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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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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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素常的。”严元衡面色沉沉,“架构与笔锋都一模一样,但绝不是一人写的。素常写字时,总有些不寻常的小习惯,譬如在写‘之’字时,最上方的一点末尾会略往上提一点……”
  严元昭问:“这些信件,是谁寄来的?”
  严元衡拿出最上面的一张信纸:“这一包信应该是从主营送来的。时惊鸿将军已经过过目了,附信来说,这些信是一名来商议停战之事的南疆特使亲自送上的,坦诚说,他们有一名安插在中原军队内部的细作……名唤褚子陵。”
  严元昭倒吸一口冷气,转头去看时停云。
  时停云肩膀都在颤抖,手指像是被一股心火烧得发痒,一下下蜷缩痉挛着。
  严元衡靠近了时停云一些,抬手想扯住他的袖子,但终究还是垂下了手,只立在了他的身旁。
  他想,他若是站不住了,自己站得近些,就能快一些抱住他。
  这般想着,严元衡把那张时惊鸿的亲笔信递给严元昭,叫他过目:“如今那特使被扣押在主营里。人也说,是存了诚心前来和谈,供出褚子陵身份,是为着表示诚意,他愿与褚子陵当面对峙。时将军已遣人去骁骑营里带人了,也叫素常马上去看一看。”
  严元昭一目十行地看完,望了一眼面色灰白的时停云,决心先不落井下石。
  “南疆人?他们会有这么好心,替我们抓内奸?”严元昭凝眉,“别是挑拨离间吧?那南疆特使是顶着谁的名头来的?”
  一旁的娄影温声道:“派他来的人是铁木尔,但叫他送信来的,是一名南疆副将。那人是艾沙的侄子,也是帕沙的副将。”
  严元昭冷冷道:“这样的人,说的话能信吗?”
  严元衡就事论事:“要说栽害,他完全可以拿这些信件,证明是素常私通外国,为何要指名道姓,栽害一个小小参军?有何好处呢?”
  严元昭没话了,只好拿眼不断斜严元衡。
  你会不会看脸色?
  那褚子陵是时停云一手提拔上来的,又是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
  若褚子陵是被诬陷的还自罢了,若他不是,那停云又该如何自处?
  时停云看样子活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苏醒过来,茫茫然四下里看了一圈,环视满地狼藉过后,目光里才慢慢有了实质。
  仿佛确证了这不是一场梦,他拔足向外奔去。
  严元昭一惊,追出帐外几步:“你做什么?”
  时停云疾步拉过一匹好马,跨坐其上:“……我亲自去找他。我要向他问个分明!”
  ……
  褚子陵是直接被从马厩里拖出来的。
  来带他的人,看服饰是北府军亲军,领头人与黑塔大汉詹大远耳语两句,詹大远便是勃然变色,呼喝了两个更强壮的军士,不由分说便将他捆将起来,拿油布草草堵上嘴,扔上马背,运牲口似的运上了路。
  ……这是怎么了?!
  褚子陵有口难言,心中惊惧了一阵,便又镇定了下来。
  他身份特殊,有公子庇护,会遭到如此对待,缘由自不必说。
  他一向手脚干净,自信不会留下什么痕迹,除非南疆人将他曾经寄送去的信件送回,否则绝找不到实证能证明他与南疆通信。
  而唯一的纰漏,应该是那些城内的细作了吧。
  说不定是北府军抓到了一个恰巧为自己送过信的细作,而那细作为了活命,供出了自己来。
  这并不足为惧。
  只要一口咬定那人是栽赃陷害,对方一无信物,二无人证,又能奈他何?
  还未抵达目的地,褚子陵便将应对之策一一想好。
  在他打腹稿时,忽听得一阵得得的马蹄,由远及近而来,紧接着,负责押送他的军士驻马行礼:“……少将军。”
  褚子陵眼前一亮,抬头含糊地唤道:“停……”
  下一秒,他便被翻身下马的时停云一马靴踹下了马背,跌摔在地,接连在旱地上滚了好几圈,险些扭断脖子。
  时停云不由分说,取了马鞭便往他身上抽去。
  不知是否是巧合,那马鞭蘸饱了水,而且还是盐水,又重又沉,更何况时停云行伍出身,力大无比,鞭锋一沾身体就疼入骨髓。
  褚子陵吃了痛,又逃不掉,只好滚爬着狼狈躲避,含含糊糊地呼叫:“公子!……停云,你听我解释,我让我解释——”
  时停云却像是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地抽打他,一鞭鞭密雨似的挥来,劈头盖脸,其中一记落在他脸颊上,竟生生撕下了他脸上的一道皮!
