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情敌他扑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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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情敌他扑街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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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我都可以不用告诉你,你可以选择可以听或者不听,但作为燕青之的哥哥,我希望他过得好,而不是像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燕青之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些事,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脏,你就是他心里的一束光,从小到大我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那时六岁的燕青之被人领着出现在童家大门口,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严重的营养不良,眼睛里是他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

    “如果说有人能把他从现在这种状态里唤醒,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如果你想和他走下去,他的过去必须是你需要面对的障碍,但如果你只是出于同情心做这些,我建议你快刀斩乱麻,别在他彻底离不开你的时候再说你们不合适,那跟杀了他没区别。”

    虽说童宛和燕青之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对这个弟弟仍旧充满心疼,他从孤儿院被领养出来,对亲情的渴望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可虚伪的父母领养他并不是抱着多高尚的心态,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得到多少爱意,所以当那个瘦瘦小小的燕青之站在童家大门口时,童宛想他会保护这个弟弟。

    他一直都想有个弟弟。

    “我喜欢他。”让奒将小葫芦玉按在胸口,呼吸都隐隐带着抽疼,“不仅仅是喜欢。”

    童宛通过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少年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R市的雾很重,让奒望着窗外,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那些雾遮住了燕青之的过往,而今天,童宛在他面前亲手扒开了这些白雾,让让奒看清了那个真正的燕青之。

    第60章 过往

    燕青之的出生并不那么受欢迎。

    他亲妈叫陈娟,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在夜总会上班时跟童立看对了眼,童立就喜欢在这种稚气未脱且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子,没怎么犹豫便包下了陈娟。

    童立是靠老婆起家,他老婆在他还是一穷二白时嫁给了他,帮助他成就了一番事业,两个人虽然激情不再,但表面上也算得上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男人不就那么回事,有钱有权了之后总想着玩点新花样,想尝鲜,想整点刺激的东西,他背着老婆和陈娟好了好几年,期间陈娟怀了孕,那时童立还不知道老婆生不了,催促陈娟打掉那个孩子。

    陈娟性格软弱,她不想打掉孩子,可又对这个有钱的男人从心里惧怕。

    本来她都约好了手术,但在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她还是没能忍心。

    于是陈娟偷偷生下了那个孩子,然后将其抛弃在了偏远的农村。

    她觉得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她依附于童立,也舍弃不了过惯了的纸醉金迷且大手大脚的生活,她只能抛弃肚子里的骨血。

    而那孩子大概是命不该绝,他被一个淳朴的农家妇女捡了回去,农家妇女生不了孩子,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养大,连名字都是问了镇上的老师取的。

    那老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希望这孩子长大之后能闯出一片天。就叫燕青之。

    可惜天还没闯出来,燕青之先把这世间冷暖尝了一遍。

    农家妇女姓白,人虽然没读过书,但为人真诚又朴实,很得周围邻里乡亲的喜欢和敬重,大家都叫她一声白姐。

    按理说这样的人养着燕青之,虽然穷了点,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可坏就坏在白姐有个好吃懒做赌博成瘾的老公,这男人好逸恶劳,整天做着白天掉馅饼凭空发大财的美梦,隔三岔五地不着家,一回家就是找白姐要钱。

    如果不是白姐不能生,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过日子的。

    结婚前男人隐藏的很好,一点端倪没露,白姐三十多了,又不能生,能找着对头就不错了,她容易知足,也认命了。谁知道结婚不到两年,男人嗜赌的本性就暴露无疑。

    白姐年纪大了,也不想折腾了,就那么凑合过了三四年,直到捡着燕青之。

    这个男孩让白姐心里欢喜得不行,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可老天到底是可怜她,给她送了个娃娃来,白姐几乎把自己的爱倾心灌注在了燕青之。

    一眨眼燕青之就五岁了,他脑袋瓜儿聪明,成绩也顶好,加上又生的好看,学校老师同学别说多喜欢他了,就连乡里乡亲都说燕青之这个娃娃以后有大出息。

    可生活到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

    白姐的男人不仅嗜赌,还染了毒,原本还有点宽裕的日子日渐过得紧巴巴,更何况还加上了一个燕青之,白姐要给燕青之存学费,又要照顾一家人的吃喝,还要管男人的挥霍无度。

    以前白姐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男人要钱就给点,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就行了。

