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陈婉约又想到什么,“那你缺钱吗?”
“我不缺的。”
秋棠没好意思再麻烦她,几年攒下的存款够付租金就行了。
陈婉约本来想让她再过来帮衬下自己,这样的话,她省事很多,而且工资方面不会少,绝对比开猫咖多很多,但秋棠难得有自己的打算,陈婉约便由她了。
担心秋棠对转让合同方面不太了解,陈婉约便一同过去帮忙,再顺便撸一撸那边的小宠物。
猫咖是猫咪咖啡厅,顾名思义里面会有各种各样的猫咪,撸猫和喝咖啡很适合消遣下午茶时光,再加上这里位置不错,利润维持母女两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原店主之所以转让是因为怀孕结婚,没时间管理。
原店主和秋棠两个老朋友叙旧一番便签合同了,秋棠写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老同学叫道:“呀,你真改名字啦?”
秋棠微微一笑。
陪同陈婉约过来的贺其琛坐在沙发上,听到这一句后,视线越过趴在猫爬架上睡觉的加菲猫,停留在秋棠的背影上,眉眼轻微眯起,眸色异然。
这时,秋絮端着小盘子,迈开小脚步走过来,“叔叔,要喝水吗?”
杯子比她手还要大上两倍,盛满了水,贺其琛淡笑道谢,接过杯子后,视线在她小脸蛋上多逗留了会。
这些年他和陈婉约接触得都不多,何况是秋棠母女两,只知道她们的存在。
这一次才算真正记住秋絮的小脸蛋。
怎么和那家伙有点像?
秋絮走后,贺其琛不动声色给徐南终拨了个电话。
徐南终:“有事?”
因为具有不确定性,直说的话万一是个误会倒是给徐南终添堵。
何况。
秋棠是陈婉约的朋友,她如果真是徐南终要找的人,这几年却没有出现,还带孩子在外面漂流,说明她不想见徐南终。
其中的利弊,贺其琛不得不考虑清楚。
如果小媳妇知道徐南终可能是秋絮的父亲……估计对他没有好脸色。
贺其琛便把话题转了个弯子:“你在哪?”
徐南终:“想我了?”
贺其琛:“……滚。”
徐南终:“你傻x吧,有事就说没事就滚,问老子在哪干嘛?”
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兄弟之间还这么骚,他如果不回一句更骚一点的,对不起两毛钱话费。
“我前段时间去宠物店买了条狗狗。”贺其琛继续拐弯子,“我觉得宠物这种东西能给人解压,你喜欢宠物吗?”
“所以你想送我狗?”
“狗是送给我媳妇的,不是送给你的。”贺其琛继续心平气和,“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来看看狗啊猫啊什么的,这些宠物……”
话还没说完。
电话挂了。
有那么瞬间,贺其琛不想管这人的事,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得像个办法让徐南终过来,又不能体现出自己当月老的迹象。
毕竟,不管他们和不和好,陈婉约都不可能取消自己对秋絮父亲的偏见。
这偏见要是多的话,难免不能保证惹不到自己身上。
贺其琛又拨一通电话过去。
徐南终:“你他妈……”
贺其琛:“我现在所在的猫咖,里面的猫不仅很可爱。”
徐南终:“滚。”
贺其琛:“里面的小女孩也很可爱。”
徐南终:“滚远点。”
贺其琛:“猫咖现在的女主人叫秋棠。”
徐南终:“地址。”
贺其琛:“叫爸爸。”
徐南终:“……”
贺其琛直接挂了电话。
那孙子刚才挺嚣张啊,还挂他电话,现在怂了吧。
这时,陈婉约悠悠地走过来,问道:“老公,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没有。”
贺其琛不动声色把通话页面关掉。
他说没有,陈婉约便不再多问,揉了揉沙发上橘猫的绒绒头,“这里的宠物好听话啊,我也想养一只。”
“对了,婉婉。”提起宠物,贺其琛突然想到什么,语气略微神秘,“你想不想看我拍的大宝贝照片?”
陈婉约直接惊了。
什么情况。
大宝贝照片???
“贺其琛,你变态吧?”猛地想到某方面后,陈婉约羞恼得跳起来,“我才不想看你什么大宝贝。”
“……”
看着小媳妇恼火的样子,贺其琛把她拉住,拧眉解释:“我说的是狗狗照片。”
陈婉约:“什么狗狗?”
