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苏缱坐在昭阳殿的正位;看着书案上堆叠的厚厚一摞画像,每一幅画都是从王公贵族家中选出的品貌双全的适龄少女;虽然水墨画比起真人总会有那么一些偏差,不过气质和轮廓还是能捕捉个七八分。
苏北凉在一旁俯身看着;觉得每幅画上的姑娘都还不错,五官端正都算是最低标准了;有的说成倾国倾城都不算夸张。
苏北凉的意思是让苏缱先看画像;把符合心意的先挑出来一些;之后再安排私下见面,如果觉得还算合适就召进宫来封个贵人嫔妃什么的,不合适再另作打算。
可是在这跟苏缱看了半个多时辰,这小崽子拿着朱笔;在每个姑娘的脸上都画了一个大红叉;眼看一摞画像就要翻到底了,愣是一张合适的也没选出来。
看了这么多,就一个满意的都没有?!
苏北凉从苏缱手里抢过朱笔;把最后一幅画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仔细端详一番,瓜子脸,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嘴;完全符合大众审美啊。
如果真的画如其人;别说在古代了;就算是拿到现实世界,那也是女团里直接C位出道的条件。
他举着画像,简直不能理解:就这姑娘不好吗!你到底还有哪不满意的?现在你看着画像可能是苍白无力了些,等你们见了面,说不定话一投机就聊到一起去了,不给个机会试试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是你喜欢的?
苏北凉现在总算是理解了那些催婚家长的心情,他天天东跑西颠的给苏缱物色立后对象,结果忙活的昏天黑地,苏缱就跟没事人似的,一个红叉,就把他这些天的辛苦成果全都否决了,这么下去到底何时才能完成任务啊?
皇帝不急急王爷,苏北凉算是明白了,这事也不是光靠他一个人努力就能完成的,关键是苏缱得配合!
苏北凉决定改变策略,对症下药:不然你直接说吧,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直接给你筛出来,比起这么大海捞针的找,那样你选起来也方便。
苏北凉一个人喋喋不休了半天,苏缱却一语未发,直接沉默的绕过他踱出了寝殿。
留下苏北凉对着那幅仅剩的画像面面相觑。
他刚才被苏缱无视了?
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他不知道的是,苏缱出宫直接策马回了王府,洛星九正在院子里练习她爹爹教的镇虎拳,一招一式打的正起劲呢,就看苏缱突然破门而入走进来,赶紧停下动作跑上前去。
虽说苏缱和皇帝的感情一直不好,可怎么说也是他爹,作为好友兼青梅竹马,关心几句还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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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怪的是怎么只有苏缱一个人,没看到皇叔呢?
洛星九走上前去,不等她开口慰问,苏缱就面无表情的甩开她去了后院。被漠然无视的洛星九愣了片刻也没有追上去,大概父亲故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王府的后院一般都是杂役侍女的卧房,平时他和苏北凉是不会进入的,只是他此刻心思极乱,仿佛活了两世,都未曾有过如此烦躁的时刻。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苏北凉的身份,他现在却是能猜到了七八分,对方肯定不会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不然他不会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
第38章
比如中秋夜宴入场时,苏北凉就一直盯着戏台后的左侧,而前世,刺客的暗箭恰巧就是从那个角度射出来的。
对方不但不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而且知晓前世发生过的事,光凭这两点,苏北凉的身份就足够引起他的忌惮。
如果他跟自己一样,是凉王重生,那他定会知晓前世所有发生之事,并且改变策略,继续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若里面的魂魄并不是凉王,而是经历过前世之事的另一人,那此人肯定久居王府,并且常年跟在凉王的身边,才会熟知那么多凉王的秘辛。
这两种猜测,目前苏缱更偏向于后者,毕竟对于那个老贼的脾性,他实在太熟悉了。若两者皆是同一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就算如此又能改变什么?
既然这个世界凉王根本就不存在,那他的愤恨也就失去了报复的对象,他还要像前世一样按部就班的继承皇位,然后孤独一世?
或者另辟蹊径,把这副烂摊子甩给苏北凉,自己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从此做只闲云野鹤?
