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以往对狗这种生物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怎么小白一来,不但亲自陪他去买宠物用品,还给小白安排了主卧对面的房间?
梁继摸摸自己的下巴,跟老管家怀里的狗子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该不会被只狗子撬了墙角吧?
幸亏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然梁小鸟今天晚上是别想进主卧大门了。
事实上,上辈子林穆没主动去大梁基金找梁继,直到晚上加班回来,才瞧见已经被接回家的短腿哈士奇,当时梁继给它安排的房间就是那间次卧。
林穆本身有一点心理洁癖,对于陌生人事物的接受速度比较慢,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生物,开始时的确有些不适应,只知道梁继给这只狗起了个烂大街的名字,就没再关注。
但后来他们俩冷战,林穆每天加班回来,沙发上坐着的不再是梁继,而是变成了小白,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扑上来摇尾巴,甚至他在家加班的时候,还会趴在他脚边睡觉、用肚皮给他暖脚。
时间长了之后,林穆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小家伙。
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宠物,林穆当然不会觉得生分。
收拾房间还需要一点时间,林穆摸摸狗子的脑袋,卷起袖子指挥佣人把它的东西摆到庭院里,熟悉的样子像是早就在脑子里设计好了,只等实施。
梁继端着咖啡站在阳台上,啜了一口咖啡,心中无限悲凉。
大意了,随便带回来一只短腿二哈,居然这么轻易地夺走了媳妇的宠爱……看来他以后不仅要防着人,还得防着狗。
直到瞧见林穆让人搬了张折叠床到庭院里,梁小鸟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有必要吗?庭院里也要给它弄张床……我们两个人都只有一张!”
这跟床的数量有什么关系?
林穆回头,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认真道:“有必要。”
梁小鸟神经末梢顿时警铃大作,后颈上汗毛一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那张床不是给狗子准备的?
晚上睡觉,梁小鸟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洗完澡出来,美滋滋地等着阿穆来临幸自己,梁小鸟刚摆好枕头堆,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走过去打开门,一条白中带灰的影子就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扭着屁股蹭到了他和阿穆的床边。
瞧着‘呜呜’叫着、可怜兮兮地趴在自己床边的短腿哈士奇,梁小鸟却一点儿也不心软。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来跟他抢阿穆的!这可怜的外表都是它的伪装!
自认为看破一切的梁小鸟板起脸,端起老父亲的架子,凶巴巴地教训道:“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小白蹲坐下来,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就算坐直了身子也没有床铺高,“呜嗷……”
梁小鸟哼了一声,“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是来保护阿穆的!阿穆晚上没有我抱着会睡不着的。”
小白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朝他摇摇尾巴,“汪呜!”
梁小鸟眼色一沉,这只臭狗果然要跟他抢阿穆身边的位置!
林穆在浴室里听见声音时正准备吹头发,只当是梁小鸟逗狗玩,也没太在意,等他吹干头发出来,就瞧见一大一小两只傻狗都趴在地上,气氛剑拔弩张。
“呜嗷——”这是小白。
“汪!呜汪!嗷呜——”这是梁小鸟。
“……”
完了,这老攻没救了。
……
习惯了重生后的生活节奏,也理清了两人之间的误会,之后的日子终于回到了正轨。
这周日的宠物酒会,林穆跟梁继带着小白一起过去。
从车上下来,林穆刚要去抱后座上的狗子,就被梁继拦了下来。
梁小鸟温柔地看着他,“这种体力活,交给老攻来做。”
决不能让这只狗子靠近阿穆的怀抱!
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只觉得耳朵发烫,心头暖融融的,放心地把抱狗子的工作交给了他。
邀请他们的谢海青也是梁继的朋友,同龄的人都是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他这儿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下班就是陪狗玩耍,一副注孤生的模样。他家里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宠物酒会形式的相亲,期望他能稍微爱屋及乌,看一眼养狗的女孩子们。
实在不行,小伙儿也可以——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家长们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只要孩子不是跟狗过一辈子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谢海青是个沾酒就倒的体质,家里还给他办了酒会,可见他在家里有多遭嫌弃。
谢家办的相亲会,选的都是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二代之间基本都认识,虽然不全是像林穆和梁继这样,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公司,但也都是在自家公司实习过几年时间的,林穆和梁继到场,跟他们打过招呼,一边喝酒一边谈生意,气氛还算融洽。
聊过一轮,小白饿得‘呜呜’叫,林穆两个带他去找吃的。
跟着林穆走到角落里,梁小鸟一只手背到身后,以睥睨的姿态扫过全场的狗子,就像幼儿园开家长会时打量其他孩子一样,从鼻子里不屑地哼出一声:“都不如我家小白!”
