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
柯峥:
最终还是坐在了一起。
可能是担心对着校霸吃饭容易消化不良,柯峥敏捷地坐在了乔煜对面,抢座位之迅速,看得乔煜都笑了:虎哥,你什么情况啊?
池越对外人的一举一动实在不怎么关注,莫名被cue,也只是疑惑地回道:你的狮子头都堵不上你的嘴?
林栖倒是抬起眼睫,认真对比了一下他们俩的五官,中肯地评价道:乔煜,你自我认知倒是挺准确的。
柯峥:就是就是。
哎嘿,他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你们不要夸他,他不经夸的,多夸夸我好吗,我才是需要关爱的祖国花朵。
就你?就你?就你?
他们俩吵得如火如荼,林栖咬着吸管,仔细地盯着池越,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不经夸。
池越:
他感觉自己有点要扛不住了:别这么看我。
林栖无辜地问:看你帅也不行吗?
池越想也没想:不行。
林栖很遗憾:好吧,小气。
吃完回宿舍,他们四个在同一楼层,只是各据两点,一起爬上楼梯后,乔煜和柯峥不得不对他俩说了再见。
这下只剩两个人了。
池越刚要从林栖面前走过,林栖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等等。
池越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林栖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睛上,停了停,笑盈盈地说:你确实挺帅的,不用害羞。
说完,林栖心满意足地进了宿舍,关上门:午安啊,池越同学。
午后的校园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池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认命地爬起来进卫生间,再一次洗了洗脸。
洗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骂了一句:草。
怎么还是这么红。
下午的数学课,大家都很恹恹欲睡。
不过每个困到头点桌子的学生都觉得,这完全不能怪他们,毕竟窗外的阳光那么好,教室里的冷气又那么适中,不犯困简直愧对这天作之合的搭配。
苏绣扫视一圈,安静片刻,酝酿出足够的安静气氛后,黑板擦啪的一下打在讲台上,效果堪比惊堂木。
学生们一下全都清醒了,苏绣平静地说:来,那个刚刚快要睡着的,霍思洋,你说说这题怎么解。
霍思洋站起来,努力辨认黑板上的字:报告!
苏绣:说。
我不会。
不会还敢睡觉,苏绣扔出一截粉笔,精准地弹上霍思洋的脑门: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又抓了几个犯困的学生,总算没有人再敢尝试在老师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睡觉了,苏绣顺利讲完一节课,临到快下课的时候,她说:十一月份省内要举办数学竞赛,我们班级分到了两个名额,大家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这问题毫无疑问,学生们立刻兴奋了。
会长,会长,会长。
校霸,校霸,校霸。
苏绣:
也是亏了办公室里时常讲到学生间的八卦,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校霸这称号代指谁。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班就由林栖和池越两位同学参加,希望两位能为校争光。苏绣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也希望你们两位同学能多利用课余时间,一起讨论学习,共同进步。
既然是要参加竞赛,那确实是要一起讨论交流的。
放学时间,林栖和池越被苏绣留了下来,和其他准备参加的学生一起练习。
林栖告诉了严叔一声,让他晚点再来接自己,而后把手机扔进书包里,和池越一道去了阶梯教室。
一共有十个人参加,多数是高三生,指导老师是学校资历最深的数学老师,教书二十多年,拿过的奖章可以挂满一面墙,还给高考出过试题。
老师很和蔼,见到学生都到齐了,先是详细地说明了竞赛题和常规题的区别,又讲了一些解题的技巧,最后列出一道题,让他们解答。
林栖参加过竞赛三次,驾轻就熟,读完题目后正要打草稿,没想到池越突然戳了戳他的手臂,黑笔在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
池越当机立断地说:林栖,我和你比赛,来不来?
来。林栖就着黑线折叠起草稿纸,弯起唇角:不过要先说好,赢了有什么奖励,输了又有什么惩罚。
池越只是想和他比个赛,还没深思到这一层:不知道,你来决定。
我决定啊,林栖慢慢问:你就不怕我再坑你啊?
池越没怎么思考,下意识就回:你还会吗?