  褚子陵以前怎吃过这种苦头,险些疼疯了,也不再费神解释,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逃躲之上。
  抽打间,一样被他妥善藏好的东西从他身上松脱,掉落在了旱地之上。
  褚子陵滚出了五六尺远后,才突觉心头一骇,扭头去看,只见那证明自己身份的南疆王玉佩,竟在不断的奔逃翻滚中,从他的衣襟内口袋中跌出!
  褚子陵一时间寒毛卓竖、心神俱丧,竟是迎着鞭锋扑了上去,想将那玉佩护在身下。
  ……这玉佩绝不能被时停云看见!
  若是被他看见,那就全完了!
  然而,时停云却根本没有打算去看。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看见。
  因为下一秒,他的长靴便踏上了那块玉佩。
  ……喀。
  喀喀喀。
  褚子陵眼睁睁看着,那枚由软帕包着的、他从幼年起便贴身携带、以恐有贪财之人盗去的玉佩,在时停云脚下四分五裂,残渣飞溅。
  褚子陵呆愣当场,盯住时停云的脚下,结结实实地被时停云抽了十几鞭,才回过神来,眼泪、冷汗刹那炸出,牙齿咯咯打抖,仿佛那被踩碎的不是玉,是他的心肝脾肺。
  隔着一块堵在嘴里的油布,时停云仍能听清他在嘶吼什么。
  褚子陵带着哭腔咆哮:“——我的玉!”


第206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五)
  褚子陵被秘密押至到主营帐中时; 那副惨状,叫时惊鸿都惊了一下。
  他脸上淤紫交错; 一只眼眼廓青红,肿得凸了出来,一道鞭痕从眼下延伸到嘴角,可见只差一点,鞭锋就要把他的眼珠抽出来了。
  严元昭、严元衡二人均在主帐之中。
  在时停云离去后,严元昭本想呼马与他一道前往; 严元衡却拉住了他:“六皇兄,随我去主营里见时将军。”
  严元昭急道:“停云若是想岔了; 跑去放了那褚子陵……”
  严元衡答:“停云心中有数。”
  如今见了褚子陵惨相; 严元昭方才安心。
  还好,停云没有做傻事。
  但严元衡反倒拧起了眉。
  他从旁望着时停云平静得过分的神情; 以及他因为紧握鞭子而被磨出细细血痕的掌心; 心里紧揪揪地泛起痛意来。
  这名南疆特使姓康名阳; 苗族人士,文士打扮; 年纪轻轻便戴了一副水晶眼镜,相貌与口才均非凡品。
  他淡淡瞥了一眼被打成了一副狗德行的褚子陵,镇静转头; 一口汉文说得异常流利:“两位皇子,时将军。铁木尔将军的书信几位都已看过; 和谈事宜仍需细细商定。接下来几日; 吾都会留在贵军之中商议此事。至于……”
  他指向褚子陵:“……这名褚子陵; 吾受人之托,要吾务必将他带回南疆去。”
  时惊鸿:“受何人之托?”
  康阳道:“挚友艾沙。”
  闻言,褚子陵被血糊住的眼睛微微转了一转。
  ……艾沙?
  艾沙疯了吗?
  自己留在北府军,明明尚有作为,他为何叫人来带自己离开?
  褚子陵素日行事稳重,但也曾无数次在私下里幻想过自己在众人面前揭开面目时,众人那或震愕、或痛心、或愤怒的面目,而他尽可安然收受,毕竟到那时,他已是功成名就,严元昭、严元衡,乃至时惊鸿,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阶下之囚,瓮中之鳖。
  ……绝不是像现在,自己鼻青脸肿地跪在堂前,遭人围观,生死难卜。
  时惊鸿不动声色:“褚子陵,你有什么想说的?”
  褚子陵心中有再多惶惑,此时也尽数收起。
  他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末将冤枉!”
  康阳举杯饮茶,神态安然。
  严元昭有些忍不住,抢先道:“你说此人通敌叛国,可他在十二岁时便入了将军府,身家若不是清白干净,怎会被收入府中?”
  康阳搁下茶盏:“探子要从小养起,这样简单的道理,六皇子应该懂得。”
  严元昭:“……”
  无话可说之余,他觉得这特使有点古怪。
  按理说,在敌营中安插的探子,要么一直留着,要么被发现后直接视为弃子,扔掉便是,为何此人要主动暴露褚子陵的身份,还打算带回去?
  这南疆人,究竟做了什么打算?
  别说严元昭,褚子陵亦是一头雾水。
  他这是何意?
  褚子陵不管艾沙是在发什么疯,他数年为奴,就是为了一朝得意,怎肯让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
  他叩头一记,道:“将军,公子,子陵不知该如何自辩。我自幼入将军府,免漂泊之苦,蒙教养之恩,又怎会行那不忠不义之事?”
