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我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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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是我白月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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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眉细望,目光落于她身上细微伤口,问道:“这也是那夜伤的?”

    她笑道:“那夜,有人刺杀我,缠斗之间,少不等蹭伤,都无大碍。”

    那伤口像寒梅绽雪,破坏一片纯洁无暇,却又带着一丝破碎的美感。

    他的唇贴上伤口,虔诚而温柔,商姒静坐不动,眸子微闪,这般望着他。

    身子蓦地被推倒,她的后背贴上软褥,身子沉浮在金丝红浪之中。

    十指相扣,迟聿倾身看她,伸臂一捞,令她紧紧贴入他的怀抱。

    商姒贴着他的胸膛,她身子娇。软,如水一般,在他臂间潺潺流动。

    耳畔贴着他的心口,分不清他的心跳还是她的。

    她不安,却又十分平静。

    却又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那日离开我,可有一丝犹豫?”

    她笑道:“有。”

    随即腰间微痛,浑身都被狠狠一揉,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揉散了似的。

    她的柔弱无骨仿佛刺激到了他了,他力道渐大,从后颈、耳垂,到其他,仿佛带了恶狠狠的力道。

    喜欢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这般揉碎了一般。

    她咬唇,小脸微红,轻喊一声“疼”,旋即抬眼望他。

    水眸有光,勾魂摄魄。

    不像人,像专门来勾。引他的女妖。

    他蓦地咬住她的耳垂,沉声道:“完整地说一遍。”

    她怔然,旋即落睫道:“离开世子,我犹豫了。”

    “唤我子承。”

    子承是他的字。

    他的字,普天之下能唤之人少之又少,而前世自他称帝,天下再无人胆敢提及“子承”二字。

    商姒偏过头,酝酿许久,才唤出那“子承”二字,是时被他捉到腰肢,她痒得尾音一荡,听得他也是心底一痒。

    她脸色彻底红了,似羞似恼,伸手要推他,却被他一把捉住小手,他低头沿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吻,低笑道:“唤得不错。”他贴上她的耳廓,热气喷洒,“再完整地说一遍试试。”

    她咬唇,断断续续道:“离开子承,我犹豫了。”

    “说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子承。”

    他登时大笑,抬手重落帘帐,将一殿明亮的光阻隔在外。

    商姒推着他的胸膛,只觉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任凭他颠倒她的乾坤,化身修罗。

    端得是,旖旎良夜,宜弄风月。

    第27章 上朝

    夜凉如水,月色如霜。

    乾康殿外刮了一阵风,吹得铁马叮咚乱响,宫人提着宫灯从窗前走过,绣鞋底踩着沉闷的白玉地砖,摇曳的影子落满暗阶。

    商姒听见耳外沉闷的咚咚声响,掩在软衾中的手轻轻抽动一下。

    她睫毛抖了抖,睁开眼来。

    几个时辰前的事情如黑白幕一般,霎时在眼前飞闪。

    他的温柔压迫,他的柔声哄劝,她的难受娇吟……



    天子是我白月光 第30节

    

事已至此。

    都已经给他了。

    商姒骤然阖目,下意识探手一摸,是凉的。

    想必他没有久歇此处,她便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现在是天子身份,实在不好让人知晓她与迟聿的瓜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他并非同一阵营。

    她躺了许久,脑内纷乱如麻,许久才撑手坐起,不动时毫无感觉,这般一坐才觉浑身酥软酸麻,她紧紧蹙眉,面前掩住胸口细密吻。痕,扬声唤道:“来人。”

    蓝衣听到里面传来细微动静,便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低唤道:“陛下。”

    商姒蓦地抬眼,淡淡看着蓝衣。

    “奴婢知道公主便是陛下,但此事断不可声张。”蓝衣微微一笑,看着她微微散开的领口中,青红吻痕若隐若现,昭示了那一夜是如何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的,现在的商姒,盈盈无力,红潮方褪,仿佛更加柔婉迷人了,蓝衣一时没挪开眼。

    商姒掀被赤脚站起,才跨出一步,便皱了皱眉,浑身有些酸痛。

    蓝衣连忙上前来扶住她,轻声道:“陛下慢些走,奴婢先服侍您沐浴更衣罢,然后再去上朝。”

    商姒凝眉不言,只默默点头,慢慢走到殿后浴池中,双腿有些不自觉地打颤,仿佛站立不稳,她依靠着蓝衣,赤脚走下石台,身子微微一沉,霎时热水裹身,暖意融融,商姒微微闭眼,身子一寸寸放松下来。

    她嗓音干哑,问道:“世子呢?”

