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书后全横滨都想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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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后全横滨都想追杀我-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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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分不清现实与虚构,或者说故意去模糊现实与虚构的界限。明明知道童磨不是“教祖大人”,他只是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却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惊呼,“教祖大人!”
  但他们中的有些人,好像真的把他当作“教祖大人”了。
  他们问他,“教祖大人,教祖大人,为什么寺庙里会有那么多的白骨呢?”
  童磨神情慈悲地注视着他们,“因为大家都前往极乐了。”
  活着的人会感受到痛苦,会对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感到向往。而死去的人则会获得永恒的安宁,大家都会感受到无比的幸福。
  这就是极乐。
  有人自发地组织起来,他们自称是“万世极乐教”,他们找到了童磨。
  “教祖大人,”信徒们说,“我们是来迎接您的。”
  迎接他前往寺庙的。
  ‘渊老师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呢?我觉得他们真的好可怜,大家都活在痛苦之中,信仰着虚无缥缈的“神”,可是“神”还没有被找到呀,光是找到“教祖”是没有用的。
  所以我对他们,对那些找上门来的“信徒”们说,““万世极乐教”只有教祖是不行的哦,因为更加重要的是“神”呀。”
  “你们要去把“别天王”请来寺庙,这样我才会和你们一起回去。”
  如果我说我只是开玩笑的,渊老师会觉得生气吗?那如果我说我不是开玩笑的呢?我是真的觉得,您就是“别天王”,是“神”呢?’
  童磨发过去的那些信息没有得到渊绚的任何回应。
  他觉得,渊老师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不可能会像这样对他毫不理会的,渊老师一定会耐心地回复他的每一条信息。
  就像最开始的时候,她认认真真地回复他写去的每一封信一样。
  ‘当我从住处往外眺望,看见电子荧幕上浮现出来的宣传片时,我又想起了您。
  渊老师,您这时候在做什么事情呢?会很忙碌吗?是在构思新的小说,还是在回顾以前写过的小说呢?
  或许是在写信吧,您总是很喜欢写信。’
  童磨想起来渊绚在片场的时候,他觉得,比起和自己面对面地交谈,渊老师似乎更喜欢写信这种方式。
  她的文字会比她的话语更加温和也更加缱绻。
  “信徒”们回来告诉他,“别天王”大人失踪了。
  他们通过一些并不能放上台面的方法,获得了最贴合实际的信息,他们得知了渊绚从家中无故失踪的消息。
  出版社的仓田主编,“渊”的编辑已经完全没法联系上她本人或是她的家人了。
  “在前几天有人闯入了出版社的办公室,将仓田主编带走了,那些是鲤川家的人,他们说是他们的主人想要见“渊”。”
  童磨听到了一个名字。
  ——鲤川无惨。
  无惨……无惨。
  他(童磨)好像忽然之间就想起了许多东西。
  万世极乐教的教祖,是被创建了“万世极乐教”的夫妻奉上神子的位置的。
  他们坚信,有着如此纯洁的白橡发‘色’、虹‘色’眸子的孩子,一定可以聆听神明的声音。
  “童磨,快呀,童磨……”那对夫妻满心期待地注视着他,“告诉神明大人,我们的心愿。”
  童磨说,“嗯,嗯。这样呀。”
  他一副好像真的可以听见神音的样子。
  但这都是假的。
  他对自己的父母说,神明大人听到了他们的祈祷,祂会庇佑万世极乐教昌盛不衰。他又对前来哭诉的信徒们说,神明大人听到了他们的悲惨,祂会指引他们前往极乐。
  大正时期的文豪芥川龙之介写下了一篇非常有名的作品——《蜘蛛之丝》。
  佛祖即便是看到罪大恶极的强盗,只做了救助一只蜘蛛这般的善举,也会为他垂下一缕蜘蛛之丝。
  童磨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趣。
  强盗是恶人,他只做过救助一只蜘蛛这样的善事。
  童磨是善人,他拯救过好多好多人,给了他们救赎,帮助他们实现愿望。
  他让那些活在痛苦中的信徒们,变得充满希望。他保护那些无法生存下去的人们——女人、孩子,他们在自己原本的“家”中无法生存下去。
  童磨的寺庙会为他们提供庇佑。
  有好多好多的人,可怜的人们涌向他的寺庙。
  那么,如果他向神祈祷,神会降下什么呢?
