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伸了个懒腰:“你这珠宝店选的地段好,风水极佳,不愁没生意,等着开分店吧。”
“借你吉言。”白珍珠接过助理提的礼品袋,“谢礼。”
顾长安说:“不用了。”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第一款产品。”白珍珠笑着强调,“送给你们的礼物。”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收了。
等到白珍珠走后,顾长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绒面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对儿戒指,设计大方简洁,白金的,内侧雕刻了暗纹跟字,除了他跟陆城的名字第一个大写字母,还有一串英文——一生挚爱。
白珍珠说:“这款戒指我不会再生产了,世间独一无二。”
顾长安没想到白珍珠会送他对戒,还是自己设计的,他在惊讶过后笑了笑:“谢了。”
白珍珠这么做,可以说是很有心了,祝福的同时,她也表明了自己作为白家人的态度。
爱情讲究缘分,强求不来,这是她的认知。
陆城去完卫生间过来,瞥见青年瘫在椅子里,他停下擦手的动作:“都拍好了?”
顾长安说:“就等你了。”
“那走吧。”陆城说,“我们去一趟商场,给你买秋衣,你那两套起球起的太厉害了。”
顾长安耸肩:“我所谓。”
陆城睨他一眼:“我有所谓,摸着扎手。”
顾长安瞥过去:“那你别摸。”
“不讲理。”陆城宠溺的看了看他,“走了。”
顾长安懒洋洋的伸出手。
额角隐隐抽动,陆城把纸巾扔进垃圾篓里,握住青年的手把他从椅子里拉起来,让他走在里面,避免他跟进出的工作人员碰撞到。
角落里的两个小姑娘目睹这一幕发生,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偷偷录了视频,不发微博跟朋友圈,自己看也养眼,而且还能激励自己,看看,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不要去妥协,也不要自暴自弃,在好男人出现之前先努力提高自己,明天会更好。
“别人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同感。”
去商场的路上,顾长安就把戒指拿出来戴到了陆城手上。
陆城愣怔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过会儿就伸出手看看,跟个傻子一样,不但如此,晚上还兴奋的失眠了。
顾长安被他烦的也没睡着,开了灯坐起来吃东西。
凌晨三点多,顾长安吃掉了两袋雪饼,一袋橡皮糖,一根火腿肠,喝了半杯水,顺便把瞌睡虫也一起吃掉了,他整个人无比清醒。
“不是我买的,你也能激动成这样?”“意义是差了点,但影响不大,主要是你给我亲手戴上的,我心里高兴,以后我不会把它取下来。”
顾长安先是愣了愣,之后就抿了下嘴角,这不是他设计的,也不是他弄出来的,更没花一分钱,他在里面没做出什么努力,一想到陆城要一直戴着,就不是很爽,然而比起不爽,内疚的成分要多几倍。
自从谈起恋爱以后,他也没对这人有多温柔体贴,对方不提,不代表就没发生过,他的意识问题有点严重,需要重视。
陆城察觉到青年身上的气息变化,揶揄的问:“谁惹着你了?”
顾长安随口说:“明儿我拽几根草给你编一个。”
陆城的眸色一深:“好啊。”
顾长安古怪的问:“你真要?”
陆城说:“要。”
顾长安翻白眼,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他靠在床头打哈欠:“冬天的草不好,编起来不结实,等春天到了给你编。”
陆城对他勾唇笑道:“不好的我也要。”
顾长安被男人那笑容迷惑了好几秒,天天看,也没看厌。
这只有“喜欢”可以解释了。
“刚才我说笑的,戒指还是要取下来,我一个人戴没劲。”陆城说,“下次我们一起去挑一对儿。”
白珍珠送的对戒里面,陆城戴的那枚合适,剩下的一枚顾长安戴着不合适,他的手指细长,戒指的尺寸大了一圈,戴了容易掉下来。
顾长安作劲儿犯了,嘀咕了句:“买什么戒指啊,你不如转账给我。”
陆城的眼眸微眯:“你说什么?”