林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应该不会了。
毕竟这位校霸同学,真的记仇。
第一题通常都是用来给学生找自信的,并不算难,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完成,也就没有了谁赢谁输的说法。
等他们离开教室,外面的晚霞早已褪去了绚烂的颜色,和夜幕融为一体。
路灯亮起,一团团轻盈的光晕笼罩住周围的方寸之地,阻挡住了无孔不入的夜色。
林栖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从车库里推车出来的池越同学:池越。
林会长有求于人的时候,声音都是软的,像是轻轻流淌过皮肤的水。
池越被他喊得精神一凛:干嘛?
我饿了,林栖眨了眨眼睛:陪我吃个饭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鸿门宴。
池越捏了捏刹车:不怎么样。
既然池越没走,那林栖就当他是答应了。
走吧,就在学校外面。
学校外的小吃街烟火气十足,商家们搬出烤架,黑色大电风扇开到最大,把香气吹得远飘十里。
除却明世,附近这一块里还有几所学校,几片小区,丝毫不用担心人流量。
池越用出生平最慢的速度骑车跟在林栖身后,怀疑自己刚刚是脑子坏了才会跟着他过来。
你要吃什么?林栖转过头问了一句。
随便。池越没什么挑的,他不挑食。
那就买跟我一样的了。林栖在关东煮前选了几样食物放进杯子里,递给他:给。
池越心不在焉地伸手一接,不小心握住了林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倏地回过神:谢了。
不客气。
男孩子之间的肢体触碰太正常了,林栖也没有在意。
这么一点食物对于男高中生来说,只是用来开胃的。
吃完关东煮,两个人继续往小吃街里前进。
小吃街里也有明世的住校生,看到林栖后兴奋地打了个招呼,又在看到会长身后的校霸同学时,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尖叫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可恶!为什么会长又和校霸一起!我不允许!不当敌人也不准当情人!
校霸同学和林会长显然都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吃到一半,林栖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来,接听:妈妈。
唐若薇开开心心地说:宝贝,今天严叔没空,我来接你回家。
林栖:你在哪。
在学校门口呀。唐若薇敏锐地往小吃街望去,说:我好像看到你了,你是不是又去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没有。
唐若薇大受打击:难道我做的菜还不如外面的孤魂野鬼吗?
孤魂野鬼不是这么用的。林栖纠正了一下艺术家别出心裁的形容方式,在唐女士过来逮捕之前,迅速把没吃完的食物塞进池越手里,帮我找个垃圾桶扔了吧,谢谢,明天见。
池越尚在状况外:等等。
林会长逃之夭夭,没听到这两个字。
池越:
他就知道林栖不怀好意!
一直到林栖跑远,他才收回视线,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一串糖葫芦,一块炸糖糕,还有其他几串一看就知道很甜的炸物。
原来他喜欢吃甜的。
他决定把这些带回家装起来,明天原封不动地还给林栖,让他吃下去。
第10章
林会长拥有无论说什么鬼话都能真挚诚恳的特技,奈何儿子没有遗传到半分父亲的才华,校霸平平淡淡扫过去一眼,柯峥已经眼神忽闪地望起了天。
柯峥心如死灰:看你帅,对着你吃饭比较下饭。
你这句话还是怪实诚的,乔煜故意说:不过说良心话,还是我们越哥更帅。
因为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林栖大发慈悲地回了一句。
第14章
他回到房间,想问池越安全回家了没,打开微信才想起来,他们俩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他记得班级群里有池越,便登录企鹅号,刚登上去,数不清的消息蜂拥而至,手机直接卡顿,好不容易等到恢复正常,他在群里找到池越的账号,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到家了吗?
林栖眼也不眨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昨天看到爸爸偷偷把你烧的胡萝卜番茄芹菜牛油果汤倒进了垃圾桶。
什么?唐女士怒:林行誉居然敢这么糟蹋我的心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没回,应该是还没看见。
小栖,宝贝,唐若薇坚持不懈:你要记住,外面的野花再漂亮再吸引人都是一时的,只有家才是你永远的港湾。
林栖停住脚步,虚弱地扶住围栏:妈妈,我只是在外面吃了一顿饭,不是出轨。
提问,如何能快速转移唐若薇女士的注意力?