  “别天王”回应了他的祈祷。
  这是童磨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迹”。他一直都不相信神的存在,也不相信“极乐世界”的存在。在童磨看来,这些都是大人们虚构出来的童话,是不存在的东西。
  但是“神”是存在的。
  祂降临在了万世极乐教的寺庙中。
  “别天王”是“现御神”,是以人类的形态降临,可以被人类肉眼所视的神。
  祂安静地跽坐在祭坛上,信徒们喜极而泣地欢呼雀跃着祂的到来。
  别天王有着一副少女的身躯与容貌,她有着美丽的白发与黑‘色’的眼眸。
  但是她不会说话。
  她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即便大家都坚信,教祖大人可以听到神的声音。
  “别天王大人——”童磨拉长了声音,他侧着身体半躺在她的身旁,忽然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他的确‘摸’到了她的头发。
  如果月光是能够被真实触碰到的事物,童磨想,或许也就是这样的触感了吧。
  鬼使神差地,童磨忽然说,“我也好想看看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会有什么呢?”童磨想起来芥川龙之介的小说中描绘出来的莲池,雾气缭绕,“大概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吧,莲花与雾。”
  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周遭的景物急剧变化着,童磨看到自己视野之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他站在了“极乐世界”之中。
  真正的“神”静立于他的身侧。
  祂有着一副美丽的少女的面容,面上的神情总是无悲无喜。
  祂仿佛被困住了一样,只会待在寺庙里,祂除了寺庙之外哪里都去不了。大家都说,“别天王”是属于“万世极乐教”的神。
  祂变成了“只属于”万世极乐教的“神”。
  当童磨外出狩猎的时候,祂总会站在檐廊上,像是在注视着空气中的某个点,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来。
  童磨是“万世极乐教”的教祖。
  童磨也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贰”。
  他是“鬼”。“鬼”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被人类所恐惧着的以人类为食物的可怕怪物。
  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平安时代,出现了第一只“鬼”,他那时候的名字是“产屋敷无惨”,现在的名字是“鬼舞辻无惨”。
  被当作食物的人们没有坐以待毙,他们组成了狩猎“鬼”的队伍,用可以斩断鬼的脖颈,斩断鬼的生命的武器“日轮刀”,这是被称作“鬼杀队”的组织。
  童磨吃掉了好多鬼杀队的猎鬼人。
  那些猎鬼人大多很年轻,还有好多都还是比童磨的外表年龄更小的孩子,童磨是在二十岁的那年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那些猎鬼人看起来就好像还是小孩子一样。
  但是他们握住了刀。握刀的孩子不能算作“小孩子”。
  而且鬼舞辻无惨(鬼舞辻大人)对他们说,“你们要去杀掉那些猎鬼人,把他们统统除掉。”
  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才要用大量的血,制造出十二名特别强大的鬼——也就是被称之为“十二鬼月”的鬼。
  世间所有的“鬼”,都是用鬼舞辻无惨的血制造出来的。
  他的血里仿佛流淌着可以传染的“诅咒”。
  童磨的脑海中充斥着“过去”(教祖)的记忆。那些吃人的回忆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童磨醒了过来。
  他呢喃着那个名字,“鲤川无惨,无惨。”
  鬼舞辻无惨也是无惨。
  这是巧合吗?这或许不是巧合。
  童磨想,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但是他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渊绚是“别天王”,是万世极乐教的神,是属于他(万世极乐教)的。
  她并不属于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从来没有见过她。
  虽然作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可以通过鬼的眼睛看到他们视野中所看到的一切,但是鬼舞辻无惨从来没有利用童磨的眼睛去看万世极乐教里面的任何事物。他对童磨并不关心,对童磨的寺庙也不关心,对童磨的寺庙里那一些可怜的无助的人们,更是不屑一顾。
  他(鬼舞辻无惨)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鬼舞辻无惨经常几十上百年不会召见任何一只鬼。
  但是鲤川无惨却在找“渊绚”,“信徒”们说,鲤川家的少爷包场过好多次《万世极乐》的电影,他似乎也对“别天王”非常感兴趣。
  童磨想,不是这样的。
  他肯定不是对“别天王”感兴趣。他一定是对其他的什么感兴趣。
  因为当初,“别天王”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稍稍低下脑袋,只要稍微把他那傲慢的头颅往下倾斜,向童磨的寺庙里看一眼——他就可以看见那张无悲无喜的少女的脸。
  他就可以看到“别天王”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所以童磨想,一定不是这样的。
  童磨要去见他(鲤川无惨)一面。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一张脸,鬼舞辻无惨的脸。
  童磨要去看一眼鲤川无惨的脸,他要去确认那张脸是否是鬼舞辻无惨的脸。
  夏油杰正在帮泷子姬梳头。
  泷子姬说她可以自己来,但是夏油杰执意要这样做。
  她坐在镜子前——这是她来了之后才买的镜子。夏油杰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询问她今天的情况。
  其实,他一直都在远处观望着。但即便已经这样做了,他还是要来问泷子姬一遍。
  “宿傩大人的反应如何呢?”