    可赌和毒哪有尽头,这就像两个无底洞,就算把所有钱投进去也填不满。

    白姐生了反抗的心思,她有她的之之,她得为之之打算。

    但男人早没了良心,赌/毒侵蚀了他的心,在又一次找白姐没要到钱时,男人对这个憨厚的女人抡起了拳头。

    白姐哪打得过他,她到底只是个女人,那拳头落在她身上,疼得人龇牙咧嘴,男人打够了,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真是晦气!娶了个比自己大的婆娘不说!还不会生!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男人进了屋翻箱倒柜,从柜子里搜出几百块钱后扬长而去。

    白姐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她哪想得到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是这么个货色,可日子已经过成这样了,男人也不可能同意离婚。

    只能熬着。

    后来燕青之撞见了男人打白姐的现场,他才五岁,可也有着一腔勇气,要保护自己的妈妈。

    男人并没有因为燕青之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停手,在他眼里看来,燕青之是捡来的孩子,虽然冠着他的姓,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从来都没有把燕青之当成过儿子。

    男人一脚又一脚地踹在女人和五岁孩子的身上,直到男孩子发了狠咬他的手臂,一双眼睛瞪得很圆,里面都是恨。

    “狗杂种!”男人痛呼一声,一手拎起燕青之摔在地上!

    暴力让人上瘾,尤其是对一个身心已经毒/品染黑的人来说,暴力是最让人上瘾也是最痛快的发泄方式,自那以后,男人成了魔鬼。

    那时白姐养了一条狗,农村土狗,因为毛是白的,所以叫小白。

    小白和燕青之从小一起长大,燕青之小时候的日子大半都是跟小白一起度过,它喜欢粘着燕青之,在燕青之脚边打转,燕青之上学去时它会跟到村口,放学时它会早早等在村口。

    对燕青之来说,小白不仅是玩伴,还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燕青之刚满六岁那年,白姐男人赌输了不少钱,他回家找白姐要钱时又打了起来,燕青之拽着他的腿,怎么也不撒手,他知道他只要一撒手,这个男人会疯狂殴打他母亲。

    小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它对着男人吠叫,用嘴去咬男人的裤腿,却也没能扯动分毫。

    男人盛怒之下一脚踢开了小白,连日来被人催债的烦躁感和没钱潇洒的憋屈混在一起,现场白姐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小白还在叫,男人的神经一根接一根地绷断。

    “一个生不了崽的女贱人和一个白眼狼儿子敢忤逆我也就算了!你一条狗也敢对我叫!”男人红了眼睛,一手揪住小白的腿,跟甩棍儿似的,把小白的身躯扔在地上摔打。

    凄厉的狗叫声撕扯着燕青之的眼睛,他哭叫着,恳求男人放下小白,可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他像是发了疯,把小白在地上摔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才松了手。

    六岁小孩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他将浑身是伤的小白抱在怀里,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他才六岁,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打妈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那么好,而自己的就像魔鬼,大家都说他是捡来的,因为他是捡来的,所以爸爸才会打妈妈打他吗?

    燕青之不明白。

    他只能靠眼泪发泄。

    第61章 过往2

    可噩梦并没有结束,那个男人大概是真的疯了,他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他掰开燕青之攥紧的拳头,将菜刀手柄塞进燕青之手里。

    燕青之愣了愣,下一刻便剧烈挣扎起来。

    男人握着他的手,劲儿大到燕青之用力全身力气都没能撼动一分。

    “你们不是都看不起老子吗?不是都喜欢跟老子对着干吗?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男人迫使燕青之将小白按在了地上,手起刀落,小白脖子上多了道碗大的伤口,温热的血溅了燕青之一身。

    那腥臭的味道给了燕青之当头一棒,他连哭都忘了,眼里只有小白的尸体。

    男人没停手,他剁了一刀又一刀,直到将小白的头整个剁了下来。

    燕青之已经听不见了,小白睁大的眼睛还看着他,燕青之只觉得心脏都一抽一抽地疼。

    前一秒小白还活蹦乱跳,这一刻小白就死了。

    燕青之以前一直喜欢把脸埋在小白身上蹭来蹭去,白色的毛柔软又顺滑,但现在那些白色不见了,红色的血跟潮水一样漫上来。

    “小白……小白你别死!”燕青之哭得歇斯底里。

    尽管才六岁,可那天燕青之却彻底明白了死亡的含义,他用自己的衣服擦着小白身上的血,可那些殷红的液体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就像小白,无论他怎么呼喊,小白都再也不会窜出来跟他玩了。

