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问道:“那你走了,系统也会回收吗?”
英俊的人工智能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不,这是补偿的一部分,您可以继续使用,希望您能借助它,在这个时代更好的生活下去。”
谭笑放下心来:“你说要给我补偿,我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可以,只要在我权限范围之内。”
她激动地搓着手手,一瞬间什么五百万黄金武功天下第一长生不老修仙等等这些念头一一闪过,反正是虚拟世界,随便乱搞也没关系吧。
稍微冷静点后,她想了许久,道:“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抽奖次数翻倍改成六次,第二,奖池里不许再放1000以下的金币进去!”
虽然条件任自己开的补偿听起来很心动,但是仔细想,自己似乎并不是特别需要,人生若是一步就迈到了顶点,那该多无趣。
像现在这样每天有目标,有事情干,一点一点攒钱的生活,她觉得就挺幸福的。
人工智能微微有些惊讶:“出乎意料简单的要求,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为您做到。”
面前又出现系统界面的光屏,没见他有任何举动,谭笑再看时,抽奖那里的次数已经变成了(0/6)。
她又想起被放养的生活,不免嗔怪:“以前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吭声啊?”
人工智能歉意的笑笑:“抱歉,此次后续的处理工作由我善后,负责的虚拟世界和不同时间线的真实世界共有142个,无法做到第一时间回应您的需求。”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好奇在不理她的时间里,系统都干什么去了。
虚拟人像在慢慢溃散,边缘处一点一点溢出金色的粒子。
最后,她听到金发蓝眼的人工智能说道:“很抱歉将您卷入这场风波,希望您能在这个时代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全宇宙联盟所属之下公民向您献上最真诚的祝福和问候。”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
无情依旧在埋头处理公务,桌面一角小小的台灯照亮了那一方天地,他神情专注于手中的案卷,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涌上说不出的难过和惆怅。
既开心于不用亲自做选择而面临去留的问题,一方面也是真的伤心再也回不去那个璀璨繁华的文明。
无情无意间抬眼,发现刚才还躺在床上看话本的人,这会竟抱着膝盖默默流泪。
他放下笔向床榻走去,坐在她身边,温柔地抬起她的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嗯?”
不问还好,她可能自己伤感一会也就消停了,这一问,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她扑在他怀里哽咽抽泣:“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无情揽着她的腰没有说话,聪明如他,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就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从没说过,但他大概知道,她在那个世界是有家人有朋友的,不止她会担忧,自从知道她来自千年后这件事,他的心里也常常会想,她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回去了?
一方面希望她能和家人团聚,一方面又卑劣地希望她能永远留在这里,只是看着她为此这么伤心,他终究还是觉得心疼。
他的沉默不语,反倒让谭笑止住了哭声,气咻咻地瞪着他问道:“我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无情垂眸低声道:“因为我不希望你回去,所以做不到虚情假意的安慰。”
谭笑哽住,哑口无言。
心里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微微的酸和淡淡的甜,惆怅和悲伤都消了很多。
她叹了口气:“你一定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无情黑亮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无声的发问。
“我现在总算可以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了。”她微笑着说道。
关于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系统又是怎么来的这两件事,以他能听懂的方式说了一遍,讲到去留问题时,她耍了个小心眼。
“他说可以送我回家,机会只有一次,让我自己选择,我……选了留下来,因为这里有你在。”
无情紧紧地抱着她,手臂间的力道勒得她腰背生疼,像是要把她刻进骨头里似的。
不好意思啦,我也不是故意这么说引你愧疚的,我只是为了给自己再上一层保险,让你一想起这个事就必须要对我好,至少吵架的时候能让着我点。
她心里得意着,面上一派黯然神伤的模样。
“笑笑,我……我何德何能……”无情果然满心的欢喜,但也不乏愧疚,一想起她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因为自己,一时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谭笑抚着他的脸温柔说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吗?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热烈的滚烫的吻落在了唇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激烈。
整个人被压在柔软厚实的被褥上,舌尖相触的一刹那,酥麻的电流直直顺着腰椎爬到头顶,让她浑身都软了下来。
嘴唇慢慢变得麻木,舌头也是,脑袋晕沉沉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费力地推开他大口喘着气说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惟愿人长久,月长圆。”
“呜……我也爱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重点:不要用蜡烛香薰!