好像无论选择哪种活法都是无意义的,每个成为皇帝的人都渴望永生,因为他们不甘心失去手上所拥有的一切,可是他,却恰恰相反,他从始至终都一无所有,他手上从来就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
因为他从不贪生怕死,所以他可以无所畏惧。
只是他现在忽然有了一个想要的玩具,一个不听话的玩具。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对方死死捏在手里时,这个玩具就会自己溜走,跳出他的掌控。
他也可以动要卑鄙的手段,逼迫玩具不得不顺从,可是他却不想,他想玩具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所禁锢。
想到这,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就会不断浮现在眼前。
笑的苏北凉,发怒的苏北凉,被他气到跳脚的苏北凉,指着鼻子对他骂的苏北凉等回过神时,脑海里已经全是那个玩具的身影。
可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听话呢?
让他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只听他的话,只做他吩咐的事,只留在他一个人的身边
苏缱路过后屋的满园桃花,忽然听到了一曲琵琶声,余音袅袅,如泣如诉。苏缱站在屋外,不自觉的驻足停留下来。
一曲终了,屋里的人忽然推开窗子,哭骂着,将一把紫檀琵琶狠狠扔出来,正好砸在了苏缱脚下
*
当晚苏北凉从安公公那得知,苏缱带回来个美貌的舞姬,说是今晚就要对方侍寝。
听到消息时苏北凉笑得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朵根,虽然孩子的生母是个舞姬,身份却是低微了些,但只要能生下苏缱的孩子,让他早点完成任务回去,那就是他的救星啊!
这小崽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给人家封个妃位什么的,直接就侍寝,也太不按套路了。
安公公看着苏北凉那脸兴奋劲,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也不知道要不要一并说出来,欲言又止了半天,那张仿若便秘的脸,把苏北凉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催促道:要说什么就快点!
安公公咕咚咽下口水,吞吞吐吐:只是那个舞姬,王爷您也认识
听到这,苏北凉先是一愣,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变得无比骇然:那个舞姬该不是
随着安公公的头缓缓点下,苏北凉半张开的嘴巴又缓缓闭合回去,那表情仿佛吞了一万只苍蝇,握着拳头起身就朝紫阳宫的方向疾步走去。
在原著中,凉王跟苏缱一样都没有官配,终生未娶,至死都膝下无子。唯一跟他有过一点纠葛的也只有一个他从凤仪楼带回来的舞姬。
估计那个舞姬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凉王看中,获得这个男人的垂青,自从被凉王带回府中就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就算做不成正妃,当个侧妃再生个儿子傍身,后半辈子母凭子贵也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凉王把她带回王府后,就像个金丝雀一样养在后院里,虽说也不缺衣少食,可是却从未碰过她。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来找她听琵琶,连盖棉被纯聊天的情况都没有过。
为此她多番勾引,甚至都想过在凉王的茶水中下□□,可是最后却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那么多年她被养在后院,连个名分都没有,直到凉王身死的消息传来,她才侥幸逃了出去,隐姓埋名找个老实的樵夫嫁了。
没想到苏缱居然会把她带进宫里。
苏北凉想到这不由得一阵眼前发黑,这臭崽子到底在想什么?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名门千金不要,偏偏从他后院抢!
就算凉王跟那舞姬没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有目共睹,那舞姬曾经侍奉过凉王,按理说就是他房里的人,苏缱现在要他房里的人去侍寝,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苏北凉赶到紫阳宫时,就听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还有舞姬娇嗔道:殿下,人家弹了这么久手都酸了,不然我们做些别的吧?
问了半晌,也不听苏缱回应,舞姬只能识趣的闭了嘴,下一刻就听到舞姬的惊呼声,和一阵阵急促的娇喘。
殿下,不要这么急嘛,你弄疼我了
本来还打算规规矩矩敲门再进的苏北凉,听到这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还敲个屁,直接抬腿将房门踹开。
听到踹门声,躺在床上的舞姬赶紧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走进来的苏北凉,吓得面色惨白,仓惶的将凌乱的衣衫理了理,同时求助般看向苏缱,可怜兮兮的念了声殿下。
苏缱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按在床上,阴翳的目光望向站在床前的苏北凉。
皇叔不是想让我找个女人尽快生出皇嗣么,现在我找到了,皇叔是不是很高兴?怎么,监督我选妃不算,现在还要亲自看着我行房?
