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那种。
如果让双方知道了彼此心中的所思所想的话……妄想病和神经病;还真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搭配。
就在草薙出云有些后悔招惹了这样一个‘人物’回来的时候;周防尊忽然开口:“如果你是死神……那么;杀了我。”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哗然。
“尊;尊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除了两个人。
草薙出云和……古屋花衣。
前者只是稍稍怔了一下;便抬手拦住即将暴走的八田美咲;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摆出一个口型。
【能杀死王的,只有王。】
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而后者对于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颇为苦恼地捋了捋头发:“不管你是真的想找死,亦或只是在试探,我都需要纠正一点——”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冷冷开口:“谁告诉你,死神是杀人的?”
“……”
“孤陋寡闻不是你的错,但你不仅不肯正视自己文盲,还敢污蔑死神这神圣的职业,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像是曾经有人跟她说过医生其实也是变相的刽子手时一样,已经转职成为死神的古屋花衣,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说它的坏话。
……即使她咬人的时候也没见嘴软过,但那时生理需求,平时工作的时候,她还是很敬业的。
“神圣?”周防尊不由挑眉,刚刚安娜说的,也是这个词吧?
古屋花衣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死神的任务是送亡魂去成佛,这难道不神圣吗?”
虽然所谓的成佛,其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呆着,但她还是直接搬出了最官方的说法。不过说实话,成佛什么的,尸魂界可一点都不像西方极乐世界。
不,应该说,压根就不乐!
“成佛?你骗谁呢喂!”八田不屑地咧嘴:“那不是僧侣该做的事情么。”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古屋花衣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僧侣只管帮你超脱。”
“……”
草薙出云在事情发展成更糟糕之前将古屋花衣迎进了酒吧,顺便支开八田等人,让他们继续去搜集有用的信息。
由于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间,于是偌大的酒吧里,就只剩下了包括古屋花衣这个客人,和草薙出云这个老板在内的四个人。至于另外两个人,自然是甩手掌柜周防尊,和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尾巴栉名安娜。
“喝点什么?”草薙礼貌地先询问了一下她这个客人。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古屋花衣茫然:“我记错了?”
草薙出云:“……”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究竟多久没吃饭了,至于一直一直,一直惦记着吗?!
而事实上,古屋花衣对于‘饭’的怨念,绝对比他以为的还要深刻。
顿了顿,草薙出云指了指身后的酒柜:“如你所见,这是一家酒吧。”
“那,想喝什么都有?”她想了想,歪头问道。
“这倒是不是我吹。”草薙两手撑着吧台,十分得意地说道:“整个东京,应该没有比我供应更全的酒吧了。”
“好吧,朽木牌樱花酒,谢谢。”古屋花衣从善如流地改口。
“……”你真的不是其他酒吧派来玩儿我的吗?
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她拄着下巴:“那我绝对会想个更好听的名字。”
“抱歉。”草薙出云终于忍不住叹息:“小店没有这个牌子的酒。”
古屋花衣挑眉,也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酒柜:“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一家酒吧。”
“……”记仇也请适可而止啊喂!
草薙出云颇为沧桑地揉了揉额头:“这种酒等我下次进了货,再请古屋桑喝。”
古屋花衣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后者直接将这种行为当成了默认,于是他重新挂上笑容:“古屋桑想吃点什么?”
“其实……”她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怎么?”草薙不解地看她。
“朽木牌樱花酒是只有尸魂界才有的。”
“尸魂界?”疑问脱口而出。但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因为这名字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下一秒,就听见古屋花衣极其严肃地说道:“等你死了,我会送你去的。”
“……”
“不要钱。”
草薙出云:“……”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的?
为什么!!!
“噗——”
话音落下,一个细小的笑声从吧台的另一边传来。
虽然栉名安娜立刻捂住了嘴巴,但她眼底并没有隐去的笑意还是引来了在场三人的侧目。
当一个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时,这就跟一直笑靥如花的人忽然变成了面瘫一样惊悚。
“对不起。”她放下手,有些歉然地说。
“能愉悦到安娜,我深感荣幸呀。”草薙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做了个及其标准的绅士姿势。
而坐在安娜旁边的周防尊,则是抬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半晌,古屋花衣点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感觉不错。”
“一家……三口?”距离她最近的草薙出云顿时囧然。
虽然他们的确如同一家人般和睦,但这个词从古屋花衣嘴里说出来,就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呢?
——如果他知道古屋花衣曾经还如此评价过尸魂界的相**相杀三人组,那么想必会有更深刻的体会的。
“你听错了。”古屋少女一脸真挚:“我是说我真的很想喝樱花酒。”
“……”
古屋花衣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有些想念朽木家的樱花酒了。
只是,大概这辈子都再也喝不到了吧。
最终,古屋花衣只是要了一盘新鲜的蔬菜沙拉和一杯鲜榨草莓汁。
草薙出云在吧台后面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晚上开店所必须的东西,周防尊百无聊赖地晃着眼前杯子里的冰块。琥珀色的特其拉酒和他的眸色颇为相像,据说这种酒的原产地是在火山口周围……
果然是什么人喝什么酒。
唯一陪她一起吃饭的是安娜小萝莉,只不过对方的菜色要明显丰盛许多,肉菜搭配,营养十足。
古屋花衣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菜叶子,思考着这帮人究竟找她想干嘛,碗里突然多出了一根酱鸡翅。
抬头看去,安娜小萝莉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吃肉。”
虽然她也很想吃,但只要一想到骨头上可能会残留着没弄熟的血丝……
古屋花衣想起那次十分不好的经历,便冷冷地打了个寒颤。
虽然对方眼神里的希冀让她很不好意思拒绝,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还是扯起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谢谢,不过我不吃肉。”
……只是带血的肉而已!!
