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哥啊。杨戚喊了一声。
陈砚:说。
语气不自觉地凶。
出来喝酒吗?杨戚兴冲冲地问。
陈砚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现在?
杨戚:对啊,今天热死了。
一提起热,陈砚盯着空调的目光变得幽怨,转而又听到电话里传来些许嘈杂,你们先玩着。
有急事儿啊?杨戚问。
陈砚说:嗯。
杨戚贱贱地笑了起来,有情况?!
陈砚沉默片刻,我他妈修空调。
杨戚噎住了。
讪讪地挂了电话。
陈砚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彼时一群人正围着桃子眼冒金光地问东问西。
砚哥来啦?
咋这么晚,杨戚他妈的说你修空调,我笑死了,什么破空调。
砚哥来这坐,我们正盘问桃子呢。
陈砚走过去坐下,鬼知道什么破空调,下班回家没半小时就不动了。
桃子喘了口气,非常感谢陈砚及时到来救他于水火。
桃子说:哎,改明儿换一个,这天儿哪能没空调啊,我今儿差点热中暑。
杨戚啧啧摇头,可不是么,四十度诶。
陈砚端起啤酒瓶灌了一口,然后笑道:能省则省。
干嘛这么省,老婆太能花钱了?
说话的人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其余人也跟着愣住了。
陈砚离婚这事儿他们都是从杨戚那听说的,这结了才多久就离,谁看都觉得有问题。
哪儿还敢提。
我的错我的错,我喝多了胡说,砚哥你千万别在意。
陈砚端起酒杯在那人举起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没事。
他语气听着轻松,情绪看着更没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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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老爷们本来也不擅长看人脸色,寻思没啥问题就该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了。
哎!你们这注意力不集中啊,桃子还没审完呢,来来来继续。杨戚喊道。
继续继续!有人附和。
桃子瞪大眼睛,指着杨戚,是不是兄弟了你?
几人把他手摁下,笑嘻嘻地说:老实交代!
诶我说,我谈个恋爱而已,你们一个两个这么着急,别是暗恋我吧?!桃子仰起脖子说。
顿时唏嘘声一片,切切切,谁他妈暗恋你,我要暗恋我也暗恋砚哥好吧,谁还不是个颜狗呢。
快说!
陈砚听了一会儿才抓住重点,他顺手接过杨戚递过来的烟点燃吸了一口,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见夹着烟嘴,面前烟雾缭绕,陈砚笑了起来,跟着起哄:讲讲呗。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你就他妈快点讲。
不讲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拳。
桃子笑嘻嘻的躲过杨戚玩笑性质的一拳,然后说:我女朋友,这个开头一出,众人就都不自觉地跟着笑了,清华没考上!
哎操,那你笑屁笑。
桃子还是很高兴,但考上S大了啊。
杨戚啧啧两声。
有人说:那也是他妈名校,恭喜恭喜。
我说呢,笑得跟中奖了似的,S大很牛逼了。
陈砚看了桃子一眼,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回肚子了。
但在场不止他一个人能看出来,有心里并不装那么多事儿细心人问:还有吗还有吗?
桃子原本以为搪塞过去了,闻声笑容有些崩,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调整好了。
桃子笑嘻嘻地指着那人,我说你就没眼力见儿。
后者挠了挠头。
桃子当然没有怪他的意思,他继续说:她以前想考清华,因为他们学校有个男的学习贼牛逼,她喜欢那男孩。
陈砚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卧槽!
有点刺激。
桃子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那又如何,命运不还是把她安排给我了。
陈砚这摊来得早走的也早。
一群人喝得正起劲的时候季漪打来了电话,语气很着急,问陈砚能不能帮忙找一找简乐。
陈砚走出包厢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离家出走?
季漪说:跟爸妈吵架了,刚才他爸给我打电话找他呢。问我是不是来上班了,这大半夜的上哪门子的班。
陈砚揉了揉太阳穴,他电话能打通吗?
