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神之人丝毫无所畏惧。
所谓的弑神者本就是这样,他们是愚者·厄庇墨透斯的私生子,是无所畏惧的家伙。越是强大的敌人越是能够激发他们的战意,而当敌人是他们天敌的神灵时更是如此。
所以约翰·布鲁托·史密斯站在风雨飘摇中随时都会被火雨摧毁或是海浪吞没的轮船的船首朗声大笑着:“真是热情的邀请啊——我也要给予相应的回应才好!”“你的从容也就到此为止了,弑神的冥王!妾身将用夫君馈赠的这份力量将你彻底埋葬在这仪式之中!”以高傲的姿态狂笑着的奇异少女俯视着外观同样奇异的弑神者。
没有人类可以躲过去的,这个仪式,可是名为【启示录】【末日审判】【大偿之日】【诸神黄昏】的,人类的终极试炼啊!
而约翰·布鲁托·史密斯的回答,是一把异形的钢铁色的魔枪——那是以非人类的使用者为对象制造的超越人类概念的人类武器,一把巨大的六发左轮手枪。约翰·布鲁托·史密斯是弑神者,曾经弑杀过名为阿尔忒密斯的神灵,并从这位狩猎女神处篡夺了被称为“魔弹射手”的权能。
这个权能体现的形式是苍白色的光弹,每到新月的时候就会自动补充,而满月与满月的间隔之间只能射出六发,作为弥补的就是每一发光弹的威力不可思议的强大,能轻易穿透大楼、蒸发岩石乃至改变地形,有着自动追踪、霰弹化、爆炸、发光等能力,弹道会随着射手的意识而改变,就算飞出宇宙也可以折返回来,跨越大洲进行狙击都不是问题。
并且,如果将咒力注入光弹,就能够无限的提升光弹的威力,而将复数的光弹合为一发使用,威力也会几何式的上升,据说六发齐发能够引发毁灭国家的破坏力,燃起吞噬加利福尼亚全境、七天之内绝对不会熄灭的火焰。
这个权能的发动需要媒介。实际上的话媒介应该是弓箭才符合狩猎女神的权能的美学,但是从发射速度和实用率考虑,人类的现代武器更好,于是有了冥王手中的怪物——那绝对是凡人无法扣下扳机的武器。
聚集着光和热的弹丸,从枪口射出——那是和人类的武器理论相悖的东西,所以并没有枪械内部撞击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光弹激烈的擦破空气声音。
第一发,就将天空的乌云打穿了,卷起的狂风蹂躏着火雨与炎山,将其全部挟卷入大海。
第二发,爆炸的光弹扩散开来,将苦艾之毒尽数吞噬。
第三发,光弹在射手的操作下一个个的洞穿了虫族大军的脑袋,落后了两个时代的怪物在新时代的怪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四发、第五发、第六发,约翰·布鲁托·史密斯毫不犹豫的将这三发光弹合三为一!目标,正是冥王疾速扣下四次扳机改变战局还来不及反应的安洁拉!
ps1:苦艾之毒……实际上就是《罪恶王冠》的启示录病毒呢,这个梗来源于《罪恶王冠:失落的圣诞》,凯洛尔将启示录病毒称为苦艾……
ps2:依旧卡文中……所以我要水水水水水……
ps3:安洁拉并非不强,遗憾的是安妮的瞬间爆发有超规格的战斗力——这种能够在星球表面留下一个大坑的战斗力就是准神,而安洁拉作为神灵只有狂满……
30 开端
在三月刚过一半的某天晚上,这里是东京都文京区的根津。
在草薙家的客厅里,三位老人正在喝酒。
草雉佐佑理也坐在一边,不过只是为了替他们斟酒而已。佐佑理来回运送着温好岛国酒的酒壶。
只要一闻味道,就知道盐梅酒的温度正好。
“如何,宗龙,我大孙女的盐梅酒味道不错吧?”其中一个老头发话了,他就是佐佑理的祖父草雉一郎。能够值得夸耀的温酒技巧,这个让只有十五岁的佐佑理自己也觉得不太恰当的特技,正是这个祖父从小锻炼出的成果,在未成年人禁止饮酒的岛国,某方面而言这可真是为老不尊啊。
“嗯,不下于我孙子自作的桂花酒。”悠然摇晃着大小略显豪放的酒盏,这位老人是佐佑理的祖父在异国的熟人。在佐佑理年幼时一郎就带着她踏遍了大江南北,其中也曾前去造访过一次这位刘宗龙先生——当然一郎自己倒是每年都要去天朝游玩一两次。但刘宗龙前来岛国造访可真是相当稀奇的事情,老人说过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国门。
“只能说是味道各有不同吧。”这样说着的是一郎的旧友高松老师。和刘宗龙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实际上两人是一郎牵线搭桥、有几十年来往的笔友。他是都内私立大学的教授,教的是西方史。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佐佑理和妹妹静花都称他为老师。