小白在他怀里兴奋地甩甩尾巴,“嗷呜”了一声。
梁小鸟拍拍它的脑袋,“听话,这些狗都配不上你,等你长大了,爸爸给你找个好看的短腿哈士奇。”
小白兴奋得舔了下他的脸,“汪呜!”
梁小鸟皱了下眉头,用小白的毛擦干净口水,认真教育道:“不行,咱们是一夫一妻制,不可以要两个!”
说完还瞧了林穆一眼,那意思是:阿穆你说对吧!
“……”林穆反正是不懂他们俩是怎么交流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无师自通·哈士奇语天才·大傻狗·继:汪!休想抢我的阿穆!
小傻狗·小白:呜嗷——(我连床都跳不上去你慌个毛线球儿!
第16章
谢海青找到他们俩的时候,就看见梁小鸟趁着林穆转身,把递到狗子嘴边的益生菌倒进了自己嘴里,结果被转身的林穆当场抓包。
林穆有些哭笑不得,“……你干嘛非得跟它抢?”
梁小鸟意味不明地哼哼两声,把嘴边残留的一滴养乐多舔掉,不给狗子留下一丝机会。
这可都是阿穆投喂的东西,狗粮那些就算了,益生菌他能喝,凭什么要便宜这个小狗崽子!谢海青:“……”
他给梁继发请柬,是让这夫夫俩来解救自己的,却没想到这俩人抱着狗过来给自己塞了一嘴狗粮。
交友不慎!
但他就喊了这两个人过来,还是用“你看他们俩谈恋爱三年就结婚了,婚后还这么甜蜜,挑人的眼光肯定好”这种理由,才说服自己的老妈把他们俩作为参考对象放进邀请名单,这会儿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抱着自家的柯基凑过去。
“梁哥!嫂子!”他小心地看了眼四周,确认自家老妈还没从厕所里出来,立即压低声音喊道:“快带我走!快快快……”
在法庭上威风八面的谢大律师,遇上相亲也只能怂成狗子。
梁小鸟很不客气地嘲笑他:“不就是相亲?看把你吓得,还没有我家小白淡定!”
小白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声答应了一句:“汪!”
“……”
还是林穆比较靠谱,建议道:“你这么逃走,没几天就得被抓回来,矛盾越闹越大。你与其逃跑,还不如在这些人里挑一个,让他们帮帮忙。”
谢海青苦着脸,“我都问过了,他们也是被家里逼着过来的,我要是真的挑一个,明天我妈就能拿着我们俩的身份证去登记结婚!”
梁小鸟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笑归笑,兄弟有难还是要帮的。丢给谢海青一把车钥匙,梁小鸟说道:“出门右拐两百米,哥新买的兰博基尼,便宜你了!”
谢海青眼睛一亮,大喜过望,“谢谢哥!以后你们俩的案子我给你们打八折!”
只是钥匙在空中才飞到一半,就被一双葱白的手拦了下来。
来人身材高挑,一头黑色披肩发,纤细的腿从短裙底下伸出来,又长又直,穿着平底鞋还比谢海青高了半个头。
对方抬手勾住谢海青的手臂,亲昵地凑近他的耳朵,说道:“海青哥哥想跑,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这声音虽然偏中性了一些,但仔细一点还是能够听出来,是个男声。
孙逸飞,孙一达的弟弟,比梁继他们小两岁,还在读大学。
谢海青脸色一下就绿了,“你怎么也来了!”
孙逸飞含蓄地笑笑,“伯母邀请我来的呀!”
谢海青转身就想跑,然而没等他迈开腿,孙逸飞长手一捞就把他带回怀里,回头端起旁边桌上的红酒,含了一口,直接掐着他的下巴,嘴对嘴给他灌了下去。
“……”跟他哥一个德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梁继和林穆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谢海青晃晃脑袋,眼神迷离起来,杵在孙逸飞怀里呆呆地打了个嗝。
孙逸飞霸气地揽住谢海青的腰,顺手接过他怀里的柯基,回头朝他们一笑:“我哥让我跟你们打声招呼,我现在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林穆瞧着那两个几乎叠在一起的背影,问梁继:“你不拦着?”