  夏油杰问,“他生气了吗?”
  泷子姬迟疑了一下,她想,“可能生气了吧。”
  因为他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那种力道就好像要杀掉她一样。
  就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一点点捏碎一样。
  泷子姬对强势的人感到恐惧——她很害怕被支配的感觉。
  她的父亲就是非常强势的人,两面宿傩也是这种人。
  但是无惨不是,无惨虽然总是在生气,虽然他的脾气一直都非常差劲,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法支配任何人。
  他的身体(孱弱)无力支撑。
  泷子姬觉得他好脆弱,像是比她还要弱小。她对那样弱小的存在无法视而不见,她想要为对方做些什么。
  她在他的身上倾注了感情。
  她(泷子姬)爱上了对方(无惨)。
  那种感情真的能够被称之为“爱”吗?时隔一千多年,泷子姬忽然开始怀疑起来。
  无惨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他只会说,花要谢了,太阳要下山了,雨要落下来了。
  无惨似乎总是在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看到终结或是悲剧的开端。
  就像他的命运一样。
  他活着要不断地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但是又不愿死去。他对活着有些特殊的执着,就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无惨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
  所以对普通人而言的存在的意义,放在他身上就要换一种说法了。
  对于无惨而言,“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了。
  泷子姬希望他能够变得更加开心,她希望无惨也可以获得幸福。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有着不同于他人的力量。
  术师们的术式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在平安时代,女‘性’的阴阳师,女‘性’的术师几乎是不存在的。
  阴阳寮里的都是男‘性’阴阳师,术师们有的云游各处,有的来自寺庙。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能够被他人所看到的,都是男‘性’。
  泷子姬是身份尊贵的姬君,她理应受尽追捧,京都的贵族们会追逐于她的身份,她只要有这个身份(平将门的女儿这个身份)就足够了。
  没人会想在她身上看到更多东西。
  那时候,出现在女子身上的不是术式,也不是天赋,而是“般若”。
  是女子因为嫉妒、怨恨、不甘的内心而生出来的妖鬼。
  泷子姬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能力。
  但她问无惨,“你想要活下去,对吗?”
  无惨的脸上浮现出怒不可遏的神情,他只觉得泷子姬是在嘲讽自己,他觉得对方令他感到要分不快。
  但是泷子姬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她贴在无惨的耳边,声音轻柔地对他说。
  “无惨,我们约定好了,长大之后一定要结为夫妻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婚约”。
  他们结下了“婚约”,也结下了“咒”。
  泷子姬对他说,“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第1卷 第66章 
  ‘只有当她用“这具身体”站在他人面前之时;  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对他们说出“我的名字是渊绚。”这样的话来。’
  ““可能生气了”那就是没有生气。”
  夏油杰不缓不慢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她耳侧那缕细辫已经被拆掉好久了,现在头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单纯地散落在身后。
  “如果宿傩大人是真的被惹怒了;  那么您也不可能平安回来。”
  夏油杰的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是在泷子姬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宿傩的咒纹从虎杖悠仁的皮肤上褪去,显‘露’出来原本的姿态——人类的姿态。
  “虎杖悠仁……”她迟疑了一下,“虎杖悠仁会怎样呢?”
  按照夏油杰的计划;  他要让两面宿傩恢复力量,那么必定要做的事情定是让虎杖悠仁吃下更多的咒物——吃下更多宿傩的手指。
  “会被吃掉吧。”夏油杰漫不经心地说;  “灵魂会被宿傩吃掉,身体成为宿傩苏醒的容器。”
  他的声音非常平淡,但是话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却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
  泷子姬想,阁下他根本就没把任何人——包括宿傩在内,他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  所有人都只是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而已。
  她低垂着眼睑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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