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她过得其实并不好,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人也消瘦了不少。
而在这样的黑夜里,她想得最多的自然是如何对付夏浅语。
正因为她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想得更加的周全,同时也更加狠毒。
夏府从来就不是一个坚不可破的地方,相反,里面满是破绽!
既然对付不了夏浅语,那就从夏府动手!
反正只要夏府倒了,夏浅语就算是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秦沁雪要亲自证明,她一点都不比夏浅语差,她要让景渊知道,当初他选择夏浅语时是怎样的错误!
秦仁山微笑着道:“我的女儿当真是聪慧,你的这一席话可让为父清醒了不少,没错,夏府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强大,相反,还有一堆的问题,只要将这些问题放大,找到突破口,不怕打不倒夏浅。”
“女儿还有一个想法。”秦沁雪温雅一笑道:“不知父亲要不要听听?”
“你快说!”秦仁山的脸有了几分急切。
秦沁雪轻声音在秦仁山的耳畔说了几句话,秦仁山当即就笑了起来:“妙!实在是妙不可言,沁雪,你当真是为父的福星啊!”
秦沁雪微微一笑道:“能为父亲解忧,是女儿的荣幸。”
秦仁山笑着道:“这事我立即就安排人去做,这一次我倒想看看夏浅语要怎么躲过这一劫!”
秦沁雪的嘴角含笑,她比之前瘦了不少,整个人却添了三分自信。
上次她见到夏浅语时,夏浅语笑话她只会在后宅中与人争斗,笑她眼界太窄,那么这一次她就要让夏浅语付出惨痛的代价!
夏浅语于她,不仅有夺夫之痛,还有人格的羞辱,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夏浅语,哪怕她常年呆在闺中,也一样有办法将夏浅语打倒!
秦仁山对秦沁雪提出来的法子颇为赞同,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倾刻间散得干干净净,他也懒得再去抱怨秦时月的无能,立即出去着手安排相应的事宜。
秦时月一直半躺在床上,秦沁雪和秦仁山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他的心里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娇柔的妹妹,居然会有这么重的心思。
这世间的女子,是不是在受了刺激之后都会有很大的变化?会变得让人陌生?
秦时月看到这样的秦沁雪,再想起凶悍的夏浅语,他莫名不想娶妻了。
第二日一早,夏浅语就收到消息,说是族长来找她。
她基本上不用想,也知道族长为什么来找她,而对于夏氏一族的族长,她是发自内心鄙视的,却又不得不见。
于是她让人引族长去花厅,她略做收拾一番后也去了花厅。
她一到花厅便道:“族长想来是听说了夏长河的事情,要将他开除族谱吧!”
族长愣了一下,刚想分辨一二,夏浅语却又痛心疾首地道:“夏长河的行事,实在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光明正大的勾结秦府对付长房,害得长房那么多人受伤。”
“我知族长一向公正无私,像他犯下这样的错事,依着族规是要将他打杀了之后再将他逐出族谱,然他是我的叔叔,我以夏府家主的身份向族长求个情,饶了他一命吧!”
族长忍不住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知道会让族长你很为难。”夏浅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然法理之外还有人情,这些年来夏长河是做了许多的混帐事,但是他再混帐也是我的亲叔叔。”
“且昨日我已经让人教训过他了,想来他也已经吸取了教训,还请族长只将他逐出族谱,饶他一条性命吧!”
她说罢对着族长轻轻一揖,面容无比诚恳。
族长原本想用来压制夏浅语的那番话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他才道:“夏长河是有做得不是的地方,只是逐出族谱会不会罚的……”
“是罚得太轻了些!”夏浅语再次打断他的话道:“他那般行事实是惹了天怒人怨,毕竟他昨日可以那样对长房,改日就会那样对族人,如此行事当真是过份至极!”
族长所有要说的话全部被夏浅语堵得死死的,她这般以退为进他反而没法为夏长河说话,而夏长河这一次犯的事也是是触犯了族规。
此时夏浅语拿族规和族人的利益说话,族长就算是收了夏长河的银子,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他等夏浅语说完后才道:“那这件事情就由你们府里自行解决吧!”
夏浅语却道:“开祖祠划掉夏长河名字之事还是得由族长您来解决,这时间就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日好了,毕竟您年岁大了,总不能让您一直奔来跑去。”
她说罢大声道:“碧心,去准备软轿,送族长去祠堂!”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碧心应了一声,族长忍不住道:“不用那么急吧?”