“没事,跟他哥一个样儿,敢撩不敢上,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梁继说到这儿顿了顿,话音一转,“再说他们俩一起走,也算是交差了,免得谢阿姨总以为他对那只绝育的柯基做了什么事情。”
“……”林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觉得辣眼睛。
能把亲生儿子跟狗想到一块儿去,这绝对是亲妈。
相亲酒会的主角已经被人带走,剩下这些人都松了口气,继续留着也没什么意思,等谢妈妈回来,陆陆续续告辞离开。
从酒会回去已经是傍晚,吃过晚饭,林穆和梁继在自家庭院里遛了一会儿狗。
瞧着在玻璃房的大床上欢快蹦跶的小白,梁小鸟不由得想到自从这短腿傻狗来到别墅,总往他们床上钻,还很鸡贼地钻到他和阿穆中间,害得他们俩已经有三天没有进行生命的大和谐运动了。
需求旺盛的梁小鸟有些躁动。
趁小白追自己的尾巴追得开心,他凑到林穆身边,低低地喊了一声:“阿穆,我们回去睡觉吧?”
这才六点多,刚吃完饭睡什么觉?
林穆一听就明白这家伙的意思,耳尖不由得微微泛红,倒是没有拒绝。
作为一个正常的已婚男人,不只是梁小鸟,林穆空了三天,自己也有生理和情感上的需求。
梁小鸟瞧着他的反应,心底一乐,拉着他就往回走。
那边玻璃房里,小白敏锐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回头正要追赶,却因为个子太小,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小短腿没有提供足够的缓冲,“啪叽”一下下巴着地,把自己摔了个七晕八素。
等它再抬起头,两个主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庭院里。
小白顿时有种秋风萧瑟的感觉,仰天哀嚎一声:“汪呜——”
梁小鸟察觉到身后的叫声,干脆把林穆抱了起来,逃也似的快步往楼上走。
林穆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跟躲着孩子亲热的父母一样?”
梁小鸟咬了下他的耳垂,热气直往他耳朵里吹:“那你待会儿跟我说说,这孩子是从哪儿生出来的?”
林穆脸一红,恼怒地捶了他一下,“又乱说话!唔……”
说话间梁继已经抱着他回到楼上主卧,脚一勾就把卧室门给关上,把阿穆温柔地放到床上,解开衬衫胸口的扣子,才终于松开他的唇。
林穆有些担忧地瞧着没关严的房门,抬脚踹他,“去把门关上!”
梁小鸟抓着他的脚腕,在小腿上亲了一口,三两下扒掉他的衣服,抱住软乎乎的小媳妇,说道:“不怕,小白腿短,连楼梯都上不来。”
“那也不行……哎,别……洗澡!”
梁小鸟一顿,听话地抱起他进了浴室,坏笑道:“那我们这次就试试脂溶性的润滑剂?”
“……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小白来的那天,去便利店买饼干的时候。”
“……”
楼下,小白迈着小短腿终于晃悠到楼梯旁,瞧着那到自己额头的台阶,抬了抬腿,发现自己连巴住台阶边缘都做不到。
它努力抬起脑袋,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台阶上,两条前腿奋力挥舞,却只是徒劳地划拉着台阶的侧面,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白终于确认自己上不了楼的事实,忧伤地嚎了一声:“嗷呜——”
但它的两位主人注定是顾不上它了。
老管家从阁楼拿了东西下来,贴心地为两位先生关上房门,下楼时顺便抱起绝望的小白,慢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不能让小孩子上去,打扰先生们办事就不好了。
……
次日是周一,照常上班。
早晨的例行会议上,各部门的代表分别阐述了这一周的工作内容和需要解决的问题。
有上辈子的记忆在,林穆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放松地靠在椅子里,很快提出解决方案,仿佛根本不需要经过思考。
那模样跟出差前那段时间的紧张和沉凝相差甚远,更加坚定了几个高层心中的猜想。
十点钟还有跟支行行长的会面,林穆瞧着时间快到九点半,胳膊搭上椅子扶手,准备起身解散会议:“时间不早了,各部门还有什么问题,下午单独到我办公室来阐述……”
郭建国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借此遮掩住自己的表情,朝自己斜对面的一个高层使了个眼色。
那个高层连忙说道:“林总!”
林穆眉毛一挑,余光瞥见郭建国迟迟没有放下的杯子,想起上周四散会后对方对自己的试探,心下顿时了然,暗笑这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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