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霸,整点葡萄糖吧?”骆冰从看台上跑下来,手里还拿了两瓶葡萄糖口服液。
“行了,我给他整,你一会儿不是还有比赛,快去吧。”让奒接过葡萄糖,开口就赶人。
“得嘞,那你带着燕霸走走,一定不能让他坐啊!不然腿怕是要废。”骆冰也不恼,只是又叮嘱了几句。
“老子又不是没跑过长跑,你咋跟老胡一样婆婆妈妈,赶紧滚去检录,一会儿给你加油。”让奒最烦人唠叨,刚重生回来那会还挺怀念,没过一周他就被老胡叨怕了。
“行,走了!”骆冰确实只过来送个葡萄糖慰问一下,跳远检录就要开始,他得赶紧过去准备。
“给他加油?”骆冰走远,燕青之才出口说话,那语气微喘,夹着淡淡的不悦。
“害,这醋你就别吃了,加个油而已,咋说都是咱班体委,咱得讲究班级荣誉感。”让奒给他拆了葡萄糖的瓶口,递给燕青之,“你把这个喝了,咱再走走就去休息。”
燕青之没接,他握着让奒的手,抬起来将瓶口倾斜,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就进了嘴。
喝完燕青之还不忘问一句,“我今天表现棒吗?”
“棒死了!没人比你更棒了!”让奒卯足了劲儿夸,彩虹屁嘛,谁不会似的,虽然没王涛那么骚,但努力努力,也能跟上水平,差不到哪儿去。
更何况他这是来自男朋友的夸赞!和王涛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我这么棒,你都不亲亲我吗?”燕青之气还没完全顺过来,但丝毫不影响他说话。
让奒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心里又在疯狂吐槽,你看你看!燕青之这逼又开始骚了!一天不骚他就跟要死了一样,就问你顶不顶得住!
这是在操场,大庭广众之下,让奒觉得自己还顶得住。
“真的不亲亲吗?我嘴里很甜呢,不想试试吗?”燕青之见他不答话继续说道,语气跟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个德行。
让奒:“……”
这下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敌人太强大,他只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男朋友都这么明示暗示加勾引了,是个人都忍不住。
真男人从不忍。
让奒是真男人,所以他决定不忍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人燃起热情,刚刚确认关系的不真实和刺激感,总要摸摸碰碰才能缓解身上那些燥热。
他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往两人头上一罩,寻着燕青之的唇就吻了上去。
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在燕青之张嘴时,他甚至还探舌进去在燕青之的口腔里扫了一下。
大约是觉得自己有点出格,又或是别的什么,掀开衣服当视线重见天日时,让奒脸还红着,他把校服披在燕青之身上,不敢和人眼神对视。
燕青之眯着眼舔嘴唇,转头在男朋友耳旁吹气,“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甜?”
让奒瞪了燕青之一眼,有点恼羞成怒,眸子里含着警告意味。
燕青之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下去,保不齐架着他的这位男朋友就要把他丢在操场草坪上。
说实话燕青之没期望让奒能回答他这些问题,他说的很多话,其实只是为了逗一逗让奒,小朋友太可爱,他忍不住自己的恶趣味。
他知道小朋友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也挺不好,动不动就和人打架斗殴,可这个人骨子里,心软且容易害羞,而且极其富有正义感。
和他校霸的身份一点也不相符。
可怎么办呢。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滚滚。
这种容忍着他的各种骚话和过分行为的滚滚。
怕燕青之事后腿疼得厉害,让奒愣是带他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去看骆冰跳远的路上,让奒嘴唇动了动。
“嗯?”燕青之隐约听到他说话,但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我说,是挺甜的。”让奒梗着脖子硬是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燕青之说的是骚话,但的确没骗他。
燕青之的嘴里很甜。
特别甜。
让奒不知道这甜味是刚喝完葡萄糖带来的甜,还是说燕青之这个人本身就是甜的。
“我……”
“闭嘴,你要是再骚,我就把你丢这儿自生自灭。”燕青之刚开了个口,让奒恶狠狠地就截住了他的话头,他不想听燕青之再骚一次。
燕青之噙着笑,没再说话。
骆冰最后不负重任,拿了个第三回 来。
中午休息时让奒不想吃饭,主要是下午有五千,他怕吃多了到时候跑步难受。
燕青之陪着他,随便对付了点零食。