唐女士关注点另类且清奇:出轨是什么意思,你谈恋爱了?
小栖,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这不能是你出轨的理由哦,谈恋爱一定要慎重考虑,从一而终,不对别人负责不就是耍流氓吗?
车一停,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飘上楼。
答:祸引东流。
第二天,一班班长不负众望地迟到了,一直到上午的课程快要结束时才出现。
报告。他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声音听起来有点沉,站立的姿势倒是很标准,脊背永远挺直,似乎怎么都压不弯。
林栖放下手机,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危。
除非是迟到回家被父母混合双打,池越这种一米八几能一挑多的校霸轻易还真碰不到什么危险。
他坐到桌子前,拧开台灯。
林栖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像,是一只趴在地板上垂着眼皮恹恹欲睡的小金毛,看起来毛绒绒的,和风传的校霸恶劣形象严重不符合。
回复的时间有点晚,林栖分不清他是才看见,还是不想回但又必须回所以拖到现在才回。
他敲了敲屏幕,回了一个字:嗯。
第四节 课是语文老师的课,看见他这种模样也没有太为难他,只当他是生病了,点点头就让他进了教室。
池越回到座位,一言不发地坐下。
这时候的天气还是热,他坐下的那一瞬间,林栖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池越短暂地偏过头,和他对视一眼。
林栖看到他被汗浸湿的额角,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非常莫名其妙的、没什么理由支撑的想法。
池越会迟到,可能大概也许和他有一点关系。
他撕下一张纸,写了句话推过去:你怎么迟到了?
身旁传来轻微的笔在纸上沙沙摩擦的声音,没一会,那张纸条又传到他面前:没什么。
林栖拿着笔,陷入沉思。
他好像没有什么追问的立场,而池越大概率也不会告诉他。
他把只有两句简短对话的纸条扔进桌肚里,没再管。
没多久,下课铃响,林栖起身准备离开,池越没什么反应,只是趴在桌子上,看起来丝毫没有离开教室的意思。
林栖疑惑,他是上学路上顺便吃了个午饭吗?
一层一层的学生从教室里冒出来,潮水般往下涌。
学生们交流着刚刚听来的八卦和绯闻,楼梯低窄,说话的声音盘旋不出去,全部忠实地汇入到路人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校霸昨天又在学校门口打架了。
不是说校霸和会长一起在外面吃东西的吗?
哎呀,女生语气有点微妙的兴奋:是在会长离开之后,校霸和周绍打起来了。
??校霸为什么会和周绍打架?
我合理推测是情敌互殴!
林栖:
柯峥艰难地按捺住激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做贼的语气问:爸爸,为什么池越会和周绍打起来啊?
林栖把他的狗头按到一边:我也不知道。
他转身回楼:你先去食堂,我回趟教室。
唉??
教室里空荡荡,阳光喧嚣而又泛滥,落在摆得整整齐齐的课桌上。
这样的环境里,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池越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回教室,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冲他来的。
他抬起头,看到去而复返的林栖,怔了一下。
林栖坐在了他前排的座位上,不轻不重地说: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你和别人打架了?
池越没否认:嗯。
打个架而已,为什么不告诉我?
池越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可能,有一点私心,他不想让林栖知道,他是和周绍打架。
你戴口罩是因为受伤了吗?林栖问:我能看看吗?
池越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栖已经抬起了手。
他没想到,林会长的那句话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通知。
你?
池越垂下眼,看到细白的手指一闪而过,勾住口罩底端,轻轻拉了一下。
我以为你伤得有点厉害,林栖指尖很轻微地触碰了一下池越下巴上的伤口,又迅速收了回来:你这是被狗咬了一口?
昨天晚上,听到周绍那句话时的怒火和许多无缘无故的敌意忽然消散了许多。
池越嗯了一声,低声回:是被狗抓的。
他下巴上的伤口有些深,但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痕,光看这一块,看不出来他打得有多厉害,不过想到这是位能一挑多安然无恙撤退的主,林栖还是问道:和你打架的那个人呢?
进医院了吧,池越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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