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掩口轻笑道:“王爷又要作弄公主了,诗韵可不参与。”
秦雷刚要再拐她参与,却听永福娇声道:“诗韵姐姐不玩,本公主玩……就不信一个字就能让我转过身去,还…还……”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一章 观音殿众女求签
第二四一章观音殿众女求签
对于求签这种事,秦雷是不大信的。或者说,若是写着吉祥话、开心的他就信,若是丧门埋汰人的,他是铁定不信。因而对老和尚圆通的提议,秦雷兴趣缺缺,但女孩家的最是相信这些,闻言都满目希翼的望着他。
难得出来一次,秦雷不忍拂了她们的意,笑道:“那你们就去吧,我先去后面走走。”整个寺庙已经被黑衣卫完全控制了,他也不担心几人的安全。两位姑娘知道他素来不信鬼神,也不强求。秦雷吩咐若兰和锦纹照顾好永福公主,自己便出了大殿,往后面的落雁塔方向信步走去。
待他走了,几位姑娘便跟着圆通来到观音殿。先恭敬地拜了观音菩萨,再在备好的铜盆中净手、拭干,圆通便捧着个褐色的大签壶过来,笑道:“此乃观音大士签,共有九十九支,最是灵验。哪位贵人先来?”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跃跃欲试,期望抽个上上签,得个好运势;却又心中惴惴,生怕抽到下签,触了霉头不说,还平白坏了心情,就连诗韵也不能免俗。
两位姑娘一阵大眼瞪小眼,永福便回头把在后面与锦纹说话的石敢叫过来,娇声命令道:“那个谁,你先抽抽看看,到底准不准。”石敢前几天刚恶了公主,哪敢再惹她老人家生气,挠挠头,‘哦’一声,便上前拜观音,净手拭干,接过大签壶,呼啦呼啦摇了起来。没几下,便‘吧嗒’一声,从壶中掉出一根灵签。
石敢便捡起来,双手送给已经坐下的永福,小意道:“公主请看。”永福着秦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自己的签,给本宫看作甚?”宁惹小人、勿恶女,古人诚不欺人。
诗韵见石敢一脸尴尬,笑着接过灵签,柔声道:“我来看看吧。”说着轻声念道:“潜藏自有光明日,守耐无如待丙丁。龙虎相翻生定数,春风一转渐飞惊。”
永福听了,双眼眯成新月,开心笑道:“本公主大人大量,替你个臭石头解了吧。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二章 落雁塔惊现芳踪 怪文士妙语解签
第二四二章落雁塔惊现芳踪怪士妙语解签
过了前院的寺庙建筑,便进入报恩寺的后山。后山上是一片功德碑林,只见上座大大小小的功德碑兀立于苍翠的松柏之中,碑林树林相互映衬,情趣盎然。闻名遐迩的落雁塔便座落在功德林北面的山坡上。
秦雷一面随意的欣赏着四周的美景,偶尔也驻目于碑上的古人石刻,一面顺着林间小径漫无目的徜徉。
身后几个卫士见王爷背着手,低头沉吟的样,知道他在思考问题,便停下窃窃私语,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尽量不打断王爷的思绪。
昨日秦玄侑的造访,引起了秦雷很长时间的沉思。在宗正府兵何去何从的问题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观点自然也大相径庭。
秦雷也终于明白了,昭武帝给自己又是加封又是升官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奖赏自己在南方的卓越表现,还想让秦雷像在南方一样,大刀阔斧的将府兵悉数去了,砍掉这个宗室身上的毒瘤。这样即使秦雷最后没有把宗室军整出战力,能甩掉一个大包袱,昭武帝也是稳赚不赔的。
想明白这一点,秦雷轻呸一声,低声骂道:“老东西,又想拿小爷当枪使,还有完没完?”这里是中都,而不是天高皇帝远的南方,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等着他威隆郡王殿下犯错呢,而且他要面对的是大秦宗室,而不是荆州府卫。若是仍像对荆州府卫那样简单粗暴,就算自己没被都察院的言官们一本一本地参死,也会被宗室父老们一口一口地吐沫星淹死。
自从接到这个命令起,秦雷便开始怀疑昭武帝要让自己当个纯臣、孤臣,而不是当成继承人培养。试问那个皇帝会让自己的接班人,把武官、宗室公卿,挨个得罪一遍?皇帝虽然自称‘寡人’,但跟寡妇是有天壤之别的,乃是寡德之人——不要脸的人,而不是孤家寡人的意思。
“秦桧还有个好朋友呢,何况我秦雷。”威隆郡王殿下愤愤不平地低声道。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是秦雷行事的基本原则,是决计不会把自己弄到茕茕孑立、众叛亲离的地步。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三章 做人不要太唐僧
第二四章做人不要唐僧
待秦雷回来,想带永福去寺里放生池看看金鱼、老鳖之类的,她却推说身乏了,便要下山。秦雷见她神色恹恹,怎会不知这妮被求的签魇着了,问她又不说。再去问和诗韵和若兰,两人一个摇头不语、一个顾左右而言他。