改了一整天,烦了真的,删了两人相处的一段,改不动了,就这样吧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春日渐暖,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庭院里被吹落了一地的海棠和梨花。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初至,无情便睁开了眼睛。
初醒时的茫然在眨眼间很快退去,他侧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人,脑袋顶在他颈弯处,胳膊被紧紧抱着,一条腿横过来搭在自己身上,睡相糟糕得要命。
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将她的腿放下去,抽出自己的胳膊,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的惊醒了身侧酣睡的人。
舒服温暖的热源一消失,谭笑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表达了下她的不满,然后将被子裹紧了些继续睡。
无情无奈地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该起床了。”
四五天前,她一脸坚决地说要跟着他练武,并且让他早上无论如何都要叫她起床,要是起不来,那就是他的错,她晚上要跟他分房睡。
至于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念头,因为在他带着她学了些内家功夫之后,她才发现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
那就是真正在和人打的时候,不管你的内功修为多牛逼,只要出招慢了,一样都是白搭,毕竟别人也不会傻站在原地等着她慢吞吞的读条。
谭笑胳膊疼腿疼,浑身的肌肉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这种酸爽的感觉仿佛又梦回初中体育课上蛙跳两百米后上楼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的情景。
她昨天扎了半小时马步,绕着院子跑了十几圈,还过了几遍那套最简单的剑招,累得一结束就瘫地上不想动,连洗澡都是被抱着去洗的。
她睡得太死,完全没有听到无情在说什么,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前几天发过的誓,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一大早扰人清梦真是可恶。
看着那团裹在被子里睡得一派安然动也不动的身影,无情扶额,轻叹口气,手下毫不留情的掀开被子将人弄起来。
“求求你了。”谭笑憋着嘴要哭不哭地软着嗓子哀求,“让我再睡一会嘛,就睡十分钟。”
无情恍若未闻,他下床拿来她的衣服放在床边,谭笑依旧顶着一张神游天外的呆脸半眯着眼打盹,完全没有穿衣下床的打算。
他看得又好笑又无奈,只能自己帮她一件一件穿好,甚至洗漱的时候有一半都是他帮着完成的。
侍女将早餐端上来,谭笑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前,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知道练武辛苦,可也没想到会这么辛苦啊,当年军训跟它比起来都幸福多了。就这,无情还说她的训练量连五岁刚入门的孩童都比不上。
无情说过,她现在才开始练已经来不及了,既没天资,也吃不了苦,撑死学一套简单的招式,通过锻炼提高一点对敌的反应和速度就可以了。
她也只能做到这样。
可是运动真的好累啊,她好想半途而废啊,好想就这么躺平啊……
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小米粥喝,她期期艾艾地问道:“我都锻炼了五天了,今天是不是可以放假休息一天啊?”
无情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狗狗眼,温柔的微笑:“不可以,你现在正是打底子的时候,一天都不可懈怠,否则前几天的苦头也就白吃了。”
谭笑瞬间垮起个脸,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人家浑身都好酸,胳膊酸,腿酸,腰也好酸。”
无情一脸冷酷,丝毫不为所动:“再坚持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两人相处的节奏,或者说,摸透了她的脾气。
别看她现在娇气喊累要放弃,真的顺着她的意这么做了,等她休息够了又后悔,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说不定真的连床都不让上。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错就是了。
谭笑气得不得了,又不好意思随便发作,谁让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呢。
难道真的要说太累了我不学了,那也太打脸了,这才几天而已,他肯定会笑话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尽管心里已经认命了,但她还是觉得气不顺,就是要作一下才舒服点。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一脸控诉:“你现在说话好冷漠,一点温情都没有。都说男人结了婚就会变,这才几天,你就已经这么对我了……”
话没说完,一个春卷递到唇边,她下意识的张嘴吃下去。
无情收回筷子微微一笑:“刚炸好的,皮还是脆的,快尝尝。”
吃着东西不能讲话,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能一边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嚼,一边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好不容易咽下去,又递过来一筷子小菜,她继续嚼嚼嚼。
投喂了几筷子后,她已经忘了自己原先要说什么,一心埋头于香喷喷的早餐里。
无情勾了勾嘴角,接着吃自己那一份。
这样的场景,最近几天每天早上都要来一遍,他都已经很习惯了。
吃完早餐,他就像个魔鬼教练一样,盯着她扎了半小时马步,还绕着院子跑了四五圈,才去了神侯府。
谭笑随便擦了擦汗,迈着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腿,自顾去了店里。
刚一进门,小六看到她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一笑:“掌柜的,你又练神功去了,今天练成了吗?”