顾长安直接亲了上去。
这招很有用,有效期是永远。
戒指顾长安给陆城编了,被陆城放在了皮夹里面,有事没事拿出来看两眼,宝贝的不得了。
陆城看戒指,顾长安看他,心里被一种情绪充斥着,是幸福。
当天下午,何吕跟施张住进了隔壁陈阳家里,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沟通工作,陈阳一家都回了老家,给他俩腾出了房屋。
第二天一早,顾长安在水池边刷牙,何吕端着饭碗来串门,站他身旁稀里哗啦的捞面条吃。
那碗很大,衬的他那张娃娃脸很小,显得有几分滑稽。
何吕把额前的头发抓起来扎了个揪揪,两边的耳朵上新添了个耳洞,戴的黑色耳钉,一身嘻哈风,随时都会来个哟哟哟切克闹,要是他跟人说自己在有关部门工作,斩妖除魔的,大概别人会当他是二百五。
顾长安吐掉牙膏沫,拎水瓶往盆里倒热水。
何吕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打了个饱嗝:“长安,你刷牙没出血啊,我每次刷牙,吐出来的牙膏沫都是红的,带着点血丝。”
顾长安不走心的说:“这么惨?”
“惨。”何吕啧了啧,“你有什么保护牙齿的秘诀吗?”
顾长安说:“还真有。”
何吕好奇的凑过去:“什么?”
顾长安洗把脸,声音模糊的说:“多吃零食,尤其是甜的,每天不定时的吃点儿,夜里要是撒尿,也来两口。”
你特么逗我?何吕的脸抽抽:“这跟专家说的完全不……”
顾长安说:“全世界最多的就是专家。”
“……”何吕无话可说,服了。
何吕半天咬牙切齿的出来一句:“我不能吃,老张会没收。”
顾长安擦擦脸:“你不是大师兄吗?”
何吕唉声叹气:“只有西游记里的大师兄厉害,我这儿的大师兄比小师弟菜。”
顾长安说:“那你节哀。”
鱼缸里忽然飘出施张的声音。
“妈,你想多了,何吕只是我的师兄。”
“我不谈朋友,不是因为他。”
顾长安怪异的轻扯嘴角,施张应该是在隔壁打电话。
何吕发现顾长安在看自己,眼神很奇怪,他差点把碗给摔了:“卧槽!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怪渗人的,我汗毛都起来了。”
顾长安露出关爱弱小的笑容:“祝你好运。”
何吕一头雾水的回隔壁,疑惑的问:“老张,长安跟我说,祝我好运,几个意思啊?”
施张刚跟家里通过电话,他站在原地,目光望着虚空,好像在发呆。
何吕在他眼前摆摆手:“师弟,你魂儿呢?”
施张闷声说:“丢了。”
“丢了?”何吕跟他急眼,“丢哪儿去了?你不赶紧去把魂找回来,还在这儿想什么呢?”
施张说:“找不回来的。”
何吕:“……”
一个两个的都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名堂?
第64章
陆城背部跟肩头的伤都好了。
这一好; 他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就按不住了,想搞事情。
顾长安让陆城找点事情做,别跟个想吃糖的孩子似的; 围着他转。
陆城不想找; 确切来说; 他最近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做; 就想跟顾长安待在一起。
顾长安盘腿坐在床上,他想看会儿漫画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发现你来这里以后,就没看过什么书; 做过什么功课,也不打坐增进修为,前段时间还早出晚归; 看起来挺忙的,这段时间干脆一天到晚跟着我,当族长靠脸就行?”
“在没来这里之前; 你说的那些我日复一日的做; 极度的枯燥乏味。”陆城微阖眼帘,语气平淡道; “现在我累了。”
他叹口气:“至于修炼; 我本人也挺无奈,这里就没什么灵气。”
顾长安表示怀疑:“不可能吧?那狼予跟立春他们怎么生活下来的?”
“就因为没有灵气,不是有关部门的搜查目标,他们才能安稳的生活很多年没有被发现。”陆城说; “图的东西不同,比起修炼,他们更想要的是安全。”
顾长安掐了掐眉心,立春已经到北方的一个城市了,也找到了旅馆,她准备一直沿着北方走,碰到喜欢的地方,觉得适合定居就停下来,没有碰到,就继续向前。
他看过立春发的照片,一成不变的蘑菇头烫了,也染了,多了几分女人味,像变了个人。
前方的路怎么走,要看她自己,他们已经离的很远了,他是帮不上的。
陆城在青年后面坐下来,张开手臂将他圈在自己怀里,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面,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低声说:“她就算再不修炼,也是妖,只要不惹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顾长安的后背一僵:“好好说话,别乱动手可以吗?”
