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路扬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你到底怎么了?”祁邵捧着他的脸,眼里满是焦急,眼眶都微微发着红,“哪里痛?”
“屁股……”路扬全身这会儿一点力气都没有。
“屁股?”祁邵一下就愣了,“我……”
“不是。”路扬在一瞬间就知道他想偏了,“屁股上面。”
“这是?”祁邵刚听他说完就看见水里路扬白皙的肌肤里突然探出了一个黑色的柔软大尾巴。
路扬忍着痛意,把埋在他怀里的脸抬了起来,偏头朝自己身后看了过去:“我的尾巴?”
他话音刚落,一阵细密而连绵的疼就从他的尾椎骨散发了出来。
“啊……”路扬咬紧了下嘴唇死盯着自己屁股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来的白光,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祁邵。
“怎么了?”祁邵抱紧了他的腰,伸手擦了擦他额上的汗。
“好像要长……”路扬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白光散去后,两条尾尖带着白色的黑色大尾巴摇曳在水中,带起一片白色光晕,这样的情景让路扬连呼吸都忘了,他伸手抓住了祁邵结实的胳膊,“两条尾巴?”
祁邵看着那两条尾巴也愣了:“宝贝儿你尾巴都被我干劈叉了吗?”
第五十三章
路扬稍微动了动自己的尾巴; 从水里伸出的两条又大又软的尾巴跟着他的意识开始摇曳,带起一阵水花。
“真漂亮。”祁邵一手揽着他的腰; 另一只手不可控的朝那两条蓬松的大尾巴摸了上去。
手上的触觉就像是摸到了柔软的棉花糖; 却又更加稠密。
“怎么办?”路扬看着两条尾巴脑子转不过来。
“怎么了?”祁邵低头在他被热水蒸的发红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收不回去了……”路扬舔了舔嘴唇,又尝试的把尾巴收回去,但是没有成功。
“没关系。”祁邵摸着他的尾巴; 从根部窝着慢慢的往上摸着,“很舒服。”
“嗯……”路扬被尾巴上的突如其来敏感给吓着了,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正好清理身体。”祁邵敏锐的察觉到了尾巴上的机关,眯缝这眼睛掐着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身上。
浴缸里的水被荡出了大半才算安静了下来。
“再来?”祁邵咬着他的脖子。
“不。”路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最后一……”祁邵话都没说完; 就被路扬伸出来要打他的胳膊,因为闭着眼睛失去了准头; 最后打到了旁边的浴缸上。
浴缸清脆瓷器裂开的声音; 吓得祁邵直接抱着人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他刚抱着人站稳,整个浴缸就从边缘慢慢裂开,后来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浴缸四面环绕的白色瓷器全碎落在地。
路扬趴在祁邵身上看着周围的景象整个人都吓愣了; 是他们刚刚太……用力了吗?
“路小扬你可以啊。”祁邵站在浴缸唯一完好的底盘上,看着周围无从落脚的地盘无奈的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还背着我练了铁砂掌是吧?”
“是我?”路扬吞了一口口水; 这是他刚刚打祁邵的一巴掌但不小心落在了浴缸身上造成的?
“等会儿。”祁邵单手托着他的屁股,弯腰伸手把放在一边的毯子铺在地上,然后抱着人踩了过去。
“哎!”路扬见他直接踩了上去担心的喊了一声。“只许你练铁砂掌; 不让我练钢铁脚是吧?”祁邵抱着人飞快的走出了浴室,到了卧室立马把他塞进了床里,用被子裹着。
虽然开了暖气,但这一身水他担心路扬第二天会感冒。
“我的手……”路扬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仔细的看着。
“啧。”祁邵把吹风机拿过来,过去坐到了床上,抱着他的上半身,给他吹着头发,“先吹干,尾巴湿了吗?”
路扬任他吹着头发,自己伸手探入被子朝尾巴摸了一把:“干的。”
“手拿过来给我捏捏。”祁邵摸着他半干的头发,把吹风机关了,丢了干软的毛巾裹在他头上用一只手慢慢揉着。
路扬听话的把手递了过去:“你还会看手相?”
祁邵握着他的手,四处捏了捏,软且细腻,这也不像铁砂掌练成了的样子:“刚刚是你拍的?”
“不知道。”路扬握了握拳头,轻轻的打在了床头。
‘咔嚓’一声实心闷响。
祁邵连忙扔了手上的毛巾,连着被子把人从床上一把抱了起来:“宝贝儿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儿?”
