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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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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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求知紧跟在皇储身后,也笑着打声招呼:“安大师,又见面了。”
  “程尘,这位就是你上次救的皇储?”不知什么时候,阿郎悄无声息地站到了程尘身后,吓他一跳,明明刚才还在厨房研究螃蟹的第N种做法。
  安大师微笑着,将身边这位身着粉蓝围裙,手握不锈钢锅铲,面沉如水的壮男介绍给皇储:“朝风殿下,这位是我的专属启灵师,程朗先生。”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都面无表情,身高相仿,面目相似,一样的黑发绿眼。只是一个衣着低调奢华,面貌精致年轻,眼眸如浓绿璀璨的宝石;另一个家庭妇男装扮,沧桑忧郁,胡子拉茬、卷发蓬乱,一双眼更像深邃无底的潭。
  他们深深注视着对方,空气中仿佛有一种电光在闪烁不定。
  安大师悄悄地,使劲地咽了口唾沫,莫名地觉得心虚心慌不已。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脱口而出:“你好,朝风殿下(程朗先生)。”
  没人伸出手,当然也没人握手。
  “坐,坐,诸位请坐。”程尘干笑着招呼,把大狼拉到自己身边,悄声道,“阿郎给两位倒杯茶。”
  程朗看了他一眼,说:“好。”
  起身走开。
  “两位远道而来,招待不周,见谅见谅。朝风殿下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不知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需要继续抚灵?”程尘望向年轻的皇储,说是年轻,也有27了,比他这位大师的岁数都快翻倍了。
  “我醒来时看到你,程尘。没能向你道谢,我很不安。你走时,我也没能与你道别。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我找你,是想当面把我的谢意奉献给你,以及奉上我诚挚的邀请,请你和我一起回京都,在那里你可以接收最好的教育和……”
  皇储神情严肃而认真,一板一眼地回答程尘的每一个问题,描绘着非常美好而现实的未来。
  “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在我身边。”程朗瞪着这位自说自话的皇储殿下,阴恻恻地说。
  程尘瞅着他手里热腾腾的两杯茶,真怕这家伙一时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地把这热茶浇人皇储脑袋上。话说,皇储这“孩子”大概是睡太久了,脑袋似乎是有点不太灵光,说起话来也不知哪里就感觉特别怪异,就像是设定了标准礼貌用语三百句,那个累哟!
  大师赶紧抢过茶稳稳放在客人面前,笑着推辞:“皇储殿下……”
  “请叫我朝风。”
  程尘一噎,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呃,那个朝风殿下,多谢您的厚爱。但我从小生在离州,长在离州,实在是住惯了。最近也有挺多事情要忙,故里难离,让您见笑了。不过近期,我还会去一趟京都,要是您不见弃,到时一定去拜访。如果有什么需要,您也尽管知会,我一定尽力而为。”
  朝风殿下缓缓转头望向李求知,后者忙低声答复:“是越氏的中秋大祭,越氏是安大师的父族。”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的恩人大师。告辞!”皇储点点头,突然站了起来,牢牢盯着程尘,似乎想要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被皇储殿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风格弄得有点懵,程尘忙应声:“好,好的。”
  一手把眼珠碧绿要喷火,眉毛都快倒竖的大狼摁在沙发上,安大师悄声道:“别闹,我送一下。”他笑容满面地将两位不速之客送到门旁。
  朝风殿下握着门框突然站定,回头,紧贴着程尘的耳垂,低声道:“我们说好了,一定要来,我的恩人大师。”
  没等大狼发狂,一群护卫已经拥着来去如风的皇储殿下走远了。
  程尘拖着卷毛都快炸开的大狼,一个劲地安抚:“我说,你和睡懵的人闹什么,他这不是,这里估计还有点猫病嘛!”大师点点脑袋,无奈地说。
  “不行!你是我的,全部都是。”阿郎愤愤然,很想使劲擦拭沾了猫病口水的肉肉耳垂,又怕蹭痛了小肉包,终于还是轻轻含住,使劲舔了个干净。
  “回屋闹去!”安大师满脸通红,连拖带拽把人弄回屋,赶紧关上门,非礼勿视啊!