“不同的人手下的酒也有不同的味道呢,下次将你的孙子介绍给我认识看看吧,宗龙桑。”高松老师又稍微的感叹了一下。“宗龙的孙子可是个大忙人哦,不要太麻烦人家。”一郎语带调侃的说道。“呵呵,那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可忙的?你想瞅瞅我立刻就能把他叫来!”刘宗龙笑道。
几个老人的气氛让佐佑理感觉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那么,为什么突然想去意大利?”高松老师问道。他所询问的对象正是一郎。“嗯?只是想去见见老朋友而已。”被问到的一郎有些淡然的回答,只不过那份平淡怎么看都有种在欲盖弥彰的味道。
两天之后一郎就要启程前往意大利,虽然他是个非常喜欢旅游的人,不过最近很少出国,可是在这个春天,他突然说要去意大利一趟。所以高松老师才特地来替他送行,而且是带着酒瓶一起来访,那之后似乎刘宗龙也要回去天朝的样子。
一郎过去也是一名民俗学的教授,但是现在已经退休了,悠闲过着每一天。有时候实在太悠然了,真想和他抱怨几句。不过佐佑理觉得还是很感谢他接下了大部分的家事。
但是,向自己的孙女灌输有关酒的口味、气味、产地的知识,在当地商店街的女性中非常有名气(老的也有年轻的也有),路上与老年的女性都是(我想基本上以前都是美女才对)“啊,你是——”、“是你啊,好久不见”就这样打招呼,总觉得很有问题。
果然是非常有问题吧!
“……对方果然是女性吧?”高松老师露出厌烦的表情——不,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厌烦,倒不如说是因为司空见惯的事情又一次发生所产生的无可奈何的情绪体现在了脸上,心里果然是在想“又来了……”、“要几次啊……”之类的吧。
题外话,这个人每次都会说“幸好你没有孙子,小孩子被教坏就完了”,这种莫须有的担心还是给老娘省略吧!
“啊,这么说来,是你也认识的人。对了,你还记得吗?有个叫璐克蕾琪雅的意大利留学生来我们大学留学的事吗?”
“喔,那个女人啊,喂,难道说一朗,你跟她一直有往来吗?”
“不,其实是最近才开始,我把信寄到了以前从她那里问到的意大利住址,结果有了回信,大概已经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她留在日本的东西,辗转到了我的手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还给她。”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是跟千代约好再也不见她了?难道你忘了吗?”
话题变得越来越不稳当了。
千代是数年前去世的佐佑理的祖母之名。
祖父一郎至今身上还飘散着一股魅力,年轻时的他是一位美男子,拥有巧妙地拢络人心的话术,完美的外交术以及卓越的人类观察眼,总而言之,他非常受女性欢迎。
而且关键在于他来者不拒。
针对丈夫这种作为,祖母可是费尽了心思。
“约定……那个不是‘不可以去机场送她’而已吗?”
“才不是吧!你肯定记得,却在装傻,再说,你又没有一定要直接送去的理由,用航空邮件寄过去不就好了。”
面对装傻的一郎,高松在一旁提出了强烈的指(吐)责(槽)。
“好像是很贵重的东西,如果在途中坏掉了就麻烦了,而且我也想去一次意大利,跟好久不见的璐克蕾琪雅聊聊天。”
“一朗,你懂意大利话吗?”
“不,完全不懂,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关系的。”
如果这是普通老人讲出来的话,那他肯定是十分悠闲,或者是有点痴呆的人。然而一郎的状况却不是这样,当他还在当民俗学者时,是个野外调查的名人,专门研究各地传统艺术文化的他,总是会到各种聚落进行调查。
他所访问的地方有时候是闭锁的村落社会。
能在那里以极短的时间就融进村落,与原住民良好相处,有时甚至把不传外的秘密都询问出来,而且访问的地方有不少像是东南亚、天朝、印度这样的海外国家。一郎的交际手腕,能将语言这道障碍轻松跨越过去。
他这个本领甚至可以说是名人等级的了。
顺带一提一郎最自豪的似乎就是曾经访问过刘宗龙的祖居,这个“祖居”的意思佐佑理不太明白。
“贵重品啊……那个女人,到底把什么落在岛国了?”