就在路扬感觉自己刚腾空而起的时候,身后床沉闷的散架声传了上来。
我靠……
他这是神功大成。
“我……”路扬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低头吻住他的祁邵堵住了嘴。
“路馒头你闭嘴。”祁邵脸色都有些黑了。
“……”路扬偏头看了一眼彻底散架的大床,确实不怎么敢说话了。
“能站稳?”祁邵低头看着他。
“嗯。”路扬点了点头。
祁邵刚把人放在地上,就见他有些软的差点儿给他跪下去,吓得连忙把人又抱了起来。
“……”路扬感觉有些丢脸,把脸埋进了他胸口没说话了。
“搁沙发上先躺会儿。”祁邵把人抱去了客厅沙发,又把茶几上的遥控器递给了他,“自己先看会儿。”
“你干嘛?”路扬接过遥控器问了一句。
“干床。”祁邵叹了口气进了卧室。
路扬把下巴搁在沙发的抱枕上,又把手拿出来对着自己眼睛前面晃了晃。
浴缸……还有床。
这些真的是他干的吗?
他没有一点儿感觉,而且真的只是轻轻一碰。
路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躺着的沙发,有些不死心的想再实验一下。
不行。
他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茶几。
好像也不行,看着就很贵。
那么大个浴缸肯定也很贵……床看着也贵,这会儿路扬只是想着明天怎么赔,完全没想到别人会怎么怀疑他们两个男人是怎么把浴缸还有……床一起也给弄碎了的。
“饿了吗?”祁邵这会儿身上只穿了条裤子,光着结实的上身走过来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不饿。”路扬其实有点儿饿了,但他现在困得只想睡。
“睡觉?”祁邵问。
路扬点了点头,从被子里把手伸了出来。
祁邵弯腰让他搂好了自己脖子,一手放在了他的背后,另一手放在了他的腿窝把人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今儿先凑合睡睡,明天就回家了。”
路扬进了卧室之后才知道他嘴里的凑合睡睡是怎么睡。
酒店的床除了床垫其他全断了,祁邵就干脆把床垫连着床单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两人在床垫上躺好后,路扬挪了挪身子:“没你的床垫舒服。”
“我前几天给你也订了一个,只是没到。”祁邵盯着他的大眼睛笑了笑,“只不过现在看来,干脆永远别来了。”
路扬看着他笑弯了的眼睛,又慢慢移到了他挺直的鼻梁,没忍住上手摸了摸。
“怎么了?”祁邵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睡觉。”路扬闭了闭眼睛。
“好看吧?”祁邵抓着他的手,在自己鼻子上摸了摸,“喜欢吧?拧下来送你了。”
“神经病。”路扬被他逗着笑出了声。
第二天早上在前台听着对讲机那边报过来的物体损失,毛建国脸都笑红了。
就连前台的两个姑娘看着祁邵和路扬眼神里都透着怪异和兴奋。
从酒店出来后,路扬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太他妈丢人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一个高级定制浴缸,一张两米的大床。”毛建国一边开车门一边笑着,“前台那小姑娘偷偷跟我说这是他们酒店情侣套间换东西换得最多的一次,人家换的最多的也只是避孕套了。”
“哎……”宁静拿着一个袋子递给了路扬,“注意安全。”
路扬看都不敢看她,接过袋子就自个儿打开后车门上了车,他昨天压根儿就没想到能造成这么大误会,而且这估计怎么解释都得沉黄河底。
“别逗他了。”祁邵也笑了笑,“赶紧开车回去。”
车里面前后座中间的那块挡板还挡着,路扬这才把宁静递给他的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没看太明白,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了祁邵问:“这什么?”
祁邵接过东西就开始笑,把路扬都笑烦了才凑过去小声的贴在他耳边告诉了他。
“……”路扬看着那个圆圆的东西,耳尖上的红彻底褪不去了。
车刚开回来开进车库,路扬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黑着脸站在前面等着他们的游一。
这会儿他才想起祁邵他们救回来的冷彤。
“冷彤人呢?”路扬偏头问坐在他旁边的祁邵。
“下车。”祁邵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替他开了门。
几人下车后,游一的脸更黑了:“我要的人呢?”