  电梯里,朱朝风面无表情地转向李求知,说:“我要他,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我几乎等了一辈子那么久的那一个。”
  李求知轻轻笑着,低语:“您的愿望就是我的使命。”
  ※
  忙忙碌碌中,时光转瞬,月亮圆得像只胖饼子,八月中秋眼见着快到了。
  因为要赶赴越氏的祖祭,这来到异世的头一个中秋节就不能和大伙一块过了。
  岔坎村的孩子们要回山祭祀,词里的孩子们和书院的老师们也陆续要回家过节。反正兜里富裕,程大BOSS一挥手,月饼、粽子、咸蛋等五色礼实打实地,每人厚厚包上一份,大伙都过个惬意圆满的中秋节。
  越庚未躲了起来,越庚寅倒是特意出来通报了越氏的好消息。
  快一个月了,这几日陆陆续续竟然传出了几十桩“喜讯”,不管日后是不是生的儿子,这生育的频次,简直是百年以来山南越氏从未有过的高潮。
  《金X梅》加中山靖王,促生育效果这么好,也真是让程尘意想不到,究竟是1+1的效果远远大于了2,还是观音姐姐的杨枝甘露起了意料之外的化学反应,这就有待日后的试验了。
  “越宗主怎么样?”心痒痒好久,程尘还是忍不住“关怀”他那不孕不育这些年的便宜大伯,咳,绝对不是为了八卦。
  越庚寅露出了一个颇为微妙的笑意,低头致谢:“多谢大师关怀,宗主他,呃,也有好消息,还不止一个……”
  “几个?”程尘惊愕地问。
  “……五个。”越庚寅的嘴角也有些情不自禁地抽抽。
  “越宗主他老人家,真是,真是……”太拼了!程尘双眼发直,他知道这位便宜大伯一向以家族利益为先,好像连老婆都没有,可是拼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越庚寅无奈地横一眼宗主的大侄子兼镇国大师,沉吟了下,还是说了一句:“虽则我越氏近日添丁大喜,但是,族老们似乎对中元节的行事,有些……不满。”
  程尘望向他,这位寡言的越氏武从俯首为礼,不再多言。
  “多谢告之。”程尘点点头,对越庚寅的示好心领。
  越庚寅点点头,闪了。
  越氏族老?呵!就是当年说他是“鬼种”,要让程柔把他打掉的那些族老?
  不满,究竟是对中元节种下越氏之种不满;还是对他这个“鬼种”竟然逆袭,不再乖乖去囚阴祭祀不满;或者说,对主脉眼见昌盛兴旺,不再有权力旁落之虞而不满呢?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程尘都不打算惯着这些自以为操人生死如棋子的“族老”们。
  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北行的行李,大棉袄子、皮裤子、长款羽绒服、冲锋衣……能想到的通通带上。
  问了越庚未才知道,所谓的越氏中秋大祭根本不是在京都举办,而是在京都会合越氏男丁后,举族北上,在华国极东极北的白山黑水处,在山阴越古宗旧地行祭祀大典。
  这次大典,除了程尘归宗辨血,重中之重,自然就是囚阴献祭。
  越氏不可能也不敢将一位镇国级的文师献祭饕餮,剩下的人选,只有越岩的儿子——越泉。
  很奇妙地,这一次越岩参加抚灵会之后,并没有任何“喜讯”传出。
  程尘听到这些消息,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虽有怅然,但也不至于圣母到以身代之。他所要做的,就是搞定那个所谓的祖灵,消除“逆血”的隐患,冷眼旁观。
  越氏兴于祭祀,也被祭祀所缚,困于祭祀所换取的一切。不是自他而始,也不会就此而终。只要越氏一天舍不得这些用族人灵性祭祀,换回的血淋淋的利益,就一天也不可能挣脱越氏既定的悲剧命运。


第83章 意外
  节前最后一堂作文课结束; 程尘在校园门口又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者——程柔。
  她坐在卡宴的驾驶座上,妆容精致; 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女士烟,出神地望着前方; 眼神空洞。
  见到程尘出来; 她收回目光,按了下喇叭,车子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
  陪在程尘身边的轮值卫士是董则,也不清楚他是隶属什么部门的,最大的特点与啰嗦的老蒋完全相反; 就是整个人没有一点存在感; 他要是不冒出来说话; 程尘有时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幽灵似的董先生非常懂得察言观色; 只在该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存在。
  “安大师,是程女士。”
  程尘沉默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面对这位“母亲”。
  “你要去越氏中秋大祭?”她漫不经心地问。
  “是。”
  “也是,越氏的血脉; 不是那么好传承的。”程柔冷哼一声,转头问,“有时间吗?你去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好。”
  ※
  在这个世界醒来,程尘是第二次踏上这个据说是他出生之地的凡楼。
  他生理上的母亲——程柔,恣意地站在楼台之上; 斜倚阑干,望着一池残荷,秋风扬起她淡青的裙裾。
  “我是被我的赌徒父亲卖到越氏的,那年,我5岁。”她出神地望着池水微澜,轻吟浅唱般地说,“我不太记得我的母亲,所有记忆里,她不是在挨打就是在哭泣。
  我的运气很好,又有灵赋,非常幸运地被先生选做了启灵师的培育种子。一路挣扎,踩下无数同行者,才走到了最后。”她慵懒地挑了一下眉,深吸一口烟,吐出迷离漫散的烟雾。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理解,或者他_妈的原谅,而是让你明白,母爱这种东西,我从没拥有过,也不会因为荷尔蒙的分泌而产生。”
