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溯行军……最初就是时之政府里的刀剑男士。”弥生整理着自己所有的情报,抿唇道,“最初想要改变历史的,其实是时之政府。”
他们以“复活旧主”作为条件,告知付丧神他们的作为不为野心,只是为了“修正历史”,以大义为名,将付丧神化作自己的力量,回溯了时间,试图操控历史的命轨。然而等到时之政府与刀剑男士回溯了过去并插手了命盘之理后,却引发了一系列世界法则的崩溃与秩序的混乱。
那些回溯时间的人与刀剑男士,无一例外全部堕落成了如今的溯行军——没有意识,没有理智,只有“复活旧主”的执念,与回溯时间的能力。
他们不断插手能够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事件,造成了命轨的快速崩毁,时之政府这才幡然醒悟,终究明白了历史不可改变的道理。
但是当他们想要弥补过错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大量刀剑分灵的暗堕形成了人数可怖的溯行军,穿插在历史的场合中,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于是他们转换了刀剑男士的概念,告知他们历史不可改变,同时征兆了大量的审神者用以提供刀剑们的灵力,以此来对抗溯行军。”
——溯行军是时之政府对暗堕的刀剑男士的称呼,但是溯行军却一直自称自己是“历史修正主义者”。
——历史修正主义者也好,时之政府也罢,彼此为了自己所认为的正义,而互相残杀,不断回溯时间的洪流。
“但是这是不对的。”弥生低头,食指轻轻挑动着情报的书页,语气平和地道,“改变历史是不对的,但回溯时间……也是不对的。”
时之政府的所谓的确是为了世界的和平,的确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历史——但是他们隐瞒了一部分很重要的信息,对于审神者自身而言。
不应存在在过去中的人回溯历史,这本身就是一种破坏历史的行为,时之政府为了控制历史的大局不要崩溃,顾全了大局,牺牲了小我。
“审神者就是被牺牲的‘小我’。”弥生的指尖亮起了水蓝色的火焰,一个个沉浮在火焰中的异形出现在了时雨的面前。
“回溯过去的次数越多,刀剑男士和审神者异化的程度便越深,他们虽然不像溯行军一样完全暗堕,但是渐渐也会失去正常的形态。”
“因为……他们回溯时间,违反了法则,所以他们会被历史所抛弃,被时间的长河所——放免。”
——于是形成了检非违使。
“我一直很疑惑,为何检非违使和我们的本丸一样,进退有度,随意穿越时空,不像溯行军一样需要休整。”
“但青鸟的情报传来,我便明白了——因为检非违使也有一个‘本丸’,里面也有一位‘审神者’。”
“检非违使就是未来的我们与刀剑,因为破坏了法则而被放免,因赎罪而成为历史的维护者,我们不再有过去,不再有未来,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存在于历史中的异类全部抹除。这是审神者和刀剑男士身上的‘罪’,我们保护了多少被溯行军改变的历史,就代表我们对那段历史造成了多大的动荡,就是如此。”
很可笑吧?自诩为历史的保护者,却直到最后罪孽深重而被历史所放免,才真正成为了历史的保护者。
弥生目光有些恍惚地想起了她曾经与检非违使交战时的场面,她听见那一声呼喊,但是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他说:“罪应当得到原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关于溯行军的猜测,来自于我对溯行军自称“历史修正主义者”这个名字的推测,而对于检非违使的推测则来自于日服那边七图检非违使出现的台词。
【7…2:检非违使的某处,与自己很相似。刀剑男士一边想着这是错觉,一边重新握紧了武器。】
【7…3:虽然我们这边也很闲,不过看来检非违使也差不多。总是会出现然后和我们战斗吗?它们就不累吗?还是说……】
【7…4:检非违使在叫喊着罪应当得到原谅,莫名其妙。究竟谁有罪,谁又是恶呢?也罢,面对敌人,只有杀。】
这里面溯行军、时之政府、检非违使的设定,是我自己完善的逻辑与推测,利用的是《魔法少女小圆》里面的逻辑思维,如果未来刀剑乱舞印证了我的推测,请叫我真相帝!(没错我是老虚的粉丝!)如果猜测得不对,我会继续向着爱与正义的战士努力的。
第四十六章 一切都是时政的错
桌上的残茶,已经冷了。
屋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许久没有人开口,似是倦了,似是累了。
这些天操烦的事情,也的确是让人累了。友人接连身亡的悲伤尚未淡去,就被这样残酷的真相打得措手不及。
但是没人想过认命,亦没有想过妥协,不管是时雨还是奈绪,亦或者成为审神者年岁最久的弥生,都没想过这些。
唯有反抗,杀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路来。
时雨放下茶杯,语气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弥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容色淡淡地道:“你是牙首,你来决定为好吧?是要全员撤退还是将真相公布与众,都在于你。”