永福难得出游一次,竟然被这破庙搞得如此败兴!秦雷不禁心头火起。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把永福送下山,回到车上休息。等安顿好永福后,秦雷朝若兰丢个眼色,便推说有些公务,让她们先行出发,自己随后就到,便下了车。
不一会儿,见永福沉沉睡去,若兰也找个借口下了车,诗韵心里明白他们要作甚,却苦于是个外人,插不上话。只能忐忑等着,祈祷他们不要闹得不可收拾。
若兰在队伍前头寻到王爷,不消问,便把公主求签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她本是聪明的女,虽然读书少些,但记性是好的,竟然把那签词、对话、解签、留诗说得汤水不漏、丝毫不差。
秦雷起初脸色阴沉的吓人,听到后来士妙语解签时,那怕人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些。但当若兰一脸钦佩的说道,士测出‘乔云裳’个字时,他那刚刚舒展的眉头,重又纠结起来。耐着性听完若兰的讲述,秦雷便点头让她回去。
待若兰走远,秦雷又把许田唤过来,沉声问道:“可有人下过山来?”许田肯定道:“自从王爷上山起,便没有一个人能下山。”对于自己斥候队长的能力,秦雷还是无条件信任的,没有再追问,而是吩咐道:“加强戒备,若有硬闯下山者,格杀勿论!”
“是!”许田领命而去。
秦雷又吩咐石敢在山下照看好小姐们,便对那日在宗正府上受罚的沈乞和‘妖怪’秦卫命令道:“集合本队,跟孤上山!”两人凛然听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报恩寺的圆通和尚恭送了贵客,又吩咐小和尚们做好功课,自己却转到后厢间,进了一个居士住的的小院。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四章 菊花园中;玄德孔明初相会; 柿子树下;雨田布衣品香茗
第二四四章菊花园中,玄德孔明初相会;柿树下,雨田布衣香茗
殴打仍在继续,惨叫唔唔哇哇……
直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从后院冲出来大叫道:“别打我师傅了,我带你们去找他!”秦雷才直起身,接过秦卫奉上的白毛巾擦擦汗,对抱头蜷缩在墙角的老和尚恨恨道:“算你命好,赶上爷爷身没劲,若是往日,两拳就叫你去见佛祖!”说着又扬了扬拳头,把老和尚吓得瑟瑟发抖,大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秦雷这才哈哈大笑两声道:“痛快!”跟着满脸愤慨的小和尚往后院走去。转过一排排禅房,但见一个清幽的小院出现在眼前。小和尚抬手指向嵌着‘归园’两个秦篆大字的月门洞,板着小脸道:“就在里面!”说着便要转身跑掉。
“回来!”秦雷却不算完。
小和尚听了,虽然心里一个不愿意,但终究畏惧于对方的身份,老老实实回到秦雷身前,闷闷问道:“干啥?”
秦雷伸手捏捏小和尚胖乎乎的腮帮,笑嘻嘻问道:“小家伙,法号叫什么呀?”小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慧远。”秦雷点头赞道:“慧远啊,寺里伙食够好的,是不是经常有肉吃啊?”小和尚涨得满脸通红,仿佛受到了大的侮辱,叫嚷道:“俺们最守戒律了,俺这是……这是婴儿肥!”
倒把秦雷惊得干咳起来,打量着这小胖和尚,郁闷问道:“这新鲜词谁告诉你的?”
小胖和尚一脸警惕,嘟囔道:“没有谁告诉我。”秦雷笑着摸摸他圆滚滚滑溜溜的小光头,人贩般的慈祥笑道:“乖,告诉叔叔,是不是个漂亮阿姨告诉你的啊?”在殴打老和尚的过程中,秦雷也想明白了,不可能那么巧,还有一个来跟自己做伴的。
慧远小和尚年纪小,又胖,哪经得起秦雷咋呼,闻言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秦雷得意的笑笑道:“我不仅知道她在寺里,还知道她就在那里面……”说着顺手一指,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望向月门洞,只是一眼,身便彻底僵住了。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五章 大腕
第二四五章大腕
秦雷闭上眼睛,一手抓着签筒,擎在半空中,另一只手悬在签壶之上,似乎有些犹豫该抽哪一根。
乐布衣见他如此有趣,心中微笑道,这人也忒是好强,连求根签都不愿意交给天意。但他成竹在胸,并不虞秦雷抽到什么。
秦雷踌躇片刻,最终信手抽出一根。看也不看,屈指一弹,那签便划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乐布衣面前。乐布衣捻起那签,微笑念道:
“龙潜於渊,或跃於渊。甘霖四野,遍泽大千。
空空空。火里得成功。根本栽培厚,哪怕雪和风。
事在年,所争一刻。何以立命,急起修德。”
念罢,乐布衣呵呵笑道:“王爷这签乃是顾茅庐签。”秦雷摩挲着下巴,微笑道:“这签可够直白的,难道是因为我读书少,老天爷怕孤看不懂?”