古屋花衣内牛满面地在心里默默强调。
自始至终都一个人瞪着酒杯发呆地周防尊,被这一大一小的互动给吸引住了视线。
他缓缓转过头来,动作迟缓地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机器:“素食主义者?”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为什么她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想太多了吧。
古屋花衣插起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塞进嘴里,生涩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皱眉:“才不是,只是我想吃的荤……”你们提供不起。
后半句话断断续续地,隐没在她咔嚓咔嚓地咀嚼声中。
‘吃饱喝足’之后,酒吧也到了准备营业的时间。安娜被草薙送去睡觉,而古屋花衣则跟着周防尊去了二楼的房间。
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知道,正戏来了。
果不其然,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就听见对方的声音缓缓响起:“做个交易如何?”
这句话落在古屋花衣的耳中,听上去颇为耳熟。因为无论是迹部景吾,白兰杰索,亦或是蓝染惣右介……似乎都很喜欢跟她谈交易。
而跟这帮智商超群的人一起玩心计的下场就是,她都谈出经验教训来了。
比如说现在。
“做交易要靠诚意啊周防君。”她靠在门上,抱着手定定地望向对方:“但事实上,你根本就没那个东西吧?”
后者坐在沙发上,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跟她对望:“诚意?”
“我讨厌跟闷骚打交道。”她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叹了口气:“你可不像那种肯吃亏的性格。”
“我不是。”这一次,对方回答的格外利索。
“只得到不付出的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古屋花衣撇撇嘴:“所以说,为什么不是草薙君来跟我谈这笔交易?我相信你也认为他的性格在这方面比较游刃有余。”
“他说不过你。”周防尊淡淡开口:“也打不过你。”
这就是为什么向来只管打架不管事的赤王,主动出面的原因。
第55章 k
不善言辞的人往往比较适合谈判。
如果让古屋花衣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哪个伟人说的;她绝对会对其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因为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从对方那里揩几百毫升的血出来;但无奈面对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兴致缺缺的男人;她也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精神。
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罢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僵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古屋花衣终于忍不住挠了挠头发:“不就是想从我这得到那谁的消息么……那谁,他叫什么来着?”
“十束多多良。”沉默被打破,一直低着头的后者抬眼;淡淡说道。
“啊对,十束君。”她点点头,却蓦地发觉哪里不太对:“等等;你刚刚该不会是一直在发呆吧?”
周防尊伸手去掏口袋;不以为然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把她这个‘客人’晾在门口半个小时自己跑去发呆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说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的脑子才是真正的有问题吧?!
不过;虽然这次的交易发起人事实上是那个在楼下接客的草薙出云,但能让这样一个明显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主动屈尊放□段’来找她,那个被无色小子崩了一枪的十束多多良,究竟是何方神圣?
古屋花衣想到这儿时候,周防尊刚好从烟盒里叼出一根。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烟口处便滋滋冒出了火星。
这玩意貌似比鬼道还好用——古屋花衣无比嫉妒地想,然后顺口就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过,她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因为对方夹着烟的手忽然顿住,望向古屋花衣的眼神也变得有危险。屋子里的热度上升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温度,似乎只要落入一颗火星,便能酿成一场声势滔天的森林大火。
半晌,周防尊忽然收回视线,重现变成那副懒散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那是因为你的话太少了。”古屋花衣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想我们还没到那种可以用心灵沟通的地步。”
“……”
“这年头闷骚是没有前途的。”某人努力营造出一种她很真诚可靠的样子。
“……”
有草薙出云和八田美咲两个前车之鉴,他是绝对不会嘴欠去问所谓的‘前途’究竟是什么。
“你能找到他么?”没指名道姓,但需要找的,想来也就那一个。
古屋花衣歪头想了想:“不是很难。”
之前她之所以觉得十束多多良的血好喝,是因为对方身上也有着跟周防尊颜色相同的红色灵气,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族人’吧。虽然和尸魂界的灵压不太一样,但同为灵力,终归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更何况她对十束血液的味道,还算有挺深刻的印象……
如此算来,想要找到他倒也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问题就在于——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找?又凭什么帮你们找呢?”古屋花衣坐在周防尊的对面,本想翘起一条二郎腿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其实,但奈何新换的着装不乐读窝,于是只好作罢。
后者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如果是之前,古屋花衣一定搞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在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七位王权者之后,只是略微一想,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即使是绝对的力量,也需要制衡。
只是……
自己想要杀死无色小子的想法,就这么明显吗?古屋花衣颇感意外地挠了挠下巴,居然明显到会被人拿来当交易的条件。
这样很不好。
想到这,古屋花衣淡淡开口:“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哦?”周防尊饶有兴趣地挑眉。
“我不管你是否想弄死他,但请不要把个人意志强加在我身上。”
“你的意思是……”闻言,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拖长了腔调:“你更倾向于自己动手?”
“…………”古屋少女顿时被他这句话噎了个好歹,半晌,她不爽地咂嘴:“好吧,这么说倒也没错。”
虽然对方是个神经病,但她并不介意亲自——放干他的血。“你是死神。”周防尊忽然说道:“死神不是不杀人么。”
“工作而已。”古屋花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不杀人是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得罪死神。”
“呵。”后者咧嘴,吐出一个烟圈:“他是王。”
“我记忆力挺好。”古屋花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但,那有怎样?”
“你弄不死他。”无比肯定的陈述句。
“或许。”少女随意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对于我来说,他死不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体里涓涓流淌的红色液体,和能支撑她离开的足够能量。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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