被苏缱掐住脖子的舞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她本以为自己用美□□惑住了苏缱,心想做不了王妃,做个皇妃岂不是更好。
可现在看苏缱掐住她脖子的这股狠劲,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要一命呜呼,伴君如伴虎,她怎么就没早些明白
苏北凉见此也是一阵心惊,眼看那舞姬都被他掐的直翻白眼了,他赶紧出手去阻止苏缱,没想到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借着力道反扣在床上。
苏缱看着他有些恼怒的表情,微微一笑俯下身:看来是侄儿会错意了,皇叔不是想看我行房,而是想一起参与。那也好啊,那我们就三人一起,反正时间还早。
说着松开舞姬的脖子,摸到苏北凉腰间的锦带,一把扯了下来。
第57章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导致苏北凉一时间都未能反应,腰间的缎带一松,整个外袍都松散下来; 拉扯间露出里面的雪白里衣,骨肉匀称的身躯在一层薄布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清晰。
刚才差点被掐死的舞姬被苏缱松开后; 赶紧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下跑了出去。
听到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苏北凉抬头一看,推了苏缱一把:她跑了!
苏缱拉扯衣服的动作不停; 语气更是不疾不徐:怎么,不能三人一起皇叔很失望?
苏北凉被按在床上; 仰面躺着跟苏缱拉扯,这个姿势本来就不好使力,加上这小崽子步步紧逼; 没一会他身上就浮出一层热汗,轻薄的里衣和发丝都紧贴在身上。
听到苏缱这番不堪入耳的话,不由得眉心紧蹙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怕她跑了到处跟别人说怎么办!
苏缱把那一层玄色外袍几乎一把扯了下去,看着身下人忐忑不安的表情轻笑一声,似乎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苏北凉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
皇叔放心; 但凡她有点脑子也不会到处乱说; 在宫中想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最先要学会的就是装聋作哑。
这话乍一听是没毛病的,想要在这龙潭虎穴中留有一席之地,首先就要三缄其口,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可是随后苏北凉觉得有点不对味儿,苏缱一直跟他在王府里生活,以他的性格; 也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疑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北凉很快就无暇顾及其他了,刚才掐住舞姬的那只大手,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这大热的天,他却浑身发寒,全身的汗毛都随着鼓起的鸡皮疙瘩一根根倒竖起来。
这小崽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放手!
就算是为了报复他故意使坏,也未免太过了。
随着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苏缱禁锢着他的力道也愈发加强,感受到手腕间的剧痛,苏北凉这才猛然惊觉,原来之前苏缱跟他在玩闹间使出的力气,都不够他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
难怪刚才他在旁边看着苏缱只是随意一掐,那舞姬就要翻白眼昏死过去,原来这小子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之前都算低估他了!
既然苏缱都玩真的了,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苏北凉从丹田提气,带着内力一掌朝苏缱的后脑打了过去,苏缱反应更快,感受到身后逼近的掌风,反手捏住苏北凉的手腕,朝手肘处猛然一折,直接扣住肩膀压在了他的背后上。
不等苏北凉再次反抗,就将两只手的手腕叠在一起,用刚才扯下的缎带,系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苏缱居高临下,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苏北凉倒在床上无力挣扎的模样,皇叔不是一心想让我找个传宗接代的女人么,如今侄儿好不容易找到,皇叔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闯进来,这是所为何意?
苏北凉最烦的就是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冷哼一声,将身体缓缓转过来,正面对他,你明知那舞姬是我曾经收过的侍妾才故意带她进宫吧,你这是什么癖好?含苞待放的不要,偏偏要别人采撷过的。
采撷过的?
苏缱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伸手捏住苏北凉的下巴,眉眼都笑弯起来:可我怎么听人家哭诉说,皇叔把她纳入房中七年,从未碰过一次呢,她还跟我抱怨,说皇叔怕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能人道,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不曾娶妻,膝下无子?
苏北凉被臊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你才不能人道,你全家都不能人道!
老子膝下无子那是老子不想生!等老子真有那个意思,分分钟生出个足球队你信不信!
不过眼下这局势,好汉不吃眼前亏,两只手都被绑住了,要是他继续挑衅,恐怕局势会对自己不利。还是先说点软话,稳住这臭崽子吧。
苏北凉一边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摸索着白夜刀去割断手腕间的缎带,一边恢复往日镇静自若的神情,对苏缱道:这些天我逼你逼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