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卯时一到,值星官吹响起床哨,一万新兵师将士便在一刻钟内起床洗漱、再用一刻钟校场列队,开始每日必行的越野长跑。起初是空手越野二十里,后来渐渐负重,直到最终的十七斤装具俱全二十里,他们也都勉强坚持下来了。
回营后才是早饭时间,饭后直到中午是他们最痛恨的队列练习,但偷懒的人将没有美味的午餐,饿着肚可无法完成下午的大运动量训练。所以还得强打精神,一丝不苟的完成这些向左向右齐步走的动作。
当然,枯燥无味的训练换来的是日益齐整的军姿,以及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现在让他们再回想,当初在中都城时吊儿郎当的样,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吃过午餐,会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当美美的午觉结束后,炼狱般的下午便开始了。整师的兵士以中队为单位,在教官监督下开始体能训练。掌上压、单双杠、跳远跳高、投掷、举重,还有一种名唤秦氏长拳的军体拳,这些科目合理搭配,交叉进行,倒也不枯燥。
但是要求却有些高,比如一组掌上压便是一个,整个下午会做十组;再比如投掷,二十斤的大铁球,投出五丈,并连投二十个才算合格,每个下午会投一个。
诸如此类的高强大运动量训练,日复一日、从不间断。每当他们开始有些适应,训练的强便会加大,反正总是会让兵士们精疲力尽,晚饭时都举不起馒头、拿不起汤匙。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一七章 同进士
第一七章同进士
石勇肃声道:“王爷,新兵训练还有七日结束,按计划应该进入最终考核阶段了。请签发考核令。”
秦雷一边接过夹着书的板,一边感慨道:“这么快就两个月了。”
许田笑着点头道:“从十月十七到腊月十七,可不俩月了。”
秦雷笑笑,低头看那书,乃是统帅咨议会拟定的,他早就了如指掌了。伸手结果笔,在页底留白处刷刷写下几个大字:‘同意。秦雨田。’
晚上例会结束时,每个训导大队的大队长都宣导了统帅部的命令。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引起了士兵们的热议。
每个人心里都盘算开了,虽然起初不情不愿,但经过这两个月的摔打磨练、训导教育,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泪水,习了那么多的光辉历史,他们已经对自己的新身份十分在意。这次能不能达标,关系着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弟兵。更何况还与饷银、前程这些切身利益相挂钩。
一排排营房里,兵士们议论纷纷,话题只有一个——到底能得多少分?
考核内容已经公布,共计七项,每项十分,满分七十分,再加上十分的平日表现分,共计一分。得到六十分即为合格,七十分以上为良好,八十分以上为优秀,九十分以上为卓越。
七项中有五项个人项目:器械运用测试、军体拳考核、身体素质测试、基本军事科目考核;军政常识考核;两个集体项目,队列会操、武装越野。
而平日表现分来自日常纪律、内务、训练等十几项评比,把平日得到的集体成绩总计起来,再加上个人成绩,便是平日表现分。
每一个档次都会与他们将来的军衔、待遇挂钩。合格士兵授予列兵衔,月俸二两,良好士兵授予一等兵军衔,月俸二两五,优秀士兵授下士军衔,月俸两,有资格竞选小队长;卓越士兵授予中士军衔,月俸四两,可获得参加军官训导班资格。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一八章 斟酌
第一八章斟酌
寻思半晌,秦雷轻声问道:“考生买了入场券,不管会不会,随便考考就成了?”
麴延武摇头笑道:“那倒不会,还得估计国家体面不是?”说着哂笑一声道:“自古惯例,取中进士的考卷会在国监张贴,以供监生们瞻仰参详。后来怕甲的章好,压过了一甲二甲,便只张贴进士出身以上的。”
秦雷笑道:“出这主意的家伙够奸诈,没人看得到甲的章,自然无法理直气壮的质疑。”
麴延武呵呵笑道:“光这还不行,远的不说,就说李家那几个小,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能写出什么道德章?更别提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策论了。但结果呢?个个都是一甲。”说着笃定道:“今年的状元便在李家四公和家公只见产生了。”
秦雷轻轻皱眉道:“带小抄?”
麴延武点头道:“带小抄的还是有些墨水的呢,老多人干脆就带卷进去,先呼呼大睡天,等到快结束时,再把占满口水的空白卷一收,直接换上写着字的,就算是考完了。”
秦雷苦笑道:“倒是难为他们了,想必在贡房里睡天,也是很难熬的。”说着扣一下桌面,沉声问道:“一甲二甲全是这样吗?”
麴延武勉强笑笑道:“既然可以这样,那谁还会去刻苦攻读?”
秦雷皱眉道:“名额是怎么分配的?”
