    颜雪柔沉默了几息,问:“就是你躲着我的那几天吗?”

    唐颐点点头,小声道:“我心里有事,没办法陪着你说笑,又怕被你看出端倪,所以躲着你。可我……可我又忍不住想要见你,所以只能趁你出门,远远跟在你身后。”

    “那日见到你,你问我为什么躲着你,我却不能跟你说。”唐颐抬头看向紧闭的窗,“跟你分别后的第二天,我派出去的人查实了信中所有的事,所以我才打探了齐王行踪,计划了今日之事。”

    颜雪柔皱眉问他:“信上究竟说了什么?”

    唐颐低下头,昏暗的光线从窗棂透进,透过他长而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露出个苦涩的笑,低声道:“是关于我母亲的。”

    颜雪柔惊讶地看着他。

    “当年圣人刚继位,前朝未定,李皇后也刚正位中宫,先帝的诸位皇子纷纷得到册封,出宫开府。那时我只有十三岁,又极为受宠,圣人怜悯我,准我依旧以皇子之名养在宫中,与我的母亲昭太妃住在一起。”

    “李皇后是个忧心很重的女人,她担心圣人经常去母亲宫中看我,时日一长被母亲的美貌所迷惑,便请求圣人为我封王立府,并允准母亲出宫相陪。圣人觉得这样不合规矩,便拒绝了,因怕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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