军人讲究军令如山,连服从命令都做不到,便失去了身为军人最重要的操守。
个人的想法与情绪在大局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而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组织的一员并推拒了牙首的职责,那么选择服从便好。
“银衣曾经跟我说过,你其实是最适合成为牙首的人,比之浅草牧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雨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咽喉,梅雨季节的闷热潮湿令人感到空气都变得黏腻。
刀剑们除了个别几位喜好风雅的文士偏爱这种天气,其他刀剑都对此多有不渝,说是光看着雨幕都觉得身上染上了锈迹。
“但是因为一些家族的因素,你推拒了牙首的职责。”时雨敛眉轻笑,她雅致的眉眼都在这个雨季的衬托下晕出几分青瓷如水般的质感。
“你拥有不小的权利,组织中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愿意服从你的命令,包括这次断掉消息的渠道,不得不说,真的十分了不起。”
作为牙首,时雨却丝毫没有权利不如他人而该有的恼怒,她只是温和地笑着,如同在看一位极为出色优秀的后辈一般模样。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倘若你是牙首,拥有这么多的资源和人脉,你会打算做些什么呢?”
弥生感到了诡异,明明面前坐着的是一位同龄人,那般年轻貌美的模样,却恍惚间让她觉得自己是蹲在茶室里陪自家奶奶品那压根品不出什么味道的茶水。
口渴什么的喝白开水就够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像她家里的老奶奶?
弥生自认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超常人,不仅不像同龄人,还不像个女人,大概比较像个铁血纯爷们儿。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够奇葩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她还奇葩。
倍感亲切的弥生心生感慨,开口道:“当然是掀了时之政府重建秩序啊。”
面对着弥生一脸面瘫却昭示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的表情,时雨突然想起了银衣的后半句话。
“她最适合牙首,但太有暴君的潜质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仅没意识到自己不太正常,还一口咬死认为自己是纯良公民。”
——脑子有坑还不肯吃药接受治疗,说的大概就是弥生这种人了。
时雨笑而不语,觉得这个组织里的人果然各个有趣,便继续好奇地询问道:“那你需要什么呢?”
“军火。”弥生面无表情地亮出了大拇指,非常无耻地道,“时政的老巢在时空裂隙里,人力物力情报我都有,只要军火足够,把他们一锅端了不是问题。”
谁让时之政府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被限制了能力,除了手枪以外不得使用其他热武器呢?
“真正的‘政府’不会阻挠你的行为吗?”时雨又道。
时之政府其实严格来说应该称作时空管理局,并不是世人概念意义上的那个政府。
弥生心神领会,道:“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会的,但是只要速度够快,下手够狠,将真相在最快的速度内公布出去,就有回转的余地了。”
“时之政府的地位非常特殊,因为里面有大量灵能者的缘故而致使政府对他们并没有足够的管辖度,就连基地都是存在于时空的裂隙之中。”
“这其实就是我所说的分属不同势力的缘由之一,毕竟政府的本营在现世,时之政府却跟审神者们一样伸出时间裂隙之上。”
“而只要掌握了时之政府的坐标,运用回溯之力将时间线错开,那么……”
等到时之政府覆灭,现世那边也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而等反应过来之后,检非违使的真相已经被公布出去了。
届时,面对人数浩瀚的审神者的愤怒与质问,政府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过错划到时之政府的身上,以免造成格局的动荡。
“但是秩序是有存在的必要的,所以必须在时政的基础上建立新的秩序。”
“那你又要如何面对溯行军和检非违使这两方势力呢?”时雨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能够夺得权利不代表就能管好一切,溯行军的过错始终需要弥补。
只单单把溯行军移交给检非违使是远远不够的,检非违使只有在一段修改次数过多的历史时间线上才会出现,并标记那个地方。
但是谁能预知到别的呢?或许没有审神者们的阻拦,溯行军在第一次行动之中就成功修改了历史呢?