麴延武轻声道:“现在还不清楚,一般都是趁着过年走动钻营,到正月底基本确定。不过……往年中都大族会拿到一半名额,北方的豪强也有成,剩下两成往年给南方和别的地方。但今年南方怕是没指望了。”
秦雷点点头,沉默片刻,轻声道:“你不要跟彦韬争,但要与彦博说好了,他作初一你作十五,等彦韬履新之后,要把吏部尚书给你。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一九章 团团圆圆
第一九章团团圆圆
兵士们过完磅后,就算是结束了年前的任务,再到辕门前看完榜,便可以回家了,至于表彰挂衔之类的,就要等到来年回来再说。
秦顼挤进人群中,看完优秀的榜单上并无自己的编号,心中不由一沉,强忍着郁闷再去看良好榜,竟也是没有,手脚一下冰凉起来。
边上的秦俅却乐得呲牙咧嘴道:“俺居然得了个良好,九五二七,俺居然良好哎……虽然是最后一名。”
秦顼勉强笑笑,拍拍他依旧肉呼呼的肩膀,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刚要转身出去,却把秦俅一把拉住,使劲摇晃道:“看啊,快看,上边升起面锦旗。”
顺着秦俅的目光,秦顼便看到一面红底金字的锦旗,正从榜后冉冉升起,已经露出‘卓越士兵’四字。
秦顼的心一下提到嗓眼,手紧紧攥住秦俅的胳膊,把他捏的生疼也不自知。
只见那‘卓越士兵’四字下面,缓缓露出一个个编号。“一二四,是那个秦霸得了状元。”秦顼喃喃道,对于几个主要对手的编号,他早就烂熟于胸。
听到边上爆发出的欢呼声,心中不由稍稍失望。
接下来一个是大队的一个小队长秦亢,此人天赋异禀,力大无穷,所有身体项目皆是满分,输给他倒也不怨。
正在胡思乱想间,便听着身边爆发出一阵狼嚎声,紧接着胡队正、秦队副、还有几个同袍便把他压在了雪地上,毫不留情的蹂躏起来,倒地前的一瞬间,他看到“九五二七”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出现在第的位置……探花吗?也不错吧。
秦俅在边上羡慕的看了一阵,他被严禁参加这种垫罗汉的活动,但今日着实高兴,见众人忘形的样,他一咬牙一弹腿,便扑了上去。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二一章 第一骚人与四大才子
第二一章第一骚人与四大才
见都御史大人与殿下联袂而至,小监们哪里还敢放肆,纷纷悄无声息的退下,把衣冠不整的易大人留在了当间。
易惟络见了自己的长官,整整衣襟,一脸委屈地拱手道:“王爷、大人。”
王辟延面无表情道:“惟络,把你身上东西都掏出来,让殿下过目。”
方才秦霖与王辟延打赌,声音自是小,易惟络却没有听见。闻听自家大人出此言,俊脸腾地涨成猪肝色,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道:“士可杀、不可辱,大人明鉴,属下怎会是那种鸡鸣狗盗之徒呢?”
一边看热闹的王府侍卫待要聒噪,却被秦雷喝止,只听他义正言辞肃声道:“休得胡闹,朝廷命官自当洁身自好,岂是尔等可以轻侮?”这话说得两可,还有一重意思是,若这命官不洁身自好,当然可以轻侮了。
但他既不进场,又不插言,所以人们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场内人身上。便有官员鼓噪道:“易大人!掏给爷看看,让他知道咱们的御史都是干净白嫩的。”
易惟络和王辟延恼火的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众官员紧闭着嘴,一脸端庄的在边上围观,根本找不出是谁说的怪话。都察院的御史向来与六部官员关系紧张,此时有人说几句风凉话,实在正常不过。
王辟延感觉有种耍猴的感觉,当然自己是猴,心中为不快道:“惟络,掏给诸位大人看看,咱们都察院的御史就是比一般人干净!”
话说到这份上了,易惟络是别无选择了,无论结果如何,除夕夜蒙羞已成定局。双目溢满泪水,无言大喊一声:‘苍天呐!你咋就不长眼呢?’便颤抖着从袖里掏出几张白纸,迎风一抖,竟然被刮了出去。引得几个小监跟着风儿去捡。
袖里还有一串铜钱,一方素青手帕、一支湖笔、两个香囊,除此之外,并无别的物件。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二二章 给你摘朵大红花
第二二章给你摘朵大红花
山呼万岁之后,陛下赐坐,官跪谢,这才开始宴会。
对于皇后娘娘的缺席,昭武帝只是平淡解释道:“皇后偶感风寒,不便出席。”便举觞道:“辞旧迎新之时,众卿齐聚一堂,为的是与天同乐,共庆嘉年,众卿共饮一觞,敬谢天地之恩。”
皇贵戚、武官齐声唱喏道:“敬谢天地、敬谢陛下。”待昭武帝饮罢之后,众人也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第二觞,昭武帝敬谢了大秦的列祖列宗;第觞,敬谢了官一年的精忠尽瘁。觞之后,皇帝的开场白也结束了,微笑道:“众卿尽兴。”一挥手,宴乐重新响起,两排身着七彩霓裳的歌女从大殿左右翩然而出,开始优美的舞蹈。
秦霖知道秦雷对这个不在行,伏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瑶池羽衣舞,盛大庆典上总离不了。”
秦雷两眼放光道:“不错不错!”