陆城一副冤枉的样子:“我两只手都在好好的抱着你。”
顾长安翻白眼,不要脸天下无敌。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吴大病的声音:“长安,何先生跟施先生过来了。”
顾长安刚站起来,就被陆城拉着坐回了床上。
动作幅度太大,又猝不及防,导致他没坐稳,头往后仰,耳边响起陆城吃痛的闷哼声。
顾长安的后脑勺磕到了陆城的下巴。
那一下力道挺重的,陆城的下巴磕红了一块,嘴里都泛起一丝丝的腥甜,他用手捂着,面上的表情既无奈又有点想笑。
顾长安啧啧啧:“哎哟,可怜哦,都红了。”
陆城的面部抽动,就会在他面前调皮。
“疼吧,活该啊。”顾长安幸灾乐祸的笑着说,“让你作。”
话是这么说,他却凑近,拿来男人捂着下巴的手,对着那处被磕红的地方吹了吹,动作很轻柔。
陆城愣怔许久,目光灼灼的看着青年,沙哑着嗓音说:“还是疼。”
顾长安说是吗。
陆城:“嗯。”
顾长安说:“那就疼着吧。”
陆城:“……”
顾长安变脸比变天还快,嗖嗖的,不带卡壳,说变就变,无缝连接,他鄙视的说:“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疼算什么?都不能忍了?”
陆少爷一脸的怀疑人生,刚刚难不成是我出现了幻觉?
顾长安是别扭劲儿上来了,控制不住自己,他面红耳赤的跳下床穿鞋,又被陆城给拽住胳膊拉了回去。
门口的吴大病心想,他得找个时间去家具市场走一趟,长安屋里的床该换一个了,换个更大,更结实的,要耐用才行。
顾长安先去的客厅,喝了几口水的功夫,陆城出来了,下巴还是红的不说,唇角还有个新鲜的伤口,跟他的画风不答,有些许滑稽,不出意外的被三道视线关注,他若无其事的在空椅子上坐下来,周身气场散开,一副谁敢逼逼,就弄死谁的姿态。
吴大病是个直肠子,没有什么七拐八拐的玩意儿,他下意识的说:“陆先生,你被长安咬了?”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一变。
陆城气定神闲,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顾长安一口水差点喷了出去,好在他及时憋住了。
施张从不看热闹。
喜欢看热闹的何吕就一个劲的对吴大病挤眉弄眼,还偷偷竖起了大拇指给他点赞,好样的,不要停,继续问,我看好你!
吴大病说完就后悔了,他不笨,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适合,就尴尬的说:“我,我去菜地。”
说完就溜,魁梧彪悍的身形愣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朋友,怕被家长训。
何吕大感失望,这就完了?还以为能听到劲爆的东西呢。顾长安慢悠悠的瞥了眼何吕,别急,很快你就能自己亲身体会了,绝对能满足你的一切好奇心跟求知欲。
察觉一道视线,顾长安知道是施张,他迎上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施张的眼皮隐隐一跳,又恢复如常。
这一短暂的交流何吕什么都没捕捉到,他已经开始吃起了吴大病自己做的红薯干,边吃边吧唧嘴,说比外面买的还有嚼劲。
“长安,你家的大病真有几把刷子啊,简直是居家必备的小能手。”
“你喜欢会做饭,会做家务,会打理家里,还会做些小吃,心灵手巧的?”
“谁不喜欢啊。”
察觉男人的余光忽然掠了过去,顾长安说:“我就不是很喜欢,我喜欢能跟我契合的灵魂。”
陆城满意了。
何吕抖着肩膀笑:“长安,你说的也太深奥了吧?我要求低,不指望灵魂那玩意儿,身体能契合就行。”
施张垂下眼皮,眼里闪了闪。
吴大病去完菜地回来,顾长安几人还在客厅里闲聊。
何吕跟施张是来蹭饭的,特地赶着饭点过来,意图非常明显,生怕顾长安几人看不出来。
吴大病问道:“中午吃火锅?”
何吕特激动的抖腿:“好啊好啊,我喜欢火锅。”
他忽然咦了声:“奇怪,老张,我们明明就五个人,我怎么感觉到了六个气息?之前我就感觉到了,你们呢?感觉到没?”
施张没回应。
何吕啊了声,用只有施张能听见的音量说:“我忘了,地底下还有一个大的。”
施张终于开了口:“算上地底下的,七个。”
“七个?”何吕示意他看院里,“你把那只鸡也算上了?”
施张装作不认识他。
何吕鼻子都快气歪了:“神气什么,要不是师傅偏心,我堂堂大师兄,会比你菜?”
离他很近的顾长安听得一清二楚:“你们师傅偏心?”
“偏。”何吕哼了声,“教他各种稀奇古怪的阵法,不教我。”
顾长安说:“为什么?”
何吕酸溜溜的说:“师傅说他合适,我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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