    蓝衣回禀道:“世子出去处理公务了。”

    也不知是什么公务,让他整夜不歇,她虽做回了帝王,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商姒泡在浴池里,困意又不知不觉来袭,直到身子被人从水中抱出,刹那间温暖退离,肌肤触碰上冰冷的空气,她猛地惊醒,身边人已拿长巾裹紧了她,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珠。

    迟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笑道:“困成这样?洗澡也能睡着。”

    她面上闪过一丝窘然,旋即将头埋入了他的怀里,迟聿将她轻轻横放在玉石台上,慢慢给她揉干了长发,手指在她下巴处捏了捏,低笑道:“看你这般模样,我倒是更加欢喜。”

    她睁开眼,隔着蒙蒙水汽,她的眸子也含了一池波光。

    他心底一动,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昨夜痛不痛?”

    她摇头,又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迟聿将她抱回榻上,拿药膏抹了抹几处青紫痕迹,“能提神么?是时辰上朝了。”

    她轻“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坐直起来。

    迟聿拿过肚兜、中衣给她,商姒将衣物一件件穿起,直到悉数打理完毕,才传令下去,敲响朝钟,传百官入宫朝见天子。

    外面钟声沉闷而响亮,一下下敲入商姒的心底,商姒的心却越来越沉重,仿佛一下子坠入深渊去,再也看不见了。

    她低头,最后洗了一把脸,勉强清醒了一下,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情,拂袖出去。

    ……

    文武百官陆续入殿,太监高喝“天子入朝”,商姒从殿门快步走入,文武百官不敢抬头,悉数跪下长拜,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一路昂首,步履缓慢,衣袍纤尘不染,腰间鎏金聚拢了一点璀璨光华,足下赤舄华贵,威仪自成,一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容颜终于迎来百官的瞻仰。

    商姒走上御阶,振袖转身,淡淡道:“诸位爱卿平身。”

    许久未见这位天子,百官起身,那些老臣们纷纷抬头不安地望向天子,见这御座上之人,安然而寡冷,就是记忆中那个模样,便觉得激动不已,而新入驻长安的昭国将军们,纷纷打量起这个天子来,神色各异。

    本以为他们的主公攻入长安,这位天子就要退位让贤,谁知又让他回来了。将军们大多是不服气的,却又无可奈何,目光从商姒十二毓后的容颜游移至左下方的迟聿身上,他们的主公不知在想些什么,将军们暗暗咬牙,双目喷火,只得将这满腹憋屈咽了下去。

    众臣微微抬眼,屏住呼吸看着少年天子,如今王赟伏诛,再无忧虑,他们等待这位君主重新给予他们希望,甚至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无论是选择对付不速之客迟聿,还是选择韬光养晦。

    而百官之中,沈熙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高高在上的那个身影,袖中的手不由得狠狠攥紧。

    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非但回来,还重新做回了帝王。

    迟聿并非好人,精于算计,城府极深,若说她未与迟聿坦诚,他绝是不信。只是身为女子,她到底还是脱离不开迟聿的掌心。

    沈熙垂下眼,掩住眸底讥诮。

    商姒的目光扫过这些臣子,在沈熙的脸上微微一停留,旋即扬声道:“朕即位之初,本以建兴天下为目标,为仁德之君,泽被天下,造福四海,然王赟专政,朕年少积弱,故坐以待毙,惭愧可叹。”

    她微微一顿,阶下百官不知何意,皆有不祥的预感,商姒微微一笑,继续道:“……幸有昭国世子迟聿率兵破关,其声如雷,其势如宏,兵威赫赫,惊慑天下,救朕于火热之中,斩奸贼,塑太平,朕诚感心动念,今朕已归朝,特敕封昭国世子聿为天下兵马大将军,统领三军,又为朕效。”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此话激起千层浪,下方登时一片窃窃私语,却无人开口反对一句。

    迟聿自攻入长安之后,至今不过清缴乱贼,并不自封,难不成就是在等陛下回朝的一日?

    有天子亲自开口册封,迟聿的地位便是坐实了。

    百官惴惴不安,心道果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可他就算狼子野心又如何。

    迟聿锋芒如此,谁人不是被他拿捏在鼓掌之中,谁又有反抗的资格?

    朝堂之上渐渐沉寂下来,商姒牵唇淡笑,仿佛置身事外,冷眼看着下方每一个人。

    这天下无外乎如是,谁手握军队,谁便是王;谁懦弱无能,谁就是阶下囚。

    君匪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陛下请收回成命!”前将军贺毅连忙出列,拉回了商姒的注意力,他俯首道:“陛下!大将军之位,素来以功多资深之人担任,世子虽剿灭王赟有功,但功不至此,更何况,世子乃是昭国王室,将来自会世袭昭王之位,为一方诸侯,诸侯为朝廷大将军,实在闻所未闻。”

    “贺将军此言差矣。”季允出列,反讽道:“世子殿下率兵前来,救的是陛下,更救的是苍生。试问王赟不除,如今天下又当是何种局势?而大将军之位,一需胆识手腕,二需善谋军事,三需雄狮百万,试问而今朝堂,有谁能当之无愧?”