乐布衣依旧阳光灿烂笑道:“签九十九,岂能支支晦涩,还是有不少通俗易懂的。此乃天意,王爷莫要多心。”
秦雷不置可否地‘哦’一声,也不让乐布衣解签,晃了晃手中的签筒,满面笑容的问道:“孤可不可以把这些签倒出来,一根一根的瞧瞧?”说着有些自豪道:“布衣先生是拿老眼光看人了,孤王最近很是用功,还是颇有长进的。其实不用写的那么直白,孤也能看懂。”
乐布衣咳嗽两声,干笑道:“占卜算卦之事,信则灵、不信不灵,王爷既然抽到一支颇为受用的签,还是干脆信了吧。”
秦雷摇摇头,淡淡笑道:“孤王不打算再相信任何算卦的了。”
乐布衣为人也是光棍,摇头笑道:“譬如当日襄阳城头,王爷被拆穿了景,会怎样做?”他已是自认折了一阵,知道方才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却被这个心细如发的年青王爷识破了把戏。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六章 那一吻
第二四六章那一吻
方才这乐布衣对府兵的状况了解了,甚至到了透过表象看本质的程。这不是一个外人能仅仅凭着传闻臆断出来的,只有这正了解这支军队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要么他便与这支军队共同战斗过,要么便是有知根知底的人对他说的。
无论哪种可能,都绕不开慈宁宫中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因为宗正府兵最近一次上战场其实不是八十九年前,而是十七年前的中都保卫战。在那场战斗中,连在私塾读书的孩童,在深宫侍候的监都站上了城头,宗正府的大老爷们没有理由逃避。
这不是秦雷的臆,秦有才、秦有德、秦至武这些皇室宗亲,还有薛乃营、铁鹰这样的皇室近族出身,都是在那场战斗中出头的。所以秦雷可以很肯定的说,宗正府兵定然在那一刻昙花一现过。
这样看来,其中怕是有些道道在里头。秦雷知道秦氏的大小亲王、郡王、世、宗亲,都对那位老后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敬,甚至是崇拜,可以说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才是大秦皇室真正的族长。所以他坚信,若秦氏宗族兵在战后的重新萎靡,是某些人的故意造成的,定然与那位老是脱不开干系的。
而这位算命先生乐布衣,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自己要重整宗正府兵的节骨眼冒出来。而且一提起那支笑柄般的军队,居然莫名其妙的激动,甚至是亢奋,这其中的感情绝不一般。
所以秦雷很自然的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一语道破了天机。但乐布衣所说的‘请’不是‘派’,却被秦雷只当作这厚脸皮的家伙死要面,轻易的忽略了过去。
定定望着乐布衣那张清矍的老脸,秦雷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先生年庚几何?”
乐布衣警惕的看向秦雷,对这位狡猾如狐的隆威郡王,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四十有了,怎么王爷要给我做媒吗?”
秦雷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继续问道:“彦博呢?”
乐布衣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冷冷道:“五十有。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二四七章 你也是太后派来的?
第二四七章你也是后派来的?
秦雷终究还是一个人离开报恩寺的。云裳还要打理鬼谷赈济灾民的资财,得频繁往返于南北之间,不可能跟秦雷回去,但她许诺会在冬天落雪以后,到温泉山庄去为永福公主诊治,自然也可以陪秦雷住一段。是以他也说不上多遗憾,派了一小队黑衣卫随扈,又把几处谍报科的联络暗号告诉了带队的沈乞,嘱咐他务必保护好乔小姐的安全。
而乐布衣似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许两人今日的见面本就是偶然,所以他也没有跟着秦雷一起走。
“布衣,布衣……”往温泉山庄去的马车上,秦雷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这让陪着他的许田有些想法,他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家伙,便闷声问道:“王爷,便是馆陶先生,也没见您那样对他。”
秦雷斜靠在长椅上,却没有回答许田的问题,而是微笑道:“小田啊,我是对你有期许的,所以你要多看多想,将来才好大用……”许久不见的大用,对于没听过的人,总会好似一支强心针的。
许田乃是因着在南方历次行动中表现卓著,更兼是黑衣卫的老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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