“都是定下来的事情,急或者不急,都是要做的事,既然如此,那又岂能让您多跑?”夏浅语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道。
她说罢也不管族长是否同意,直接让曾平过来扶族长上软轿。
曾平等人身上的气息骇人,族长也是见多识广的,一看到这些侍卫心里就直犯嘀咕。
夏浅语在旁道:“族长,他们都是平远王的侍卫,个个身上都染过血的,平时性子也有些暴戾,对于那些不太配合的人,一向是不太客气。”
“不过您也别怕,我虽然约束不了他们,但是他们都是讲道理的,有他们护送您过去,我心里也放心得紧。
族长朝她看了过来,她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族长的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却也明白了一件事,他虽然是夏氏一族的族长,但是只怕在夏浅语的眼里,他和普通的老人没有本质的差别,他今日若是不配合,只怕夏浅语会立即让他好看。
族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人,夏浅语的态度一强硬,他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得去开了宗祠,然后将夏长河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一品茶美人 第117节
夏浅语亲眼看到夏长河的名字被划掉时,她长长地松一口气。
她和夏长河斗了很多年,其实之前也有机会解决掉夏长河,只是那样做起来就太过强硬,对于整个夏府而言,时的夏长河还没有失掉所有的人心,她做得早了反而会落下一个容不得亲叔叔的名头。
而这几年她明里暗里诱夏长河做下了一堆有损夏府利益的事情,如今的夏长河,在夏府众人的眼里,那就是个一个祸害。
甚至还有人觉得夏浅语对夏长河太过仁慈,夏长河都把事情做到那一步了,她居然还容得下夏长河。
这一次夏长河自己作死和秦时月对长房下手,算是给了她最好的机会,她现在将夏长河逐出夏府,从族谱上除名,除了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立于正义的一方,也会让人觉得舒心畅快,觉得夏长河是罪有应得。
将夏长河除名之后,族长一刻都不想留,抬脚就要走,夏浅语却塞给他五百两银子道:“今日辛苦族长跑这一趟了,这些钱不多,当是我代我二叔谢过族长的不杀之恩。”
族长看到银票眼睛顿时就亮了,夏长河虽然经常会给他塞钱,但是塞的银子很少会过一百两,而夏浅语这会一出手就是五百两!
他顿时就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站在夏长河那边怕是真的错了,毕竟真正掌权的是夏府的长房,虽然夏浅语是一介女子,他们这么一群男子被她压着有些不舒服,但是面子哪有钱来得重要?
于是族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浅语你这丫头实在是太善良了,夏长河犯下了那样的错,你却还在为他求情!”
“但愿他经这一次的事情能想明白自己的错处,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夏浅语温和地道:“族长说的是,我相信这一次二叔一定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族长点头,夏浅语又道:“二叔对我一直有些误会,我不太方便打扰他,还得劳请族长去安抚一下他,他虽然从夏氏的族谱中除名了,但是我终究也喊了他那么多年二叔,也不希望我们之间以后跟仇人一样。”
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有很多玲珑的手段,同样也可以各种装。
族长的嘴角抽了抽,她把夏长河暴打了一顿,将夏长河赶出了夏府,逐出了族谱,这会还让他去安慰夏长河,这等于是在往夏长河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因为他要去的话,就意味着他站到了夏浅语这一边,而他之前是夏长河用来抵制夏浅语的关键人物。
只是族长将夏长河逐出了族谱,又收了夏浅语的银子,他便算是站到了夏浅语这边,就她现在这般处事的方式,他今日要是不按她的意思去做,只怕以后族里再难从夏府拿到银子。
族长虽然势利,但是并不傻,他在认清这些事情后便一脸认真地对夏浅语道:“好的,我去劝劝他,只是他听不听劝我就不知道了。”
夏浅语也一脸认真地道:“有劳族长了。”
族长走后,碧心走到她身边道:“这老货只怕到今日才认清他自己的地位。”
夏浅语淡淡地道:“眼下这种光景,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去处理的,他贪财,那就给他一点银子,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就好。”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碧心问道。
“接下来啊……”夏浅语笑了笑道:“接下来当然要去看看三叔,二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那里怎么能没有一点动静?”