“那个啦,大学时的同伴不是有一起出去旅行,那个时候因为氏神大人的诅咒还是什么的,结果有二十人离奇死掉而闹得很大嘛?”
“诶诶!诅咒——?!”
发出惊叹的是佐佑理,听到不得了的事情啊,诅咒啊魔术啊什么的不是女子高中生们的话题(或者中二的设定)吗?一直沉默似乎没打算插话的刘宗龙倒是微笑着看着一郎和高松老师扯皮。
偷偷看了孙女一眼,一郎微笑着继续说,好像在说什么光辉事迹一般:“嗯,那是我还在研究所念书的学生时代故事了,一群要好的朋友一起去能登旅游,那时发生了很多事情。”“说起来,是有一场骚动……那个魔女好像躲起来做了些怪事。”高松老师接口道。
魔女的话,是指刚才提到的璐克蕾琪雅吗?
“魔、魔女吗?”从高松老师嘴里冒出这样的名词的时机,应该是西方史的魔女狩猎才对吧?在现在的情境下突然出现这个词还真是不得了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就是一郎准备去见的那个女性,她是意大利出身的留学生,绰号叫做‘魔女’,是有着奇怪气息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被旁人这么称呼了。”高松老师有些不爽的说道,怎么说呢,和魔女作对的学生会长的角色设定?
“本人倒是笑着回答‘没错,我就是魔女’这种话。”一郎笑着说道,看起来对于他而言那是相当难忘的时光,他眯起了眼睛,“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非常善于应付猫与鸟,遗失的物品马上就能被她找到,预测第二天的天气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对了,她的日语也非常厉害,基本上跟我们当地人的等级相同。”
这个女人和年轻的一郎以及高松老师一行人去温泉旅行。在那个偏僻的山村温泉旅馆住宿的时候,发生了奇异的事件——
“不断有人因为心脏麻痹而死,才半个月就已经出现了二十个人左右的牺牲者,既不是传染病也不是杀人事件,所以被谣传是报应,是土地神的诅咒。”
土地神的诅咒……说到温泉、杀人、心脏麻痹,难道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死神小学生和鬼畜基拉吗?
柯南夜神月
“报应……如果是推理小说的话肯定会有非常具备冲击性的机关。”作为少女而言,佐佑理并不讨厌这类小说。或者说,女性反倒更喜欢极具爱恨纠葛的情节呢。
但是一郎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惜的是,那里没有什么机关,正好因为旅行而住在那里的我们,内心可是十分地动摇,于是唯一冷静的璐克蕾琪雅就这样出去了一晚上才回来。隔天早上,疲劳的她回来时又发出了‘预言’。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死了,全部都解决了。”
这些犹如都市传说的旧事,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可是一点都听不出祖父是在开玩笑,高松老师也是一脸正经的样子。
“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么说来,那个人为什么来留学呢?”佐佑理对那个女性有了一点兴趣——同性间的攀比心理?
“为了研究日本自古以来的传说——特别是有关日本武尊的事情。事实上,她比我们还要清楚神话以及民间故事的内容,在来日本之前曾经在伦敦的大学研究亚瑟王与圆桌骑士的故事。”一郎回想了一下答道。刘宗龙听完倒是低声说了一句:“追寻最后之王的知识吗?”
“这个,完全听不出有什么脉络可循,为什么特地从伦敦的大学来到日本呢?”佐佑理不解的问道。“谁知道,问璐克蕾琪雅本人的话只会笑着跟你说,她可是有理由的。”一郎耸了耸肩。
“那么,爷爷跟那个女人以前发生过很多事吧。”
佐佑理问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学生时期的祖父还没有和祖母结婚,就只是订婚而已,那个祖母严令禁止祖父去跟璐克蕾琪雅女士见面,所以高松先生才会摆出这种苦瓜脸。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明白了,不用多说,自己去感觉。
“很多事?不要把人说得那么坏,我们两个只是性别不同而且互相尊重的朋友罢了,千代和高松不要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啦。”一郎用正经的语气答道,然而并没有卵用,佐佑理完全不相信他。
祖母在去世前经常这样说:“佐佑理,你的爷爷啊,那个人虽然是个非常棒的人,不过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有个不可救药的缺点……奶奶从结婚前就担心那个人,虽然言谈举止非常正经,但是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一些缺乏常识的事情来了……真是的,我好担心,你可要把他看好。”
都把看管的任务交给未成年的孙女了,问题太严重了吧!
所以佐佑理直视着一郎的双眼:“呃,爷爷。别的事先不说,这不是跟去世的奶奶约好的事情吗?那你还是放弃比较好,请中止去意大利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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