“不是叫你滚吗?怎么还敢回来?上次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让奒打算去燕青之那屋睡会儿午觉,他刚和燕青之走到三楼拐角,就听见水房里传来的一阵交谈。
走到燕青之宿舍门口需要经过水房,水房门开着,让奒走到水房门口时往里面瞥了一眼。
水房里起码有四五个人,其中有几个围成了圈,水池边站了个男孩子,正被人压着头往水龙头底下按。
让奒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看过打算就走,结果余光往下一扫,看见了被按着的那个男孩子腿上绑着白色绷带。
绷带上有不少黑色的线条,还有笑脸。
让奒的目光倏地就冷了下来。
这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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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害,完了,骚是改不过来了。
小变态还没开始变态,就快骚死了。
第43章
那些黑色的线条是签名,三班大部分人都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于那个笑脸是让奒画的,目的是希望那条受伤的腿的主人早点好起来。
这个被人堵在水房并把头按在水龙头下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冬。
“上次从楼梯滚下去不长记性,这次你是不是还想从三楼掉下去?”那个揪着周冬头发的男生把他从水龙头底下拉出来。
少年被迫往后仰,露出一截脆弱纤细的脖子。
头发已经全湿,溅出来的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也把他本来干净的衣服打湿了个透。
找茬的那人让奒认识,和让奒一届。
高一那会就嚣张跋扈,和江湾他们抢篮球场子,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但他就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还要篮球定胜负。
让奒看不过上去凑了个数。
这帮人不光不讲理,手段也下三滥,说是打球,一直把球往人身上砸,要不是江湾拉着,高一那会儿他就得把这帮孙子揍得满地找牙。
深秋的天,水房本来是就湿冷,洗漱台边,少年不住地打着哆嗦,脸色都是一片苍白。
纵使如此,他仍旧没吐露出半个求饶的音节。
让奒猛地踹了一脚水房门,木制的门框年久失修,又加上常年处于潮湿之地,当即就像三班前门一样,被让奒一脚踹出了个洞。
木板碎裂的声音很大,砰哐一下,足以吸引屋内所有人的视线。
等所有人看过来时,让奒倚在门口,双手抱胸,语气有些吊儿郎当,面色却冷的吓人,“兄弟,就这么欺负一个伤员我觉得不太合适吧?”
谢鹏看了让奒一会儿,笑了,他手不仅没放开周冬,反而变本加厉扯得更用力,周冬连头带人,上半身活生生被他往后拉了一截。
“哟,这不是咱传说中的让大校霸么,怎么,你要替这个小贱人出头?”让奒是混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人怕让奒,他可不怕。
不就是打架,谁不会似的。
“嘴巴干净点,别跟刚吃完屎一样。”让奒盯着谢鹏,跟看垃圾似的,“口臭就去好好刷个牙,别给人不当人。”
水房背阴,又没开灯,门口洒进去的一点阳光驱散不了冷意。
谢鹏面色晦暗不明。
让奒扫了一眼他抓住周冬头发的手,“还有,趁我现在好说话,我劝你最好放开他。”
“哟,我好怕怕哦!”谢鹏阴阳怪气,下一秒却笑了,“不过既然咱们让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放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言罢,谢鹏脸上浮起一丝凶狠,他拽着周冬的头,猛地在洗漱台上磕了下去,梆梆两声,肉体和瓷质瓦砖撞上,听着都疼。
撞完后谢鹏还真放开了周冬,只不过后者脸色更差了,额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接着肿起了个大包。
让奒面色一瞬阴沉到底,宛如泼了墨一般。
“话说让奒你知道事情缘由吗就为这小贱人出头?”谢鹏恶意满满,他踢了一脚周冬缠着绷带的腿,“这逼居然喜欢男人,还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你说他恶心不恶心!臭同性恋就该给老子去死!”
周冬闷哼了一声,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也紧紧拽成了拳头,因为谢鹏的话被逼得一双眼通红,却愣是一滴泪都没落。
“你这么着急为他出头,该不会你也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吧?”许是看见了门外的燕青之,谢鹏一张嘴更加没个遮拦,他双眼在让奒和燕青之身上扫来扫去,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来出头还带着燕青之,不会真以为被人叫声学神,就是个神了吧?还是说,你该不会真和燕青之有一腿?”