碧心立即就明白了夏浅语的意思,当下笑道:“三老爷可比二老爷阴损多了,平时有事都拾掇着二老爷在前面冲,他在后面捡现在的,现在二老爷已经不算是夏府的人,三老爷只怕心里也突突。”
她知道夏浅语这是要将夏府几房做一个彻底的整合,要以雷霆手段来处理这些事情,往后夏府再不要和以前一样,不再会给那些别人用心之利用内部矛盾攻击的机会。
如此一来,夏浅语就能全力发展夏府,再不用为府里的这些锁事分神。
夏浅语淡淡地道:“三叔是聪明人,那些事情要怎么做,他心里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过场还是得走一走。”
其实以她的性子,是恨不得连夏长湖也一起赶出夏府,只是她刚把夏长河赶出夏府,就又对夏长湖动手的话,只怕整个梅城又得说她容不得人了。
她不在乎名声,但是有些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些,否则会有一些不太好的后果。
别人可以说她凶悍,却不能说她无情无义。
做为夏府的家主,她需要平衡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一些事情。
碧心抿唇笑道:“小姐说的是。”
☆、第241章 心思暗藏
主仆二人到三房那边的时候,夏浅樱刚好归宁在家,她的夫婿吴闲舟陪她一起回的娘家,翁婿二人正在花厅里闲聊。
门房过来通报夏浅语过来时,夏长湖的面色微微一变,这几日夏长河和夏浅语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宁,只是恰好女婿来了,他又不能不作陪。
他对吴闲舟道:“你先到内院陪浅缨吧,我先和浅语说说话。”
吴闲舟那日见过夏浅语之后,心里就一直想着念着,只是以他的身份实不好单独去找夏浅语,再加上她又去了京城。
他此时听到她回来的消息,心里却暗暗有些欢喜。
他此时不好违夏长海的话,却笑道:“之前浅樱说大堂姐去了京城,这是从京城回来了吗?”
“昨日回来的。”夏长河答道:“她一回来,家里就不会太平……”
他说到这里觉得夏府的这些事情也不好与吴闲舟多说,只道:“她虽是女子,胆色却不输男子,虽是自家人,却不是个好说话的。”
吴闲舟一听这话就知夏长湖和夏浅语的关系也只是平平,再加上他也知晓自家老丈人对于被女子压下一头的事情颇不痛快,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只是他心里终究又想见夏浅语一面,于是出去的时候便故意磨蹭,而且三房这边也不过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夏浅语从大门到花厅走路也不过片刻的光景。
于是两就在前厅抄手游廊里遇上了。
吴闲舟见夏浅语今日一身青衣,束了发,一身男子的打扮,却更添了几分帅气和洒脱,原本极致明妍娇美的容貌更多了几分艳丽,他看得心里砰砰直跳。
他往旁边站了站后对他轻轻一揖道:“大堂姐好。”
论年岁,他和夏浅语同岁,月份上还要大她些许,他这般喊夏浅语是跟着夏浅樱来喊的。
夏浅语扫了他一眼,微点了一下头道:“你是浅樱的夫婿吧?”
吴闲舟点头,夏浅语淡声道:“浅樱性子软,往后还得妹夫多多照料,莫要让她受了委屈,我与浅樱自小一起长大,我们虽是堂姐妹,却如同亲姐妹,你若让她受委屈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吴闲舟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正常,她自是看得出来,心里有些不喜,此时说这番话说到底也是在敲打他,让他最好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吴闲舟虽然听了不少关于她凶悍无比的处事,却是眼前的少女终究明艳照人,他着实想不出她动怒时能凶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只低声道:“大堂姐放心,我定不会让浅樱受一丝委屈。”
夏浅语轻“嗯”了一声,抬脚和他擦肩而过。
她虽与吴闲舟是同辈,但是终究是夏府的家主,比起他这个吴家的少爷要有含金量得多,她自不需跟他客气。
她从他身边走过时,他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茶香,没有半丝脂粉气,只有淡雅茶香,他一时闻得有些痴了。
碧心跟在夏浅语的后面,看到了他略有些失态的表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当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吴闲舟也知自己方才的样子多有不妥,当下忙低下来头,匆匆往后院去了。
夏浅语并没有把遇到吴闲舟的事情放在心上,夏长湖已经从花厅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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