  “自幼入府”四字,又让褚子陵想到昔年流离失所的遭遇,想到那块在时停云脚下粉身碎骨的玉石。
  他的心和胃都在抽着痛,就连小腹也是纠结成一团。
  即使如此,他面上也勉力强撑着,不见急躁,更多的反倒是无奈和心痛:“南疆人不过是想借此挑拨离间,可有真凭实据?公子,子陵自小与你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您一时被小人蒙蔽,子陵愿受公子怒火。但子陵清清白白,丹心碧血,日月可鉴!”
  康阳神态如常,不惊不怒,反而赞道:“真是好茶。若是和谈顺利,不知康某可否带些茶叶回去,给好友一尝?”
  时惊鸿亦是淡然,笑说:“若是康特使喜欢,带走些也无妨。”
  褚子陵被二人这么一抻,一番痛陈清白的发言倒显得无力起来。
  不过不打紧。
  他想,只要没有信证,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
  “……清清白白,丹心碧血?”
  在他还存有幻想之时,时停云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沓书信,递到他面前,手有些抖,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你是指这些?”
  说罢,他将信件往褚子陵脸上狠狠拍去。
  褚子陵见那一沓信,白纸黑字,不觉眼前一黑,一股心火烧得他头昏脑胀。
  ……这南疆人这是要作甚?真正是要卸磨杀驴吗?
  “七年的双城之战。”康阳把玩着茶盅,娓娓道来,“……恰发生在时公子首次赴边之时。时公子当时年纪尚幼,留在主城中,未曾外出参战。侍奉在他身边的,便是这位褚子陵。我记得公子身旁也有一小厮,名唤李邺书,彼时留在将军府内,未曾随行。敢问时将军,这封既有即时军情,又与时公子笔迹相仿的信,若不是时公子所为,又最有可能是谁寄出的呢?倘若此事交与世人评判,不知会流出多少密辛怪闻呢。”
  旁听的严元衡神情一变。
  这话说得着实毒辣!
  这姓康的面上带笑,分明是个狠角色,言里话外,竟是要把时停云牵扯进来!
  时惊鸿时将军爱子,人尽皆知,目前,褚子陵有可能是细作一事,只有几个亲卫和他们知晓,但若是南疆人将这件事传扬开来……
  哪怕是为了时停云的清誉,时惊鸿也得立时找个合情合理的罪人出来了事,否则事情一旦传开,且不说时停云将军之子的身份会为他招来多少非议,哪怕是一个“管教不严”的恶名,都够时停云喝上一壶的。
  说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若是交出褚子陵,那这件事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若是有意庇护,那一旦流言传出,受害的是谁,就未可知了。
  时惊鸿自是听得懂这话中之意,但他只是报以温和一笑:“康特使倒是对小儿颇为瞩目,连对小儿的身边人亦是熟稔啊。”
  “抱歉,冒犯了。吾先前并不知晓将军府的家事。”康阳看向褚子陵,“全赖此人,在信中交代得分明。”
  褚子陵目光急转,把面前落着的几封信件都看了个分明,心中更沉。
  这非是全部的信件,是经过挑选的,但偏偏封封要命。
  包括数月前,他通报的温非儒受伤、定远告急的军情,以及扶绥之事。
  若自己推说是伪造,又有谁能得知这么多秘辛?
  更何况,他方才说了一番那样的话,简直是逼着时惊鸿立即定他的罪不可。
  可南疆人没道理要这样对自己,尤其是艾沙,他还要指着自己向上爬。
  再者说,他若是要害自己,直接送个口信,便能断了自己的生途,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提出把自己带回南疆?
  随着褚子陵目光转动的,还有他满腹的心思。
  这些信只有艾沙有,艾沙派此人前来接应自己,还把自己的底牌尽数展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南疆皇室有变?或是南疆王问起自己,艾沙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南疆王想见一见自己,这特使来此,明求实迫,也都是奉了上命之故?
  褚子陵越想越是有理。
  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讲得明。
  思及此,他索性不开口为自己申辩了。
  一旁的严元昭、严元衡都听出了这康阳的话中险恶,不禁有些焦急。
  严元昭看向时惊鸿,严元衡则看向了神情不定的时停云。
  时惊鸿仿佛浑然不觉似的,道:“康特使,那我为何要把此人交还南疆?我只要在此时将他扔出营帐去,他立时会被五马分尸。”
  康阳笑道:“时将军是聪明人,该是不会愿意将时少将军治下不严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
  时惊鸿笑容不变:“有劳康特使费心。”
  他拿起铁木尔的和谈书,翻了两页,头也不抬地吩咐:“左右,将褚子陵一剑刺死,说是康特使有意行凶,褚子陵护我而死,再将康特使拖出去砍了。”
  康阳:“……”
  左右副将一拔剑,康特使的冷汗霎时间冒了一背:“时……”
  时惊鸿抬起眼,秀眉长目里尽是温和的笑意:“康特使,倘若我这样应对,你又打算如何把此事宣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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