“这儿。”毛建国爬上了越野车的车顶,一把扯下了盖在车顶的巨大油布。
绑在越野车顶的油布被毛建国一把大力扯下的时候,路扬才算第一次看到了祁邵他们带回来的这个东西。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椭圆形仪器,里面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和一个蜷缩在内的光裸人形。
游一在油布被扯下来的那一瞬间,眼睛瞬间红了,额角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拳头捏得极紧。
本来裹在黑袍下的两个翅膀,突然挣裂了黑布扬了出来。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就像是某些喊都喊不出声的绝望。
路扬拧着眉头偏头看了一眼游一,悄悄的握紧了手中抓着他手的大手。
祁邵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亲,也抓紧了他的手。
“这是她?”游一的嗓子就像是一把生了死锈的枷锁。
“嗯。”毛建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他想起了哪个实验室里包括这种仪器在内的所有景象,胃里突然有些翻涌。
车库里风一瞬间被刮起,路扬刚眯了眯眼睛再睁开就见游一已经不在原地,他立马朝车顶看了过去,只看到那双巨大的翅膀把那个仪器和游一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走吧。”祁邵搂着他转头就走。
毛建国跟在他们身后也走了出来。
“祁邵……”路扬走出车库后,站在门外往里面那种黑暗看了一眼,“他们抓这种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他们自己的欲望。”祁邵低头看着他。
他其实很清楚的知道路扬现在在担心些什么,但他无法做出某些确定的保证,因为谁也不知道在那么长的时间下发生了些什么。
“你说……我妈妈被他们抓走了那么久……”路扬低了低头,试图掩盖自己突然红了的眼眶,“那么久,还能活下来吗?”
祁邵皱了皱眉头,看着路扬这样他心脏突然就像是被拧住了,他突然想做些什么,一个保证,一个能尽自己全力的保证:“能。”
“什么?”路扬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祁邵伸手把他的脸捧着,用指腹在他发红的眼下摸了摸:“能活着,我保证。”
路扬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本来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就在突然的鼻酸中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路小扬!”祁邵看他哭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给他擦眼泪都擦不赢,“你丫找干是吧?”
“嗯。”路扬点了点头。
“操。”祁邵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又心疼又无奈,“回去干死你。”
车库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毛建国正好掐了自己第三支烟。
“东西我带走了。”游一抱着那个半透明的仪器,脸色难看的可怕,眼睛里在那一瞬间多了无数条血丝,“路许在临安,他去找火涯了。”
路扬看着他进了车开远了,这才抬头看了看祁邵:“火涯是什么?”
第五十四章
火涯是一个特殊组织; 一个专接妖怪各种事物的特殊人类组织,祁邵不知道路扬他爸去那里干嘛; 因为这个组织要的东西只有妖才能给。
“先回去。”祁邵捏了捏路扬的手后抬头看了一眼毛建国; “车里另一些东西交给童江。”
“嗯。”毛建国点了点头朝车库里走了过去。
“走吧。”祁邵揽着他往前走。
“那个他说的……”路扬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那个名称,“火涯?”
“一个人类组织。”祁邵简单的回答,“你爸去临安见不到他们; 火涯要的的东西只有妖能给。”
“为什么?”路扬拧着眉,“他为什么去找火涯?“游一说他见路许朝易衡文打听过白域,所以我猜他知道是白域抓了你妈妈。”祁邵偏头看着他,“妖的阶级比人类更甚,白域不是他能见到的; 更别说去把你妈妈找回来,所以; 他找火涯接单?”
“可是他既然知道火涯; 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只接妖的单。”路扬看着他的眼睛,“除非……他有让火涯非接单不可的理由,我了解他,他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把握的去找这个不接人类单的组织。”
“妖的血; 他们要的只是妖的血。”祁邵笑了笑,“很简单的要求; 但是他们只要他们没有的那一种; 你知道这个组织从出现的那天到今天过了多少年了吗?我敢说,世界上90%的妖都跟他们接触过,除非; 路许手上的妖血是那例外之中的10%。”
“我妈的血?”路扬看着街上朝他们走过来川流不息的人,突然想起了老头子带着他各个地方的走。
他其实对妈妈的印象没多少,更多的是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一句话都不说的白发老头。
他不是没想过去找老头,他甚至最开始的两年内每到一个地方见到的每一个人,只要有一丝相像的地方,他看着比谁都仔细。
他记人脸特别不行,基本不怎么突出的,他转头就忘。
而且所有的白发老头子都老成一个样,但每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子他能看出最细微的差别,从而判断出这人是不是陪着他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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