  程尘的眼冷了下来,本来就不报任何期望,于是也没有失望,只是还会替那个死去的孩子难过。
  “我……”
  “让我说完。”程柔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无论是不是我想要的,然而,你已经存在,站在这里,传承着越氏的血和我的基因。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听到你陨落的消息,也不想见到你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会告诉你那些你需要知道的事,然后……”她丢掉烟,清冷地笑了声,“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如果您愿意。”程尘退开几步,远离呛人的烟雾。
  程柔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喃喃道:“好孩子。”
  “……那时我拼上自己的全部,在18岁那年终于得到了站在先生身边的资格。然后,就是那场祭祀,毁了我全部努力和心血的、该死的祭祀。
  我高估了越岩的智商,也低估了他脑袋里沸腾的精液。谁都不愿发生的事情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当我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而言,它都是绝不应该的存在。
  族老认定那是鬼种,岑家视我如眼中钉,它的存在更是我和先生之间最大的隔阂与阻碍……”
  她优雅地转过身,定定地望着这个挺拔如松的少年,说:“我只所以坚持生下你,是因为……李求知给了我难以拒绝的承诺和希望。”
  “李求知?”程尘蹙眉深思,这个似乎总是笼罩在迷雾与阴影中的男人,又在越氏的事件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信了他。那时候太年轻,胆子大得可怕,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他给的承诺又看上去太美……”
  程柔嗤笑一声,“男人的承诺。”
  “李求知给我做了许多秘密的检测,他似乎是对越氏的血脉颇有兴趣,而且对你报有很大的期望。在你出生前的几个月,他甚至给你准备了一个古怪的名字——蒜泥。”
  程柔想起那个偶尔听到他独自狂热地嘟囔的名字,还是会对文合会会长大人的品味嗤之以鼻。
  “幸好,你出生之后,李求知只翻起你的眼睛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地把你我彻底弃之如弊履。要不然,你现在就是盘蒜泥白肉了。”
  程柔低笑一声,轻轻叹息。
  “放弃什么?”程尘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个死节,这位便宜妈出生低微,用尽心机往上爬,当年和李求知也不知有什么利益交换,倒霉的估计还是她生身的孩子。现在,不就坑的他?!
  “不知道。”程柔很光棍,颓废又无情的模样,与上次在越先生跟前娇弱苦楚的模样相比,简直就判若两人。
  “不管他原来想做什么,在看到你的眼睛时起,他就完全放弃了。他的承诺自然也成了狗屁,弄得我措手不及、狼狈不堪,很是苦挨了一阵。所以,你今天见到的才是个被边缘化的越氏启灵师,而不是越氏宗主夫人。”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奉送你一个忠告,傻孩子,离李求知远些,越远越好。不然,你会连皮带骨都被吃得干干净净。”风把她长长的黑发吹拂到脸上,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
  程尘回到家,还有些沉浸在程柔所说的话里。这个女人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李求知给了她什么承诺,能让她生下个完全不被期待的孩子。他又对还在程柔腹中的孩子做了什么?以致在孩子生下后,却看到孩子的眼睛就放弃了先前的企图,“蒜泥”这名字又是个什么鬼……
  程尘瞅瞅镜子里的少年,眉目如画,尤其眼睛,遗传了越三的桃花眼,乌黑有神,眼角微微上挑,说不尽道不明的风流俊俏。俩眼都是2。0,没近视远视没散光,又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李求知未卜先知他会15年启不了灵?
  程尘摇摇头,说不通。
  身后的人一把扛起在镜子前摇头晃脑、一脸迷惘的安大师:“你好几天没练拳了。”
  “程大狼,你放我下来,还有没有点对镇国大师的尊重了?!”
  程朗掂了掂,沉吟:“好像这些天是重了点。别喊了,等晚上又嗓子疼。”
  安大师恼羞成怒:“我晚上那是喊哑的吗?是变声期到了,在发育!懂不?要是你不折腾,我特莫喊啥?”
  自诩直男的他,对那些晚上快活的互助真有些麻木而隐秘的欣喜了。有时记得提醒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撸撸有益健康,但更多的时候是对自己“正直”与否的心虚。
  要说就这么弯了,简直晴天霹雳,也不甘心。要是与大狼撕扯干净,做纯粹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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