“我的天哪,真他妈恶心!你们这些同性恋怎么不去死……”
谢鹏话没说完。
让奒在听到燕青之的名字时,心里那股火彻底烧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谢鹏欺负周冬他还能先忍一忍跟他好好谈,但当这个人嘴里出现燕青之名字的那一刻,让奒的火直接烧到了头顶。
让奒一拳挥到了谢鹏脸上,他动手动的突然,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揍。
“既然你学不会闭嘴,那我不介意教教你。”让奒发了狠,他把谢鹏掀翻在地,将后者双手反剪在背后,一只膝盖压着腰窝。
谢鹏挣扎了半天,未果。
让奒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谢鹏身上,他抓着谢鹏的头发,把头往地板上撞,“喜欢欺负人?喜欢撞人家头?喜欢说人家变态?喜欢吃屎?”
让奒每问一下就撞一下,那砰砰的动静回响在不大的水房里。
少年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凶狠,伴着他手里机械且狠辣的动作,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周冬喜欢男人又怎样?他是喜欢你了还是怎么着?你这么大反应?嘴巴里口口声声说人家小贱人,说人家变态,变态都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你心里是不是得有点b数?”
谢鹏头上很快破皮出了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谢鹏脸贴在瓷砖上,说出的话含糊不清,但足以让人听懂。
周遭跟谢鹏一起的几个人仿佛头脑有了一丝清明,终于从现场的氛围里清醒过来。
正当几人准备向让奒下手时,门外的燕青之走了进来,他反手带上了门,脸色还挂着三分笑,说出的话明明温柔却让人觉得阴森至极。
“让哥哥正在见义勇为,你们最好别碰他。相信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你们还在等什么!”谢鹏的话紧接着燕青之响起,那几个人犹豫一瞬,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勇气占了上风,上前抓住了让奒的手,将人从谢鹏拉了起来。
不再被桎梏的谢鹏从地上站起来,反手抓住让奒的肩膀,抬起膝盖就顶上了让奒的腹部。
后者当即闷哼出声。
后面的燕青之从墙边拿了打扫厕所的拖把,眸子里仿佛掺了嗜血的光,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嘴里还在呢喃。
“说了碰他的结果你们承担不起,怎么就不听呢。”
阳光灿烂的午后,被反锁上的水房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此起彼伏的一片,诡异又惊悚。
保卫科的人赶到强行破开水房门时,燕青之正靠在门后的墙边,他手里撑着拖把,周围倒了几个人,无一例外不是鼻青脸肿。
让奒仍旧站在洗漱台边上,他手里抓着谢鹏的头发,把谢鹏的头按在了水龙头下面。
这跟之前谢鹏把周冬按在水龙头下面的场景一样,只不过谢鹏从施暴对象变成了被施暴对象。
这场打架斗殴事件影响异常恶劣。
有几个人伤势严重,造成了轻微骨折。
当然这几个人指的是被燕青之打的那几个。
让奒这边倒没什么损伤,除去脸上破了点皮,被谢鹏踹了一脚肚子,他简直跟没事人一样。
燕青之就更不可能有事了。
就是周冬要惨点。
来教务处之前,让奒让周冬脱了湿衣服,将自己的校服外套给了他。周冬体质不是很好,淋了水很容易生病,但保卫科的大叔们显然没那么好心让他回去换身衣服。
当然谢鹏那几个比他们惨多了。
燕青之打架不按常理出牌,那拖过厕所的拖把往人身体怼,又臭又让人绝望,简直不能更侮辱人。
因此教务处除了阴沉沉的气氛外,还有些一言难尽的臭味。
让奒甚至都看见了老吴充满嫌弃的脸。
他想笑,但得憋住。
“你们搞什么!一天都消停不了吗!运动会还打架斗殴!一个个搞成这副德行!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老吴显然是气着了,音量都飙高了不少。
老胡在三分钟之后抵达了战场。
让奒看了看因为冷还在抖的周冬,脑海里莫名浮现了话剧比赛时周冬问他紧不紧张的画面。
他真的对周冬不熟,可接触几次,他知道周冬这个人很温暖,心很软,胆子不是很大,很细心,会为别人考虑,是个很温柔的人。
“没怎么回事,就是看不惯他装逼,想打他就打了。”
“反了反了!胡老师你听听这是一个学生应该说的话吗!”老吴更气了,他大约觉得让奒是在挑战他的权威,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让奒没开口。
这事儿没法解释,解释就得把周冬的性取向爆出来,搞不好周冬还有女装癖的爱好,这事不能爆,爆出来指不定明天就有什么流言蜚语。
周冬胆儿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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