季漪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我第一次给他打过去,接了,我听着声音像在KTV酒吧之类的地方,没说两句就给我挂了。
陈砚四周张望了一圈,我找找。
平江虽然不算一二线,但到底也是个不小的城市,全城多少家这样的娱乐场所根本数不过来。
陈砚起初去找的时候没抱一点儿希望。
直到饶了一圈看到不远处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得绕路,这次也不例外。
陈砚刚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就隐约听到醉意朦胧却又带着怒意的一声:别碰我!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陈砚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回头,冷着脸朝着那两人走去。
走近一些之后,他听到另一道低哑的男声沉沉地问:雏儿?
陈砚眼角轻轻抽动。
你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你别动我,滚啊。
要说刚才听着是略熟悉,现在就是百分之八十确定。
陈砚立刻上前,一把扯住背对自己的男人的后衣领,滚。
男人回头看他,怒上眉梢,你他妈谁?少管闲事。
简乐完全喝懵了,看到陈砚只觉得熟悉,抬起手指着他一脸惊讶地咿咿呀呀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砚听得着急,闭嘴。
操,你他妈谁啊,神经病啊。男人骂道。
陈砚挑眉,坏你好事儿了?我不记得这儿是gay吧啊。
男人紧蹙着眉,在简乐脸上盯着看了两眼,在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男人一离开,陈砚脸就垮下来了。
他一手扶着简乐,一边偏头冷声问:你大晚上一个人跑这儿来?
简乐醉得眼睛都睁不开,陈陈、陈砚哥。
陈砚扶着他往外走。
心想可真是他妈的巧了,也还好是他妈的巧。
一到外面,夜风迎面而来,简乐被吹清醒了几分。
他脸色苍白,我、我好像喝多了。
陈砚冷着脸,醒了?
简乐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突然一步也不肯迈了。
陈砚就认命地陪他站在这儿吹风。
陈砚哥,我爸说我有病。简乐的声音听着清晰了不少。
陈砚抬手随意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你爸胡说。
简乐眨了眨眼,然后扑哧对着陈砚一声笑了出来,满是酒气,熏得陈砚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简乐打了个嗝,我爸我爸说我有病。
我妈也说我有病。
陈砚分不清他到底清醒与否了。
他选择站定陪着这个半醉不醉的醉鬼唠。
你妈也胡说。陈砚说。
嘻嘻,你猜,你猜他们为什么说我有病?简乐又往陈砚脸跟前凑。
陈砚这次没往后躲,直接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再过来我打你了。
简乐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他缩回脖子,兀自说:我说我对女人真的没感觉,他抽了我一拖鞋底子,我气死了。
陈砚嗯了一声,然后呢?
简乐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又凑到了陈砚耳边:我说我可能喜欢男人吧,我爸又抽了我一鞋底子。说我是变…态,说明天就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陈砚感觉嗓子有些涩疼。
他是不是胡说的?
对,他胡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学校快放假吧给我个日六千的机会,只有写两三千的时间,偏偏两三千字啥内容也写不出来,我疯了,救命!
立一个flag,暑假(没完结的话)日六千。感谢在2020…06…03 00:26:11~2020…06…05 01:0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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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chapter 50
陈砚一手扶着简乐,另一手艰难地给季漪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季漪问:找到了?
简乐腿软站不住,还一直动来动去,陈砚捏着他肩膀的手用力拍了拍,再乱动我就揍你。
虽然不清醒,但一听要被揍,简乐还是下意识地不敢动了。
还真找到了?!没等陈砚抽空回答,季漪扬起声调说:我给他爸打个电话,你把地址微信发给我。
陈砚没答应,等他酒醒吧,现在回去还得吵。
嗯季漪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说:到底是亲父子,不至于醉成这样了还吵吧?
陈砚带着乖的像站军姿一样的简乐往路边走,想到简乐半醉不醒就喃喃我爸说我有病,陈砚有些头疼。
他偏头试探着对简乐说:你爸来接你。
简乐先是呆住,眼睛都不眨了,然后又突然像是按了开关一样手舞足蹈,陈砚一只手根本摁不住。
来!我,嗝,我要跟他说、说清楚,今天我们必须,必须说清楚!