“时之政府那边定然有着异化审神者和刀剑男士的记载,寻找回这些即将成为检非违使的异化审神者,亦或者研究出能让刀剑男士不动荡历史的方法。”
“造出一种另类的‘检非违使’。”
“当然,这样的我们势必和过去的自己产生冲突,但是……”——死亡之后尚可轮回转世,但被历史放逐,却是从此之后再无自我。
——未来的我们是在赎罪,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救赎?
——阻止审神者们继续插手历史,也是在救他们不是吗?
“一般来说,没有完全的准备,审神者是不会对上检非违使的,经验不足亦不可能,我记得时之政府在培训新人的时候会详细讲解这些。”
“尽量避免和过去的自己进行正面交锋吧,同一条时间线上出现两个同样的人,只怕会造成更大的动荡。”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弥生耸了耸肩,道,“我们没有军火,也没有可以塑造出另类‘检非违使’的方法。”
“有啊。”
时雨笑意盈盈地支棱着下巴,说出了一段堪称悚然的话:“抹消不同法则碰撞而产生的动荡,其实就是把时间线给拉扯到同一水平线上。”
“这点奈绪可以做到哦,而军火,我有,只要给我武器外形的图纸和所需的材料,要多少我有多少。”
军火制造,往往需要大量的金属与火药,这些东西价值昂贵还难以到手,更容易引起他人的警惕和怀疑。
但是时雨的系统,任何军火在奇迹暖暖的判定里,都只是“装饰”罢了。
而只要是装饰,那就只需要拿到武器外形的图纸,就可以利用布料进行合成,亦或是拆解其他的材料进行“缝制”。
——就这么简单。
#勇士就要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现实。#
#哪怕是个换装小游戏,也要把它玩成最大的外挂。#
#你以为区区换装和种田就能阻挡我们吗?#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时雨和浅川奈绪走出青鸟的本丸时,弥生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就这么答应了?”奈绪还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无法想象一个“君主”能放任自己未来的国土之上提前出现两个“藩王”。
“为什么不答应呢?毕竟对她有利无害不是吗?”时雨浅笑,这般说道。
“别跟我卖弄关子,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是多大的不稳定因素。”奈绪横了时雨一眼,道,“今日我们能帮她,明日我们就能帮别人,她给予我们这么大的权利,就不担心自己未来的政权收到威胁,亦或者子孙后代守不住她的江山吗?”
“担心?她可不在乎这些。”时雨慢吞吞地往前走,道,“你要知道,她不是明君,而是暴君啊。”
“明君会在意中央集权的一统,会在乎自己绝对的权利,会在乎自己千古帝名,会在乎自己家国康泰。”
“但是暴君,更多的是在乎自己。”
所以多出两个藩王又能如何呢?她连君王的地位都并不在意,如今她想要击败时之政府,不是因为什么大义,而是因为不想被他人掌控了命运。
“我要赶回本丸一趟了。”察觉到体内力量的流逝,时雨阖目浅笑道,“本丸里似乎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情,麻烦你帮我打开隧道了。”
听到有人找麻烦,奈绪顿时一个激灵,有些兴奋地道:“需要帮忙吗?嘴炮还是动手我都能行的!”
时雨低头想了想,笑道:“好罢,你也一起,不过要先给你家里的孩子们报个平安,叫几位打手过来。”
“还要打手?”奈绪甚感莫名,道,“什么情况连你都应付不了?”
“倒不是应付不了,只是不想暴露太多底牌给那些人知晓罢了。”时雨笑意不变,却是径自点开系统面板,给自己换了一身衣饰。
蓝白两色的俏丽和服上身,繁复的样式,色彩与纹路却简单得堪称朴素,这种没有过多图案的色无地在洁净之中又横生了圣洁温柔的韵味。
蓝白两色的绳子扎成四叶草形状的绳结,坠着两个雪白的毛球挂在和服的衣带上,奈绪还能看见衣服上海浪、雪花、烟云的暗纹。
说是和服,其实更像羽衣,其形态更为飘逸,双肩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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