贺其琛:“你之前不是说你挺喜欢狗狗的吗,我便给你买了一条。店家给它取的名字叫大宝贝。”
说着,他把手机递过去,拉大屏幕上的照片,一张金毛犬的照片清晰可见。
原来他说的大宝贝是这条狗。
看过照片后,陈婉约囧得不行,她刚才居然误以为大宝贝是……
“只是一张狗的照片,婉婉,你为什么会脸红?”贺其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歪了?”
陈婉约:“……”
贺其琛:“婉婉,你脑子里的颜料怎么和金毛的毛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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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脑子里的颜料和金毛的颜色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 陈婉约原本羞红的面色添了几分恼怒; 很想找他的茬; 但手机上的金毛照片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真的只是一条狗。
“我怀疑你是故意整我的。”陈婉约把耳际头发撩到一侧,让自己平静下来,“宝贝就宝贝; 哪有狗叫大宝贝的?”
“因为它的体型很大。”
贺其琛漫不经心解释一句。
他说的不错,他给她订的是一条大型金毛犬,从小便开始严格的训练,听话懂事,算是狗舍的镇店之宝了。
既然如此,叫大宝贝合情合理。
要怪,还是怪贺太太脑子里不知道盛的是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贺其琛一看,是徐南终打来的。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偏偏陈婉约还好奇地盯着他:“怎么不接电话?”
这种事情;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迟早会发生的。
在陈婉约的注视下; 贺其琛接通电话。
徐南终嗓音低凉如水:“你他妈在整我?”
贺其琛:“嗯。”
如果贺其琛直接挂断电话或者回骂几句的话,徐南终兴许不会多想,几个狐朋狗友都不是好东西,之前他又不是没被人整过; 寻人的时候,那几个狗友恨不得把全城大大小小男女老少叫秋棠的都给他整来。
可贺其琛默认声线低沉的这一句,让徐南终突然信了。
“地址给我。”认真起来; 徐南终嗓音清晰平淡,“我现在过去。”
通话声不大不小,旁边的陈婉约听得清清楚楚,怀疑地蹙眉。
贺其琛想都没想,直接把通话掐断。
倒不是他不帮朋友。
就算帮,也不能帮得这样明目张胆。
“徐南终来这里干嘛?”陈婉约好奇问道,“他喜欢猫?”
“嗯,他很喜欢。”
“那怎么不让他过来?”
“算了吧,我怕他偷猫。”
“……”
陈婉约再次怀疑。
徐南终并不像是对小动物情有独钟的人,更别说偷猫了。
贺其琛大概意识到自己编的理由太鬼扯,如此下去可能会翻车,思考三两秒后,俊脸不无严肃问道,“婉婉,你觉得徐南终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
“是吗?”
“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虽然人看起来可能冷淡了些,但为人处世很有教养。”陈婉约给予还算不错的评价,“是个绅士。”
因为之前在夜店的时候,她看见徐南终虽然对所有向他搭讪的女人都爱理不理,但对服务生却很客气。
不像一些暴发户,手头里有点钱就喜欢欺压服务业的人。
这么高的评价,并不能代表什么,贺其琛继续问:“你真是这么想?”
“对。”陈婉约笃定地点头,又笑吟吟地,“他还挺有个性,挺痴情的,这样的人如果有一个合适的爱情,人生应该很完美。”
贺其琛又问:“那你觉得秋絮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陈婉约:“死渣男。”
贺其琛:“……”
前一秒还是个绅士。
下一秒就成渣男了。
贺其琛已经把话问到这个份上,陈婉约不可能不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
之前,陈婉约之所以没有把徐南终和秋棠联想到一起,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和遭遇都各有不同。
她听到的徐南终版本,他是一个被家族拆散的可怜大少爷。
而她所知道的秋棠版本,她孩子的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这两个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联系到一块的。
徐南终是秋絮的生父。
秋棠是他要找的女人。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陈婉约闭上眼睛,摁着眉心,冷静许久才发现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而且,再看秋絮的小脸蛋,和生父有七八分像,只不过小脸圆圆的,远没有生父那样分明冷薄。
“贺其琛。”陈婉约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你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单亲母亲有多么不容易。”
贺其琛:“我知道。”
陈婉约:“你不知道的,我们都没体会过秋棠的苦,宝宝几个月大的时候深夜发高烧,她在路边打不到车,一路带小跑跑到医院,后来她和我说,没想到大冬天零下七八度的时候,衣服还能被汗浸湿。”
女性本弱,为母则刚,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婉约自认为她不需要说太多,贺其琛应该懂的。
她不会原谅秋絮的父亲。
她不止一次被秋絮问到父亲的问题。
秋絮从小便很乖很懂事,知道自己从妈妈那里问不到父亲的消息后便问陈婉约。
陈婉约并不知道她生父是什么样。
秋棠从没有提起过,别说一个名字,一个关于他的事情字眼都没有。
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一样。
“婉婉。”贺其琛薄唇微抿,“别人的事情,我们没必要插手。”
陈婉约:“你觉得徐南终是秋絮的父亲吗?”