    自那以后,燕青之变得沉默又寡言,六岁之前的明媚笑容在小白死的那天悉数被抽走,他眉眼间染上了沉郁,整个人显得阴暗无比。

    那都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白姐心痛难当,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个爱笑活泼的孩子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尤其是燕青之还天天晚上做噩梦,说看见了小白来找他玩。

    自那之后,男人依旧会回来要钱,依旧也会对白姐和燕青之拳打脚踢,燕青之再也没有反抗过,他只是沉着脸,将那个可怜的农村女人护在身后。

    可他才六岁,又能挡得住多少。

    他说,你别打我妈,冲我来。

    燕青之这样的态度惹恼过一次男人,那是个夏天,正午时分太阳高照,空气都被热得扭曲,树上的蝉没完没了地叫,聒噪又烦人。

    男人提着燕青之,把他丢到了河里,按着他的水就往水里按。

    那是燕青之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男人没想淹死他,他想给燕青之个教训,叫这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看清楚,到底他住的是谁的房子,吃的是谁的东西!

    溺水的感觉让燕青之之后患上了恐水症,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连洗澡都不敢,看见水整个人就抖得厉害。

    白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受点,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快快乐乐的长大,尽管他不是她的亲儿子。

    他们那个村叫胡芦村,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村里有个葫芦仙,只要诚信祈祷,葫芦仙就会保护祈祷的人。

    白姐没什么文化,她信鬼神,她存了点钱,躲着男人给燕青之买了一块小葫芦玉,她想让葫芦仙保护她儿子。

    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寄希望于鬼神,她把小葫芦玉挂在燕青之脖子上,说之之别怕,葫芦仙会保护你,妈妈也会保护你。

    可终究是为母则刚。

    白姐为了燕青之,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离婚的心思。

    可这愿望还没成真,她人就没了。

    那天男人磕了药,整个人神志不清,他找白姐要钱,白姐说没有,她说她受够了,她要跟男人离婚,她会把钱存着给她的之之上学。

    白姐一向软弱,那时她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地反抗男人,男人被愤怒烧红了眼,毒品让他陷入了癫狂状态,他从厨房拿了菜刀,砍死了白姐。

    燕青之放学回家,看到的就是满院子的血。

    男人毒/品磕多了,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状态。

    而他的妈妈,那个说要保护他的妈妈,倒在厨房门口,尸体都凉透了。

    她眼睛睁得很大,像是死不瞑目。

    那是燕青之整个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想哭,想叫,可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直到心脏麻木。

    那男人半夜清醒了过来,常年来被毒品所累的身体瘦弱不堪,风一吹好像就能散,他意识不太清醒,挣扎了一下,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影子笼罩下来。

    男人抬眼看去,只见自己婆娘捡回来的那个男孩,手里拿着之前他才用来砍死了婆娘的那把菜刀,站在了他面前。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脸上镶嵌着两颗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空洞得望不到底。

    男人浑身没有气力,他脸上充满惊恐,他想喊,却说不出话。

    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菜刀朝他落了下来。

    六岁的燕青之杀了那个男人。

    警/察带走了他。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人都在为燕青之说好话,他的同学老师都说他是一个好学生好同学,他乐于助人,开朗活泼,邻居说他懂事,经常帮母亲干农活。

    这些的证词无形中给了那个六岁男孩很多帮助,加上男人沾了赌/毒,这件案子最后以正当防卫结案。

    与此同时,童立和原配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他们选择了离婚,童立迎娶了陈娟,得知自己曾有一个儿子,便开始了找寻之路。

    半年后,陈娟找了过来,将燕青之接回了R市。

    可过往的事已经发生,谁也不能抹去。

    那些铺天盖地的红成了燕青之的梦魇,他活着,却比死了还痛苦。

    抑郁症缠上了他,六岁之前开朗善良的燕青之彻底被杀死,只剩下了六岁之后觉得自己肮脏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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