谭笑白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说话。
也是她嘴贱,刚学了点内功,以为成为大侠近在咫尺,就迫不及待地四处炫耀。
只是她那两下子,糊弄下陆兆刘婶这些普通老百姓还行,小六这样正经江湖上混过还有一身好武艺的,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
这也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练下去的原因之一,话都放出去了,她还能怎么办,怎么也不能让所有人看乐子就是了。
?
神侯府内,诸葛正我召集几个弟子和顾惜朝议事。
他将一封信递给几人,道:“这是探子截取的密报,你们看看。”
无情率先接过,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将信传给下一人,很快,所有人都看完了。
诸葛正我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此事?”
沉吟半晌,无情道:“连云寨绝无可能叛国投敌,大寨主戚少商义薄云天,忠心赤胆,天下谁人不知,何况他带着手下的义士抗辽多年,没有理由突然这么做。”
“不错,此事定有隐情。”铁手道,“我跟戚少商相交多年,他做不出这种事。”
“是不是有人构陷他呢?”追命摸着下巴沉思道,“连云寨远在辽宋边境上,又没碍到谁的事,到底谁会这么做?”
诸葛正我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过去看看,若是信上所说是真的,那就见机行事,杀了他,若是假的,你们过去也能帮帮忙,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总不能叫这样的好汉白白折在鬼蜮伎俩里。铁手,这件事就由你和惜朝负责,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不日便启程吧。”
两人领命而去。
众人散了后,无情留了下来。
诸葛正我问他:“崖余,依你看,这封信是什么人写的?”
无情冷静地分析:“连云寨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背后没有任何朝堂的势力,所以完全牵扯不到政治内斗方面去。况且多年来在抵抗辽人方面,也立了不少功,按理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宋人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他们招了谁的眼,让那人不惜构陷这样荒唐的谎言也要除掉。”
“你和我想的一样,要说招了谁的眼,那极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干的。”诸葛正我道。
“童贯……”无情的眸子突然变得冷酷又锋利,眼里似有两颗经年不化的寒胆,如淬了冰霜的刀锋一样。
他继续说道:“河西河北的军政都在他手上,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曾听闻,他有意收服连云寨为他所用,但被戚少商拒绝了,这样一个人,若是做出以私谋公挟怨报复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是要去看一眼才知道。”
两人又商讨了半晌,到了饭点,所有人都在列。
这也是神侯府上一个小小的传统,每次出任务之前,还在府里的人,总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江湖险恶也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不是都能全手全脚的回来。
作为饭桌上唯一的已婚人士,无情受到了格外强烈的关注。
尤其他最近容光焕发走路带风心情爽朗的模样,看在有些单身狗的眼里,那真是酸得不得了。
就连稳重如铁手,也多少都有些不得劲,一个是被甩,一个是幸福恩爱,这强烈的对比……他也有些酸就是了。
无情谢绝了追命递过来的又一杯酒,惹得对方阴阳怪气地揶揄:“啧啧,成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出门喝口酒都有人操心着管了,真是羡煞我等。”
他脸色不变地微笑:“既然羡慕,你也赶快成亲才是。”
“呃……”追命郁闷地吃了口菜,再也不跟他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