陈砚黑着脸对季漪说:就这样回去,估计还得多挨几鞋底子。
季漪:
季漪说:他爸电话进来了,我先接一下。
挂了电话后,陈砚两手摁住简乐两个胳膊,再乱动我把你扔路中间。
简乐撇撇嘴,我爸说我是垃圾桶捡来的。
陈砚:
三句话离不开我爸,就这放他回去,估计不是几鞋底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垃圾桶捡来的这种儿童时代的记忆对于陈砚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触。
他摁住简乐,岔开了话题,问:回家还是跟我走?
简乐眨了眨眼,转头盯着陈砚看了半天,然后抬手指着陈砚的鼻子,跟你走。
陈砚一把拍开,也就是看你喝多了,不然假牙都提前给你买好。
陈砚喝了酒不敢开车,找了个代驾。到半路的时候接到季漪的电话,季漪说他爸挺担心的,但说住朋友家了也没反对,就说让他早点回家。
陈砚嗯了一声,全都记下,准备明天早上转达给简乐。
季漪问:那他住哪啊,你找个宾馆吧?
宾馆陈砚也想过,但是就刚才他找到简乐的那一幕,想想都后怕,陈砚说:带回家了。
季漪沉默了片刻,说:虽然这种时候开玩笑不太对劲,但我还是忍不住,你这话说的很有歧义。
陈砚挑眉,你耳朵出问题了。
到家的时候已然凌晨,陈砚很有先见之明的直接把简乐带到了厕所门口,后者下一秒就抱着马桶吐个没完。
陈砚冷脸靠在门口,自言自语:我真是闲的慌了。
吐得还算老实,衣服没遭殃。
第34章
吐完之后简乐隐约清醒了一点。
陈砚哥?他喊道。
陈砚一边洗手一边应了一声。
我喝多了?简乐迷茫地坐在马桶边的地上。
陈砚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简乐,你早几分钟问,我就让你自己看马桶。
简乐:
喝了多少?陈砚问。
不记得了喝的啤酒,没想到会醉。简乐扶着墙站起来,还是腿软。
陈砚打了个瞌睡,说:亮着灯的那间,自己去睡。
简乐都没顾上问自己怎么跑这儿来了,见陈砚困了,就乖乖地去睡了。
陈砚说困也算不上困,洗了个澡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也都还挺清醒,但瞌睡一个接着一个打。
陈砚发了条朋友圈。
世界小得离谱
是世界小得离谱,还是不被认可的人多得出奇。
陈砚宁愿是世界太小。
陈砚刚准备关掉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就响了。
他蹙眉,点开微信看了一眼。
湛柯: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陈砚将手机倒扣在床上,踢掉拖鞋躺下了。
不想回。
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左思右想都觉得湛柯这话说的有种在教育他的感觉。
不爽。
陈砚侧躺着打字。
时间:有问题?
湛柯:是加班吗?
时间:赵鸿才怎么处理的
陈砚刚发出去就想撤回了,他现在应该做的是直接结束聊天。
但湛柯一直盯着对话框,不等陈砚动手就回复了。
湛柯:证据齐全,就是他和我爸以前的事有点麻烦
湛柯:他说有人袭击他,把他牙打没了
陈砚:
咳。
时间:?
湛柯:他说是我雇人打他
隔壁卧室里传来重重地咚的一声,陈砚一边下床一边把手机塞进睡裤口袋,摸黑走到隔壁,打开灯。
简乐裹着被子躺在地下,疼的脸都皱起来了眼睛也没睁开,坚强地闭着眼睛试图爬回床上。
陈砚赶紧走过去帮着扶上床。
原本自己挣扎了半天也没一点点睁眼迹象的简乐,在陈砚的手抓住他胳膊的瞬间就醒了一些。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陈砚哥。声音哑的吓人。
陈砚把被子盖在他肚子的位置,没理会,走过去把窗户都打开。
简乐眼睛又闭上了,热。
陈砚刚准备出去,装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迅速拿出来接起,压低声音问:谁?
湛柯不自觉地也放低声音,说话不方便吗?
陈砚看了一眼睡姿一言难尽的简乐,嗯。
简乐一脚把被子踢开,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扯身上的衣服,小声念叨着:热。
陈砚走过去把被子捡起来,也不执着于给他盖被子了。
没空调,忍着。
简乐不知道听没听见,扭来扭去地又喊了两声热,之后就不啃声了。
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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