“不管是不是,由他们自己做选择。”贺其琛说,“何况,孩子有知道和选择的权利。”
“你觉得我不想让徐南终见她们母女是为秋棠好吗?”陈婉约笑了,“我是为徐南终好,他要是见到秋棠她们,他会活得比现在更痛苦万分。”
秋棠之所以没有和陈婉约一同回来。
不是因为在e国有多忙。
而是她知道,秋絮的生父在a城。
来之前,她对陈婉约交代过心思。
“以前之所以选择离开a城,是因为我还喜欢他。”
“在喜欢而得不到的时候,我必须找一个方法让自己远离他,才能减轻痛苦。”
“现在我回来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人了,他的生死哀乐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秋棠自己无所谓,碰面不碰面都无所谓。
唯一让她顾虑的是秋絮。
她不想让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呵护这么多年的女儿被别人夺走。
听完后,贺其琛仍继续道:“婉婉,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事情不是绝对的,他们未必不会破镜重圆。”
陈婉约耸肩,“我不阻止徐南终过来,也不插手他们的事情,但是,你也别瞎凑热闹。”
贺其琛答应:“好。”
这到底是别人的事,如果两情相悦,陈婉约也插手不了。
她害怕的是,万一真有一天,贺其琛会帮徐南终抢夺女儿的抚养权。
“不管怎么样。”陈婉约语气十分笃定,“我都不会待见他,不是因为他是徐南终,而是因为他是从没对秋絮尽责任的生父。”
贺其琛之前的顾虑是对的。
他家小媳妇,不可能纵容他帮徐南终。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既然如此。
只能随命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婉约并没有听见大风大浪的传闻,以为贺其琛确实如同她所说,两人都不插手别人的事情。
因为刚接手猫咖,许多事情需要照料学习,原店主因为忙,便让自己的弟弟来给秋棠打下手。
陈婉约也会帮忙搭把手,比如带秋絮出去玩,或者亲自开车来接她上学放学。
周末的话,她会带秋絮来舞房。
姑娘家年龄不大,倒没怕生,再加上舞团团员被筛选的差不多,大家相处得挺和谐。
比起隔壁的儿童班,秋絮更喜欢泡在这边,倒不是因为依赖陈婉约,而是那边的教学对她来说太简单。
陈婉约自己练也是练,多带一个人并不会怎样。
倒是其他团员忍不住打趣:“婉约姐,你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和贺总生一个?”
“那不得抽时间嘛。”陈婉约笑答,“生孩子要时间,陪他们长大也要时间和精力,我得准备好再生。”
“说的也对,前段时间不就曝光一个家庭因为母亲教育不当,儿子将她殴打入院的新闻吗?”
“这和家庭教育没关系吧。”提起这些,姑娘们后背泛起冷意,“你们不知道吗,这段时间a城发生不少事情,这些事情虽然都很小,但每次发生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字母。”
“什么字母?”
“y。”
提起八卦,大家既兴致勃勃地想要讨论,但说着说着又觉得毛骨悚然。
最近a城发生的事情不大不小,儿子把亲妈殴打入院是因为儿子本身就不是好人,前些年坏事做不少,拿过不少横财,最近迷上赌,经常朝母亲伸手要钱,要不到就揍人,这次听说掉入别人陷阱,欠下几十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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