    季允转过身来,对商姒抬手遥拜。

    他是迟聿的心腹,昭国大将季允之名早年传遍天下,此人文韬武略,骁勇善战,多为前锋,令诸侯将士闻风丧胆,更是迟聿帐下仅次于宋勖的军师。

    贺毅冷哼一声。

    商姒淡淡道:“朕意已决,不必再议。世子可有异议?”

    迟聿抬头,淡笑道:“全凭陛下。”

    他的眼神分明是十分淡静的,但是那抹笑凉瑟深沉,隔着垂落的十二旒,商姒总觉得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意图。

    她蜷起袖中冰凉的手指,微微颔首,命人取出号令天下兵马的虎符,亲自握于手中,拂袖起身。

    她一步步走下御阶,走到他的面前,双手举起虎符,递给他。

    迟聿弯腰接过,拇指状似无意般在她手心划过,“谢陛下抬爱。”

    商姒看着他,目光微闪,没有多言。

    她并没有提前告诉他她的这个决定,她知道,他盘踞长安,一不篡位,二不自封,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么,但是只要能在他行动之前亲自册封他为大将军——

    一来,她可主动卖他人情,告诉天下人他师出有名,绝非篡逆。

    二来……他只要被封为大将军,他就不能将长安撒手不管,也不能贸然篡位。

    他会为她所用,尽管这头猛虎,几乎是没有人可以驾驭的。

    涉及政事,终究不能与儿女情长相提并论,商姒怕他因此动怒,如惔如焚,心惶惶然,连忙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重新做回御座之上,又开始说大赦天下,改元分封之事。

    她先是赦免陆含之和沈恪,令其重新回家养病,等病好了再重新去尚书台上任,再随口一提公主商姒,轻描淡写地承认了这个“妹妹”,便没有下文。

    下方的沈熙和宋勖同时皱紧了眉,待到早朝散会,朝中众人早已心思各异,分道扬镳,天子党走天子党的小路,昭国的将军直走大道,而那些个心思深沉之徒,则开始谋划新的计策。

    迟聿负手站在殿前,宋勖皱眉上前道:“主公何必受这等封赏?公主刚刚做回天子,便行此封赏,显然是想将主公与朝廷命运捆绑在一处,为她所用,可昭国那儿……”

    宋勖身后的迟陵脸色冰冷,也不甘不愿道:“哥哥何必管她的面子,总归她能做回天子,也不过是哥哥的大恩大德,不与她计较,不然她凭什么坐在上面。”

    此话一出,宋勖微微变色,连忙道:“公子不可说此话。”迟陵心底不服气,还待再说,却瞧见二哥撇过来的眼神,他连忙噤声了。

    他才刚刚把礼仪纲常抄了十遍,大晔律法抄了一遍,又让宋先生好说歹说地求情,这才被从府里放出来。

    他可不想这么早又被关回去。

    宋勖沉吟片刻,问迟聿道:“主公可是有什么想法?”

    迟聿看着天边流云,冷淡道:“如此也好,天子虽有旁的心思,但也方便我拿正统之名行事,文鉴不必担心,她的事情上,我心里自然有数。”

    宋勖松了一口气,抬手对迟聿一礼,又道:“那对天下人来说,公主的下落又该如何交代……”

    “便随便安置一处宫殿,说公主生病,不予见人。”迟聿随口编了一句,转身走了。

    剩下宋勖和迟陵纷纷愕然。

    第28章 阴翳

    商姒那厢乘辇回了乾元殿,刚刚推门,便发现迟聿已站在殿中等候已久,殿中琉璃烛光照上他的衣袂,显得他沉静而清冷。

    商姒挥手屏退宫人,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神情,尴尬道:“大将军有何事找朕……”

    迟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感觉到她有些僵硬不安,眯了眯眼,“唤我什么?”

    她立刻改口道:“……子承抓痛我了。”

    她和他的关系现在有些微妙,是君臣,又是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亦是情人,她主动,却又退懦;她胆怯,却敢算计。

    迟聿抓着她的手微微卸了力道,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深深地望着她,没有笑,沉声道:“你今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商姒低眼道:“我问过子承,子承若是不愿意,自可在朝堂上拒绝我……”

    迟聿薄唇淡掠,捏了捏她的脸颊,“耍些小聪明。”他倒是真不生气,径直走到御案前,将桌上已经写好的圣旨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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