秦霖颔笑道:“确实不错,这些舞女乃是教坊司最好的,腰肢柔软,手脚修长……”却听秦雷接着道:“身材不错嘛,就是脸蛋上粉多,看不清长相。”
饶是秦霖畏寒,也不禁出了一脑门白毛汗,这才知道秦雷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美不美看大腿’的阶段,干笑一声,不再与他探讨技术问题。
这时,彦博举起酒杯,向昭武帝微笑道:“万岁,今日喜庆吉祥,不若臣等对诗,给陛下找个乐如何?”
昭武帝狭长的双眼一眯,哪还不知这老小被秦雷打压了一年,想让秦雷当众出个丑,好在岁末扳回一局,稍解胸中的邪火。
轻扣一下桌面,昭武帝淡淡笑道:“我大秦以武立国,岂能南楚的无痛呻吟,还是罢了吧。”对于忠义无双的好五郎,他还是要护上一护的。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二三章 秦家人不是软柿子
第二章秦家人不是软柿
秦沾这法相当取巧,但胜在没几个人见过,也就没人能道破。
臣们看着刺激,没住声的叫好。武将们虽然隐隐感觉这法有门道,但看着这么个小孩作出如此高难的动作,也没有深究的,都跟着喝彩起来。
而唯一明白其中道道的秦雷,自然也不会揭穿他,倒让他得了个满堂彩。
昭武帝大喜过望,开心道:“好孩,快快与你五哥并肩上吧,不管赢不赢,父皇都重重有赏!”这叫先埋个伏笔,待会即使输了,也好有话说,还显得大些。
一干宫人上前,将众位大人的桌椅后移,又卷起地毯,空出殿中一块空旷的场地。秦氏兄弟与李家叔侄分立左右,摩拳擦掌,搏斗一触即发。
不想开打之前,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仲裁,场中武人不是皇家的、就是李家的,谁也不敢保证不偏不倚,正当人们你推我让时。左边最上站起一人,朗声笑道:“我来!”却是大皇秦雳。
众人心道,也只有他能不偏向了。
秦雳大步走到场中,竟然比所有人都高出一大截,即使身高八尺的秦雷,也要比他矮上一尺,更别提以敦壮闻名的李家出,以及尚未长成的老六了。
人中吕布大皇,此言绝不虚传!
“器械还是厮扑?”秦雳劈头问道,还未等四人回答,他便已经替他们拿了主意:“空手吧!”
见李央来颇有不服之意,秦雳双目如电,面无表情的扫过四人,冷声道:“我知道你们颇有纠葛,但今日乃是除夕,谁若是敢下死手给孤找不痛快,”说着微微抬起右脚,又闪电般一脚踏下,便听‘喀拉’一声,他落足的厚实方砖上,出现了蜘蛛网一般向外辐射的纹,“这地砖,就是他的下场!”这简直是**裸的威胁,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与场中四人皆是至亲。
第六卷 云诡波谲第三二四章 皇家兄弟
第二四章皇家兄弟
秦雷与李二合同时落地,不过秦雷是侧卧,而李二合是仰面倒地。
秦雷的身体一沾地,便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而李二合,还在不停的吐血……
弹弹身上的浮灰,秦雷强抑住大喊一声:‘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的冲动,向昭武帝拱手道:“父皇,儿臣不负使命。”
昭武帝笑逐颜开道:“雨田真不愧是我皇家第一勇士也!”
秦雷笑着垂应下,眼睛却瞟向一边站着的老大,却见秦雳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秦雷会心的一笑,转身走到席边,查看秦霑的伤势。
李清二次出场,想把自己的侄扶起来。却见李二合轻微但坚定的摇摇头,李清只好罢手。
只听李二合拉风箱似的喘息几声,艰难的伸出右手撑在地上,将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往上抬。几次失败跌倒后,终于颤巍巍的跪了起来。
却因为用力过猛,扯动了受伤的内腑,‘噗’地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李清见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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